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樓下。程嘉勳聞到一股怪怪的味道,用鼻嗅了嗅,“什麼味?”
怪味中卻又點熟悉的味道,“這究竟是什麼味?”
他再次嗅鼻聞了聞,衝廚房叫起來:“黃月,你在弄什麼?”
聽到程總的叫聲,黃月從衛生間衝出來,笑嘻嘻地說:“程總,我在熬粥。”
“熬粥?什麼粥?味道這麼奇怪?”程嘉勳聳聳鼻子。
“是你喜歡吃的菲菜粥,還是夢琪姐讓我給你熬的。”
“菲菜粥不是很香嗎?”
黃月揉揉腦袋瓜,好像真的聞到一股怪味,然後撒腿就跑。
邊跑邊叫:“糟了,肯定是熬糊了。”
原來是燒焦的味道?怪不得聞起來怪怪的。
隨後,他也跟到廚房,用責備的口吻說:“你是怎麼在熬粥?人家夢琪熬出來的韭菜粥香味撲鼻,你這是什麼東西?焦味撲鼻還是怪味撲鼻?”
“……對不起。”黃月低着頭,除了道歉,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還愣着幹什麼?趕快把面上沒焦的舀碗起來,我要吃。”他咧嘴吼道。
“這粥已燒焦了,你真的要吃?”黃月露出吃驚的樣子。
“我吃麪上沒焦的,焦的給你吃。”他沒好氣地說。
“哦,我這就給你舀。”黃月滿臉委屈。
如果不是夢琪姐再三叮囑,她纔不熬這該死的韭菜粥。
“程總,你的粥要不要端到桌上去?”黃月不敢擡頭看他,低聲地問。
“不用。”
他從黃月手裡接過碗,放在鼻下聞了聞:“焦味是很重,不過,韭菜的清香還有點點。”然後就站在廚房小口吃起來,似在品味記憶深處的痕跡,似在流連將要逝去的緣份……
程總這是怎麼了?
黃月摸不清頭緒,只盼程總快點離開廚房,她好把一鍋燒焦的粥倒掉。
看程總站在那裡慢慢品嚐,心裡就更是七上八下,生怕程總硬逼她吃下那些有焦味的粥。因此,露出可憐兮兮的模樣請求道:“程總,我可不可以不吃那些燒焦的粥?”
縱使滿肚子氣,他也發不出火來。
因爲他有事要拜託她,把粥碗遞給黃月,臉上硬擠出幾絲笑容:“我明天就要去美國,這一走還不知什麼時候能回來?你幫我照顧好夢琪,她在這裡,人生地不熟,又沒個親人,沒事你就多去陪陪她,幫幫她,一切就拜託你了。”
黃月隨即笑笑:“嘻嘻!”然後拍着胸脯承諾道:“程總放心,你不說我也會去照顧她,有我在,沒有人敢欺負她。”
“哦,她這幾天有沒有給你打過電話?”程嘉勳問道。
“有過一次,可我一接就斷掉了,打過去又說已關機。我記得那號碼,那天買手機時我就記住了這個號碼。”黃月也很納悶。
“真是個笨蛋!”
程嘉勳此話一出,臉上就現出笑意:“這白癡,一定是不會用手機,等我們走後,你帶着手機盒裡的說明書過去,教她學會用手機,囑咐她千萬不要關機,我會隨時打電話給她,記住,讓她不要關機,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說。”
黃月笑得合闔不攏嘴,生動的表情配上調皮的肢體語言:“放心,我一定教會她,讓她第一個電話就打給你。”
“哈哈……”程嘉勳笑着走了出去:“你太搞笑了!跟夢琪有得比。”
來到胡輝的門口,程嘉勳猶豫了下,但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胡輝呆坐椅子上,雙眼呆滯地望着一個地方。
程嘉勳推門而入都沒驚憂到胡輝,很顯然,他已進入虛幻的神遊狀態。
“在想什麼?”程嘉勳推了推胡輝,“是不是在想李佳悅?”
他恍然回神,不好意思地笑笑,:“沒呢,我哪會想她。”
程嘉勳驚訝地瞪大眼,“是這樣嗎?可我看你一副魂不過舍的樣子,不想她想誰?”
胡輝揉揉自已的頭,不好意思地說:“我連看不都敢看她,總覺得自已有罪惡感。”
程嘉勳一聽此話,剛舒展的臉又緊繃起來,隱含怒氣和怨氣,“你確實對不起她!也對不起我和夢琪,就因爲你,一下毀掉我們三個人的幸福,你真是混蛋!”
胡輝情不自禁地紅了眼眶,扯着程嘉勳衣角哀求道:“程總,別逼佳悅打掉孩子,我願做一輩子奴才來換這個孩子的生命,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可這個未出生的孩子沒有錯,求求你了!”
“呵,像你這樣罪孽深重的槍手,有什麼權利來求我?如果求能改變一切,我也願意跪下來求人,只要能獲得愛和幸福。可,這一切都不可能了,我已答應媽媽,明天就回美國,然後跟你孩子的媽媽結婚,這真是天大的諷刺!”程嘉勳冷笑着。
“真的嗎?”胡輝的眼裡閃過亮光,這樣一來,佳悅肚裡的寶寶就保住了。
“我都已答應了媽媽。唉!真是報應!我終於自食惡果了!”
程嘉勳心底深處有悔恨在竄起,如果早知會遇到金夢琪,他絕對不會用刺激慾望這種荒唐療法。
真是害人害已啊!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
霎時,胡輝心裡有邪惡的念頭竄出來……
如果程總真娶了李佳悅,那他的兒子將來就是程家產業的繼承人
雖然紙包不住火,但他要試試
只要金夢琪不再出現在程總面前,那這個秘密就有可能永遠埋藏起來。
“那,你打算怎麼辦?”胡輝試探地問。
“還能怎麼辦,先跟她結婚,只有這樣,我媽才肯動手術。”程嘉勳硬扯出一抹笑容:“明天我就要走了,拜託你照顧好夢琪,千萬不能讓她知道我結婚的事,我會等媽媽康復後再跟佳悅離婚,到時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娶她回家。”
胡輝心說,果然不出所料,他是利用李佳悅,還搭上我的骨肉
哼!我絕對不能讓他爲欲所爲,我要讓他這一輩子都無法說出實情。
摸了摸鼻子,藉此掩飾心中的不滿,故意討好地說:“你放心,我會照顧好金小姐。”
“有你在,我就放心多了。但,你不能打她的主意!”程嘉勳警告胡輝,“她只能是我的女人,我愛她,也只有她能喚起我沉睡的慾望。”
胡輝納悶:“我看到她,慾望就會消失,簡直不敢有非分之想,爲什麼我們倆會有如此大的差別?”
程嘉勳心裡有莫名的反感,“你懂什麼?她單純無心機,她真實不僞裝。”
胡輝似懂非懂,“我明白了,你是戴着有色眼鏡在看人,以爲跟你交住的女人都是貪圖錢財,所以才把自已的心和慾望禁錮起來。”
“也對,也不對,心是可以禁錮起來,可欲望是人的本能,怎麼可以禁錮得住?”
“這個,我就更不明白了,如金小姐這般沒情趣的女人,她又怎麼能激起你的本能?”
“這個嘛,就更不能對你說。”程嘉勳打了胡輝一下:“別總是研究我的女人,你得兌現自已的承諾,幫我照顧好夢琪。”
“嗯。”他點頭應允。其實心裡卻盤算着如何把夢琪趕走,那樣,他的骨肉就可以永遠在程家的庇護下長大。這些年,他對程總的瞭解很深,這個世上,除了金夢琪,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女人能讓廢物男人重振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