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爲領隊的紫水晶登山隊,沒有意外的成功通過邊防檢查站的檢查,兩輛大切開進聶拉木縣城,短暫停留後繼續沿着318國道往北行駛,在從樟木鎮出發行駛一百來公里後,在聶拉木縣管轄下的一個海拔超過四千木的鄉,沒有到鄉**所在地,只是在藏族同胞的聚居地(村)停住了腳步,當晚住宿在藏民開設的家庭旅社裡,歇息一晚(在高原上行車人很容易疲倦,即使團隊裡各人身體素質都很不錯,多少還是有些影響),準備第二天翻越岡底斯山的超過五千米的高山達阪,晚上的晚餐就是糌粑、酥油茶、青稞酒、風乾牛羊肉。
耐不住旅社老闆家的熱情,團隊成員都放開了,一個個臉上滿是喝多了的醉態,那種內地人不習慣的風乾牛羊肉也吃了很多,到了半夜睡在通鋪裡的一行人都受不了了,風乾牛羊肉可是生肉,能量很高吃多了會全身燥熱很不舒服,其中最誇張的是年輕的電子控制工程專家,已經開始流鼻血了,即使眼鏡隊醫做了一些相關措施也根本止不住流血,不只是把專家自己嚇壞了,旅社老闆一家也從來沒有遇上過這樣的事情,臉上顯出驚詫莫名的神色不知道怎麼辦纔好,只是一旁用藏語說去不去鄉衛生站?不過離得有些遠。
還是孔大叔人老成精,拎着電子工程專家就出了門,在黑夜裡跑出去了好遠,把這帥哥扔到了雪山融水形成的溪水邊,不容反對強行把他全身剝光,一把丟進冰冷刺骨的溪水裡,時間已經到了十一月,被孔大叔扔進溪水裡的帥哥並不感覺冷,反而低聲咆哮一陣後感覺很舒服,最後鼻血也止住了,當滿頭冒着水汽的帥哥哆哆嗦嗦穿上衣服的時候(水裡不冷上岸後被風一吹才冷的受不了),隊裡的幾個女人叫嚷着受不了了,選了一個僻靜的地方,脫光衣服全都跳進溪水裡,大呼小叫的洗着冰水浴,洗的那是一個歡快,剩下不多的幾個男人在附近不遠處背對着站崗,只能默默無語望青天,可惜天穹上星星都沒有幾顆。
等到女人們藉着雪山融水,壓制住吃多了風乾牛羊肉造成的身體燥熱,心滿意足的穿上衣服還沒有離開的時候,男人們早已等不及了,三兩下脫光光從女人們身邊竄過去一頭撲入溪水裡,引得她們尖叫出聲,紛紛低聲罵着流氓、粗俗、色狼什麼的,其中還摻雜着安妮的英式國罵。
孔大叔、宋小雙、張建輝幾人纔不管她們說什麼勒,反正他們沒有偷看就行,男人被看看有啥可怕的。
其實高原的夜晚,沒有月亮星星也很少,天上的星星能夠看到,地上的地形反而看不清,黑漆漆的根本看不遠,憑藉人眼的視力頂多只能看到灰白色的人體,想要看清楚就難了。
經過半夜洗冰水浴這檔子事情,團隊成員是深刻的認識到無節制吃風乾牛羊肉的後果,太他瑪德刻骨銘心了,第二天早晨離開家庭旅社的時候,沒有誰還吃風乾牛羊肉了,將就吃了點糌粑,喝着酥油茶就算一頓,因爲要開車,安娜和樑莉連青稞酒也沒喝。
兩輛大切上路不久,看到村口公路旁的瑪尼堆,彩色的經幡點綴其間,沒有一個人拿出相機照相,來得時候已經照的夠多了,一號車裡顯得有些寂靜,安娜甚至連車載CD都沒有開,只有風聲和引擎轟鳴聲,這一段公路行駛在高原平壩上,即使是開出公路也不要緊,也就是草地河灘什麼的,安娜的心情卻並不放鬆,不時的看着坐在副駕駛位置面無表情的宋小雙,宋小雙卻當沒有看見,安娜感覺就更糟了,她想起了一件事。
昨天半夜洗冰水浴後,孔大叔和宋小雙兩人根本沒有回旅社的大通鋪睡覺,直到天快要亮的時候,安娜和樑莉起牀到外邊活動,在草地上練習古武術和異能力技能的時候,纔看到孔大叔和宋小雙兩人從遠處的草坡走回來,草坡幾公里外是一座高大的山峰,安娜甚是懷疑兩人昨天晚上去了那座山,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幹嘛去了?
“吱!!!”
“小楊,你來開車!”
輪胎在瀝青路面上滑出長長的剎車痕跡,噪音有些刺耳,安娜忍不住了,一把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坐在第二排正在四處打量廣袤無垠風景的楊伊帆,還沒有回過神來,就看到安娜姐湊到車窗邊急速的說着話。
古靈精怪的楊伊帆眼眸掃過安娜和車裡前排坐着宋小雙的身上,猶豫片刻還是推開車門下車,繞過車頭坐上駕駛室,關上車門繫上安全帶鬆了手剎,看到安娜已經坐好關上車門,這才起步開着車往前行駛。
“一號車,一號車怎麼回事,怎麼停下來了?”
對講機裡傳來張建輝渾厚的中年男子聲音。
“二號車,沒事,我們臨時更換了一個駕駛員,由小楊駕駛,安娜需要休息一下,她感覺有些累!”
一直都保持沉默的宋小雙拿着對講機,回頭看着安娜正狠狠的盯着他看,沒有猶豫直接對着對講機說了幾句。
“我是副領隊張建輝,記着小楊可以繼續開幾十公里,到了達阪下的時候,必須交還給安娜駕駛,收到的氣象播報,達阪已經下了一天的大雪還沒有停止,道路都被掩埋了,養路段的工人正在用鏟雪車清理,讓路過的車輛通行,上午不過去下午雪更厚,就得加上防滑鏈了,車行不易注意安全!”
“一號車收到,在下埡口後,安娜會接過車輛駕駛的!”
宋小雙說了兩句後就立馬結束了通話,一邊把對講機放在座椅旁的網兜裡,一邊看着臉上陰雲密佈的安娜訕笑着。
安娜爲何不給好臉色看,宋小雙是清楚的,還不是爲了昨晚他和孔大叔兩人在外面待了整整一夜!清晨看到她的時候連個解釋都沒有,在藏族同胞的家裡不好發作,憋了這麼久,真的是忍不住了,她需要宋小雙一個解釋,不管是合理還是不合理的,對於安娜來說,宋小雙盡幹些驚悚的事情來,合理與不合理到並不重要。
“安娜,昨天晚上牛羊肉吃的太多了,孔大叔提議出去運動一下,把多餘的能量消耗掉!你也知道老頭總是嚷嚷着要和我切磋一下,是純武術交手的方式,不是動用異能力,但是爲了不打擾村民還有你們休息,就走了好遠,嗯,就是那座山腳下。”
“宋小雙,你越來越能耐了,當着面還撒謊,切磋武術跑到幾公里外的山腳下,你以爲我會信嘛?”
安娜根本不信宋小雙所言,手指比劃着做出一個動作,宋小雙看到後臉色微變,不再一副痞子樣,臉色變得一肅後急速的說道:“我一直都想宰了眼鏡女隊醫,你一定不知道吧?她知道太多秘密了,我擔心她管不住自己的嘴,根本不知道她在異調委旗下的真實身份,就無法證實她是不是外國休眠特工,我已經私下問過張建輝了,就在昨天晚上溪水邊,他說以前只是見過坐在後面的帥哥一次(指的是電子控制工程專家),眼鏡女隊醫是後來加入團隊的,張建輝對眼鏡女隊醫一無所知,以前根本就沒有見過面,當然異調委本身就是神神秘秘的機構,旗下成員間不知道彼此是常見的,但是湊在這支團隊裡,我有理由懷疑眼鏡女隊醫的身份,張丹雪失去了冥想預測能力,張建輝也因爲犯了禁忌短期內都不能使用冥想預測能力,這樣一來對眼鏡女隊醫的秘密調查,弄清楚她到底是什麼人,就顯得很困難了,這就是我想宰了眼鏡女隊醫的原因,這是一個隱患,安娜你明明清楚的,要是她說出去什麼後果很難收拾的。”
“你不信中國人,卻信那個美國特工,你不會是傻了吧,大姐可是異調委旗下正式成員!”
坐在後排的年輕電子控制工程專家,對宋小雙寧可信服那個白人娘們也不信眼鏡女隊醫感到不樂意了,很大聲的反駁着,在他看來宋小雙一定是暈頭了。
“閉嘴,你根本不懂我們在說什麼內容,宋小雙說得是什麼你根本不知道,是人性,人性最基本的就是從能延續生命談起,死翹翹了就什麼都沒了,有些事情你不用知道,知道了對你沒有好處,我也相信阿黛拉不會說出去,一旦她說出去離死期就不遠了,而隊醫則不同,她很高傲,自認爲有異調委罩着,想要從宋小雙這裡撈好處,不出事便罷,出了事就把責任推給宋小雙以及異調委組織身上,確實是我們的一個隱患,嗯,宋小雙,你還沒說怎麼會和孔大叔去山腳下,莫非這老頭還藏了一手,有辦法知道眼鏡女隊醫的真正來歷?”
安娜覺得年輕的專家經歷的事情不多,雖然頭腦靈活很睿智,但是對於人性看得不透徹,因此有些不客氣的斥責着,看到他臉上因爲無法辯駁而閃現一抹紅暈後,安娜放過了他,轉而詢問宋小雙和孔大叔半夜跑到大山腳下幹什麼。
“記不記得孔大叔說我殺戮氣息太重?他要我和他在山腳下誦讀咒語,減緩身上的殺戮氣息,他已經看出我有宰掉女隊醫的想法,但是並不支持,在山腳下就用了禁忌手法損耗生命力,強行推導眼鏡女隊醫意圖何爲,還有我們短期內會遭遇什麼,孔大叔可沒有冥想預測能力,只是隱約知道這個女人不只是有異調委旗下成員的身份,她還有什麼隱秘的身份卻只能模糊的感覺到,看不出來但是孔大叔篤定她會對我們不利,你看,這不是矛盾嗎,孔大叔既然悟出眼鏡女隊醫會對我們大家不利,還是不贊成我一下結果了她,說不到必要時候不能有殺戮之心,我看孔大叔真的有些瘋瘋癲癲的,所以這個問題就弄得複雜了,到現在我也沒有想好是先宰掉她,免得她成爲敵人的幫兇,還是等到水落石出的時候,證明她不是無辜的再一把結果了她......”
宋小雙語氣平和的說着話,在車裡聽着的楊伊帆、安妮、張丹雪、帥氣的電子專家幾人感覺很不好,感覺車裡瀰漫着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氣氛,感覺隨着車窗吹進來的風冷颼颼的,怎麼也想象不到,宋小雙路上沉默不語糾結的,竟然是要不要殺死眼鏡女隊醫?說話還顯得平和的樣子,難怪孔大叔會說宋小雙殺戮氣息太重,這可不是亂說的。
安娜倒不覺得宋小雙怎麼過分,要不是宋小雙殺起人來根本不手軟,他早就掛掉了,現在看來宋小雙反而顧慮太多了,在眼鏡女隊醫這件事上,因爲她再怎麼說還有一個異調委旗下正式成員的身份,宋小雙不能和異調委正面起衝突,但是她活着很有可能會危害團隊其他成員的安全,這就需要宋小雙自己來權衡了。
“宋小雙,你真正的打算是什麼,放她走掉還是那個?”
安娜說了兩句後,揮手橫切比劃一下,車裡的人都懂安娜是什麼意思。
“現在她想走,可能也走不掉了,我感覺我們翻過達阪後就會遇上一些人,會對我們不利,這種感覺已經很明顯了,樟木鎮不出現,縣城也不出現,翻過達阪後纔出現,這些人好有耐性!”
宋小雙臉上顯出詭異的笑容,聲音低沉的說着話。
“黑網殺手嗎?”
安娜不以爲意的隨口問道,宋小雙微微搖頭說道:“說不準,只是直覺有人會對我們不利,在一段時間後,這種感覺很玄妙,說來就來了,感覺不到具體是什麼人,我可不會冥想預測能力。”
安娜一把抄起網兜裡對講機,按了按鈕語速很快的說道:“二號車,二號車,縮短車距,不然翻越下雪的達阪可能會掉隊,那樣我們就很難顧及到!”
“滋......二號車明白,車距保持一百米!”
安娜結束通話放好對講機,看着宋小雙輕聲說道:“車裡**靜了,放兩首歌聽聽。”
宋小雙沒有片刻猶豫,CD機裡原本就有一張光盤,開啓後一陣藏族女歌手的幽靜致遠的歌聲就響了起來,聽起來似乎很不錯,誰料沒有幾秒就轉爲勁爆的混合重金屬搖滾,反差太強烈了,開車的楊伊帆妹紙被嚇了一跳,車都開得歪歪斜斜的,宋小雙皺着額頭一把關掉CD,轉爲鼓搗收音機,勉強搜到一個音樂臺,聽着熟悉的珠穆朗瑪,楊伊帆這纔將嘟起的嘴收了回去,漸漸的車裡的人都跟着歌聲哼了起來,楊伊帆興致變得好了起來,看到對面會車而過的車輛,不管是車隊還是隻有一輛車,都大聲叫喊着揮手致意,徒然忘了她還在開着車,安娜正隨着歌聲輕哼調整心態,也就由着她去了,反正現在還是高原上的平壩地區,頂多開到不深的雪山融水溪流裡,沒有多大的危險。
......
氣象播報說五千多米的達阪在下雪,但是安娜從楊伊帆手裡接過方向盤,從三千來米的河谷地帶開上達阪盤山公路的時候,雪已經停了,養路段的工人穿着顏色鮮豔的工裝,正在動用各種機械清理公路沿線的積雪,樑莉駕駛的越野車咬在安娜車後面,速度不快的在達阪公路上爬行,成功通過五千多米的達阪。
下了達阪後公路邊出現一個不大的措(措指的是湖泊),被兩座緩山簇擁着,水面也就幾平方公里,水面不寬彎彎曲曲延伸很長的距離,水面隔遠了看是聖潔的藍色,湊近一看是反射藍天的顏色,其實水面是半透明的,水邊有着黃綠的草地和碎石,當然還有少不了的瑪尼堆,幾種不知名鴿子般大小的水鳥在水面嬉戲,微風吹來水面波光盈盈,反射着太陽光線,不多的水鳥在空中展翅翱翔,時不時一頭扎進水裡,嘴裡叼着一尾黑白背脊淡黃肚皮的小魚兒展翅飛起來。
安娜剛剛把車開過瑪尼堆,就聽到宋小雙低吼着:“往左開上草地,公路上有異能力者弄出的能量壁障!”
安娜急打方向盤,車子順着左側的斜坡滑進措水邊草地上(應該是有名字的,可是這裡沒有藏族同胞可以詢問知道措的名字),樑莉駕駛的越野車毫不猶豫的跟了上來,雖然安娜沒有用對講機明說會在什麼時候可能會遇上危險,但樑莉久經沙場的老手,知道宋小雙可是在第一輛車裡,一定是知道了什麼才讓安娜把車開出公路的。
宋小雙沒有喊停,安娜就一直順着水邊往前開,繞過了一座緩山,公路上根本看不到的背向處,停着超過十輛小日本產的大越野車,還有一輛米白色的中型房車,幾頂帳篷迎着風發出瑣碎的響聲,帳篷邊站着幾十名男男女女,中外皆有,年紀在三十到五十之間,都是旅遊服飾打扮,看着安娜一腳剎住車,這些男女只是一副鄙夷之色看過來,站在原地不動。
水邊一個小馬紮上坐着一個身影,穿着的好像是淺紫色絲綢質地的對襟功夫衫,一頭短黑髮身材看起來很魁梧壯實,手裡拿着不長的釣竿正在釣魚,雖然隔了一段距離,又是背對着坐着水邊,在宋小雙精神力的探查下,已經知道這是一個六十來歲,眼神裡精光乍現,面部隱現狠厲之色顯得十分狡詐的老頭。
“老闆,這些人被我截住了,什麼時候付賬?”
老頭身邊的空氣中突凸的出現一個人影,一陣帶着美國腔調的中文聲音響了起來。
“這個給你,在我改變主意之前快滾,開着你的車去尼泊爾旅遊吧!”
老頭在衣兜裡一陣摸索,速度的扔出一張長條形沒有一絲摺痕的紙頁來,老氣橫秋的語氣不善的說着話。
明顯紙頁是一張大額支票,在支票快要掉入水面的時候,一隻女人白皙的手臂一把接住了它,正是那個在老頭身邊出現的人影。
這個時候宋小雙已經看清,這是一個身材很豐碩的白人熟女,二十多歲年紀臉蛋稱不上漂亮,卻穿着一條揹帶牛仔褲和卡通汗衫,繫着褐色的長髮辮長度達到臀部,隨着身體晃動抽打在翹臀上,給人很矛盾的感覺,白人熟女拿過支票後鄭重的用一個錢包裝下,塞進揹帶褲的褲兜裡,天藍色的眼眸朝着坐在車裡的宋小雙幾人微微打量一下,搖搖頭後身形一晃從原地消失。
白人熟女再次出現的時候,就出現在那輛米白色的中型房車裡,速度的打着火,開着房車經過安娜的越野車旁邊的時候,房車停頓了一下,白人熟女有些疑惑的說着拗口的中文:“那個老頭是黑網殺手組織的老大,你們自求多福吧,我有點奇怪我要走,你們怎麼不攔下我?”
“殺你犯不着,即使是你不在公路上動用能力攔着,坐在我身邊的這位也會讓我開着車到這兒的,如果不是你車上還有一個小女孩,又沒有殺人之意,他是不會憐憫你的,要走快走,省的對面的老頭改主意,你也知道老頭是黑網的大佬,脾氣很臭的!”
安娜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對於駕駛房車的白人熟女,她已經夠剋制了,要不是宋小雙已經知道,房車裡還有一個幾歲年紀同樣穿着揹帶褲的小女孩,示意安娜放她一馬,安娜是不會輕易放白人熟女離開的。
“喔,謝謝啦,看不出你還有如此的一副好心腸,我很感動,就多告訴你們一些情況吧,我是心靈力研究實驗室的專屬特工,是出來休假的,接老頭的活是弄點生活費而已,阿黛拉的特工小組已經回到美國了,就衝着這個我就不能答應老頭給的第二張支票,你們的實力很強大,那會死人的,我可不想掛掉後被天葬師弄去喂禿鷹!”
有着一頭長髮辮的白人熟女表情有些怪異的說了幾句,不等安娜說話就開着房車繞過緩山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