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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下了馬車,直奔着停在醫館前的馬車走去,駕着馬車的車伕一臉的肅殺之氣,讓落雪有一種強烈的危險之感。
但她並不懼怕,眯起雙眸,清冷地問道:“請問馬車上的主子是誰?爲何要一直跟隨我家主子的馬車?”
駕着馬車的車伕沒有回答她,而是請示了一下馬車內的主人:“主子,現在我們該怎麼做?”
“既然他們都看見了,那我就露露臉讓他們知道我是誰吧!”
銀白色的馬車簾子被撩起,從裡面走出一身白衣似雪的男子,男子烏黑的頭髮被白玉羽冠豎起,露出了光潔的額頭,他的眉毛修長,眼眸清澈如月下泉水,薄薄的脣勾起,笑起來很是迷人。
“靖羽侯爺?”落雪忍不住,驚訝的喚了一聲。
林靖軒走下了馬車,慵懶的伸了伸腰,笑道:“我這一路都跟隨來了,沒想到卻在回去的路上露陷了。”
落雪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什麼?靖羽侯爺跟隨我們一路了!”
這時林若曦從馬車上走了下來,看到林靖軒的那一刻,她終於明白了。
“靖軒,難道是你在這一路上保護着我們,才使我們順利的到達了大曆國清城?”
林靖軒笑容懶散:“沒有了……”他擺了擺手:“其實也沒怎麼保護了,只是碰到一些劫匪啊,或者可疑的人時,將他們趕走罷了!”
林若曦微微笑了笑:“無論怎樣,四姐姐真的很開心,你依舊還是關心着我!”
難道只是關心嗎?
林靖軒在內心叩問着自己,其實早在林若曦決定要來清城的時候,他已經猜到了,並且準備好了一切要與林若曦一同來清城。
這些似乎都在無形之中,讓林靖軒想着林若曦,擔憂着她,甚至可以掏出心來溫熱林若曦冰冷的心。
但這些,在林若曦的眼裡也只不過是姐弟之間的情誼罷了,但是林靖軒卻不這樣覺得,他相信他所做的一切,早晚有一天會感動林若曦,並且會讓她真正的接受他的感情。
林靖軒笑而不答,擡眸看了一眼這家醫館,問道:“四姐姐,你停在這個地方,難道是想見裡面的女大夫嗎?”
“看來靖軒你都看到了那天我與那個女大夫會面了?不錯,我來這家醫館自然是要與她見面的。”
林靖軒疑心道:“四姐姐,並不是我總感覺這個女子的身份很特別,還是不要見她的好!”
林若曦若有所思看了一眼這家醫館,搖頭笑了笑:“就算是身份特別,我也想見她一次,不妨事的,要不你跟來瞧一瞧?”
林靖軒點點頭:“那自然是好,這樣我也可以放心四姐姐您進去。”
林若曦與林靖軒對視一眼,兩個人走進了這家醫館。
醫館中仍舊是有病人排着長長的隊,正在等着裡面的青衣女大夫給他們看診醫治。
林若曦和林靖軒走到了最前面,那青衣女大夫一直垂着眸,看都不看他們一眼,聲音淡淡道:“請你們到後面排隊,在這裡看診的人都需要排隊的!”
林若曦輕輕一笑:“小蠻,是我!”
小蠻擡眸看了一眼,卻見一個面罩白色紗巾的女子,眉眼之間很是嬌美,也很端莊大氣。
小蠻有些意外,卻是笑出聲了:“大小姐,是你啊?不過我這裡還有幾個病人需要緊急醫治,你可否等我幾刻鐘?”
林若曦溫柔笑了笑:“不妨事的,我站在這裡跟你說幾句話就好,我準備要回去了,想在臨走前看你一眼,我的朋友!”
小蠻一聽到林若曦喚她是朋友,心裡暖暖的,真的有些不捨得她離開:“大小姐,你這一次離開,還要多久才能回來?”
林若曦想了想:“也許很快,也許很久,這個我也不知道了!”
小蠻有些失望:“這樣啊,我的醫館又離不開我,不然的話,我會找時間過去看你的。”
“可是你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能找到我嗎?”林若曦調侃一句,接着溫婉一笑:“你叫我若曦就好,我在南疆國平陽侯府中居住!”
小蠻記住了:“你還真是一個大家的千金呢!好的,等到有時間了,我一定會去找你,看望你這個好朋友的!”
林若曦點了點頭:“我希望那一天早些到來,還有……我希望你能找到你喜歡的那個男子。”
林靖軒一直站在了林若曦的身後,他沒想到林若曦將自己的身份也透露給了這個只見過幾次面的女子。
看來他們還真是好朋友了,都要將心比心了。
他的佔有心很強,就連女子之間的友情他都要吃醋了。
她走到了林若曦的身邊,眉眼笑的彎彎:“四姐姐,我們走吧,不然回到南疆國又要遲了!”
林若曦微微笑道:“好了,我們這就走,小蠻……”
林若曦在看向小蠻,卻見小蠻雙眸驚滯,望向了林靖軒。
“小蠻,難道你認識他?”林若曦心裡有種強烈的預感,好像小蠻要找的人,就近在她眼前。
林靖軒見小蠻眸光聚在了他的身上,他也仔仔細細的瞧了瞧小蠻,卻怎麼也記不得是在哪裡見過,更別提他們是否相視了。
林靖軒尷尬的笑了笑,伸出手撓了撓頭髮:“四姐姐,我哪裡認識這個姑娘啊?清城,也是我第一次來這裡!”
小蠻在這個時候,卻是激動的站了起來,放下了病人把脈的手,來到了林靖軒的身邊。
這一刻,她已經雙眸溼潤了,內心處最柔軟的地方也被觸動了。
“靖軒哥哥,是你嗎?”
靖軒哥哥?
林若曦與林靖軒對視一眼,顯然對於小蠻能喚出林靖軒的名字,他們感到很驚訝。
“是的,靖軒哥哥,你是小蠻的靖軒哥哥……”小蠻不管不顧,撲進了林靖軒的懷中,雙手抱緊了林靖軒的腰,哽咽道:“靖軒哥哥,小蠻找的你好辛苦啊,好辛苦!”
林靖軒本想將小蠻推開,可是當小蠻投進他懷中的那一刻,他的心卻是柔軟了,因爲一些破碎了的記憶,也在腦海中漸漸的清晰。
林若曦見林靖軒擡起的手,緩緩的放了下來,任由小蠻去擁抱着他,將思念的淚水、委屈的淚水都留在他一身白色的長衣之上,林若曦看得出,靖軒已經響起了曾經的事。
現在想來,林若曦將小蠻的話聯繫到了一起。
她說的青梅竹馬,也是在鄉下長大,在那男子十五歲的時候離開了鄉下到了金城,看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小蠻是靖軒的青梅竹馬,而靖軒是小蠻曾經傻傻呆呆的最喜歡的男子。
林若曦發現她的雙腳突然軟了幾分,腳下晃了一晃,落雪見到了忙將林若曦扶住,她擔憂的望了一眼林若曦,又看了看林靖軒和小蠻相擁的畫面,大概猜出了什麼。
她對林若曦輕聲道:“大小姐,我們還是到外面的馬車上等着吧!”
林若曦沒有回答落雪的話,而是輕輕的點了點頭,轉身和落雪一同走出了醫館。
她擡起頭,看到了碧海藍天般的天空中,那金黃色的太陽有些刺眼了,她伸出手遮住了眼睛,苦澀的笑了笑:這個世界,是不是太渺小,?渺小到我們轉幾個圈,回頭間去能碰見想要見的人。
落雪輕嘆一聲:“大小姐,我們還是到馬車上等着吧,外面的風涼,小心得了風寒!”
林若曦確實感覺到冷了幾分,將身上的披風緊了緊:“不礙事的,在這裡等着就好!”
十月中旬的秋天,已經是秋高氣爽了,若是在下幾場秋雨,一定會冰冰的涼。
林若曦站在秋風中,本來身子都已經抖了起來,卻還是固執的要站在原地等着林靖軒出醫館。
落雪見林若曦心意已決,就沒有在開口相勸,而是回到馬車上又拿來了一件披風,給她披在了身上。
林若曦這才覺得身上暖和了許多。
良久,一身白衣的林靖軒和一身青衣的小蠻從醫館中走出。
林靖軒一直淡淡的神色,從他的臉上看不出有怎樣的表情。
而小蠻一直歪着腦袋看林靖軒,想從林靖軒的臉上看出些什麼,可是林靖軒這樣淡淡的神情,讓她莫名的害怕,一雙手在不知不覺間握成了拳頭。
林靖軒沉靜笑了笑:“小蠻,沒想到你要找的人竟然是靖軒!”
小蠻笑起來牙齒又白又整齊,很是爽朗:“是啊,我也沒想到若曦你竟然是靖軒的四姐姐呢!”
看來林靖軒已經將她與他的關係,告訴了小蠻。
林若曦點了點頭,她打量了一眼林靖軒,見他仍舊是冰冰的神色站在原地,一張俊美的容顏上,看不出有半分的喜悅之情。
“小蠻,既然你找到了靖軒了,今後會有什麼打算嗎?”
小蠻歪着腦袋看向林靖軒,見他沒有開口回答,她便苦澀地笑了笑:“靖軒哥哥將我與她曾經的事都忘記了,在他的腦海中我只是一張白紙,所以我也不知道我該怎麼做了。”
是啊,她原先的美好和憧憬,在林靖軒恢復記憶了,卻還是對她沒有半絲半毫的情感時,突然令她感覺到破碎了。
當這一個美麗的夢都破碎了,她真的不知道以後該怎樣面對他,怎樣去做纔是對的。
林靖軒這時候笑了笑道:“小蠻,你在我眼裡,一直都是好妹妹,看你過得這樣辛苦,我覺得你還是不要行醫了,不如我給你謀個好男人,你嫁了吧!”
林靖軒說這句話時,是半調侃,慵懶的說的。
可這句話在小蠻的耳裡,卻是那樣的刺耳,雖然林靖軒曾經是傻里傻氣的,但是他們也是發誓過要在一起不離不棄的。
可如今,他這是在做什麼?難道是不想要她陪在身邊了,想讓她嫁人了嗎?
小蠻手上的拳頭握的更緊了,咬牙道:“靖軒哥哥,無論你還喜歡不喜歡我,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在愛上別的男人了。既然你還沒有想好,那就請你回到南疆國想吧,若是你心裡還有我,我自然回到南疆國找你的。”
說完,她轉身離開,在走到醫館牌匾下時,她轉身對林若曦擺了擺手道:“若曦,如果有緣,我們還會相見!”
接着,她頭也不回的走進了醫館之中。
林靖軒垂下了一雙美眸,卻是不敢去看小蠻的背影,當那些記憶從他的腦海深處浮現出時,有一瞬間,他真的有種衝動,要將小蠻抱緊,和她在一起深深的相戀。
可是轉瞬間清醒了,他才知道,在他小的時候,就一直都待她如妹妹,即使那時候智障,只有四五歲兒童的思想,他對小蠻只有兄妹之間的感情,絕無他們眼中的愛情。
想到這裡,林靖軒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擡起頭對林若曦柔聲道:“四姐姐,我們出發吧!”
林若曦點點頭:“好!”
於是,林靖軒和林若曦都回到了各自的馬車,乘着馬車繼續行程。
清城皇宮中。
拓跋天在上完早朝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到林若曦的鳳鸞宮來見她。
當他到了鳳鸞宮後,發現這裡面空燃一片。
他有些慌張了,忙問向服侍林若曦的那些宮女,可那些宮女們都是搖頭,不知道林若曦去了何處。
拓跋天轉身欲離開鳳鸞宮想到宮外去追尋林若曦,卻是被蕭太后撞見了,將他攔了下來。
“母后,若曦離開了,我要去找她,請您讓開!”
蕭太后朝着拓跋天挑了挑眉頭,看了眼他周圍的那些宮女太監們,聲音冰冷道:“林若曦不是好端端的住在了賞月宮了嗎?她哪裡離開了,王兒,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有些糊塗了啊?”
拓跋天神經一怔,這纔看到了蕭太后給他使的眼色。
蕭太后將一封信遞到了拓跋天的手中,道:“王兒,這封信是哀家的孃家寫來的,哀家眼神不大好,你先幫哀家看一看,到時候告訴哀家!”
見拓跋天要拆信封,她忙喚道:“哀家還有事,要離開了,等你看過了,去詞藻宮找哀家,將信上的內容告訴哀家就好。”
蕭太后一揮長袖轉身離開。
拓跋天沒有立即拆信封,而是走進了鳳鸞宮,命令這些宮人們都退下,這纔將信封拆開來看。
——
天,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清城。
請原諒我的不告而別,只是我真的不能再這裡住下去了,因爲在這裡住的越久,我就會對你更加的依賴和思念。
昨日,看到你和拓跋鐸派來的秋月相依偎在一起時,我恨不得將秋月從你的懷中拽下,一刀刺死,可是我知道這是你的計劃,也是你對付拓跋鐸的計劃,所以我終究還是忍住了。
可心裡面還是怕,怕有一天我在你心裡的位置,越來越小了,小到你忽視了我,再也沒有了我的位置。
但昨夜,我度過了最難忘的一夜,那個吻讓我知道了,我在你的心裡只有一個,我相信在這個世上我是你的唯一,而你也是我的全部。
離開時,我有多麼的不捨,但是我必須要這樣做,因爲我怕我忍不住會因爲看到你們走的很近,很衝動的破壞了你的計劃,也因爲武皇后快對南疆國的司徒家進行最後的拼搏和打壓。
不過,請你放心!
我記得我們的約定,等到十一月飄雪的時候,我們會在丞相府裡若香院的瓊花樹下相聚。
一輩子太長,我仍然會愛你一生一世,不忘流年!
————
看望了信上的內容,拓跋天苦澀的笑了笑,雙眸也漸漸模糊了。
這個女人,表面看起來很是強大,可畢竟心裡還是個小女人。
在他的心裡,她依然會依賴他,思念他,相信他,與他不離不棄,甚至在毫無期限的和保證的情況下,她還是義無返顧的等着他歸來。
拓跋天握緊了拳頭,星辰般的眸子暗了暗:“若曦,你等着我,等到十一月飄雪,我一定會將你接近大曆的皇宮,封你爲大曆國的皇后。”
……
從清城到大慶國的金城,是需要三天三夜,這三天林若曦和林靖軒的行程還算順利,可是在到了金城的城門前時,這裡出現了一些不好的狀況。
林靖軒和林若曦的馬車停在了金城的城門前,當望見前面有嚴厲的檢查時,林靖軒和林若曦都下了馬車,走到了街邊的一個茶樓裡坐下。
“四姐姐,我已經派人去打聽了,很快就會知道城門處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
林若曦輕飲了一口茶,若有所思道:“我猜想,拓跋鐸是知道了我們離開南疆國的消息了,想要抓住我做人質,威脅拓跋天。”
林靖軒不解的皺起眉頭:“怎麼可能呢?我與四姐姐都是悄聲離開的,不會有人知道,將這件事走漏風聲的。”
“靖軒,你要相信一句話,那就是沒有不透風的牆,紙終歸是包不住火的。”
林靖軒輕嘆一聲:“說的也是,武皇后的眼線衆多,拓跋鐸也一定在平陽侯府附近安插了眼線,可見我們這才叫真的四面楚歌。”
林若曦卻是勾起脣角,清冷一笑:“武皇后現在應該是在做無謂的掙扎了,她聰明一世,沒想到還是會毀在她貪婪的心和慾望之上。”
林靖軒忍不住爽朗一笑:“我看她是聰明一世,沒想到會毀在一把假琴之上。”。
“靖軒說的很對,不過這一次怕是不僅僅是她掉進了陷阱,就連她身後,出謀劃策的那個‘軍師’怕是也要深深的陷了進去,我真的很想知道,如今的武皇后和貞女官是什麼樣子?”
南疆國,鳳房宮內。
武皇后一襲紅色的鳳袍,坐在了鳳舞蒼穹琴旁邊,十指纖纖撥動在琴絃之上。
片刻間,宮殿內出現了好聽的琴音。
武皇后似乎還不滿意,於是加快了手上的指法,撥動琴絃的速度加快,很快那好聽的琴音就被打破了,彈奏出了比較嘈雜煩亂的琴聲。
因爲武皇后要練琴,宮女們都離開了宮殿,站在殿門前候着。
而武皇后的身邊也只有貞女官一人服侍着。
吵雜的琴音,讓那些守在殿門前的宮女們都難以忍受了,捂着耳朵,實在不想聽這令人心顫的琴曲。
貞女官卻是像木頭人一樣,佇立在武皇后的身邊,神色渙散,像是聽進了曲子之中。
嘭!嘭!~
琴絃斷掉了兩根,武皇后右手上的食指和中指的指腹也劃破了,流出了鮮血,一滴兩滴,到最後變成了一串串,都滴在了鳳舞蒼穹琴?的琴身之上。
武皇后憤怒的將鳳舞蒼穹琴推到了地上,站起身來,在大殿之中邊轉着圈,邊怒喊道:“爲什麼,這是爲什麼,本宮日夜苦練琴,爲的就是將琴藝精湛一些,也好讓這架鳳舞蒼穹琴能感受到本宮的心意,歸順於本宮,可是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貞女官甚至都沒有理會武皇后發瘋一般的神情,而是憐惜的將鳳舞蒼穹琴從地上拾起,擺回到琴架上。
武皇后見貞女官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一怒之下,揪住了她的衣領,瞪着猩紅色的雙眸,問道:“貞女官,你能告訴本宮,這是爲什麼?爲什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你不是說這架琴是魔琴,是需要認主的嗎?是本宮哪裡做的不夠好嗎?爲何它沒有認本宮爲主子,本宮不能操縱它,發揮出魔琴的威力呢?”
貞女官淡淡一笑,勸慰道:“皇后娘娘天生就是鳳閣之命,怎麼可能駕馭不了這架鳳舞蒼穹琴呢?只是,奴婢覺得皇后娘娘是過於心急了,聽說林若曦會用這架琴的威力時,也是在三年之後的事情了。”
“三年之後?這太久了,本宮等不急了!”
“皇后娘娘既然等不急了,那隻好苦練琴藝,再就是等一個人回來。”
武皇后眯起眼睛:“你說的可是林若曦?”
“正是,皇后娘娘只要將她控制在手上了,我會一種巫蠱之術,就是換心術,若是你能擁有了她的心和想法了,想必一定會操縱的了這架鳳舞蒼穹琴!”貞女官垂下一張白希的面容,脣角卻是勾起了邪魅的弧度。
武皇后面色蒼白,身形消瘦的如骨如柴,可她依舊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變化,狂笑道:“林若曦……林若曦,你很快就會被大曆國的皇帝抓住,到時候本宮會親自探望你,將你換了心,在碎屍萬段。”
貞女官伸出纖長的手指,輕輕地扶住了額頭,這幾日她都會有頭腦一片空白的時候,整個身子也時有站不穩,難道她是中了什麼奇毒了嗎?
雪雪感要沒。大曆國,金城。
林靖軒派去的幾名護衛已經回來了,稟報道:“侯爺,城門旁貼着兩張告示,並且畫出了圖像,正是……”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林若曦。
接着道:“侯爺,看來大曆皇帝已經有所準備了,不會放我們出城。”
林靖軒瞧了一眼四周,這些喝茶的賓客們,已經有奇異的眼光看着林若曦和他。
她俯下身子,在桌子上,與林若曦探來的身子,相接應道:“四姐姐,看來我們已經被盯上了,再說了要想過城門,必須都要摘下面紗,你這樣出去,一定是行不通的。”
“是啊,我也在想,用什麼方法可以出了金城。”林若曦蹙了蹙眉頭道:“不如這樣,我們先在這家茶樓上租一個廂房,然後我在廂房裡換一身衣物,喬裝打扮一下,或許能順利出了金城。”
林靖軒並不贊同:“四姐姐,你若是這樣做,也只是在冒險罷了,並不能確保將你萬無一失的送出金城。”
“不然還能怎樣呢?不試一下,又豈會知道能否成功?”
林靖軒也想不出有什麼好的方法,也只好聽從了林若曦的建議。
他找到了店小二,在三樓的閣樓上找到了一間廂房,並且讓林若曦走到了廂房內,讓其中的一個護衛將身上的衣服脫下,和林若曦互換下衣服。
片刻後,從廂房內走出來了一個身材纖瘦的俊俏男子,男子的鼻子下有兩撇鬍子,雖然看起來像是真的,但是讓林靖軒和落雪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林若曦淡淡看向他們問道:“你們笑什麼?”
林靖軒聳了聳肩:“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覺得四姐姐你若是個男子,一定會是風流倜儻!”
“對啊,我也覺得大小姐……哦,不對,是大公子怎麼看都是一個英俊瀟灑的公子哥呢!”
林若曦撓了撓頭髮:“好了,都到了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打趣我,和我開玩笑?你們若是想笑,就看一看他吧!”
林若曦指了指廂房內,廂房內的男子渾身僵硬着走了出來,滿面通紅,看起來很是尷尬。
她穿着林若曦先前穿的衣服,他本身就是個壯漢,這一下子看起來有些臃腫了,若是誰家的千金能這樣臃腫,怕是沒有哪個男人敢娶進門了。
這一次,林靖軒和落雪都忍不住笑出了聲,甚至連眼淚都要飈出來了。
林若曦勸道:“好了,都不要在笑了,我們就在這間廂房裡等着,等到夜深時纔出發!”
可是林若曦的心還是緊繃繃的,總覺得,這背後一定會有一雙惡毒的眼睛,在盯着他們,不讓他們順利出城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