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優雅的從嬌嫩的紅脣中移開手裡的香菸,隨即空氣中出現了一大一小兩個菸圈在互相追逐,隨後交疊,再到輪廓模糊消失於電腦屏幕前。
然而她的一雙明豔閃動的眸子卻並沒追隨這消失於空氣中的菸圈,而是好像要透過這層薄霧把後面的電腦屏幕穿透一樣,
她眉峰微蹙,一張俊俏的鵝蛋臉緊繃着,略顯一絲緊張。
隨後,她把手中的摩爾菸頭戳進白色水晶菸灰缸裡,修長白皙的手指又使勁擰了幾下菸頭,從這個動作不難看出她似乎在做一個重大的決定。
繼而,她右手拖過金色鼠標,光標停在在電腦屏幕正在交易的期貨白糖頁面上,果斷的點擊賣出,平倉。
瞬間,期貨交易成交欄上顯示逐筆盈利八億八千四百萬。
這一刻,林楠如釋重負,脣邊蕩起一抹濃濃的笑意,一雙鳳眼凝視成交欄上的一串數字,
她似乎覺得這串數字頗爲眼熟,忽而眼前閃現出一座氣勢磅礴,直插九霄的山峰。
頓時,她脣角彎起的弧度加重了些。輕輕的吐出了五個字:
珠穆朗瑪峰
8848,對,這是珠穆拉瑪峰的的高度,這個高度對於一般人而言,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而如今,就在三秒之前,她以另一種形式登上這座高不可攀的珠峰,這就意味着林楠的人生巔峰高光時刻來臨了。
期貨白糖,這個被所有做過期貨的人稱之爲期貨第一妖,在2016年的三月份開始興妖作浪起來。
從最低價格5631.開始一路飆升到年底也就是今天,2016年的最後一天,價格已經最高瞬間漲到7415。價格也一路狂漲了二千多點。
然後在瞬間大幅劇烈震盪之後,價格來回在7300到7330之間徘徊。
三月份啓動之初,林楠就抓住了最佳時機,交易市場講究逢三必變,不是大漲就是大跌。
所謂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林楠當時就覺得這是一次改變命運的機會,她果斷大膽全倉買進持倉,並一路增倉到今天。
不過,此刻的白糖的走勢也是到了逢三的節點,林楠的第六感覺告訴她。白糖顯然不會再大漲,甚至可能會隨時變盤下跌。
多年的交易經驗讓林楠懂得見好就收,落袋爲安的道理,要想做好期貨和股票,就不要試圖買到地板價,更不要幻想賣到天花板。
俗話說,會買的是徒弟,會賣的纔是師傅。
記得08年的時候,在期貨圈曾經有過一個真實的白白做了一回坐山車的故事,
一個女客戶炒期貨半年,從賬面資金僅剩下4萬多,半年時間做到1450萬,然而卻因爲過於貪婪和執念沒有及時平倉,最後又被重新打回到起點。
就這樣一場千萬富翁的美夢在歷時半年,持續近半個月後,宣告破滅。
這場美夢像吹起的泡沫,美麗而無法真正觸摸。而那個女教師堪稱真正上演了一次現實版的漁夫老婆。
茶餘飯後, 每每人們談及此事,有很多人都會說:
如果是我,我就會先平倉,至少先把一千萬賺到手,我不會那麼貪婪。
然而並非如此,你以爲做期貨只是交易某個品種?還是誰比誰錢更多?
不,真正的交易是對你人性的考驗,而人性都具有貪婪和恐懼這兩面。
期貨交易和股票不同,由於獨有的高槓杆特性,這種暴利的行爲,無疑往往更加容易激化人性中的弱點,恐懼和貪婪都會被放大無數倍。
可以一夜暴富,同樣,也會一夜回到解放前。
而人都會錯誤的高估自己,以爲自己不會恐懼,也不會貪婪。
然而,那都只是人們自己的以爲,等真正交易的時候,你會發現自己遠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自律。
林楠可不想像那個女教師一樣,因爲貪婪而讓煮熟的鴨子飛走了。
想到這兒,她還是有些恍惚,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數字是真實的,然後又她用手使勁的搓了搓臉,再掐了一下太陽穴,努力的再睜大一雙好看丹鳳眼盯着電腦屏幕上的數字。
良久之後,林楠終於確認了賬面上的數字是真實有效的,是的,她在期貨中賺了八個多億。
這一秒,林楠忽然想起知乎上,有一個關於當財務自由之後的話題討論;
當你擁有數不盡的鈔票之後,你最想做什麼?你最想要什麼?哪一種生活是你想過的?
有個中年女人說;
如果錢不是問題,我要變得漂亮迷人,減肥成白瘦美。
有個文藝女青說;
我要開個花店,自己有個院子,全部是自己種植的有機水果和蔬菜,烹飪,烘焙,跳舞。
一箇中年男人說;
第一:讓我的親人都能實現財富自由,把身體統統調養好。
第二:讓咱們家孩子遠離傳統的教育,跳脫模式,自由自在的按照自己喜歡的方式去學習去玩耍。
也有個未婚女說;
如果錢不是問題,我想和心愛的人去環遊世界。感受各地的風土人情。
衆多心願中,這位網友和林楠有着一樣的心境,當金錢不再是問題,她要去周遊世界,
她要去吳哥窟欣賞層次鮮明的日出,去非洲近距離接觸草原上優雅的長頸鹿,還要去墨西哥的雪山下感受平靜溫暖的黃昏,
她還有去意大利品嚐最有名的瑪格麗特披薩,更要專程去一趟日本感受米其林三星----懷石料理。
不過,現在林楠財務可以算得上非常自由了,時間也完全自由了
可就是還沒有出現一個可以和她一起周遊世界的人。
林楠雖然已接近不惑之年,可她還沒有一份感情可以投入。這也是林楠此生的一個遺憾。
雖然有人說,愛一個人是一生的磨難,不愛是一生的遺憾。
儘管如此,林楠也想體驗一下愛情究竟是什麼滋味?愛又怎麼可能有磨難呢?或許是沒有經歷過,很難感同身受吧。
是夜過後。
一間昏暗的屋子裡,一個下半身未着寸縷的女人躺在牀上。隨着一陣窸窸窣窣聲,牀上的女人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