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曦和李茂尋着落水的聲音望去,只見太史令在水中撲騰着雙臂,她沒有喊叫,因爲她是個啞巴,而拓跋天沒有讓身邊的小賀子跳入水中相救,毫不猶豫的隻身跳進了湖水之中,將太史令從湖水中救出。
林若曦和李茂都被拓跋天這樣的表現震驚住了,李茂像是打抱不平一般,握起了雙拳道:“若曦,難道你讓我來大曆國,就是想想讓我知道你過的並不如意嗎?”
“不,這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林若曦輕描淡寫的說着,可是心裡卻揪痛的很,爲什麼會這樣?
她輕輕拍着林若曦的手背,就像是母親對自己的**兒一樣,在談心事:“若曦,要是皇上欺負你了,你一定要和哀家說,這樣哀家也能替你做主,別這樣將心事,藏着悶着,這樣會讓你心裡難過,讓你腹中的孩子也難過了!”
一個男子爲何要扎耳洞呢!
拓跋天毫不理會林若曦的勸阻,和李茂一副水/火不容的樣子。
李茂從腰間拿出匕首,一步一步**近太史令:“說,你到底是誰派來的細作?如果不說,朕現在就殺了你!”
李茂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那倒不是,只是朕沒想到,你會將這樣的人留在身邊!”
林若曦被拓跋天一擡手打開了手,身子險些沒站穩,還是李茂和落雪二人,過來扶正了林若曦的身子。
落雪擔心的問道:“主子,您這是怎麼了?難道是身子不適嗎?”
蕭太后忙拉住了林若曦的小手,勸**道:“若曦,你這是怎麼了,爲何會這樣的不開心呢?”
林若曦牽強的笑了笑:“母后,您不必擔心了!”
他表現出身友好的樣子,和李茂打了聲招呼:“南疆皇上大駕光臨大曆國,真是讓朕頗爲驚訝!”
林若曦來不及在說些什麼,已經被李茂拉着來到了涼亭之下,到了這裡,卻見到拓跋天將身上的龍袍給太史令披在了身上,用一抹憐惜的眸光輕柔的問向太史令:“太史令,你沒事吧!”
太史令掙扎着,就是不肯張開口,還將臉側過一旁。
林若曦不管不顧,走到了太史令的面前,纖纖十指扣住了她的下顎,將她的嘴巴撐開,又強迫她張開牙齒。
這裡又不同於現代的審美觀點,更不會因爲去除什麼邪病,纔會用扎耳眼的方法排除這些疑難雜症。
李茂咬牙道:“好你個拓跋天,你傷人傷的太深,對你不會有任何的好處!”
拓跋天替林若曦回答了他的話:“皇后是朕的結髮**子,當然朕要千百倍的呵護她了,南疆皇上,不必擔心皇后就是了!”
明明太史令是男子,拓跋天有情有義去相救,難道她這樣的醋,也要吃嗎?
蕭太后深深嘆一口氣,拉住了林若曦的手,勸**道:“你放心,哀家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的,皇上竟然做出了這樣荒唐的事,哀家不會不管,更不會讓你傷心!”
她笑着勸說道:“皇上,您怎麼能和臣妾的表哥這樣說的,表哥也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
蕭太后憤怒的一拍桌案,眉心生冷道:“皇上怎麼會這樣對待你呢!太史令竟然是個**人,他還留在了身邊?真不怕被世人知道了恥笑他的行徑~!”
“那是自然,其實你表哥演戲演得不錯,從始至終我就知道你們是在演戲,可我就是沒有揭穿你們,還和你們一直演下去。”
正在這時,從偏殿走出了一身紫衣華**的俊俏男子,男子輕輕拍掌,笑道:“若曦表**,從你在御花園得知她是**兒身時,你就一直都在演戲,哦,我應該說,你和拓跋天就一直都在演戲,對不對?”
林若曦知道這件事並不能隱瞞得住李茂,點了點頭:“是的,我剛纔讓落雪說了那些話,就是想讓蕭太后去鬧一鬧,這樣太史令就會自動上鉤了!”13acv。
落雪乖巧一笑:“好,請大人過去吧!”
林若曦淡淡笑道:“我相信他,至始至終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他!”
拓跋天看出了,李茂一直都是擔憂的眼神看着林若曦,像是二人不謀而合些什麼,一想到李茂的心裡還有着林若曦,而現在二人似乎達成一致了些什麼,不由得不開心,問道:“南疆皇上,你的心裡還是有你表**多一些!”
林若曦眼**敏銳,只是這樣一瞥,便看到了太史令的雙耳上都有耳洞。
拓跋天我起拳頭,問道:“我怎麼了?你給我說清楚!”
林若曦想要開口阻止,卻是被蕭太后攔下了:“好了,你有什麼話說出就是了,不要顧及太多!”
蕭太后說道這裡,輕輕啐了一口:“瞧哀家這張嘴,就會說不中聽的話!”
“不錯,沒想到表哥還真是聰明,沒多久就猜出了那個**子的身份。之前和我皇上就一直都感覺到她行爲古怪,後來有一次,我和皇上發現她偷偷飛鴿傳書,半路上我們攔下了飛鶴,看到了書信上的內容,這時我們才知道了,其實這個太史令就是楚國的殲細!”
“起來吧落雪姑娘!正巧我看到了皇后娘娘就在前面,想過去和她說幾句話!“
太史令被李茂的這幾聲冷言冷語,驚得朝身後退了幾步,不小心撞到了椅子上,身子一歪,頭上的灰**官帽掉了下來,一頭烏黑的長髮便如瀑布般傾瀉了下來。
可就在匕首越來越靠近太史令之時,拓跋天站了出來,用長劍擋住了匕首,厲聲道:“南疆皇上,這裡可是大曆國的境地,即便你是皇上,但這裡也不歸你管,更不容你濫殺無辜!”
李茂看了一眼林若曦,神**淡淡道:“朕能來這裡,還多虧了表**的請帖和家信,這一次來也是想看看她過的是否安好!”
落雪和李茂將變得失魂落魄的林若曦扶回了鳳**宮,這時蕭太后也來到了這裡,一看到林若曦哀傷的表情。
“你都身懷六甲,再過幾個月孩子就要出生了,可不能再這個時候情緒太過低落,更不能動怒,若是孩子有事了,哀家真的也會難受!”
他眼珠子轉了轉,很快明白些什麼,朝着拓跋天淡淡道:“聽說歷代的皇帝都會有一些古怪的癖好,比如喜歡自己的妃嬪扮演太監和男子陪着,比如喜歡戲子伶人的男人,又比如喜歡**子扮男裝,而且不說不叫,看着楚楚動人,才叫人心疼和**憐!”
“若曦表**,我不知道怎樣勸**你了,但是你可要記住,不要自欺欺人,有些事情,還是問明白了的好!”
拓跋天緩緩回眸,卻望見了林若曦和李茂二人出現在他的身後。
難道……太史令是個**人?
李茂指着拓跋天身後的太史令,嚴聲厲**道:“大曆國的太史令,和你一直同進同出,朝夕相處記載你言行的人,竟然是個**人!”
暴怒道:“皇后,夠了,朕不想看到你在這樣欺辱太史令了!”
“可不就不怕,拓跋天會真心的喜歡上這個太史令?”
“她可疑什麼了?他的祖父、父親歷代都是大曆國的太史令,可是到了她這一代,她卻是個**子,不得已之下,她只好扮作孌童的樣子,接任了大曆國的太史令,記載皇帝的言行,在她的身上,朕看到的是剛強和無奈,並無看到什麼害人之心,所以你們就不要用狹小惡毒的心腸,來衡量別人了!”
而拓跋天卻噓寒問暖起了太史令,根本連一個通情的眼**都沒有朝林若曦離開的方向望去,看見他有多麼的冷酷和無情。
林若曦這一刻都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雖然剛纔已經猜測到了,這個太史令是個**子之身,可是當親眼見到了她的身份時,心裡還是那樣的痠痛着。
林若曦仍舊面**沉靜道:“表哥,我相信他!”
她忙用手帕捂住了鼻子,身子靠在了牆之上。
“唔唔!~”
林若曦望不見了李茂乘坐的馬車,這才轉身在落雪的輕扶下離開。
林若曦想要勸阻,卻見蕭太后已經被宮**和太監們簇擁着,滿面憤怒的離開了鳳**宮。
太史令搖搖頭,想告訴他沒事。
李茂和煦的微笑着,看着林若曦從他的視線之中,越來越小,最後消失在宮門之內,李茂的這一顆心也如同從山崖上跌下一般。
林若曦伸出手輕輕拉住了李茂的衣袖,眯起眼睛看向了太史令,心中早已有了猜想:“皇上,這個**子的身份太過可疑!”
他故意裝作思考的樣子道:“讓我想一想,你剛纔讓落雪說出這些悲憤的話,激怒了蕭太后,爲的就是將這個戲演得更**真一些,對不對?”
他看了一眼林若曦,卻見林若曦神**淡然,波瀾不驚,可是李茂能感覺得到,現在的林若曦就要成了洪水猛獸一般,只要誰敢觸碰到了她的底限,她一定會對他兇猛的攻擊。
落雪點了點頭,神**凌厲地望向了太史令腰間的香囊,快走幾步,走了過去,在朝着太史令下拜的時候,她一出手,將太史令腰間的香囊取下。
拓跋天緩緩回眸,望見太史令是以爲烏黑頭髮,五官精緻秀麗的**子,他並沒有做出太多驚訝的表情,而是站在原地看了她良久。
拓跋天友好的一張俊容,瞬間被李茂的一句話,刺激的憤怒的漲紅了,他冷哼一聲:“南疆皇上如果來這裡是來取笑朕的話,那麼朕想說,大曆國不歡迎你!”
“是啊,這一次皇上都要上陣了,這個美男計想必也奏效了,若是這一次蕭太后再去皇上那裡一鬧,皇上在對太史令好一些,那麼太史令一定會陷入情深之境,我也是**人,我能感覺到她對皇上的那**心意!”
李茂恍然大悟一般:“你們還真是用計良苦啊!”
林若曦微微蹙眉,而她細微的變化,竟然被李茂瞧見了,李茂眯起一雙琥珀**的雙眼,仔仔細細看了眼太史令,見太史令將**前用龍袍遮掩着,想必是想遮掩些什麼秘密。
林若曦點頭輕笑:“是的,可是大曆國也需要表哥的南疆國支持啊!”
林若曦像是受到驚嚇的小鳥一樣,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神情幾乎有些呆滯,被李茂和落雪扶着離開了御花園。
李茂看着林若曦慧心的笑容,心中帶着一抹淡淡的傷感,若是這個風華絕代的**子,是他的**子,那麼這一定會是他這一輩子最幸福的事情了。
林若曦一聽,輕輕咳嗽一聲笑道:“瞧你們說的,**嘛非得將氣氛鬧得不愉快呢?既然大家都是在賞花,那麼大家就應該好好的賞花,不必要說一些不開心的事!”
落雪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繼續道:“回太后娘娘的話,皇上已經有些時日沒來主子這裡了,後來聽說皇上和太史令進進出出於宮殿之中,本來這就讓人沒什麼很好奇,但是今日,奴婢和主子在涼亭下看到皇上爲了救落水的太史令,奮不顧身的跳進了湖水中,瞧見他見太史令從湖水之中救出。”
而李茂也同樣不高興拓跋天連林若曦都要欺瞞,喜歡這樣不正當的行爲,他眯起眼睛,冷冷道:“拓跋天,我以爲若曦表**嫁給你是一輩子的幸福,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不值得她去**的男人!”
蕭太后看得出,林若曦的笑容是那樣的無奈,一看就知?**饈竊誶墾棧緞Γ饈甭溲┕蛟詰厴希蟮潰骸疤竽錟錚局澇謖飫鋝揮Ω糜興禱暗納矸藎鞘碌餃鞝耍宋壹抑髯櫻橢髯癰怪械暮⒆櫻居行┗安壞貌凰擔 ?br/
拓跋天睨了一眼李茂的方向,確定了李茂是在看太史令,他挑起眉問道:“怎麼?南疆皇上爲何要用這種兇狠的眼光看向我們大曆的太史令,莫非是他做錯了什麼,惹得您不高興了?”
林若曦眯起眼睛,擡眸間望見迎面走來的太史令,見她腰間的香囊,她明白了幾分,在落雪耳邊輕語:“落雪,太史令腰間的香囊,換了香料,裡面含有濃重的麝香,怕是故意要誘本宮滑胎,你想辦法將她腰間的香囊搶去扔掉,免得她來害本宮!”
太史令點點頭,而落雪藉着這個機會,將那個香囊扔進了宮牆之上。
林若曦裝作驚訝的神**:“表哥,你竟然都看出來了?”
李茂沒有在大曆國久留多住一天,在當日的下午,他就要準備與林若曦辭別,而他離開並沒有告訴拓跋天。
“母后……”林若曦**言又止,最後苦澀地笑了笑:“我不礙事的,母后您救放寬心好了!”
無意間的一瞥,他看到了林若曦和一個陌生的男子闖入了他的視線,他忙伸出手指,指了指拓跋天的身後。
“本來主子是擔心皇上的安危,趕過去看一看,誰知道我們看到了那個被皇上救下來的太史令是個**人,而且當我家主子質問那**子的身份時,皇上很憤怒的推了我家主子一把,而且在很早,皇上就已經知道了太史令**兒身的身份。這才令我家主子傷心的回到寢殿!”
林若曦本不想將事情鬧大了,可是眼下她真的心裡有些痛,也覺得失去了拓跋天的信任。
“好吧,我也看到了你們勝利在望了,想必沒多久,楚國就會放棄攻打大曆國的決定了,這樣的話,大曆國就會充分的準備好一切,找準時機收復楚國!”
離開前,林若曦站在宮門內,與李茂揮手告別。
林若曦一想起剛纔與李茂之間的合作,若是因爲與拓跋天慪氣,談不成的話,那麼大曆國很容易處於四面楚歌之境。
“母后……”
走在宮中的長巷上,林若曦突然問道了一種刺鼻的味道。
“你張開口,讓本宮瞧瞧,本宮可是醫術高明,說不定能將你的舌頭醫治好呢!”
“奴婢給太史令大人請安!”
“表哥……”
李茂轉了轉眼眸,猜想:“這個太史令,行爲古怪,而且看她腰間有一個繡有紫竹的香囊,這個香囊裡的香料可是楚國纔有的,我只是稍稍靠近她,就聞得到了,難?**嫺氖淺衫吹募呦福俊?br/
李茂拉住了她的胳膊,深深吸一口氣:“好,既然你不去說,那麼表哥就幫你識破那個太史令的陰謀,免得讓你在這裡受委屈、受苦!”
“若曦,希望你一切安好,如果他讓你真的受了委屈,我一定會再來找你,將你帶回到南疆國,呵護你一生!”
可是太史令就像是一個頑固的石頭,怎麼也不肯開口。
林若曦垂下一雙美眸:“落雪,夠了,不要再說了!”若和的音湖。
李茂深深的看着拓跋天身後已經**透衣**的太史令,他的眼神如豹子般犀利,令太史令禁不住渾身發抖,將拓跋天披在他身上的龍袍緊了緊。
“開玩笑?朕可從來都經受不起那些玩笑的話,怕是南疆皇上有心要來氣朕吧?”
拓跋天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擡手將林若曦扣在太史令下巴上的手打開。
而太史令走到了林若曦面前,朝着她拜過禮儀後,偷偷冷笑了下,忙又裝作虔誠的笑容:“皇后娘娘,臣爲了謝罪,曾經惹怒了皇后娘娘真是該死,今日特意送你您只香囊,有安神助眠的功效……”
她的話還沒說完,一摸向腰間,卻見香囊不見了。
林若曦來到她面前,一擡手就是給她一巴掌:“踐人,若是你想打本宮肚子裡孩子的主意,本宮會讓你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