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谷裡的簡易機場,在武裝直升機火箭巢發射幾十枚***後,在滾滾濃煙和火雲翻騰中炸出了許多大坑,機場跑道就像月球上的環形山一樣坑坑窪窪的,駕駛直升機的駕駛員神情興奮的控制直升機,懸停在硝煙還未散盡的跑道上空。
土質跑道上無數的人體殘肢散落的到處都是,原本在燃燒的直升機和越野車殘骸,已經徹底散碎成一塊塊扭曲的金屬碎塊,周圍都是黑灰色被***弄出的浮土,一股子嗆入的味道透過通氣窗灌入直升機駕駛艙內,讓戴着頭戴式通話器的飛行員皺起額頭,罵罵咧咧的說了幾句英語。
“獵隼一號,獵隼一號,任務執行的怎麼樣......”
頭戴式通訊器裡響起了呼叫聲,那名罵罵咧咧的飛行員這才停住了神經質的話語,神情變得嚴肅起來,戴着飛行手套的手指整理一下耳麥,聲音冷肅用英語報告着:“獵隼一號收到,機場目標集羣全滅,請示是否對餘下的目標搜索殲滅?”
“沒有時間了,藏在樹林裡的次要目標正在使用中國官方制式衛星地面站,他們的數據鏈情報交換我們無法破譯,懷疑是呼叫空天武器平臺支援,偵察衛星已經注意到兩顆衛星正調整姿態,智腦分析很可能是熱能激光武器,馬上開啓電磁場干擾模式,撤離峽谷返回基地,獵隼一號,馬上執行不得有誤!”
兩名飛行員互相對望一眼,中國的空天武器平臺是十分厲害的,原本還想將掛架上的幾枚空對地**發射出去,把穿着淺黃登山服的人羣全部幹掉,沒想到對方不是沒有反制措施,一來就是高大上的空天武器平臺,自己駕駛的米171改裝版直升機可禁不住大功率激光熱能射線的打擊,一定會先被燒出窟窿然後轟然一下炸沒的。
飛行員不想落得和跑道上炸沒了的一羣人一個下場,操作直升機來了一個小半徑的拐彎,往峽谷入口處飛去,正準備開啓加載在直升機上的電磁干擾設備,在直升機飛行的路線上形成一個不斷延伸的無形屏蔽網,遮蓋住太空衛星的檢索,試圖逃避經過數據鏈轉接的武裝衛星對直升機的打擊,直升機駕駛艙突然迴響起瘮人的報警聲,兩名飛行員臉色變得鐵青,明明機場跑道上已經沒有活人了,哪來的對空**攻擊?
但是想歸想逃命要緊,再不走不只是會被**攻擊,太空的空天武器平臺正在朝向這個雪山中的峽谷,出不去就徹底的完了。
機載雷達液晶屏上明顯顯示,有一個很小發着光的物體,高速從斜後方的機場跑道上升起來,速度快若流星的一頭撞向直升機的旋翼,飛行員想要釋放干擾鋁箔片、***的動作還沒有開始,報警雷達屏幕上就閃現出一條猩紅的紅槓,飛行員知道這下徹底的是栽了,已經來不及規避了,腦海裡剛剛閃過這樣的念頭,駕駛艙的玻璃外就閃現出一條耀眼的深紫色光芒,即使是戴着護目鏡的飛行員也感到眼睛瞬間什麼都看不到了,接下來就感覺身體處於炙熱的太陽中心,最後的一個意識是這是什麼玩意兒?怎麼連響聲都沒有......
一團猩紅的火雲把直升機直接包裹住,然後纔是一聲震天的炸響,回聲迴盪在峽谷四周,高速飛行的直升機還是有着強大的動能的,稍後直升機從火雲中掙脫出來,旋翼整個已經炸沒了,破損的機體從百米高處一頭往地上砸下來,只是墜落了十來米直升機機體又接連被幾團高溫火雲包裹住。
卻是直升機掛架的機載武器,諸如未發射完的***,**之類的武器,還有航空煤油,禁受不住第一次爆炸的高溫高壓衝擊波凌空引爆,直升機機體炸成無數塊破碎的小塊,如同火山噴發時候燃燒的碩石一樣,又如同火流星一樣,碎塊表面燃燒着航空煤油,翻滾着洋洋灑灑砸到已經變成隕石坑羣的土質跑道上。
太空的一顆間諜衛星全程目睹了直升機變成零件的一幕,很快衛星一側表面伸出一個噴孔,向外噴射等離子物質,瞬間讓間諜衛星加速通過尼泊爾上空,如真正的流星一樣飛過天穹消失不見,在幾百公里外的太空兩顆衛星重新調整了姿態,按照原來的運行軌跡飛過天幕......
在炸成隕石坑狀的土質跑道上,一個有幾平米麪積的浮土堆裡,一支手臂孤零零如同樹枝一樣豎立着,稍後手臂晃動了起來,一個蓬頭垢面滿身黑灰色泥土的土人,從土堆了爬了出來,隨後只見他轉身一掌遙遙擊打在土堆上,土堆上的浮土就像是遇上了十二級颱風一樣,瞬間給刮沒了,幾個捲曲臥倒在土堆裡的人體暴露了出來,這些人開始輕微扭動,然後咳嗽聲此起彼伏響了起來,紛紛調整着身體儘量把臉朝向天空,貪婪的呼吸着帶着焦糊味的空氣,感慨活着真好。
安娜猛烈咳嗽吐出喉嚨裡帶着血跡和泥灰的唾沫,伸手抹了兩把臉上的浮土,忍着眼睛的刺痛淚眼婆娑的勉強睜開眼,就看到宋小雙單腿跪在地上,正在拂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一個女人臉上的塵土,待女人臉上的塵土拂去大部分後,安娜才注意到這個女人是年輕的張丹雪妹紙,據說她是喊宋小雙爲叔叔的,張丹雪的胸口微微起伏看來還活着?
等等!那是什麼?一把刀怎麼插在她的胸口處,胸口明顯有着血跡混合着泥土顯出黑紅的顏色!
安娜立馬翻身起來,走了兩步就到了宋小雙身邊,這才發現張丹雪妹紙胸口處插着的刀具是一把不算大的折刀,估計插入的位置不是心臟,卡在胸肋中間的骨頭裡至多幾釐米。
安娜有些搞不懂怎麼會這樣?想要詢問宋小雙,卻看到他臉上冷肅異常閉着眼眸,只是把手貼在張丹雪的胸口處,沒有抽出那把插在胸口處的折刀。
安娜覺得這個時候直接問宋小雙,一定會被他一掌打飛,宋小雙的動作明顯是在給張丹雪療傷,這是不容置疑的。
安娜一雙眼眸掃過身邊躺着不動,大口呼吸着空氣的幾個人,堂姐安妮、孔大叔,還有楊伊帆妹紙,腦子瞬間清醒了,宋小雙和張丹雪都是被楊伊帆妹紙瞬間瞬移帶來的,安娜還依稀記得楊伊帆妹紙瞬移出現時候,臉上驚恐萬狀的神色,然後鐵定在***集羣覆蓋下的幾人,胳膊和腿都好好的,沒有誰掛掉,這裡面一定有問題!而且楊伊帆就是一個很好的瞭解真相的突破口,誰叫楊伊帆得喊她安娜姐勒,同事加朋友的關係不會不說的。
“咳咳......”
楊伊帆捂着胸口滿臉痛苦咳嗽連連的坐起來,就看到安娜神情嚴肅的看着她,楊伊帆神情一變,瞬間腦子裡一激靈,想起了什麼讓她感覺恐怖的事情,背脊骨都在發麻,斷斷續續的說道:“安娜姐......別問我......是,是小雙哥逼着我來的,他說我不來就把我拆成零件,還說知道我家在哪兒,你根本不知道那個時候他有多恐怖,我感覺全身都像是被針扎一樣,想要瞬移走都不行,所以就把人帶來了,我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是被火箭炮清場了嘛?我還活着?”
安娜搖搖頭,明白楊伊帆一定是被宋小雙的殺氣給嚇壞了,她在瞬移過來的時候還不知道會被***虐待一番,安娜知道不能從楊伊帆身上問出更多的情況,但是這已經足夠了,給了楊伊帆一個鼓勵的眼神,就沒有去管楊伊帆了,待在宋小雙身邊,希望他能自己解釋一下。
楊伊帆看着待在張丹雪身邊的宋小雙,仍處於驚魂未定的狀態,這個時候她的肩膀上有一隻手掌輕輕拍了拍,楊伊帆轉頭看,身材肥碩到誇張的一個齊頸金髮女人,雖然這個時候她的金髮已經蓋滿了黑灰,這是安娜姐的堂姐,英國熟女安妮。
安妮腦子一直都是清醒的,比安娜還先悟出是怎麼一回事,顯然幾個人能夠從***覆蓋式的打擊中倖存下來,宋小雙和年輕張丹雪妹紙功不可沒,雖然宋小雙的做法真的讓人一時間無法接受,張丹雪胸口上的折刀一定是宋小雙乾的,沒有這把插在胸口上的折刀,幾個人都得玩完。
“楊伊帆,瞬移回樹林裡講清楚我們都還好,張丹雪的狀況就暫時不要告訴她的老爸了,讓他們自己過來看,先把冷藏箱帶過來,宋小雙很虛弱,他一定是沒有輸血,支撐不了多久的,應該是服用了孔大叔的藥丸才支撐到現在,要是他真的出事,你的安娜姐會怎麼想,你懂的......”
聽到肥碩的安妮說着一口流利的中文,楊伊帆有些懵懂了,這個洋大姐不是隻會說英語、德語、西班牙語嘛,怎麼突然之間就變成一口流利的中文了,不過楊伊帆很快明白,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瑣碎小事的時候,安妮說的在理。
楊伊帆微微點頭翻身起來後瞬間從原地消失,她這是瞬移到樹林裡報告情況去了,還得帶回冷藏箱,用事先預備好的血液給宋小雙輸血。
楊伊帆瞬移走後,滿身塵土的孔大叔也很快搞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走到安娜身邊,拉了拉安娜的手臂,貼着安娜的耳朵邊低語道:“張丹雪搞成這樣,會不會讓張建輝遷怒於宋小雙?如果他愛女心切找宋小雙的麻煩,會出大問題的,要不要等會兒你來解釋一下,畢竟你是這次任務的領隊,張建輝是異調委方面派出來的副領隊,不能內訌。”
對於孔大叔的話語,安娜很是糾結,一時間也想不好怎麼和張建輝說明有些複雜的情況。
宋小雙做事情從來都是這樣,很少會顧忌到別人的感受,只做對的,讓身邊的人都有些怕他,這次就搞得特別的驚悚了,竟然爲了救援她和安妮、孔大叔三人,逼着楊伊帆妹紙把他和張丹雪瞬移帶來,還在張丹雪的胸口上插了一把刀,爲的就是強行逼出張丹雪的潛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施展出防禦力場扛過***襲擊,這樣的事情宋小雙都能搞出來,安娜真的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楊伊帆是人體科學研究所的分析員,以前和宋小雙的關係就不錯,知道他是救人,事情過了就算了,不會真正把這次的事情放在心上的,不是國安部體制內的人怎麼都好說,但是張建輝就不同了,不但是張丹雪的父親,還有着異調委旗下成員的身份,是正式成員,比孔大叔這個中途退出的老油條,看起來說話份量大得多。
就算以前張建輝和宋小雙是舊識,看到愛女被宋小雙“虐”成這樣,很難說已到中年的張建輝不會發狂,人類多數時候都是理性的,但是在極端情況下非理性的事情總是會搞出來,安娜覺得現在的問題十分棘手,弄過不好異調委這條線就得斷了,宋小雙還得悲催的迴轉到國安部的監控下,安娜不願意看到這樣的情況發生。
一想到此,安娜感覺腦子都要炸了,想來想去也想不到好的辦法來化解即將到來的危機,安娜吐出一口粗氣,看到已經瞬移回來的楊伊帆妹紙,楊伊帆斜揹着一個複合材料的冷藏箱,一雙腳站在黑灰的浮土裡,看到安娜看着她,表情有些凝重的說道:“我把情況說了,張叔叔鐵青着臉,沒有要求帶他瞬移過來,只是說會盡快的趕過來的,他還得處理幾個美國人的事情,還有臨時營地的建設一大堆問題,沒有問小雙哥的情況,看來有些不妙啊!”
“我這是怎麼了,我擦,感覺腦子好疼,就像是被針扎一樣,嗚嗚......我的胸口上怎麼插着一把刀?誰能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
臉色冷然的孔大叔話音未落,躺在地上張丹雪就醒了過來,還沒有從剛纔的混沌中徹底的清醒過來,看到自己胸口上插着一把刀,宋小雙幾人都圍繞在她身邊(宋小雙在張丹雪即將清醒的時候,已經把手掌從她胸口處拿開),個個蓬頭垢面的恍若從煤窯裡鑽出來的,張丹雪真的被嚇壞了,帶着哭腔說着話顯得很無助的樣子。
張丹雪只是依稀記得,當時她待在樹林裡,正在和靠坐在樹幹旁臉色很差的阿黛拉說話,離躺在一張絨毯上的宋小雙並不遠,小姨樑莉正在和穿着一身淺黃登山服的老爸(張建輝),在十多米遠處小聲爭吵着什麼,看小姨樑莉的樣子,好像對老爸很氣憤,其中還隱約提到了宋小雙,正在給宋小雙做輸血準備的一個蘿莉大胸妹紙,也比她自己大不了幾歲,突然間就渾身篩糠般抖動了起來,宋小雙如同魔鬼般冷肅的聲音就在耳朵邊響起。
“小楊,馬上把我和張丹雪瞬移到機場跑道......不想去?沒有時間給你解釋一通,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拆成一塊塊的零件,我記得你家在什麼城市,你爸媽是幹什麼的......”
在年輕的張丹雪妹紙想來,這是對那個蘿莉大胸妹紙赤果果的恫嚇,誰知道那個叫楊伊帆的小姐姐還真的按照宋小雙的話去做。
張丹雪只覺得眼前一花,就看到她自己的身體,已經被楊伊帆瞬移帶到正被***摧殘的簡易機場土質跑道,看到周圍不斷翻滾炸響的火雲,張丹雪恐懼非常,35毫米的**發射器發射的**已經消耗了她大部分的精神力量,怎麼能撐得住***的爆炸衝擊波?
張丹雪腦子裡瞬間一片空白,求生的慾望讓張丹雪不由自己的慘嚎出聲,直接發動防禦力場,對於胸口處怎麼會插着一把刀根本一無所知,她的整個精神力量,已經集中在怎麼抗衡***的爆炸衝擊波上面了。
是以張丹雪一醒過來纔會嚇哭,晃眼間***倒是扛過去了,但是胸口上的那把刀真的讓張丹雪不能接受,這是張丹雪二十年的人生中面對的最詭異的事情,比所謂的扮作隱修會智者還要詭異非常。
“對不起,小雪,你不會有事的,是我在你的胸口上插的那把折刀,爲的就是逼出你的潛能,不然會死很多人,忍着點,可能會很疼,你醒過來了,就得把刀取出來了,會飆出一點血,可以沖洗傷口......”
宋小雙的說話聲音冷峻非常,就像是地獄裡在人間的使者,張丹雪還沒有真正的明白過來宋小雙想幹嘛?就看到一隻沾滿泥灰的手臂塞在她的嘴邊,然後張丹雪就感覺胸口疼痛非常,好像整個人都要被抽空一樣,想要嚎叫出聲卻被嘴邊的手臂堵住,張丹雪不由自主的狠狠咬住裹着泥灰的手臂,牙齒深深的嵌入手臂肌肉裡,裹着泥灰的鮮血灌入張丹雪的嘴腔裡,但是張丹雪卻咬着不放開,胸口處的那種疼痛已經讓她發狂。
“可以了,折刀已經抽出來了,血也流的不多,小雪,修養一段時間就會好的,孔大叔有膏劑,傷口不會留下疤痕的,我保證......”耳朵邊迴響起冷峻異常的聲音,張丹雪只有一個想法,身邊的這個宋叔叔,就是一個魔鬼,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