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陸家李家亂成一鍋粥(6000)陸騰將陳恩恩抱回了家,沒有讓她換衣服,而是取下她的書包放在牀邊,直接將她放進了溫暖的被窩裡面,看着她還是耷拉着小腦袋,摸了摸她那毛茸茸的頭髮,柔聲說道:
“先不去上學,等不疼了再去好嗎?”
陳恩恩還處於自省之中,非常乖巧的點了點頭。
看到陳恩恩這麼聽話,陸騰的心情也變得格外的好,薄脣一勾。
過了幾秒鐘以後,陳恩恩忽然怯怯的擡頭,小聲說道:
“陸叔叔,你別忘了給我拿書。”
陸騰頓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不情願,可是在陳恩恩那怯怯的目光下面還是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陸家老宅,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偌大的別墅富麗堂皇,像是一個貴族的城堡一樣,但是有貴族的地方,當然也有僕人。
田媽媽和田佳蕊早就被肖豔儀趕到了別墅外面的一個雖然說不上破舊但是也稱不上舒適的小樓裡面,這裡是陸家僕人住的地方。
破舊的鐵門吱呀作響,田佳蕊那白淨的小臉露了出來。
璀璨的眸子閃了閃,田佳蕊朝着那富麗堂皇的別墅走去,田媽媽伸出腦袋,小心翼翼的喊住了田佳蕊。
“佳蕊……我們還是回田家吧……”
雖然回到田家會遭受白眼和嘲諷,可是總比在這個連狗都不住的地方強多了。
“媽媽。”田佳蕊擰眉,大大的眸子裡面寫滿了不悅,沉着聲音說道:“我們現在不能回去。”
如果回去了,那她怎麼接近陸齊?怎麼靠近陸騰?她什麼機會都沒有了。
“但是你看看這個地方是人住的嗎?!”田媽媽已經沒有了護膚品的滋養,只是短短的一個月,臉上的皺紋已經出現了很多,憤怒的說道:“我們都在這破地方住了這麼多天了,我已經受夠了!”
“媽媽,你再忍忍,馬上我們就可以去新的地方住了。”田佳蕊雖然眼底是不耐煩,但是對自己的母親說話,語氣還是比較柔和。
“是你去新地方住吧!”田媽媽臉色瞬間的冷了下來,眼底全是失望和心痛,冷聲說道:“你哪天不是在陸齊那住的?天天就把我自己一個人留在這個破地方!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感覺我是你的累贅,所以你不想管我,就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
“媽媽你怎麼可以這麼想!”田佳蕊的小臉上帶着一絲慍怒,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田媽媽。
“佳蕊,我感覺你變了,你再也不是我心裡面的那個乖女兒了……我們回田家吧,雖然會被田佳蕊嘲諷鄙夷,但是總比在這個破地方要強得多……”
“我不會去,要回去你自己回去。”
田佳蕊抿脣拋下這一句話以後,不顧那臉色難堪的田媽媽就轉身離去。
快步走出好遠,田佳蕊的腳步才放慢了下來,伸手撫平自已衣服上面的褶皺,走進了陸宅裡面。
肖豔儀正巧正坐在客廳的印花沙發上面,一身優雅高古的長裙,身材纖細,頭髮高挽,雖然這裡已經沒有了男主人來欣賞她,但是她的臉上還是化着淡妝。
若是讓旁人看見,根本就不會想到她是一個五十歲的女人。
但是,肖豔儀的臉色不怎麼好,可以說是鐵青。
在聽到屋門吱呀的一聲被人推開的時候,肖豔儀就冷眼看去,看到是田佳蕊的時候,臉色更加鐵青。
田佳蕊怯怯的站在那裡,不安的看着肖豔儀。
肖豔儀臉色陰冷,對田佳蕊的態度也十分的惡劣,“給我過來。”
田佳蕊抿脣,小心的走到了肖豔儀的身旁,不敢坐在她對面的沙發,只敢站在那裡。
“我問你,上次你跟阿元去了酒店以後,你們兩個又做了什麼蠢事?”肖豔儀冷着臉,眸子裡面全是隱忍的憤怒。
今天剛得到消息,阿元死了。
她好不容易找了個和陸騰身材相似的人,將他整容成陸騰的模樣,然後又讓他花了五年的時間來模仿陸騰的形態動作,眼神氣場,可是剛打算用他對付陸騰,他卻死了。
提起那個和陸騰長的一模一樣的叫阿元的男人,田佳蕊心底及有一絲複雜的感覺。
那個男人碰她的時候她真的很噁心,想要將他推開,可是在看到那和陸騰哥哥幾乎一模一樣的面容的時候,她就忍不住沉醉,和男人一起沉醉在晴欲的漩渦裡面。
田佳蕊抿脣,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可是耳朵邊又傳來了肖豔儀的暴喝聲:
“我再問你話呢!你啞巴了嗎!”
田佳蕊眼底閃過一抹怨恨,但是聲音卻是唯唯諾諾的,“我們……我們沒有幹什麼……那次酒店以後,我就在也沒有見過他……”
田佳蕊的話音剛落下來,肖豔儀的臉色就變得更加的陰沉,烏雲密佈,隨時就要爆發。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肖豔儀的手機忽然響了。
陰狠的眸子看向手機,肖豔儀拿起來電話,聲音不悅。
“什麼事?”
“太太,您手下的流動產和不動產已經被陸先生的人轉走或者凍結……而且現在您住的房子也已經被陸先生收購了……”
“你說什麼?”
肖豔儀猛地站起身來,將旁邊的田佳蕊嚇了一大跳。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肖豔儀臉上帶上了癲狂,再也沒有了平常的典雅端莊,憤怒的咆哮起來,忽然意識到田佳蕊還在旁邊,臉色陰沉的指了指門外。
田佳蕊咬脣,訕訕的走了出去。
“前兩天就發現財產異動,我……”
“那你們是廢物麼?前兩天就發現,現在才告訴我,這些天你們都幹什麼吃去了!”
“太太您彆着急,我們……”
“別讓我着急?發生這種事情你們不先告訴我就算了,等我的財產全部被轉移走了你們卻給我說別讓我着急,我僱傭你們是讓你們整天吃白飯的嗎,廢物!”
“太太……我們的能力您心裡清楚,可是要是陸先生的話,我們真的是無能爲力,對上旁的人我們肯定能保證您的財產一絲都……”
“行了。”肖豔儀臉色陰森森的,“別跟我扯那麼多的廢話,你現在就告訴我怎麼辦吧,如果你處理不當,我完全可以將你告上法庭。”
“太太……其實也沒有那麼糟糕,雖然您的財產被轉移了,可是陸齊少爺名下的財產分文都沒有少……這至少證明我們”
“你說什麼?”肖豔儀的陰冷的聲音裡面帶着怪異。
“陸先生凍結轉移了您的財產,但是陸齊少爺手下的財產陸先生分文都沒有動,我們好歹守住了陸齊少爺手下的……”
“給我閉嘴!”
肖豔儀掛了電話以後,低着眼簾站在那裡,仔細看的話,可以看到她的身體都在微微的顫抖着。
怎麼可能……
陸騰怎麼可能會將她所有的財產都轉移走了……
她早就有提防,專門僱傭人幫她打理財產,可是陸騰還是……
肖豔儀那本來錘在身側的手忽然緊緊的握住,染着酒紅色的指甲緊緊的鑲進了肉裡面,但是她像是沒有感覺到疼痛一樣,眸子裡面含着憤怒的火焰,不知道在看向哪裡。
靜靜的站在那裡,不知道過了多久,肖豔儀纔有了反應,轉身上樓,來到陸齊的房間外。
隱忍着心疼的痛恨憤怒,伸手敲着陸齊的門。
‘扣扣扣扣扣’敲門聲急促。
但是,卻沒有人迴應。
肖豔儀忍不住,直接伸手擰了一下門把手,門竟然沒有反鎖,直接打開了。
紅着眸子在空蕩蕩的房間內掃了兩眼,沒有發現陸齊的身影。
快步朝着衛生間,儲物室,一個一個房間的找,依舊沒有找到陸齊的身影。
肖豔儀滿心的怒火忍不住了,狠狠的伸手錘了一下陸齊那銀灰色的鐵牀,拿起牀上面的枕頭狠狠的扔了出去。
枕頭在幽暗的房間裡面劃出一個弧度,也有什麼東西像是落葉一樣落了下來。
肖豔儀憤怒的眸子在看到那已經落在地上的東西的時候,頓了一下,擡腳走了過去。
彎腰,撿了起來,眸子在看到那幾張照片的時候,忽然出現了慌張。
阿齊,從哪裡得到了這些照片……
肖豔儀的腦海裡面突然就出現了一個人。
陸騰。
絕對是陸騰!
肖豔儀深吸幾口氣,努力的壓下心底的驚慌和憤怒。
事已至此,她不能先亂了陣腳。
錢雖然沒了,但是她還是有其他的辦法弄死陸騰!
肖豔儀將手裡面的照片重新放回了陸齊的枕頭裡面,將他的房間重新弄成原來的樣子。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李家如同陸家一樣,也亂成了一片。
李俊鍾還打着石膏,臉色有些消瘦,坐在沙發上面一言不發。
李留振臉色鐵青,不知道再看向哪裡。
兩個男人都在沉默着,只有李媽媽忍不住的在哭泣。
“你們說琳琳到底是去了哪?這都這麼多天了,琳琳還沒有回來……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我的琳琳雖然嬌氣了一點,可是她也沒有夜不歸宿……”
“給我閉嘴!”李留振臉色更加鐵青,不耐煩的衝着李媽媽一陣暴喝,“哭什麼哭,還嫌家裡面事情不夠多嗎!現在我們公司被徹底封了!還欠債那麼多,你就會在這裡哭哭唧唧的,能不能想想辦法!”
“想想想!想什麼辦法!”一向對丈夫逆來順受的李媽媽也徹底爆發了,含着淚水的臉上帶着憤怒,“公司公司!在你眼裡面只有公司,女兒都失蹤了這麼多天了你有沒有說起找過她?在你的眼裡面女兒還沒有公司重要嗎?!”
“反了!”沒想到一向對自己百依百順,說話聲音都沒大過的妻子現在這麼對自己說話,李留振揚手就給了李媽媽一巴掌,像是一頭憤怒的獅子一樣爆吼道:“我有了公司,我就有了金錢,有了地位,有了一切,但是你女兒呢!你看看你把她慣的!整天除了惹是生非還能幹什麼事情?俊鍾都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她還耍脾氣跟我吵架,我沒有這個女兒!”
“我告訴你,想讓我找她,可以,等老子把公司的事情全部解決了,再去找那個沒良心的丫頭!”
“你……”李媽媽眸子瞪的大大的,沒想到自己的丈夫竟然會說這種話,竟然會對自己的女兒不管不顧,心裡面頓時感覺到悲哀一片。
對自己的丈夫失望透頂,含着淚花的眸子看向那一直坐在旁邊沉默不語的李俊鍾,幾乎是懇求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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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鍾,你幫幫媽媽找你妹妹好不好,你從小到大最疼你妹妹,現在你妹妹失蹤了啊……我們得去找她……”
然而李俊鍾卻是低着眼簾,沒有說話,也看不清他的神色,不知道他到底在想着些什麼。
“俊鍾……”李媽媽就在快要絕望的時候,李俊鍾忽然沙啞的開口說道:
“琳琳的失蹤肯定和陸騰有關。”
擡起頭,李俊鐘的眸子裡面猩紅一片。
“一定是陸騰爲了報復我,對琳琳下的手。”
李留振眸子沉了一下,沒有開口說話,幽深的眸子直直的盯着自己兒子。
“那怎麼辦?”李媽媽慌了。
李俊鍾抿脣,眼底波濤洶涌,可是卻沒有開口說話,沉默着。
等了好一會兒,李媽媽也沒有得到自己兒子的迴應,心底頓時灰暗一片。
是啊,陸騰,那能怎麼辦呢?根本就沒有什麼辦法……
陸騰要是對李家做什麼,他們只能做人案板上的鹹魚,任人宰割,翻不了身,而他們現在成了這樣,她的寶貝兒女兒成了這樣……
“都怪你們!你們爲什麼要去惹陸騰!要不是你們,我們家怎麼可能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如果你們不去招惹陸騰,我們公司就不會破產!琳琳就不會失蹤,俊鍾也不會喪失生育能力!”
李媽媽的話音剛落,李留振就臉色鐵青的又給了她一個巴掌,直接將她打倒在地上。
而李俊鍾在聽到李媽媽在憤怒之至說起他喪失生育能力的時候,心中的傷疤被血淋淋的揭開,眸子變得陰狠。
李留振滿臉的震怒,看着地上那哭的不能自己的妻子,咆哮道:
“怪我們?這一切都應該怪陳恩恩那個踐人!”
李留振提起陳恩恩的時候,陰狠的眸子狠狠的射向李俊鍾,伸出手指指着李俊鐘的鼻尖,憤怒的說道:
“要不是你惦記着陳恩恩不放,我們家能落到如今這個下場?”
“你憑什麼說我們兒子!”李媽媽哭着朝着李留振撲來,卻被李留振一腳踹開。
“陳恩恩,陳恩恩,這個小踐人將我們家害成了現在這個模樣,我的公司沒了!我拼了半輩子的公司就這麼沒了!”李留振近乎癲狂的怒吼出這一句話以後就紅着眼睛大步上樓。
李俊鍾那也不怎麼好看的臉上帶着一絲沉思。
因爲恩恩……因爲恩恩他們家才成了這個樣子……
他現在真的十分的懷疑自己一直所做的這一切究竟對不對……
李俊鍾愣愣的,也沒有管那蜷曲在地上哭泣的母親,面無表情的上樓。
剛走到樓上,就看到那一臉鐵青憤怒的李俊鍾像是地獄來索要魂魄的撒旦一樣,站在不遠處。
窗簾被拉上,燈光沒有開,即使是白天,過道里面依舊是幽暗一片。
兩人就這麼沉默着,沒有誰先開口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以後,李俊鍾那沙啞的嗓音才響了起來:
“爸,我不要恩恩了。”
李俊鐘的話音剛落下,李留振的喉嚨裡面就發出嘲諷的冷笑,“已經晚了。”
李俊鍾猛地一怔,看着自己那原來一向彬彬有禮的父親現在變得如此的癲狂憤怒,心底有一種莫名的悲哀。
看着自己兒子那悲慼的神色,李留振過了良久以後才發出一聲嘆息。
“我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轉身,朝着書房走去,只留李俊鍾一個人站在原地,面色複雜。
李留振回到了書房裡面,閉着眸子,強迫自己冷靜。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忽然手機響了起來。
李留振現在那有什麼心思去接電話,猩紅着眼睛拿起電話本想直接按拒接,可是在看到來電顯示人是肖豔儀的時候,頓了一下。
接電話。
對面傳來女人那毫無溫度的聲音。
“李先生,我的人得到消息,你的女兒被陸騰抓走了,但……”
“肖女士。”李留振不等肖豔儀說完就直接打斷了肖豔儀的話,眸子陰狠,“我現在最關心的是我們李家怎麼辦,我需要您對我們伸出援手……”
電話對面的女人頓了一下,輕笑一聲,“那您的女兒?”
“大事爲重。”
書房的門半掩着,李俊鍾站在門外,看着那一臉陰狠的父親,那無情的話語,消瘦的臉上是憤怒,但是心底卻是悲涼。
⊕ t t k a n⊕ co 第二天清晨,陸家老宅,那前些日子被陸騰摧毀成泥的鮮花已經被剷除,又有嬌豔的花朵生長在了上面。
肖豔儀一身昂貴的青花瓷旗袍,依舊散發着光澤的長髮盤了上去,雖然已經年過半百,可是卻因爲保養得當,臉上的皺紋屈指可數,只是臉上的陰鬱,讓人看起來十分的不順眼。
陸齊就在肖豔儀對面坐着,低着眼簾,額前的碎髮遮住了他的眼睛,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麼。
肖豔儀伸手拿起紅木桌上面的釉色茶杯,放在香豔的嘴脣下抿了一口以後,微微閉上眼睛,再睜開,看向陸齊,看着陸齊坐在那裡滿身陰鬱卻一言不發的模樣,肖豔儀感覺心底的怒火更加的洶涌。
‘啪!’
肖豔儀將手裡的釉色茶杯狠狠的往桌子上面一放,紅脣破罵,“你瞧瞧你現在是什麼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昨天你去哪了?家裡發生了大事,你知不知道我們手下僅有的財產已經被陸騰給拿走了!”
肖豔儀那本來保養得當的臉上帶上猙獰,歲月的痕跡因爲她的憤怒而顯露無疑,整張臉有些可怕。
然而陸齊還是連頭都沒有擡一下,沉默着,就在肖豔儀快要爆發的時候,才淡淡的哦了一聲。
“你!”肖豔儀被陸齊的冷漠給刺激到了,猛地站了起來,憤怒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陸齊。
而陸齊像是沒有看到一樣,一直沉默着,但是那垂着的眸子裡面,帶着寒光,隨時迸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