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弟,魏愛卿,朕並非不相信你們,可朕的子民不願意相信你們,若是想要證明清白,苦說無用,倒不如拿出證據來!”,齊弘燁聲音,清冷中帶着冷淡。
此話一出,齊弘朔和魏成德二人交換了個眼色,便也不再說話。
“皇上,若要物證,還得有賬簿才行,想必,魏大人從皇上這邊接手了多少銀子,多少糧米,都是有記錄的,不妨拿了出來”,坐在一旁的戶部尚書秦忠秦大人笑着說道。
“回皇上,賬簿在江南,微臣因不知皇上召見所爲何事,所以,並沒有帶過來,皇上若是要,大可以派人快馬加鞭回去拿!”,魏成德四平八穩地彙報道。
從京城到江南,一來一回,最快也要六七天的功夫,有那個時間,自己有多少本賬本,也該造假造好了,到時候,一調包,來個神不知,鬼不覺,看皇上還敢怎麼說。
看那幫刁民還敢怎麼說?到時候,少不得要反咬一口,將這些刁民全都大力懲治一番,看誰以後還敢這麼大膽,膽敢跑到京城來告御狀,真是不想要命了。
而齊弘朔見自己舅舅都不慌,自己更是沒必要慌了,畢竟,除了舅舅會罩着自己,還有自己的老岳父定國候,只怕這會兒也已經收到了消息。
也會在私下裡動作一番,並不是自己非要仰仗妻族的勢力,他皇兄根本不會把自己怎麼樣,可是,最值錢的是名聲,要是名聲受損,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定國候雖然做不得別的,在外頭散佈一些言論還是可以的。
齊弘燁見二人一個比一個淡定,心裡也是透透徹徹,想必,這二人也在等什麼吧。
看來,這兩個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但願,自己安排的人,能夠出色地完成任務。
氣氛一時間有些僵持,而就在這個時候,蘇公公得了一些消息,弓着身子進來傳遞。
在齊弘燁耳邊說了一番話。
“皇上,咱們的人已經回來的,那本最關鍵的賬簿和已經做到一半的假賬都找到了,人也拘了過來,另外,貴妃娘娘那邊也有了行動,很快,就會鬧得人盡皆知”,蘇全德笑着說道。
齊弘燁一聽,眼神發亮,當即大手一揮,聲音洪亮地說道。
“皇弟,舅舅,朕可要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了,不用找賬本了,你們江南的人,朕已經都召進京了,就在你們剛啓程不久,這樣一來,人證物證就都在了,來人吶,將那幾個人還有賬簿都帶上來”,齊弘燁朗聲說道。
“是!”,底下的人回答地斬釘截鐵,氣勢十足。
而齊弘朔和魏成德二人則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原來,皇上還留有後手,這樣一來,自己豈不是沒了勝算,難道,真的要載到這幾個刁民手裡?
不多時,兩本賬簿就呈上來了,一本真的,一本是假造的。
齊弘燁隨手翻看了一下,越看,臉色卻是越難看。
真的那上面,記載了朝廷救濟糧,被江南的貴族和地頭蛇瓜分,甚至,還有分給某個山寨子裡的土匪的,如此官匪勾結,實在可恨。
‘啪’一下,齊弘燁將賬本摔在了地上,臉色鐵青。
“皇上!”
“皇上!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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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成德,你大膽!!”,齊弘燁氣得渾身哆嗦,臉色鐵青,再也顧不得別的,直接就起了身,來來回回在大殿裡走了好幾圈。
“給朕睜開的你的狗眼看看,這就是你所謂的,爲了百姓,兢兢業業,好一個兢兢業業啊!”,齊弘燁忽然轉過身,指着魏成德破口大罵。
金鑾大殿,只有君臣之分,所以,就算齊弘燁要處死魏成德,只要有充分足夠的理由,也不是不可能的。
“皇上……”,魏成德跪了下來,看了一眼那個熟悉的賬簿,腦門兒上直冒汗。
可是,自己心裡卻也疑惑,這個賬簿,是由自己的心腹保管的,怎麼會到了皇上手裡,這下,自己就算是有十張嘴,恐怕也說不清楚了。
“皇兄!”,齊弘朔也跪了下來,一臉的懇求。
“哼,你們還有何話說,你們還有臉說什麼,朕對你們百般信任,你們卻是這般回報朕的?!”,齊弘燁怒目而視。
二人看了看,直接跪在了那裡,不再說話……
齊弘燁看了,心裡一鬆,就轉身坐在了龍椅上,不管怎麼說,罪名是審出來了。
那麼,治罪還是不治罪,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這個時候,坐在龍椅上的齊弘燁,忽然無力地擺了擺手,示意在場的官員們都下去。
“秦愛卿,你們都先下去吧”,齊弘燁淡淡地道。
秦忠這會兒早已是滿頭大汗,聽了這話,立刻如釋重負一般,當即就和其他人一起出去了,只留了三個人,連侍衛們都下去了。
“皇弟,魏愛卿!你們說,朕該如何處置你們!”,齊弘燁冷冷一笑,問道。
願賭服輸,齊弘朔此時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只是跪在那裡,不說話,魏成德也是。
不過,聽了齊弘燁這話,卻是冷笑了一下。
“皇上心裡只怕早就有了計較,此時又何必過來問我們”,魏成德諷刺一笑。
齊弘燁正要說話,卻只聽外頭小太監高聲通報。
“太后娘娘駕到!”
太和殿上三人聽了,俱是一怔,還沒反應過來,便只聽太后情緒激動,怒氣衝衝地道。
“要是處置了我兒,那就順便把哀家也處置了吧,橫豎皇帝也一早就看哀家不順眼了”
“兒子給母后請安!”
“老臣參見太后娘娘!”,魏成德上前恭恭敬敬地給太后行禮。
齊弘燁和齊弘朔二人也上前行禮。
沒想到,太后毫不領情,仍是一臉怒意地道。
“哀家也不敢受你的禮,橫豎你也看不慣我們母子,倒不如直接把我們都處置了,大家乾淨!也省得我們礙你的眼!”,太后情緒很是激動,說道最後,直接用手指,指着齊弘燁說道。
而齊弘燁此時低着頭,可眼神裡卻滿是猩紅。
不是傷心,而是憤怒和狠厲,不過,這些情緒,他只能暫時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