大手一把捏住她的下顎,沈楚擡高她的臉,目光危險地看着她,聲音冷凝,一字一頓地說,“沈喬,你敢嘲笑我?”
“沒有沒有,我哪裡敢。我這是誇你呢,我老公這麼英俊,我越看越開心,然後就笑了……”沈喬慌忙擺手,可是嘴角的弧度總是調皮地上揚起來,怎麼壓也壓不住。
沈楚是什麼人,怎麼會發現不了沈喬那偷笑的小模樣,他看得牙癢癢,而她清澈眼睛裡那個陌生的自己,他也看到了,不由聲音愈發冷硬了,硬邦邦地說,“還不快給你英俊的老公整理下。”
沈喬這才忍住笑,替他理好領帶,撫平襯衣上的皺褶,最後將他伸手額前的碎髮往旁邊順了順,感覺他英俊乾淨的形象差不多回來了,沈喬才停手,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彎脣笑出來。
沈楚再也看不下去沈喬隱忍偷笑他的樣子了,深邃的眸子狠狠一眯,一把將沈喬推在牆上,直接無比地吻滅了她所有玩笑的心思,令她只能被他的脣舌所牽動……
而這一切都沒有逃過另一個男人的眼睛,他深邃的桃花眼裡有刺痛一閃而逝。
似乎一段時間沒見,那個女人和沈楚的感情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似乎過得很好很開心,她的笑容是那樣明媚,而這明媚,是沈楚給的,明媚得讓他方笛然的心都燙得發疼了。
方笛然最後看了一眼,俊拔的身影終於轉身回了大廳。
而沈楚,眼角餘光在瞥到方笛然徹底消失了之後,睨着沈喬爲他而沉醉的臉,猛地又加深了脣齒的力度……
兩人再次回到宴會廳已經是很久以後了,沈喬和沈楚又和一些高層人員交流周旋了幾下。
在有重要的合作方要求和沈楚單獨商談時,沈喬便獨自一人去紅酒區欣賞各種各樣的酒了。說實話,她還蠻喜歡紅酒這種液體的,平時她多少會喝點,而家裡雖然也有收藏,但是倒沒有這裡品種齊全。
沈喬端起一杯紅酒先是晃了晃,然後嗅了嗅它的香氣,最後才輕輕抿了一口,正要再喝時,一個磁性的男性嗓音驀地傳了過來。
“小喬。”
這是……方笛然。
沈喬一聽這聲音,她甚至有種凌亂的錯覺,因爲她覺得方笛然不該出現這樣的場合,他的心那麼瀟灑自由,每天要做的事應該就是美食和旅行之類的。
可是一回頭,那張剛毅的俊臉騙不了人,那種輪廓分明的軒昂,眉型很是鋒利的張揚,眼睛形狀卻是極爲漂亮,一副很是招惹桃花的樣子,泛着烏亮的光澤,脣瓣薄厚適中,嘴角帶着絲的笑弧,只是少了原有的倜儻隨性。
而他穿着挺括的黑色西裝,整個人看起來成熟了不少,只是沈喬怎麼看怎麼覺得他不應該是這副受到束縛的樣子。
“小喬,我們談談?”
方笛然嘴角噙着笑,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視着她的臉說。
沈喬在心裡默默嘆息了一聲,沒有拒絕,兩人去了外面的陽臺。
這次是沈喬先開的口,彎着脣角,望着他,她的目光很專注,“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方笛然,我還把你當朋友的,真的,有你方二少這樣隨性不羈的朋友,我沈喬此生也無憾了。”
聽到沈喬這樣說,方笛然的強顏歡笑忽然就消失了,嘴角的笑弧變得真摯起來,只是他的語氣很傷感,“小喬,我也知道你想說什麼。既然我已經決定了,那就一定會去做,我是自願的。我想要做些事情,比如管理酒店,以前我只會逃避,整天就只知道美食,除此之外,我似乎一無所知。不然……”
說到這,他略微頓了半秒,睨着沈喬深情地說,“不然我也不會在不知道你和沈楚已經結了婚的情況下,對你……一往情深。”
“方笛然……我和沈楚現在處於試着相愛的階段,他答應我會試着好好愛我,這幾天我們真的很幸福……”沈喬望着夜幕,她不知道怎麼說,只能最直接地告訴他,語氣裡的甜蜜卻是怎麼也掩蓋不了的。
愣了半秒,方笛然澀然地笑了笑,喃喃道,“怪不得,剛剛……我都看到了。”
“你說什麼?!”聞言,沈喬瞪大了眼睛,臉上浮起絲緋色。
“小喬,別這樣看着我,你們的甜蜜我明明都看得到。”方笛然低嘆了一聲,聲音帶着有些落寞的笑,他說,“可是小喬,我還是要說。我上次說過的話現在還算數,我會爲你守候,只要你回頭,我就還在。”
緊接着,方笛然換了語氣,沒有半點頹廢的意思,反而有種執着的不羈,透着一種堅定的力量,他調侃般地繼續表白,“雖然今天看到你和他很親密並且看起來很幸福,但是我還是忍不住把你找了出來,然後還是想要破壞你們之間的婚姻,讓你最後只能撲進我方笛然的懷抱。”
話音未落,方笛然突然露出一個痞氣的笑容,下一刻,沈喬就被一個寬闊的懷抱給緊緊擁住了。
方笛然抱住了她,抱得那麼緊,深深嗅了嗅她身上的氣息,他迅速地放開了手,大步離開,整個過程非常快,快到沈喬來不及做出應有的反應。
“方笛然你……”沈喬望着他已經走遠的背影,忽然就低笑起來,揉了揉額角,卻在一瞥眼間,發現了斜對面陽臺上的男人。
男人英俊的臉陰沉得可怕,睨着沈喬的鳳眸裡森寒的氣息不容人忽視。
沈喬慌了下,意識到方笛然這是擺了她一道,她怎麼也沒想到不羈傲氣的他居然也會突然這麼任性。
容不得她多想,因爲沈楚的身影轉瞬之間就消失在了陽臺上,沈喬急忙轉身跑回大廳,往那個方向追過去,結婚只有陽臺的窗簾在隨風搖曳,哪裡還有沈楚的身影。
沈喬的眉毛皺了起來,提起裙襬穿梭在人羣中尋找沈楚,結果哪裡都沒有。
“你在找什麼?”這時方笛然居然又湊過來了,臉上還掛着倜儻的笑容。
沈喬急得要死,一見到罪魁禍首那還得了,直接擡腳,一高跟鞋踩了上去,看着他因爲疼痛而扭曲的俊臉,沈喬憤憤咬牙道,“明知故問,方笛然,你太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