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不棄，妾必生死不離。”杜娘緩緩開口道，看着楊秀清，眼裡帶着欣賞。
掌聲雷動，久久不息。
“當真精彩，楊將軍家的女兒果然厲害，來人，賞玉如意一對。”皇帝被剛纔的場景，酒醒了一半，峰迴路轉，着實一場精彩的表演。
楊秀清領了賞，將一隻玉如意贈予杜娘，“謝杜娘幫忙。”
杜娘淺笑，大方拿下玉如意，“回宮之後，來找我。”掩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楊秀清將寶劍雙手托住往李繼琛走去，“奴婢謝王爺的寶劍。”
李繼琛拿過劍，眼中分明帶了笑意，讓楊秀清怔愣片刻，逃也似的回了自己的位置。
捱到子時纔回了漢王府，樑璧君累了，剛上車沒多久便睡着了，楊秀清見李繼瀟一直看着自己，忙轉過頭去。
“你的舞，誰教你的？”楊秀清出生鄉野，竟然還會跳舞，而且一點都看不出是個生手。
楊秀清垂下頭，知道必定會有人問起，自然想好了託詞，“奴婢在山村的時候，跟一個曾經是歌舞坊的婦人學的。”心裡想起杜娘離開時的那句話，當年便也是因爲一時興起跟着九公主走了幾個舞步，便被杜娘給看上了，跟着杜娘學了學，半斤八兩，只爲打發時間。憑着楊秀清的伸手，一支劍舞，倒也不在話下。
“原來是這樣。”李繼瀟低聲說道，“今天過後，怕是要一鳴驚人了。”
楊秀清在心底嘆氣，撩開簾子看着窗外星星點點的光，不知道李繼琛現在做什麼。
楊惠妃許久不見兒子，自然要留他一夜，李繼琛倒是得以問楊昭情況，“楊秀清她練過武？”
楊昭聽說楊將軍的女兒表演了一場精彩的劍舞，自己沒有看到而耿耿於懷，此刻李繼琛竟然又問起了這事，“小時候是看過楊叔教秀清一些拳腳功夫。”
“能把武功耍的跟跳舞一樣，她還真不簡單。”李繼琛喃喃道，想起方纔楊秀清的表演，那窈窕柔軟的身姿在腦中揮散不去，還真是小看了這個丫頭，“以後你怕是要
到歌舞坊去見楊秀清了。”
“啊？”楊昭疑惑地叫出聲，“秀清不是在敬事房的麼，怎麼要到歌舞坊去。”
想不去也難啊，杜娘那般看好她，想把楊秀清培養成第二個杜娘也不是不可能。
“王妃呢？”李繼琛揮去楊秀清的殘影，這纔想到了身體不適的朱凌玲，進了內殿之後身體就不舒服，好在皇帝沒問及她，不然還真是失了禮數。
“王妃在從殿歇息呢，奴才已經派人都安頓好了，請王爺放心。”
李繼琛點了點頭，“你做事，本王放心。”
隔日，樑璧君正在分配皇上壽誕領來的壽餅，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讓大家都沾沾喜氣。
“王妃，讓奴婢去送吧。”楊秀清知道送這個壽餅必定要府裡身份最高的女眷去親自分發，畢竟是代表了皇上的心意，但是樑璧君這身子，讓她擔憂。
樑璧君搖搖頭，“我身子挺好的，王爺每日都來看我，這麼多補品送來，我不想好都難。一直坐着也不好，你不是還讓我多走動走動嗎？”
楊秀清忙接過她剛包好的壽餅放在一邊，“讓奴婢來吧。”
許是真的有些累了，樑璧君摸了摸腰，讓出位置給楊秀清，看到小蓮包的一包少了幾個，“小蓮，你這是做什麼。”
小蓮被發現，登時有些做賊心虛，“這是給王姬的。”
樑璧君聽到王姬有些無奈，“你呀，要是人家藉機生事，丟面子的，還不是咱們嗎。”
小蓮一想，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地又塞了幾個進去，又看楊秀清往一個袋子裡塞了好些壽餅，鼓鼓的，一看名字，竟然是成姬的，“秀清姐姐，你爲什麼塞這麼多給成姬。”
楊秀清沒有說話，只是一笑。
樑璧君也笑了，“你啊，真的該跟秀清多學學，看看人家怎麼做事的。”
小蓮嘟起嘴，“好嘛好嘛，我笨，誰讓我沒讀過書呢。”餘光瞧見楊秀清，想到她的身世，“秀清姐，我，我不是有意的。”
楊秀清捏了捏她的小臉，
“丫頭還小呢，日後就懂了。”
包好了壽餅，又挨家送了，各院的主子看到樑璧君的反應各異，漢王府雖然不大，但是走了這麼一遭，也累的夠嗆，直忙活了一整天才算完。見樑璧君坐在椅子上都困頓了，等着小蓮回來吃了晚飯便早些休息。
“小姐，小姐——”小蓮從直衝進來，一把推開門，把樑璧君嚇醒了。
“小蓮。”楊秀清責備道，“什麼事情這麼慌張？”
小蓮急的幾乎要哭出來，立馬跑到了樑璧君身邊，“小姐，沁蘭主子她懷孕了。”
樑璧君怔了片刻，緩緩笑道，臉上掛着苦澀，“府裡又添一個小生命了。”
“可是沁蘭主子的孩子，剛剛沒了。”小蓮額頭的汗都要急出來。
楊秀清心裡一顫，縫補衣服的針紮了手，沁蘭果真鬧出了事情來。
樑璧君詫異地看着她，知道事情嚴重了，“怎麼沒的？”
小蓮的眼睛看向了桌子上剩下的壽餅，“壽餅，是吃了咱們送去的壽餅沒了的。”
樑璧君的瞌睡，完全被嚇跑了，正襟危坐，知道這件事比想象中的要嚴重的多，“王爺回來了沒有？”
小蓮點頭，“王爺原本在宮裡，被管家叫了回來，此刻正在沁蘭主子那裡。”小蓮的聲音帶了幾分顫抖，抱住了樑璧君的一隻胳膊，“小姐，我們該怎麼辦？”
樑璧君艱難起身，“現在咱們立刻就去沁蘭主子那裡，秀清，跟我一起去。”
楊秀清忙走過去扶住了樑璧君，出門去。
沁蘭住在明月閣的偏院裡，此時院子外面已經站滿了人，多是來看戲湊熱鬧的。樑璧君的到來，人羣立馬竊竊私語起來，各種不堪入耳的話傳進了樑璧君的耳朵裡，楊秀清緊了緊扶住樑璧君的手，“王妃，小心。”
“哎喲喂——”一個人突然闖到了樑璧君面前，嚇得樑璧君深吸一口長氣，待看清，那人竟是王姬，“我道是誰，原來是咱們的側王妃來了，竟然還敢來。”
【作者題外話】：滅火，吼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