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輝將小船靠近岸邊,抱起楊玉棠飛身一躍上了岸。然後自己再躍回船上,用劍將船底戳出個窟窿。水漫了進來。江三當時爲幹壞事,本就將船撐到了船很少的地方,這裡偏僻,江面基本沒啥船。看看船快沉進江裡了,晉輝這才一躍離開上了岸。必須讓江三沉入江底啊。
水面平靜後,兩人才離開了這裡。
“棠兒小姐,咱們僱輛馬車吧?我的馬在前面客棧裡,我騎馬你坐車。”晉輝說道。
“不,我跟你一塊騎馬吧。晉大哥,你往後別叫我棠兒小姐了,就叫玉棠好不好?”
楊玉棠看着晉輝沉着冷靜的處理了江三和船,安排事情,心裡前所未有的的覺的得到了依靠和保護。
若非他及時趕來,我楊玉棠今日被狗雜種糟蹋後,說不定沉屍江底了呢。
楊玉棠逃離陰風嶺後,想來想去想到去爺爺家,興許舅舅也會去呢?所以她趕來了嘉州,也是因爲聽說嘉州的凌雲寺大彌勒佛十分神奇靈驗,心境悽慘沒着沒落的楊玉棠決定也來求求大佛,想讓自己得些精神上的安慰罷了。
誰想會遇見江三這樣的惡魔般船家!此刻楊玉棠看晉輝,只覺其人威武健壯,還相貌堂堂。可恨王建斬去了他一隻手腕,讓他空蕩蕩一隻袖口看着讓人心疼。
所以感激萬分,更信任萬分的說道。
自己那裡還算什麼千金小姐啊,早生過一個鬼兒子,殺過一個可惡船伕了。名副其實算是江湖女子啦!
“也好!”晉輝沒多言,兩人去了客棧結賬牽馬走人。一路之上,楊玉棠將自己的事情原原本本都告訴晉輝了。包括心態的變化,悲傷。
“晉大哥,那陰風嶺當真神奇的要命,裡面無數具掛在懸崖上的棺材,老巫婆子巫術高極了,我的死孩子被她不知道咋弄的還活潑亂跳能吃奶了。月麗花,就是他們製藥丸的藥材。”
晉輝聽的吃驚,四川這地方古怪太多啊,什麼陰風嶺懸崖棺材的,還有小鬼?
一路着話晉輝看見了楊玉棠雪白的脖頸。想起剛纔她被江三撕破衣衫露出胸前的一片雪色,呼,晉輝渾身開始發熱。
皇家侍衛終日不得閒,當值需要小心翼翼,休班就得好好補覺休息,沒空考慮成家親近女孩子。有機會見的都是皇上的女人們,不是娘娘就是妃子,再就是宮女們,可不敢多看一眼多說一句話。所以晉輝其實還沒有接觸過女人!向今天這樣的摟摟抱抱,同騎一匹馬實在讓他難堪,但一想到楊玉棠早不是少夫人了,而且剛纔自己還救了她的命,也就坦然了。
馬兒嘚嘚走着,楊玉棠難免會與晉輝的身體捱上,尤其他握繮繩的左手,時不時要動動,也會碰到楊玉棠的腰間。鼻息粗重,噴進脖頸,癢舒舒的。
一陣陣男人的好聞汗味也鑽進楊玉棠鼻孔。
楊玉棠不由也心裡發熱,身子發軟。忘記剛纔正說啥話了。
晉輝一抖繮繩,馬兒突然一竄,將楊玉棠顛的身子一歪。晉輝伸出沒了手腕的胳膊趁機摟住了她的腰。
可惜我沒了手哇,完全沒法感受女子腰間的美好!可也緊緊摟進自己寬闊結實的懷裡,給楊玉棠一個火熱的懷抱。
楊玉棠沒扭扭捏捏反抗掙扎。老老實實靠近他懷裡,兩人無語,就覺的心裡對對方有些不可思議的感覺!
楊玉棠心裡對於曾經深愛的王建已經徹底絕望,甚至變成了仇人了。一顆曾經柔嫩傲嬌的少女心,早被他的無情無義折磨成爲冰涼的石頭了。
我還算少城主夫人不?我一塵不染的是他王建的結髮妻子,可是他呢?根本沒拿我當回事!我,我若是現在與別的男人交好,算不算給王建戴了頂綠帽子~!?
俗話說,愛有多深,恨就有多狠!楊玉棠對王建瘋狂的愛戀,現在麼,變成刻骨的仇恨了。
懷裡摟着的女子曾經是那麼的高貴,傲嬌,自己一個護衛只能仰視。
今日~~~!我若是跟她有點子貓膩發生,算不算是我睡了王建這仇人的老婆,算不算給他戴綠帽子的人!?
這一男一女有個共同的仇人,共同的願望了哇。
“玉棠,你咋這麼一股奶香味兒?真好聞。”晉輝湊近楊玉棠脖頸輕輕一吻。
晉輝不急着趕路,他仍由馬兒慢慢走着,天黑後,纔到了峨眉縣城裡。
“太晚了,怎麼辦?冒冒失失去打擾你爺爺不好吧?要不咱們明天再去?”晉輝試探着說道。
楊玉棠心知肚明。點頭無語。
兩人要了一間上房,叫了酒菜,喝酒吃菜。
“晉大哥,我敬你,謝你救命之恩!”
楊玉棠有了三分酒意, 一口乾了。
“晉大哥,我再敬你一杯,想問問你件事情。”
晉輝知道楊玉棠有些個名堂了,自己也有了非分之想。且聽她咋說。
“你知道我現在最恨的人就是王建吧?可我名義上還是他的少夫人是不是?”
“哦,是,你把休書撕破了,他也接你回了少城主府,你的死孩子也生在他府裡,你當然還是少夫人!你,啥意識?”
“我恨死他了,我想殺了他,剮了他!可我現在辦不到,可我想給他戴頂綠帽子,讓他當王八!你~~!晉輝,晉大哥,你肯幫我這個忙不,你有這個膽沒?也可以算我謝你救命之恩,以身相報好不好~~!?”楊玉棠借酒蓋臉直截了當。
~~~!!??
晉輝雖然早動了邪念,可沒想到楊玉棠如此直接的說明話題了!他還想着讓楊玉棠多喝幾杯迷迷糊糊地纔好辦事呢。
“怎麼,晉大哥嫌棄玉棠不是冰清玉潔女兒身麼?還是你完全沒那個膽,怕王建日後知道了找你報仇~~!?”楊玉棠更加猖狂,一屁股坐進晉輝懷裡,摟住他脖頸瞪眼問他。
“呵呵,玉棠啊,你晉大哥不是沒膽,而是隻有一隻手啊!”
晉輝故意逗楊玉棠一句,其實他早按捺不住自己小兄弟了。
“你少一隻手又沒少了男人的命根!”
“哈哈哈哈~~~!”兩個酒喝多了的狗男女,不是因爲情,更非因爲愛,只是因爲恨着同一個人而糾纏到了一起。晉輝一隻手不方便寬衣解帶,楊玉棠毫無羞恥替他幫忙。
呵呵呵呵,王建你個龜兒子,斬手之仇暫時無法報,那麼我晉輝先給你戴頂綠帽子,哈哈哈哈~~!晉輝無比痛快的發泄自己的恨意和快活。
而楊玉棠無比解氣的覺的自己替自己出了口惡氣,王建,你老婆我,跟別的男人睡覺啦!早晚讓你知道這事,我噁心噁心你!
日上三竿兩人才起。梳洗後,去了楊府。
楊玉棠見了爺爺奶奶哭的險些暈了過去。晉輝遞上楊剛烈家書,楊老爺細看之後也老淚縱橫。
“爺爺,我舅舅他來過沒有?我要找他。”
“你舅舅~~~。”楊老爺欲言又止,顯然對晉輝不是很敢相信。
晉輝拿出楊剛烈的墨綠扳指給他看了。
楊老爺自然認得這墨綠玉扳指是自己祖上傳下來的東西,那麼晉輝是兒子絕對信任的人。
“你舅舅啊,來過,可不敢住家裡,他怕的驚弓之鳥樣的住山裡去了。你們先住下,我安排人找他去。”
楊玉棠逃出陰風嶺時的擔驚受怕,惶然無助,此刻突然就覺得安然的不得了,有了晉輝的貼心貼肺加盟,爹爹的安排和楊家的勢力財力,自己要報仇雪恨的願望一定能實現的!
王建,秦雪芙,你們兩個等着瞧。
……
王建此刻正焦慮萬分,在錦江邊上不停走動,他飛奔回了都城將奄奄一息的小九放進錦江裡了,而他自己不能離開小九太遠,只能在岸邊乾着急。連家都沒顧上回,白靈也不知道跟上來了沒有。
陰風嶺之行太不划算哪!兒子遺體不但沒找回來,還眼巴巴看着他成爲小鬼頭目月郎了!小九因此受了如此重的傷害,能恢復好麼?
摸出從棺材裡弄來的鳳冠,細細想在陰風嶺夢見的一切事情,鳳凰鳥兒,女王,女王的畫像!
王建乾脆盤腿打坐於錦江邊上冥想自己在陰風嶺遇見的一切事情。理出個頭緒來纔好。
錦江水在秋日是枯水期,水很淺。清澈見底,王建可以借月光看見黑色小九臥在水裡一動也不動。
人在岸邊靜坐,龍在水裡靜臥。月華星輝撒進水裡,撒遍王建全身。
等白靈飛奔趕回都城,他先奔去少城主府裡,沒看見少城主,就猜到他會在錦江邊上。告訴了秦雪芙一個大概,兩個人急匆匆沿錦江來找人了。
很遠,雪芙和白靈就看見了王建端坐在錦江邊的身影。忙忙過來,王建竟然沒聽見他們兩個的腳步聲。白靈看見了一動不動臥在錦江裡的小九,急的忍不住狼嚎起來。
“啊嗚~~!!啊嗚~~~!!!”小九一動不動,到是王建被他的狼嚎教導睜開了雙眼。
一睜開眼睛。就對上雪芙焦慮的美眸,“建哥哥,你還好麼?小九能救活不?我看見它了,你瞧,他半點也不肯動一動。”
王建一把摟過雪芙,“芙兒,建哥哥幸虧有你呀,建哥哥愛極了你,有你在我心底墊着,建哥哥就可以天不怕地不怕的闖去。”
有些兒莫名其妙,也有些兒不着調。但雪芙不管,只要建哥哥好好的就好。
這是什麼東西啊?月夜裡,閃閃發亮的一粒紅寶石,這,這雪芙拿過去細細看,像一枚鳳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