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西方無戰事

第二天,莫修羅醒來時,牀已經空了。長風走進房間,將衣服扔給他,說道:“她回靜闌了!”修羅急的大吼道:“什麼?她怎麼不跟我說。她身體還沒有痊癒呢?”長風沒有回答推開窗戶,說道:“她說,到了你自己扛起這片天空的時候了!”莫修羅坐在牀上,長久才說道:“長風,我是不是太懦弱了,我有時都覺得自己不如當年十二歲的她。”

長風轉身望向他,笑道:“男人三十而立,只有到了三十歲,男人才會懂得什麼纔是自己的追求。修羅,這是一個機會,你如果能打退佳寧伯爺,能在郡王死後,守住魏源,那麼你將是帝國曆史上,第一個鎮守北方的非皇族成員。這是她留給你的機遇,越過去,你就會名垂青史。而且不會有失敗。”

修羅苦笑了一下,說道:“她總是說男人應以事業爲重,我真的要做出一點成績了。”

修羅穿上衣服,抖擻精神,走出將軍府。

賀蘭的車馬漸漸的駛離魏源郡城,燃燈大師扶着她羸弱的身體,不禁罵道:“怎麼這麼不注意呢?”賀蘭苦笑着,“大師,最近真的很忙,根本沒有時間調理。”大師沒好氣的罵道:“你如果再這樣折騰下去,以後再懷孕,就更容易保不住。”賀蘭明白大師的意思,都是爲她好,難道她自己不知道嗎?可是現在的局勢,她已經將魏源甩手扔給了莫修羅。可是靜闌雖然有云淵,可是那麼大的郡,她怎麼能放心呢?

賀蘭連夜趕回靜闌,好在一路上有燃燈大師精心護理,到靜闌時,病容也去了大半。

進了王府,郡主就召集王府家臣商討對策,雖然此時對靜闌還沒有威脅,但是沒人知道。還有什麼不力的因素存在。費無極,徐茂遷,徐文括,雲淵,雲鶴,秦霜都聚集在議事廳。還沒等賀蘭開口,費長史就直言道:“郡主,我想去趟洛邑。”賀蘭點點頭,然後說道:“排場一定要大!”幾個武將都不明白這是何意,還是徐茂遷經驗老道,“多帶些銀子。”賀蘭輕笑一下,“銀子自然要多帶。”後面還有話,賀蘭見屋中的人太多,就沒有繼續說。然後對着秦霜說道:“你去趟北凌。”然後從懷裡拿出北凌的兵符,秦霜上前接了過來,沉甸甸的。“偷偷的回見洛明軒,不要讓北凌伯爺發現。”又將一封信遞給她,說道:“他接了信與兵符自然會明白。”剩下紅河,賀蘭望了文括先生,說道:“文括先生,陳武陪你去紅河。”文括先生自然也明白其中的用意。

個人都去準備,賀蘭只單單留下無極先生,無極先生問道:“郡主,還有何事?”賀蘭直言不諱的說道:“洛明聰曾對我說過。他羨慕有爵位地皇族,那麼我們就以爵位拉攏他!”無極先生蹙了一下眉頭,反問道:“郡主難道要下嫁?”“下嫁?”賀蘭冷笑了一下,“如果我統一了北方,逼朝廷要個爵位應該不是問題吧?”無極先生低哼了一聲,“郡主,這種事情不會是想的那麼簡單的!朝廷可不是隨便就可以脅迫的。你還是三思而後行。”賀蘭斜眼看着費先生,假意的笑道:“我還以爲這是一個很好的主意,沒想到一下子被先生否定了。”先生並沒有注意賀蘭地眼神。笑道:“朝廷爲大,就算現在北方不穩,也是朝廷故意縱容。我已經爲郡主擬好了維護朝廷的奏章,郡主覺得可以,就按上玉印。”賀蘭點點頭,道:“此事就聽先生的。”然後費無極突然又問道:“長風怎麼沒跟郡主回來?”“我將他留在魏源,輔佐修羅。”費無極滿意的點點頭,道:“讓蒼許過來照顧郡主如何?”賀蘭太明白這個老頭的小算盤了,不動聲色的說道:“也好。”

送走了費無極。賀蘭狠狠的握了握拳頭。又傳雲鶴來見。雲鶴剛纔根本就沒有明白他們說什麼,見郡主找他。雲鶴迫不及待的就要問原因,還沒等他張口,賀蘭就說道:“雲鶴,帶上一些日用品去大荒。”這時他才明白原因,但還是問道:“依舊秘密行事嗎?”賀蘭點點頭,說道:“所以才單獨宣你來。現在的形勢一定要穩住大荒地各個部落。如果進攻,我們將腹背受敵。”“雲鶴明白。”“一定要將哲別部尊打理明白。”賀蘭又囑咐道,“恩。”見雲鶴一副嚴肅的樣子,賀蘭卻笑道:“今天準備,明天出發。去吧!晚上,我在離園等你。”雲鶴聽了這話,卻並沒有高興,只是說道:“我去準備了!”賀蘭見他不高興,自然明白,但也不說明。

見雲鶴走了,雲淵進了內室,不解的問道:“雲鶴,怎麼了?”賀蘭輕笑了一下,“我讓他去大荒,不滿意了!”雲淵也跟着輕笑了一下,“小孩子啊!”然後將賀蘭抱起來,放在腿上,說道:“這幾天,你好好休息。”賀蘭點點頭,靠在他身上,低低地說道:“將程關殺了!”聲音只有兩個人能聽見,雲淵握住賀蘭冰冷的小手,問道:“暗殺還是下毒?”“只要不暴露王府就可以。”“好的!”雲淵鬆開了她,笑問道:“晚上我陪你好不好?”賀蘭輕笑了一下,“晚上,雲鶴陪我。”雲淵也跟着笑道:“他要去大荒了,多哄哄他。”賀蘭伸手捏了捏雲淵的臉,笑罵道:“你連弟弟都出賣。”雲淵攬在她的腰,溫和的說道:“去休息吧!”

賀蘭躺下很久,雲鶴纔回來,自己輕手輕腳的洗漱一番,才爬上牀。賀蘭翻身擠到他的懷裡,問道:“雲鶴,你今年多大了?”雲鶴不解的問道:“二十,怎麼了?”“小了點。”賀蘭又說道,“二十,還小?”雲鶴不滿意地反問,“子夜也二十,可都掌管國王軍了!還有魏源郡尉蘇蔓若也才二十。”聽他提起子夜,賀蘭的心裡就不舒服起來,“子夜受了重傷。”雲鶴也跟着痛苦的點點頭,說道:“我聽說了!”賀蘭嘆了一口氣,“所以我說你小,經驗不豐富,我還有些不放心。”“不就是去大荒嗎?又不是沒去過,有什麼不放心的?”雲鶴被賀蘭莫名其妙的話,弄的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賀蘭也沒有回答,只是說道:“睡吧!”

一連幾日。賀蘭都躺在牀上靜養。她也確實需要休息一段時日了。雖然蒼許被派到賀蘭地身邊。照顧她。可賀蘭根本就不讓他陪。只當一個普通地護衛放在離園裡。蒼許也明白。也不多言。也不出現。只有燃燈大師。每天陪着賀蘭打着牙祭。晚上雲淵來陪她。

五天之後。傳來了程關食物中毒地消息。而後就是他地死訊。賀蘭躺在牀上看着燃燈大師。反問道:“食物中毒?”燃燈聳聳肩。說道:“鯉魚甘草。吃上就中毒!”賀蘭冷笑了一下。起身叫道:“更衣。”然後就趕往郡尉府。來了一場貓哭老鼠地戲。“北國不安。邊境不定。君怎能棄靜闌地百姓而不顧。如此冤死。君乃國之棟樑。當以報效國家。怎麼就如此拋棄蒼生萬民?……”賀蘭哭地聲淚俱下。感人至深。連雲淵都覺得這件事好似與她無關一般。

程關三天出殯。賀蘭馬上安排秦霜接替了程關地位置。魏源與佳寧停停戰戰地消息不時傳到靜闌。安排秦霜接任。竟然沒有任何人反對?大戰之時。人們習慣了都向後躲。

費無極回來一見事態地變化。就明白是賀蘭搗地鬼。可又沒有證據。只得作罷。雲鶴回來地比較遲。因爲大荒地部落都在蠢蠢欲動。分到了好處。才慢慢地安分起來。兩位徐先生在王府不會多說一句過格地話。就算有話也是心裡明白。

洛邑、紅河兩郡地高官已經被錢砸到了。對於北方地事態。已經採取了睜一眼閉一眼地方針。對於北凌。賀蘭還是心中不安。她不清楚洛明軒是否真地會按兵不動?這可是分肉地時候。就是一碗羹也是不小地收穫。

賀蘭正在盤算之時。洛明軒到了!賀蘭站在王府地大殿之上。半天沒反過神來。他竟然親自來了?雲淵見賀蘭發愣。連忙招呼道:“準備儀仗迎接。”賀蘭才發應過來。自己應該去迎接他。回到離園。換了禮服。直接到西城門相迎。

洛明軒只帶了四個隨從,這是提着誠心而來,讓賀蘭忐忑不安的心徹徹底底的放在了肚子裡。洛明軒跳下馬,握住賀蘭的小手,笑道:“妹妹,你怎麼瘦了!”賀蘭拉着明軒的手,就向城中而來,解釋的說道:“得了一場大病,所以就瘦了!”明軒也沒有細問,只是說道:“要多加修養纔是。”賀蘭含笑的點頭,“多謝哥哥掛念。”客氣的進了城,又乘車到王府。

一路上,兩人都閉口不談的佳寧和魏源的戰事。王府已經備好了晚宴,王府家臣,郡中四品之上的官員都來作陪。次日,洛明軒又到起南山拜祭了靜闌王。賀蘭又陪着他查看了靜闌防備。住了兩日,洛明軒就又趕回北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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