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變的冷寂,陳恩恩睜大了眸子看着眼前面色陰狠的男人,不可置信。
男人扼住她脖頸的手不斷的加緊,空氣一點一點的在遠離她。
呼吸漸漸的變得急促起來,她忍着心底的驚恐,眸子裡面打轉的淚花滾滾而下,喉嚨裡面發出了嬌嫩悲哀的哽咽聲,如同一隻被拋棄的小獸一般。
看着眼前那讓他着迷的臉龐,陸騰有些恍惚,手猛然間一鬆。
陳恩恩脖子微微仰着,整個人虛脫無力的靠在牆壁上面,重重的呼吸着空氣,淚花還在不斷的落下。
可是陸騰已經恢復了理智,陰狠的眸子看着眼前那和陳恩恩完全一模一樣的臉龐,聲音裡面充滿了暴戾,“恩恩在哪裡?”
陳恩恩一頓,然後擡頭不可置信的看向陸騰,嗓音嬌弱無力,“陸叔叔,你這是什麼意思?”
“還要裝嗎?”陸騰冷笑連連,正打算開口說什麼,可是裡面本來熟睡的孩子忽然發出了陣陣啼哭聲。
陸騰眼睛一沉,猛然的拉起陳恩恩的手腕就朝着裡面走去。
狠狠的將她甩在前,似是摸到了什麼髒東西一般,陸騰抽了一張抽紙擦了擦手掌,將紙片揉成團扔進了垃圾桶裡面。
陰鷙的眼神掃過那伏在前瑟瑟發抖的女人,然後不緊不慢的將視線轉移到了上熟睡的孩子上。
定神端詳片刻,陸騰陰鷙的眼神又重新的看向了小臉蒼白瑟瑟發抖的女人,再一次沉着聲音問道:
“恩恩在哪?”
“我就”女人擡眸想要看着男人,可是對上男人的眼睛就被他眼底的陰鷙嚇到,沒有了勇氣。
怯怯的移開視線,“陸叔叔,我就是恩恩啊”
陸騰不想和這個女人廢話,沉着眸子拿起電話,幾聲低語。
兩分鐘以後,秦勇帶着兩個人走了進來,看到那伏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的陳恩恩,秦勇眼底閃過了一抹驚愕。
和恩恩完全長的一模一樣啊。
有些擔心,小步的移到了陸騰的身邊,沉着聲音問道:
“總裁,你確定你沒有認錯人嗎?我瞧着這就是恩恩啊。”
得來的,是陸騰一記冷眼。
秦勇訕訕的,然後從自己的口袋裡面拿出來了一個冰冷的東西遞給了陸騰。
在女人那驚恐的目光下,陸騰不緊不慢的將刀柄抽出,看向女人的眼睛如同萬年寒冰一樣陰冷徹骨。
“頂着一張和恩恩一模一樣的臉,不但侮辱了她,也讓我倒盡胃口。”
幾分鐘以後,女人頂着血肉模糊的臉發出連連的尖叫聲,房間裡面那躺在上的嬰兒也被嚇的連連啼哭。
陸騰將沾滿鮮血的刀隨手遞給了自己的下屬,然後朝着秦勇揚了揚下巴,眼睛看向了躺在上哇哇大哭的孩子,“抱走。”
被地震顫抖的小島,接下來被山體所掩埋,接下來便是地震引起來的海嘯,海平面上升,將整座小島淹沒。
離小島最近的r國,貧窮而落後,八級大地震以後,也收到了海嘯的威脅,死傷慘重。
聯合國派出維和部隊前來支援,各國也紛紛的伸出了援手,其中,國最先趕來。
離海濱比較遠的城市裡面,雖然沒有海嘯的威脅,可是隻是地震便讓它損失慘重,死傷無數。
三架直升飛機在第一次地震不久以後緩緩的降落在這裡,附近沒有被掩埋的居民前來求救,可是他們卻置之不理,直接找到了當地的一家醫院。
醫院差不多已經成爲了廢墟,喬陽眼神陰冷,朝着一旁瑟瑟發抖的醫生大吼,“都需要什麼東西你快說!”
醫生顫抖着,不敢看向喬陽,驚恐無比,“手術刀紗布還有”
喬陽沉着眸子,衝着一旁的手下低吼,“還不快去找!”
即使還有餘震,危險時時刻刻的存在,可是喬陽的手下依舊忠心耿耿的聽從喬陽的命令,費不顧身的爬進廢墟之下尋找,進去了四個人,又一次餘震以後,只有一個人滿頭是血的爬了出來。
醫院的周圍,整個小鎮都是悲慼的痛哭聲,痛苦的聲。
而那滿身是血躺在喬譯琛懷裡面幾乎是奄奄一息的陳恩恩同那些人相比也好不到哪裡去,只不過是她身上的衣服體面一點而已。
穿着白衣大褂的醫生,在這一片哀苦的氣氛中儼然成了救星,不斷的有人拖着自己的斷肢殘體上來求救。
鮮血淋淋,眼前的一幕如同地獄一般。
喬陽看着不斷朝着這邊涌來的災民,心底煩躁不堪,搶過站在他身旁一個手下手中的手槍,朝着那不斷朝着醫生求救的人一槍開去。
陰狠的眸子掃射四周,“誰再來老子一槍斃了你!”
可惜,性命早就收到了威脅,在危難之際,沒有人將喬陽的威脅放在眼裡。
無濟於事,喬陽將那已經沒了子彈的手槍狠狠的扔到了地下,轉頭朝着那也沉着臉色的喬譯琛問道:
“恩恩怎麼樣了?”
喬譯琛眼神複雜的看了喬陽一眼,沒有說話,只是抱着陳恩恩緊了緊。
陳恩恩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眼眸緊緊的閉着,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染溼,呼吸淺淺幾乎就要消失,只有那隆起來的肚子起伏比較明顯,證明她還活着。
喬陽無計可施,將怒火發泄到了醫生的身上。
喬譯琛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抱着陳恩恩,沉默了片刻以後,他擡眼看了那臉色癲狂不斷髮瘋的喬陽一眼,微微俯身在陳恩恩的耳邊低喃:
“恩恩,你想見陸騰嗎?”
本來眼眸緊閉的陳恩恩,長長的如同蝴蝶翅膀一樣的眼睫毛微微顫動起來,終於費力的睜開了眼睛。
不斷流失光彩的眼眸裡面帶着一絲期盼。
喬譯琛抱着一絲希望,將手機拿了出來,可惜,沒有信號。
他頓了一下,眼睛裡面閃過了一絲微妙的神色,好久以後,他才艱難的,朝着陳恩恩低聲安慰道:
“堅持住好不好,我之前已經揹着爸告訴了陸騰,他馬上就會到的。”
陳恩恩蒼白的嘴脣乾裂,微微顫動,“真的嗎”
喬譯琛笑的微妙,看似輕輕卻十分沉重的的點頭。
陳恩恩心懷期待,期待着陸騰的到來。
喬譯琛的話對於陳恩恩來說就像是希望,讓她本來就已經沒有力氣的身體重新的充滿了力氣。
她努力睜大自己的眼睛,想要第一眼看到陸騰。
可是時間卻是在不斷的流失着,陳恩恩終究是忍不住身上的疼痛和恐懼。
多麼希望她能等到陸騰來的時候,可是她感覺,自己真的忍不了多久了。
好疼,好疼,疼的她根本就沒辦法呼吸了,呼吸一下,帶動全身都是痛的。
在疼昏過去的之前,陳恩恩眼眸裡面帶着祈求,看着喬譯琛,費力的開口:
“我堅持不到陸騰來了求求求你把我的肚子劃開救救孩子把他給陸騰求求你”
三天以後,陸騰將自己辦公桌上面的血緣鑑定書撕了個粉碎。
從此,孤兒院又多了一名孤兒。
他的恩恩,他的孩子,成了一場陰謀。
三天裡面,本以爲的希望被狠狠的掐滅,陸騰又沉落到了低谷,無人的時候總是情不自禁的拿出陳恩恩的照片,帶着薄繭的手掌撫摸上照片上那冰冷的卻帶着明媚笑容的容顏。
眸子裡面寫滿了思念,可是臉上卻是悲慼。
恩恩要生了,可是他現在連恩恩在哪都不知道,更別說陪在她身邊。
她一定會怕的,一定會哭的,生孩子那麼痛,平常她就是那麼的嬌氣。
他沒有陪在她的身邊,她要怎麼辦纔好呢。
想到那嬌弱的如同小花一樣的少女,想到少女肚子裡面自己的血肉至親。
陸騰沉寂了三天以後,重振了自己的心情。
強作鎮定,陸騰拿起辦公桌上面的座機,沉着聲音說道:
“去查那個女人最開始出現的地方。”
他一定會找到恩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