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不知可有私逃小妾的相關文書?”
“文書?”祈金寶怔住,他納小妾從來不需要文書啊!不知如何應對的他轉頭看向祈城主。
一臉鐵青的祈城主,瞪大了眼看着孫子,祈金寶被看得心裡着慌。
“祈城主,當日您與敝會管事商談尋人事宜時,確實是說要找的是祈傢俬逃的兩名小妾,沒錯吧!”秋冀陽溫聲提醒祈城主。
“是。”祈城主聲音乾澀回道。
“既是已入府的小妾私逃,當然是有文書,若是沒有文書,自然不能算是祈家的小妾。請問祈城主,我說的對否?”等到祈城主頹然點頭後,秋冀陽才續道:“若有文書,祈城主大可派兵去小妾家拿人,爲此事委託福安商會尋人,本就稀奇,接手的管事當日應該有與祈城主明言,沒有正當理由,我們是不能違法行事的。”說着秋冀陽意味深長的看了祈城主一眼,祈城主狼狽掉頭不敢與之對視。
“若是管事他未曾明言便接下祈城主的委託,那便是犯了福安商會的規矩,是要受罰的。”
祈城主點頭不語,祈金寶聽了有些急。“可,你不是已經把人找到了嗎?”
“祈少爺何出此言?我何時找到祈少爺想要找的人了?”秋冀陽淡笑問道。
“就你身邊的姑娘啊!她就是我那私逃的小妾。你這不是找到了嗎?難道你想要坐地起價?”祈金寶想到要花更多的錢,就剋制不住性子暴跳如雷了。
“祈少爺放肆了,這位是寶親王的次女朱映柔郡主,不可能是你私逃的小妾,她也不可能賣身祈府。”秋冀陽利眸一掃,就叫祈金寶靜下來。
祈金寶傻了,他沒想到他日思夜想的美女竟是個郡主,還是那個全天陽國人盡皆知的傳奇郡主。
他眼底閃過一絲陰狠,他想要的從來沒有要不到。
秋冀陽將他的神色看在眼裡,不動聲色,轉頭對着祈城主笑問:“還未請問祈城主今日前來,是爲何事?”
祈城主噎了一下,他本來想跟秋冀陽談談在祈城設個分會的可能性,沒想到,他被冷待,爾後更沒料到孫子會出乎他的意料。
生意可能會談不成不打緊,日後還有機會,倒是孫子的話也引起他的好奇,揚眉看着隨秋冀陽進屋的女子。
絕色!與去年見到的女孩相比,眼前這女孩精緻的眉目更加吸引人了,應該就是令他孫子心心念唸的女子沒錯。
只是,人家身份是郡主,就算他想,他祈家也萬萬高攀不上寶親王府,湛城只是個小城,權勢在天陽國裡,甚至及不上有雄厚靠山的福安商會,再說,這個郡主早已訂親,除非……
自己的孫子他最瞭解,就算他要的女人已有夫婿,他看中的就一定要得到手,祈城主在心裡重重嘆口氣,如果不知身份不知下落還好,現在知道了,他要怎麼阻止孫子惹火上身?
心裡雖在苦惱着,面上卻只能應酬道““只是聽聞秋會首在祈城落腳,特地來拜訪。”
秋冀陽微笑不語,祈城主扯出笑容,閒聊幾句便告辭,臨走,祈金寶還死死盯着小小看,最後被他祖父拉走。
郎清雙見他們走遠,纔回頭對秋冀陽質問道:“你怎麼就這樣放他走?”
“他什都沒做,我能把他怎麼樣?”秋冀陽正色道,接着他示意屋裡其它人全都退下。
“可是他找你們尋人,還胡說我們是他私逃的小妾!”郎清雙毛了,明明當時祈金寶就沒把他放在眼裡,找人時,卻又把他扯進去,誣賴他是私逃的小妾!
“如果你去年別去惹他,就沒現在的事了!”小小突然冷冷的道。
郎清雙傻住,現在是怎樣?小白兔翻身變母老虎了?
他呆呆的看着小小走到他面前,她掩不住怒氣對着他大聲的說:“我跟你說過幾次了,別玩了,很無聊,你是怎麼說的,當然要玩,一定要玩,否則怎麼比得過,你到底是要跟誰比啊?”小小几乎要指着他鼻子罵人了。
“你每次都不把話說清楚,耍着性子一定要蠻幹,今天這個討厭色鬼明明就是你去招惹來的,他那雙眼睛死盯着我看,讓我很生氣,你沒把這事處理乾淨,你怪秋冀陽幹麼?禍是你惹的,你不去擺平還怪別人?”
小小粉嫩的臉頰因爲怒氣而鮮豔灼人,明眸晶亮,整個人像在發光般的引人注目。
秋冀陽面上冷冷的,心頭卻是暖暖的,他沒出手教訓祈金寶,放任他今日拿一雙色眼對着小小上下打量着,他難道不火?明知小小是郡主,那祈金寶卻仍是故我,想到他的劣跡,肯定是不會對小小死心的。
再想這事是郎清雙惹的,該由他去收拾善後,否則照郎主的打算,琳琅寶閣要隨小小嫁到秋家來,郎清雙又要負責連絡,不現在將他收服,日後他豈不是常常要替任性妄爲的郎清雙收拾殘局。
小小是他老婆,爲她,他樂意,不代表爲郎清雙他就甘願。所以他袖手旁觀小小對上郎清雙。
“妳跟我發脾氣?”郎清雙錯愕不已。
“不跟你發脾氣不然要跟誰啊?”小小挺直身板,個頭雖然沒郎清雙高大,可是氣勢壓人,理直氣壯啊!
“郎爹叫你陪我出門,不是叫你胡鬧的,每次你胡鬧生事,回去都是誰捱罵啊?都是我被罵,好嘛,我沒管好你,捱罵我忍了,可是這次你太過份了!那隻色豬生事是他家的事,他爺爺不管,你管他那麼多做啥?都說你無聊了,別去管,偏要去,鬧得他請人找我們,很好玩嘛!現在還怪秋冀陽放他走?”
“喂!”郎清雙出言想自辯幾句,不過被小小冷眼一瞪,話又咽了回去。
是啊!他是胡鬧,每次想到秋冀陽身邊的花蝴蝶,他就不平的想爲小小身邊也添幾朵桃花嘛!誰曉得添的都是爛桃花,費了心神的他看了也添堵啊!
“我跟你說,你最好用法術把大家都給我護好了,再把那隻色豬給我好好的修理一頓,處理好來,否則我請長老用家法。”
譁!這小白兔來真的?郎清雙真的被嚇到了!請長老用家法,在全族人面前被修理,那很丟臉的,不要!想到這兒,郎清雙忍不住往秋冀陽那狠瞪一眼,都是你這桃花樹,沒事招惹花蝴蝶,他也不會惹事啊!
小小見郎清雙竟然在瞪秋冀陽,忙跨了一步,遮住郎清雙的視線,換她狠狠的瞪他。
對峙不到一會兒功夫,郎清雙選擇放棄,跟小小鬥氣,自找累受,不玩了。“我走了。”他有氣無力的丟下句話,轉身想走。卻被小小拉住衣袖。
“要走可以,先用結界把大家護好了,我不想出問題。”
郎清雙聞言真是欲哭無淚,有沒有良心啊!他陪了她十年耶!她這樣奴役他?
“妳忘了郎主說過在城裡不能動用法術的?”郎清雙斜睨着小小道。
“嗯哼!”小小瞟他一眼,完全不爲所動。
“那妳還敢要我用?想害人也不是來這招的吧!”郎清雙不爽極了。
小小纔不理他。“不能動用法術,可你還不是老用來變身,郎爹也從沒修理過你啊!少裝了!快點啊!把結界弄好,再去修理那色豬。”
郎清雙沒轍,誰叫麻煩是自己惹來的呢!“是,少主,請問少主,您看要怎麼處理那色豬,您纔會滿意呢?”
“殺豬吧!”
此言一出,兩個男人互看一眼,似乎在印證,沒聽錯吧!
“殺豬?”
“他是人,妳知道吧!”郎清雙提醒她,怕她人小腦也小,笨啊!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像殺豬一樣,嚇嚇他,讓他嚇破膽,以後就不敢亂來了。”再一次,兩個男人的視線在小小的頭頂上交會,無言。
“曉得了!”
郎清雙沒打算告訴小小,他要怎麼處理,小小隻想讓祈金寶嚇破膽,秋冀陽心裡怎麼盤算的,他不知道,不過既然麻煩是他惹來的,他負責收拾善後也正常。
雖然不得隨意出手取人類性命,不過爲惡者嘛!可不在此列啊!
郎清雙當着秋冀陽的面,對大院設了結界,若是有人不經他的同意想闖進來,可就有苦頭吃了。
“滿意了?”
小小這才鬆手放人。
郎清雙說他要去盤算如何處理祈金寶便走了。
秋冀陽卻從他毫無掩飾的眼神裡看到了殺氣騰騰。
※
不曉得該說祈金寶可憐還是祈城主可悲,當晚祈金寶果然派了人來劫小小。
大院裡衆人除了守夜值班的,用過晚膳後便早早就寢,深夜的大院裡,靜寂得只聽聞幾聲蟲鳴。
時辰剛過子時,就看到四個黑衣夜行人,身手利落的翻身入牆,打探了幾間屋子後,彷佛確定了對象所在,其中一人輕輕戳開窗紙,塞入一根竹筒,就看到那截探入屋頭的內的竹筒緩緩冒出白色煙霧。
黑衣人凝神屏息,聽着屋裡的氣息,緩慢而悠長,帶頭的那人比了手勢,開始行動,推窗入屋,他們眼力很好,看到屋裡牀上躺着一個人影,他們行動前打聽過了,只有主子是一人一房,其餘的人都是一間屋子擠好幾個人睡。
男女有別,秋冀陽睡的屋子在東側,那一側睡的全是侍衛及小廝,這西邊的,全是僕婦丫鬟,唯一的獨房便是郡主,因此他們很確定牀上的人便是郡主。
領頭的黑衣人上前用被子裹住牀上的人,拎了被子走人,動作迅速,其它三人全神戒備着,見沒人發現便跟着退走。
全然沒發現異狀的他們,完全不知曉,暗處有三雙眼睛看着他們完成任務,大搖大擺的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