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開始慢慢起飛.沿着它的滑翔跑道由慢變快.機場周圍所有的事物都在快速倒退.
持續一段距離以後.飛機慢慢的上升……
回到老家的那幾天時光.我找不到什麼詞語能將我五味雜全的心情完全形容出來.
去的時候是我靠在錢子茂身上睡覺.回來的時候正好相反.他此刻正靠在我的肩膀上沉沉的睡着.
睡夢中的他.睫毛還在不安穩的輕輕顫動.這也難怪.這些天他一直都在照顧我.哪有時間好好休息.
肩膀上的重量.有些下滑.我連忙扶住錢子茂的腦袋.讓他在我肩膀上靠好.
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眼角.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他那雙因爲笑容而彎彎的眼睛.忍不住輕輕觸摸那塊柔軟的地方.
他的睫毛真長.比很多女人的睫毛還要長還要密.要說這十幾年他沒有改變的地方.恐怕就是這雙眼睛和羨慕人的睫毛了吧.
在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錢子茂突然擡手摸摸自己的臉頰.正好摸到我沒來得及收回來的手.
我嚇得立刻屏住呼吸.深怕任何一個動作會讓他睜開眼睛.發現……我的手.那可真不好解釋.
值得慶興的是.他沒有在我手上停留多長時間.他撓撓自己眼角.就放了下來.扁扁嘴巴繼續睡覺.
我收回自己的手.拍拍自己“噗通噗通”亂跳的心.轉頭將視線移至望向機艙的窗口……
因爲我們在雲上飛行.窗口外的風景很漂亮.白雲不像我們在地下看見的像一團棉花糖一樣.而是就像霧氣一樣.和機身擦肩而過……
“呼.”不知道是不是睡意可以傳染的原因.我的眼皮子也漸漸變重.打了個哈欠.我看看繼續沉睡的錢子茂.也閉上眼睛和他一起睡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一陣熟悉的叫罵聲吵醒.
“媽的.睡睡睡.就知道睡.瞧你們倆和個死豬樣.空姐喊你們還不醒.還非逼着我上飛機請你們這兩尊大神下飛機.”
我將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映入眼簾的是李娟娟近在咫尺的臉.嚇得我一下子全清醒了.
“怎……怎麼了.”
“還問怎麼了.”她一臉怒容.像個機關槍樣開口掃射：“你還問我怎麼了.應該是老孃問你們好不好.你們說你們要睡覺就睡覺阿.怎麼叫都叫不醒啊.你知道有多嚇人嗎.空姐說她叫你們十幾分鍾了.差點以爲你們倆個在飛機上殉情自殺了.都已經拿起電話準備報警了.要不是我看你們兩個怎麼還不下飛機.殺上來攔住空姐.你們兩個現在已經被推上手術檯解剖研究你們體內的構造了.”
“啊.”李娟娟說話的語速極其快.我有些懵了.
“啊.你還啊.啊個屁.差點把我都嚇到了.你們這幾天晚上都幹嘛去了.回頭在修理你.”
她狠狠的白了我一眼.轉臉惡狠狠的看着還在睡覺的錢子茂：“錢子茂.快醒醒.飛機已經到了上海了..”
叫了一會兒他還是不醒.李娟娟疑惑不解的看着我：“他怎麼還不醒.這睡的也太沉了吧.你們這幾天晚上究竟睡沒有睡覺.”
“當然……有睡覺.”我知道我是睡覺了的.可是對於錢子茂我有點不確定.
“別騙我了.於馨你是瞞不過我的火眼金睛的.我在試試喊一下錢子茂.他在不醒我就真要打電話給古致遠了.”李娟娟拍拍胸脯.對着錢子茂的耳畔大喊：“錢子茂.於馨走了.你在不醒就見不到於馨了.”
我愣愣的看着這一幕.心有些被她的話說的懸起來.
話音還沒有落下三秒.錢子茂皺着眉頭.猛地一下子睜開通紅的眼睛.
“哈哈哈哈哈.”李娟娟看見他一臉狼狽的樣子.立刻大笑起來：“我就說我娟子一出馬.一個頂倆.”
“別鬧了.”我打了李娟娟一下.示意她別在鬧了.站起來對一臉茫然的錢子茂說道：“你沒事吧.”
他揉揉眼睛：“沒事.這幾天沒睡好.在飛機上睡意來的太猛烈了.你們是不是喊了我很久.”
“那可不.那是相當的久.我喊你們倆喊的喉嚨都冒煙兒了.”李娟娟“哼”了一聲.
“真是抱歉.”錢子茂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歉.
“沒事沒事.醒了就好.古致遠和若若在機場等着呢.我們快點下去吧.不然待會他們也要殺上飛機來了.”
聽完李娟娟的話.站起來對他笑道：“我們快點下飛機吧.”
“好.”錢子茂微微一笑.跟這我一起站起來.他好像還是有點沒有睡醒.給人一種沒有什麼精神的感覺.
“喂.你們這樣就走了.也不叫上我和你們一起走嗎.”剛走幾步.李娟娟呼喊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我轉過頭對她做了個鬼臉：“誰讓你笑話我們.”
她追了上來.環抱住我的手臂：“人家也是擔心你們啦.你們怎麼可以這樣狠心的對人家.”
李娟娟膩歪的聲音.讓我忍不住一陣惡寒.渾身起滿雞皮疙瘩：“娟子……”
“我知道啦知道啦.真是的.”她一邊走一邊拍拍衣服站好.恢復一本正經的樣子：“這麼多天不見想和你玩玩.你都不讓.真是的.虧我中午一吃完飯就趕到機場等你們幾個小時.”
她的話語中帶着一股很濃的酸味.我解釋道：“娟子.我是和你鬧着玩的……”
“那就好.”李娟娟點點頭.以清高的姿勢插到我和錢子茂中間.昂着下巴：“錢子茂怎麼樣.這幾天你和於馨去哪裡玩了.”
“其實沒有去哪裡.”錢子茂溫和的笑着.
“沒有去哪裡.”李娟娟一臉無奈的看着他：“算了.我還是不問了.問多了我肉疼.”
“肉疼.”我疑惑不解她話中的意思.
“晚點你就知道了.反正一言難盡……”
不知道是因爲幾天不見面的原因.還是別有隱情.這一路上李娟娟都顯得極其亢奮.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沒了.就這樣在我們一行三人走到下了飛機走到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