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還是來自於升龍城當中的的慘叫聲,那些不知名的慘叫和四處升起的濃煙彷彿在昭示着這裡已經變成了人間地獄,幾乎所有人都看得出這裡正在進行着一場屠殺,而他們當中還有很多的親屬都在外面,在那個深不見底的地獄當中。
當晁節他們解決完觀月樓的事情回來的時候,這個地方的所有交趾士兵情緒已經跌落到了最低點,甚至他們都不願意在站在城樓上觀看下面的動靜,只有那杆黑寡婦大旗之下那個一身黑色衣甲的女人還像標槍一樣挺立着,而在她的身邊竟然連一個人影也看不到了。
傅慶擡頭看了一眼,臉上忽然出現了一絲嘲諷的神色,伸手取出了弓箭在手裡拉開,猛的對準了那個人就要射出去,卻被身邊的張三一把攔住了。
“傅將軍,請不要用這個!”
傅慶回頭很疑惑的看着他“怎麼了?這個女人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麼?”
張三搖搖頭“那倒不是,不過他曾經親手殺了我們不少弟兄,我早就在弟兄的屍體前發過誓言,一定要讓她嚐盡時間最痛苦的酷刑纔會令她慢慢死亡,一箭射死她實在太便宜了。您沒看到我們爲了這麼久連大炮也沒有用過麼?”
傅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放下了弓箭做了一個隨便的手勢,然後令人自己本部的人馬快速的衝進城中去了,那裡是他們的樂園,去的晚了也許就沒有更有意思的好東西了。
張三此時的心情也放鬆了下來,他來到了圍住這裡的苟英身邊,淡淡的吩咐了一句“準備盾牌車吧,這一次我要親自攻城。”苟英答應了一聲,可還沒有吩咐別人去準備,忽然看到了一直緊緊關閉的皇城大門忽然打開了。
那扇本來應該是硃紅色的大門現在早就變成了不知道什麼顏色,可上面的銅釘還是在閃爍着異樣的光彩,那兩扇大門是那麼的沉重,沉重的只是輕輕的推開就會發出巨大的聲響,在本來已經非常安靜的戰場上顯得異常清楚。
不但是張三他們第一時間發現了,連站在城頭的阮金紅也馬上看到了。她先是一愣,然後瞬間就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不禁大驚失色地叫起來“不要出去,那些人都是禽獸,他們不會放過你們的。”可聲音響起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發生了。
最先衝出來的是是幾個交趾士兵,他們高舉着雙手一出門就快速的奔跑向宋軍,然後在一個適當的距離跪在地上,嘴裡大叫着“我們投降了!我們投降了!”
而在他們身後還有更多的人魚貫而出,越來越多的人從那裡面涌了出來,彷彿那是個魔術盒子一般。
晁節猛的眯了一下眼睛“張三,給我撲上去,快速佔領這裡!”
張三也在同時大吼一聲帶着苟英一起衝了上去,身後無數的士兵狂風一樣吹進了城中,而那些交趾士兵根本就不阻攔,反而非常配合的讓開了道路,生怕因爲自己的阻擋惹怒了宋軍給自己找來殺身之禍一般。
張三衝在最前面,他非常擔心還站在城頭上的阮金紅會不會忽然自殺,要真是那樣的話他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他必須要親手抓住那個女人,然後將她摧殘至死,只有這樣才能解他的心頭之恨,更能除去他的一塊心病。
當他衝上了城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正癱坐在城頭的阮金紅,張三不禁大喜過往,一個箭步就衝了過去,手裡的唐刀一擺沉聲叫道:“阮金紅,你還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時?”
阮金紅真的累了!她不是爲了自己而感到疲憊,而是因爲一切來的太快了,快的讓她根本來不及反應就全都發生了。爲什麼看似這麼強大的交趾竟然敗得如此徹底呢?難道真的是招惹了一個惹不起的對手?可宋軍怎麼會變成了這樣呢?
她的眼神癡癡呆呆的望着前面,那裡什麼也沒有,但那裡卻明明什麼都有。升龍城在呻/吟着,那是被人蹂/躪的緣故,可宋軍以前從來也不是這樣的軍隊,在她的印象當中這個強大的國家好像永遠都顯得那麼僞善和懦弱,可爲什麼一夜之間就變得這麼強硬?難道一切都是因爲那個叫做晁節的人?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聽到了張三的怒吼,這聲音就像是一個驚雷讓她一下子從沉思當中甦醒了過來,她驚恐地看了過去,只見張三已經衝了上來。她立即跳了起來,下意識的抓起了身邊的一把長刀橫在胸前,做好了戰鬥準備。
可張三也在這個瞬間到了她的面前,手裡的刀帶着一股黑氣掃了過來,嘴裡叫着“你給我在這吧。”
阮金紅大驚失色她猛地想起上一次和張三交手的時候發生的那些事情,張三的作戰能力是會令人歎爲觀止的,根本不是她這樣的人能打得過的,也就在這個時候她才猛地想起應該早點自殺的,也許只有那樣才能早一些解決痛苦,要是落到這個人的手裡,那自己會遇到什麼簡直不敢想象。
她猛地將自己的刀揮向了自己的脖子,可一切都晚了,因爲張三刀上帶着的
黑氣已經將她團團圍住,那黑氣彷彿是活着的不但將她圍住那麼簡單,而是纏住了她的手臂讓她渾身動彈不得。
晁節看着被人強行按在自己面前的阮金紅,她臉上的銀色面具閃閃發光,只是露出了一雙黑色的眼睛,他也來了一些興趣“把她的面具拿下來,我很想看看這個人到底是什麼理由帶着這種東西。”這不光是他的想法,很多人都有類似的想法,所有人的眼神都看了過來,他們都在腦子裡面勾勒出了一個畫面來。
有人立即將那個面具扯了下來,不過所有人都差點叫出聲來,出現在他們的眼中的是一張極爲噁心的臉,幾乎沒有什麼語言可以形容這張臉的醜陋程度,很多人全都避開了那張臉,心裡都出現了一個想法,看來還是帶着面具讓人有點想象的好。
不過晁節卻冷笑了一聲“她臉上有一張假臉,給她拿下來。”他的聲音顯得那麼淡然,卻讓阮金紅渾身厲抖了一下,不禁驚恐地看着他,彷彿在看一個魔鬼一般。
陳麗卿一下子跳了過去伸手在阮金紅的臉上猛的一搓,果然那張噁心的臉孔出現了一個角,她再猛的向下一拉那張假臉被硬生生的撕了下來,露出了一張正常的臉來。
這種化妝技術實在太次了,根本就逃不過晁節的眼睛,可再次露出來的臉在晁節眼中也談不上任何的吸引力,他也不禁在心裡嘆了一口氣,長成這個樣子的人爲什麼要帶着一個面具呢?難道就是爲了引人注目?
可還沒等他講出話來忽然在人羣當中有人叫了起來“這個不是阮金紅!這個人不是阮金紅!”
好多人都朝那個聲音望了過去,只見說話的人穿着普通的宋軍軍服,長的卻不像漢人更像個交趾人。
那個人急忙解釋着“小人是華族人,在升龍長大的,後來被他們關進了礦山。我前幾年的時候見過阮金紅出兵,這個人就在阮金紅的身邊是她的副將之一,叫什麼,叫什麼,對了,叫阮娟來着。”他的話音剛落,便又有兩個人叫了起來,他們都是剛剛投降的將領也都認出這個人就是阮娟。
“他孃的!阮金紅在哪裡?”張應雷一腳將女人踢倒在地上,惡狠狠的問道。
阮娟卻冷笑起來“你們誰也找不到大帥,哈哈哈,你們永遠也找不到她。”
“把她帶下去吧。”晁節忽然揮了一下手,顯得有點索然無味“就送到軍/妓營,慢慢的問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