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那年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我看清楚了王鑑一直隱藏的事實.他讓我徹底瞭解一個男人的可怕之處.所有人都以爲李娟娟會立刻轉學.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但是並沒有.她頂着常人難以忍受的壓力繼續學習.
高考結束.望着成績榜和志願表.我和張栩緊緊牽着手.
“這樣正好.索性我們二人都不讀書了.出去創業吧.”我開心的對他說道.可是他卻搖搖頭道:“於馨.我去打工.供你讀大學好不好.”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望着他認真卻略帶疲憊的眼神.我笑着搖搖頭道:“記住我愛你.並不比你愛我要少.假如我的生活要靠着我的愛人.勞心勞力的爲我去拼.我覺得這樣不是我要的生活.因爲愛你.所以我們的未來.請讓我們一起攜手面對.”
我一連串的說出我要說的話.然後我看見他笑了.笑的尤其燦爛.起碼比我家對面那隻叫阿旺的狗有了一根骨頭以後還要燦爛.
“馨姐.那我們去那裡創業.”張栩抱着我.突然問道.
“這個……這個……”我發誓.我確實被問住了.“去哪裡.這個……你是男人.我聽你的.”我想了許久終於把這個難纏的問題丟給他.
“那就去上海.東方明珠.”張栩笑着說道.
“好.”我大聲叫道.上海.在課本上有見過上海的照片確實很漂亮.所以我當然同意去上海啦.
“上海.我來啦.”我和張栩一起對着天空大喊.即使旁人都以一種這兩人會不會神經病的眼神看着我們二人.但是我們絲毫不影響我們的心情.因爲.我們有夢想.我們爲我們的夢想而奮鬥.
年輕的我們.不懂得什麼人生大道理.有的卻是很多人沒有的遠大理想.
回到家看着忙碌的奶奶.和一言不發的媽媽.我不知道怎麼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或許怎麼把想法說出來纔不會被她們反對.
“考上大學了.”媽媽看着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我冷冷問道.
“對.”氣氛很僵硬很冷.
“我們家沒錢供你讀大學.把錄取通知書燒了在家裡幫你奶奶種地吧.”媽媽的語氣沒有詢問的意思.就像在稱述一個不可以改變的事情.
“媽媽……”我想要反對.試圖說出自己的想法.
“閉嘴.我不想聽你任何一句忤逆我的話.”
看着不耐煩的她.我只好閉上嘴巴.打碎牙齒往肚子裡面咽.
“沒事就滾出去.別讓我看見你一副受委屈的表情.真倒胃口.”
最後我只好含着淚水跑出了家門.明明是早就習以爲常的態度.卻讓我一次次哭泣.我不想在忍受了……我真的不想在忍受了.我已經長大了.既然她不想要聽我說話.那就算了.
我跑到張栩家的樓底下.我哭着喊他的名字.他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出來.問我怎麼了.而我卻只能哭這對他說:“走.我們快去上海.我不要在這裡.”
“好.”他以堅定的語氣回答我.然後他讓我等他.他去拿些錢物就走.
黑夜裡.看不清楚很多東西.原本我最怕夜晚.如今我卻感覺到了興奮.因爲我馬上就開始新的生活.和我愛的人而且愛我的人開始新的生活.一個沒有冷漠奇怪媽媽的生活.只是外婆……我有些捨不得外婆.
大約等了半個小時.我看見張栩提着箱子向我跑來.後面有聽他媽媽的叫罵聲.我愣愣的看着他.他笑着拉着我的手往前跑道:“愣什麼.快跑.被抓住了就走不了了.我們這就做火車去上海.”
奔跑中.看着他滿頭大汗的神情.我忽然覺得自己好幸福.好幸福.
一路狂奔到縣城的火車站.買了兩張站票.
坐在火車上.我依舊在不停的笑.張栩捏了捏我的臉道:“笑什麼.”
我撲到他的懷中道:“我覺得.好刺激.然後好幸福好幸福.”
他伸出手環抱住我道:“我也是.”
然而現實比夢想要殘酷許多許多……
我們沒有學歷.也沒有技術.只能去一家餐廳做普通端菜的服務生.一個月四百塊錢.早上六點晚上十點.日子雖然貧苦.但是我不後悔.因爲我覺得只要能和他一起我就是最幸福的人.哪怕一起過着苦日子.也絲毫消散不了我們一點點的愛意.
然而他不是這樣想.張栩是一個有很強的事業心的人.怎麼會一直屈膝於這樣的地方.但同樣也是因爲那樣的原因.以至於我們的好不容易安穩下來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一天.張栩生病了.只好休息在家.而我如常去餐館做事.快到十點點了.馬上就要下班了.可是今天卻有一羣客人還在那裡漫不經心的吃着菜喝着酒.不對.他們七個人.酒已經喝了五箱了.
卻還是沒有停歇的樣子.雖然老闆也有些煩躁.卻不能說些什麼.突然那個袒露上身的胖子叫道:“拿倆酒白酒來.”
老闆無奈的搖搖頭從櫃檯拿出兩瓶白酒.遞給我道:“小馨.你去送過去.”
我木訥的點頭.拿着兩瓶酒放在他們的飯桌上道:“請慢用.如果覺得菜冷了的話.我們可以爲您熱一熱.”
他們很滿意我的回答點頭稱好.可是當我轉身正欲回去的時候.其中一個人拉住我的手讓我陪他們喝酒.
厭惡的感覺讓我用盡全力掙脫他的手.可是這樣似乎激怒了他.他扯住我的頭髮道:“老子.讓你陪着喝酒是給你面子.你這個**少給老子裝清高.”
“神經病.一個男人對個女孩子毛手毛腳.你還有理了.變態.”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客人.憤憤罵道.
“你他媽在說一句.”
老闆看到這樣.連忙過來打圓場.不料卻得到了那人甩手一巴掌的賞賜.這一巴掌打消了老闆救我的心.或許他覺得店子的安全還是比我重要.也對.我和張栩來上海不就是爲了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