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柳依整個人完全呆滯，事情怎麼和她預料的不一樣。再說了，昨天不是銀哥哥第一次見蘇柳清嗎？一次就讓銀哥哥一眼相中了？
蘇柳依回頭直勾勾地盯着蘇柳清，像是要從她臉上看出些破綻。
蘇柳清倒不是心虛，這眼神不加掩飾倒真讓她心裡有些發毛，但仍然緩緩地吃下最後一口飯，放下碗筷，淡定地擦了擦嘴角，問道：“爹，五皇子爲何要娶我。”
蘇謹明按了按額頭，有些無奈道：“些許是五皇子不忍毀了你女兒家清清白白的名聲，才這樣吧。”
“這樣啊。”蘇柳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爹，我...”蘇柳清剛想說些什麼便被蘇謹明打斷了，“行了，你隨我去書房，這件事你給我好好擺明態度。”
蘇大丞相似乎火氣很大，站起身便甩袖離開了。
蘇謹明走到書房門口，又在門口多調了一羣侍衛，嚴令無他口令不得入內，蘇柳清便明白，方纔蘇謹明當着大家面演戲呢。
跟着蘇謹明進了書房，蘇謹明那雙緊皺的眉頭終於放鬆了下來，雙目之間盡是疲憊。
“柳清，且不說你是否愛慕五皇子，論這件事，你有什麼看法。”他知道，蘇柳清絕不只是個深閨女子。
“昨夜裡，是女兒失態了。”蘇柳清先向他道歉，“如今父親飛黃騰達，手握朝中重權，前些日子更是被封爲國公侯。這五皇子自然是上前巴結的。畢竟蘇丞相的女婿的分量還是很重的。不過啊，父親如今被各皇子趕着巴結倒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只是，自古帝王都愛把權力集中在自己手裡，爲何聖上一下子分給父親這麼多權，”
“唉。”蘇謹明嘆了口氣，“你也知道皇帝都是疑心的，尤其是這皇帝年紀大了，那是什麼人也信不過了。當然，包括他的兒子。“
“聖上給我分了這麼多權力，是在試探我，也是在試探衆皇子啊。”
蘇柳清覺得有些奇怪，道：“那既然如此，五皇子也不是蠢人，怎會在這風口浪尖...”蘇柳清突然頓住了，有一種想法在腦子裡一閃而過，“五皇子這是在賭，昨日的那般醜事，他這是要借題發揮！”
她本來還奇怪呢，這樣想來，這京中的流言也一定有上官銀的手筆了。
原來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這上官銀便算計上她了。
仔細想想上世，上官銀雖未在第二日便要提親，但那一年都百般與她製造偶遇的機會，當時，她還真覺得這是二人間的緣分呢。
倒也諷刺，第二輩子了，連對她製造偶遇的耐心都沒有了嗎.
“你說對了。但五皇子要提親，也得看我們蘇府願不願意。不過，柳清你若真對五皇子有意，爹也不會阻攔，但我絕不會在朝中站隊。事後，可能聖上會對蘇府有所打壓，但你放心，爹絕不讓你在五皇子府被欺負了去。”蘇謹明的話裡有無奈也有對女兒的寵愛。
對蘇柳清來說，更多的是感動，她感覺自己的眼眶有些溼潤了，若是上輩子她對上官銀無意，那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爹，我對五皇子無意。昨日，左不過是酒後的胡話罷了。”
蘇謹明見她眼中並無半分隱忍，便曉得她是真的不在意，讓她回房歇息了。
這前腳剛出了書房，後腳這蘇柳依便迎上來了，“姐姐，父親怎麼說？”
“怎麼還不回房休息。”蘇柳清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
“我這不擔心姐姐嘛。方纔在孃的院子裡爹看起來很是生氣。”
蘇柳清拍了拍她的肩膀，“無妨，回去休息吧。”
蘇柳清依舊沒給她想要的答案。
蘇柳依急了，“姐姐，那你與五皇子..."
這話一出，蘇柳清倒有了逗弄這蘇柳依的心情，她故作嬌羞狀，說道：“妹妹，姐姐先走了。”
臨走時，還不忘輕笑幾聲，倒真有幾分情竇初開的意味。
在蘇柳依看來，答案顯然不言而喻。
蘇柳依看着蘇柳清離開的背影，眼下閃過一絲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