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萬里,秋風送爽。
隨着皇帝的步輦出現在視線中,衆人紛紛跪下,高呼着吾皇萬歲。
如今端源國的聖上——上官與義。
蘇柳清偷偷擡頭瞧了一眼,如今的上官皇依然面色紅潤,容光煥發,氣場嚴肅,眼神雖帶笑卻有着不容忽視的威儀。
“別看了。說說看,你的賭注是什麼?”
蘇祈風真是個不解風情的,說是比賽,他還真鉚足了勁跑,蘇柳清後背的衣裳都被汗浸溼了。
“行了,回家再說。”蘇柳清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真把自家妹妹當兄弟了,一點憐香惜玉的態度都沒有。
“衆卿平身。今日是秋收圍獵,是爲我端源國祈福來年風調雨順,百姓康泰民安。不必講究太多虛禮。”上官皇入座後便讓其他人慢慢落了座。
吉時還未到,上官皇便開始和百官寒暄。很快他便注意到蘇祈風旁邊坐的蘇柳清。
“子逸啊,你不向朕介紹一下你身邊那位嗎?”
“啓稟皇上,這是臣的嫡妹,蘇柳清。”被點名的蘇祈風趕緊起身。
上官皇笑了幾聲,“朕還以爲這是蘇家的哪位小子呢?”
蘇柳清起身行禮。
“家妹今天想同我賽馬,便穿得簡單了些。”
“擡起頭讓朕看看。”
蘇柳清向上官皇座位下方的中央走去,因身着男裝,便拱手行禮,“臣女參見陛下。”
禮儀完整,雖然穿着一身男裝也不難看出她的儀態足夠端莊。
怕是能和宮裡的娘娘比個高下。
“看來這傳言當真信不得。”上官皇的眼裡多了幾分賞識。
蘇柳清不語,等着他的下文。
“近日都說你和五皇子關係好,朕還真想點一回鴛鴦譜。”
蘇柳清愣了一下,連忙反應過來,彎下腰道:“臣女惶恐。五皇子乃人中龍鳳,又豈是臣女可以高攀的。”
上官皇笑着擺擺手,“不必害怕,朕只是開個玩笑。”
雖然並不好笑,甚至在場的人都捏了一把汗,但也只能賠着笑臉。
“皇上,你嚇着蘇小姐了。”離上官皇最近的雲妃打趣道,倒讓氣氛緩和了不少。
蘇柳清看了雲妃一眼,向這位寵妃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既然今天來了,就向大家展示一下你的騎術吧。”
“臣女獻醜了。”
長鞭一揮,蘇柳清便在跑道上馳騁起來,昨夜裡剛下過一場小雨,空氣仍夾雜着雨水和泥土混合的味道。撲面而來的清新感觸,蘇柳清只覺得身心愉悅,幾圈下來竟仍有些意猶未盡。
“好!柳安侯的女兒真是巾幗不讓鬚眉。”上官皇拍掌誇獎道,“快去看看柳安侯,瞧他嚇得。”
蘇謹明正坐在上官皇的左下邊,因緊張而有些發汗的額頭,他就知道和蘇祈風呆在一起,蘇柳清就是愛學這些危險玩意。
蘇柳清跳下馬,笑着跑去安撫了一下蘇謹明。
上官皇起身,“朕也許久未騎馬了,見柳清剛剛那番朕也來了興致。”
“陛下,這……”上官皇的近身內侍李公公還想說些什麼,被上官皇一個眼神便噤聲了。
“奴才這就讓人把馬牽來。”
上官皇搖頭道:“不必了,朕知道你的擔憂,朕的那匹馬性子太烈,朕瞧這柳清這馬就挺好。”
上官皇話音剛落,蘇柳清便聽見旁邊的蘇柳依有些動靜,她有些不安的拽着手絹,眼神死死盯着上官皇的方向。
蘇柳清挑了下眉,深深的看了一眼蘇柳依。
以示禮數週全,蘇柳清便一路引着上官皇,她仔細看了眼馬的狀態,眼裡有些血絲,估計是下了藥。
上官皇估計是難得如此放鬆,連速度都加快了不少。
蘇柳清只好不動聲色的觀察着馬的狀態。
忽然,馬兒發出一陣嘶吼,隨機便發起瘋來,肆意狂奔着。
上官皇忍着心下的一陣噁心,死死拉住繮繩才保證自己沒從馬背上摔下來。
“陛下!”衆人一陣驚呼。
只見上官皇和馬兒直直的衝向衆人。上官銀連忙拔出旁邊侍衛的劍,準備殺了那匹馬。
蘇柳清快他一步,大步一跨,便蹬上了那匹馬,坐在上官皇身後。
“陛下,冒犯了。”
她左手握過繮繩,死死的往後拉,隨後俯下上半個身子靠近馬頭,右手劈向馬的右頸。
“嗚咽”一聲,馬應聲而往後倒,蘇柳清連忙抓住了上官皇。
唉,就當一次人肉肉墊吧。
蘇柳清忽地聽到箭矢劃破空氣的聲音,當真是防不勝防。
“陛下,臣女先向你請罪了。”
接着,用力一推,將上官皇先推下馬,那根箭矢直直的往蘇柳清的後背刺去。
“這!”
“主子!”樓塵連忙按住快要起身的上官意,“你這樣也救不了蘇姑娘。”
然後,上官意目睹了那根箭刺中了蘇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