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臉和尚悶頭喝酒,半響,才點頭。“楊大人不說我也會去滅了她,今日窩囊透了。這該死的晉輝自討沒趣,害的我也丟盡了老臉。那個王建的功力今非昔比的竟然比我強了?!我也很吃驚。今日若非他老丈人突然冒出來被我劫持,我都擔心會死在浣花苑裡。”
麻臉和尚菜也不吃自顧喝酒,滿心不忿。
“打是打不過了,只能來邪的。楊大人放心,我想辦法去。”
見麻臉和尚也不爽,楊剛烈覺得他會去替自己討回點臉面,那麼去弄死二妹子應該沒問題。
第二天,被晉輝派去峨眉找二妹子的韓子君回來了,說是二妹子並沒有回去。
麻臉和尚心裡認定:二妹子肯定在王建家裡躲着。
這浣花溪好多天沒啥水,也就沒有釣魚者和小船穿梭溪面。突然一天,百姓們驚喜發現浣花溪水漲起來了,溪面寬達十丈有餘。頓時,愛好釣魚的百姓紛紛蹲的蹲,坐的坐,在溪水邊上釣起魚來。
小船也穿梭溪面,撒網的,用魚叉的人也不少。
麻臉和尚趁機僱了條小船自己撐着來回於浣花溪,時不時的用魚叉叉條魚。
斗笠遮住了禿頭和麻臉,僧袍也被黑色披風蓋住。打眼一看是個打魚的而已。
一連兩天,麻臉和尚很是耐心來往於浣花苑大門外的溪水裡。從斗笠邊緣下,密切注視着大門處進出的人。
男男女女很多人進出,但沒發現二妹子的身影。
晉輝連續幾天吃喝燕窩人蔘養着,加上師傅夜夜用真氣替他療傷。三天後,已經基本恢復了元氣。
早餐時,楊剛烈等女婿嚥下最後一口燕窩粥。
“晉輝,你爲了一己私慾,動用軍隊,你可知罪?”語氣並非怒火熊熊,而是輕描淡寫般。
誰知!
“岳父大人若是生氣,晉輝任憑發落。”晉輝明知楊家人發火是早晚的事,所以不屑應道。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高燒退後,晉輝看看楊玉棠熬夜伺候自己的憔悴模樣,一言不發,隱忍怒火,端茶遞水不離左右。也有了一絲愧疚。
休妻的話,怎麼可能再說出口?
因爲麻臉和尚吩咐楊玉棠不要刺激晉輝,楊剛烈也囑咐女兒此刻需要隱忍。所以楊玉棠強壓着邪火,沒有發作。
楊剛烈本想教訓女婿一番,卻不料他這副德行,氣的楊剛烈“啪”的摔了只碗。正要大發雷霆臭罵其人,麻臉和尚拉住楊剛烈,勸走了他。
“楊大人,你且去公幹去吧,這徒兒糊塗,容我來教訓他。”
麻臉的面子,楊剛烈還是要給的,氣呼呼拂袖而去。
他們瞞着晉輝,正在悄悄抓二妹子這事。
因爲抓二妹子晉輝沒有意見,可弄死她晉輝不會同意的。
楊剛烈打算到時候給他個血淋淋人頭!
“我看你平日喜怒不太形於色,沒想到還有衝冠一怒爲紅顏的時候咧。哼~~~!爲師差點沒被你害死!”
麻臉和尚不怒自威淡淡一句。
“徒兒~~~,不孝。可是師傅,我見你跟王建交手好像完全沒佔多少便宜似的,難道他的功力突飛猛進了麼?”
晉輝想起當時很指望自己師傅拿下王建那夥人的,但師傅多少回合後也沒有打垮王建,最後靠劫持了秦連生師徒兩個才得以逃出來的。他納悶王建咋變得如此強大了?
“是啊!爲師打不過他,更休想能靠近他點住他,王建如有神助般功力大漲了。”
麻臉惆悵鬱悶道。
“是不是吃了啥仙丹靈藥?還是他師傅又給了他啥絕招?”
晉輝心裡對王建的師傅那是一個字,服!總覺得不知有多少的法術能耐都教給他徒兒了。
而自己這麻臉師傅,哎呀,下山後,喝太多酒啦。
“是啊,吃了啥仙丹靈藥?”麻臉和尚反而是聽進去了這句話!
常有某人吃了靈丹功力大增的傳法,麻臉至今沒有吃過啥仙丹靈藥,雖然靈芝人蔘沒少吃,那些是強壯身體的而已。
“師傅,從來沒聽你說過你的師傅是什麼門派的?我也該知道自己是那個門派的弟子嘛。”
晉輝早想問這話了。
“我的師傅是正宗少林寺出來的,可惜我這徒弟成了這樣,我都不好意思提師門。你麼,也別提這些傻話了。現在,晉輝!爲師告誡你一句,別惹楊家人翻臉,到時候你我都沒好日子過了。你老婆,好不好你也將就用了吧!女人不多得是麼?以後你再找幾個都行,就別在爲個二妹子惹惱你老丈人和老婆了。聽見沒?”麻臉重重頓了頓茶碗,臉色和口吻都極不耐煩。
“是~!師傅的話,徒兒謹記。”晉輝心裡不屑,嘴裡不敢忤逆,乖乖答應着。
回屋一言不發吃藥休息。
麻臉和尚穿好披風戴上斗笠,出門而去。
今日是第四天了,他不信二妹子老也不出大門!
王建吩咐二妹子:“你留下可以,我再也不趕你走了,好好的養身體,幫着黑妹兒照顧雪芙,我沒意見。只是萬不可跨出大門一步,我相信晉輝不會死心,會派人盯着大門口的。”
看見二妹子再次死去活來眉花眼笑的羞嗒嗒模樣,王建無奈啊!留下吧。
所以二妹子連日來乖乖聽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圍着雪芙轉的伺候她。
麻臉上哪兒抓人去?
聽說浣花溪漲了大水,雪芙高興,這一定是建哥哥的功勞,他弄出的雪崩化爲春水滋潤大地江河了。
秦郎中每日都替雪芙把脈,關注她的胎象。十分滿意。
“芙兒,你都近七個月的身孕了,需要多多走動,以免生產時胎兒不好生。還有別太貪吃,胎兒長太胖會生不出來的。”
因爲看見雪芙不停嘴吃各種的零食,水果。秦郎中擔心道。
“哦~~~,爹,我最喜歡吃這柿餅,好吧,不吃了。”
肚子大起來真的非常不方便行動,雪芙在芙蓉苑裡轉了幾圈。
“哎呀,夫人,你看我剛纔買的魚兒,就在溪邊,釣魚的釣起來,還活潑亂跳的就賣給我了,我做糖醋松鼠魚去!”
林鳳鳴家廚娘樂呵呵舉起魚給雪芙看。
“哦,你說溪邊很多人釣魚麼?”雪芙整日悶在浣花苑裡,也早就想出去了。一聽有許多釣魚的,滿心就想去看看,玩玩水也是好的。
“二妹子,你就別去了,在家裡繡個肚兜吧。黑妹兒,你扶我去看看溪水去。”
雪芙按捺不住看看靈動流淌的溪水和溪水邊釣魚的人們,也饞林家廚娘說的松鼠魚了。我也買兩條讓二妹子做來吃,她手藝很不錯的。心裡這麼一想,腳下就忙忙邁出了大門去。
“夫人,你不要出門好不好?王建知道會罵我們的。”大門處的侍衛攔住她,苦臉說道。
“怕什麼?我就在溪邊買條魚,玩一會,離你們才十丈遠。放心吧,我就看看水去。”
雪芙提着裙裾急忙就走,她生怕被攔住了似的。
也是,離大門不過十丈,看得見夫人的一舉一動。侍衛妥協了。當然也因爲他們抗拒不了雪芙美眸裡讓人憐惜的懇求。
黑妹兒一聲歡呼先就跑去了溪邊,“哎~~~!打魚的,你打到魚沒有哇?”她朝一條小船高喊。
小船應聲過來了,一個老頭樂呵呵道:“當然打到了,小姐要幾條?”
雪芙身穿一件藕色披風,恰到好處遮蓋住了她懷孕的身子。遠遠看見她站在柳樹下,根本看不出是個孕婦,到如畫中人般秀美嬌小。
她貪婪看看溪水邊因爲春水滋潤後,新冒出的柳芽,溪水裡來往穿梭的小船和岸邊垂釣的人們。好高興哦,這些都是因爲我建哥哥弄了雪崩纔有的幸福情景呢。
小嘴抿着擡頭看樹梢,低頭看溪水。烏黑的頭髮,藕色的披風,小巧的身影。
遠遠看見了的麻臉和尚驚喜,這不就等到二妹子出來了麼?
黑妹兒跟老頭兒討價還價買魚呢。雪芙看見另一條小船飛快靠近了自己。
打魚的提着魚叉,一下子扎進水裡,舉起,就叉住了一條大魚!足有一尺長的大魚呢。雪芙看得歡喜,小心翼翼下了溪堤。
活潑亂跳的是條青色鯉魚呢。
“船家,你這魚可以賣給我麼?多少錢?”雪芙想着做成松鼠魚一定鮮美極了,建哥哥肯定喜歡吃!
“美女,十文錢吧,來,我替你用柳絲穿好。給。”
雪芙歡喜的要命,伸手接過。
剛想說:‘哇,不好意思太便宜了,我給你二十文吧。’
咋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了?麻臉和尚已經趁她伸手接魚之際,握住她手腕,一指頭點在了她頸間。
一股大力將雪芙連根拔起般捲進了小漁船船艙裡。放下艙簾。小船如箭飛速竄出去老遠了。
侍衛們看見夫人下了堤,趕緊過來,得不錯眼珠的盯着夫人才行的。
等他們跑過來,哪裡還有夫人的身影?
“黑妹兒,你家夫人哪裡去了?你光顧着買魚!”
麻臉順着浣花溪將小船划進了錦江。錦江水也漲的比平日高出許多。大船小船都多了起來。追他的小船早被其甩出去老遠了。
黑妹兒買好兩條鯉魚正高興,猛一聽這話嚇的把魚都丟了。
兩個侍衛跳上小船,命令老頭追前面的小船,老頭拿出吃奶的勁來也追不上啊!麻臉和尚用了內功撐船,小船快如閃
電般瞬間沒了蹤影。也因爲浣花溪原本就有許多的彎彎拐拐,一轉彎就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