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流

車子穿越了二重宮門,已經可以看見東宮的門匾,洛明恪的手不知道何時攬住了她的腰際,賀蘭冷笑着貼在他的身上,悄無聲息的說道:“太子殿下,賀蘭的身子可不乾淨,別弄髒了殿下。”那一抹冷笑與決然刺入了明恪的身體,可他卻沒動,淡淡的說道:“你的身子是你的本錢,難道我能不知道?”“殿下,知道就好,與我太過親暱了,定會壞了殿下的名聲。”賀蘭直起身子,那一抹王者的氣概,卻掩住了這位太子殿下。

龍輦到了一處門前,侍女們纔將賀蘭扶下馬車。她擡頭一看,問天閣,洛明恪也下了車,攙扶着賀蘭進去。走進大門,面前是一座小巧的宮殿,宮殿前有飛流直下,傾瀉在一個水池中,水池裡碧波盪漾,長着朵朵睡蓮,水池前有一座亭臺,亭子裡有一具焦尾琴,琴身古雅。整個佈置超塵脫俗,一洗繁華之氣。

剛剛看了兩眼,洛明恪便悠悠的說道:“妹妹,今天就在這裡休息吧!明天晚上在武英殿設宴爲妹妹接風洗塵。”賀蘭輕挑着眉梢,淡和儒雅,“殿下,賀蘭記下了。”洛明恪又貼在賀蘭的耳邊輕語道:“我已經派人卸去這裡的防衛,你自行安排吧!”“我應該怎麼答謝你?”賀蘭說的很淡也很冷,洛明恪微微一笑:“會有報答的機會的。”帶着自己的隨從拂袖離開。

武子隨後站在了賀蘭的身邊,賀蘭輕嘆了一口氣,“看着安排吧!這裡以後就是我們的家。”

侍女指引着賀蘭進了內殿,看來是問天閣的主臥,侍女退下了,蒼許就鑽了進來,貼在了賀蘭的身邊,輕咬着她的脣,賀蘭閉着眼睛,享受着他的愛撫。“公主,我想。”“來吧!”賀蘭低低的說道。

溫存過後,逐月和錦春安排賀蘭沐浴,蒼許又跟了進去,氣的賀蘭將他推出來,“小饞貓,我都累了,你就不要再鬧了。”蒼許有些不滿意。“我只是想給你洗澡,不做別的。”賀蘭輕嘆了一口氣。“那好吧!”

賀蘭被蒼許整整地又纏了一個晚上,蒼許對男女之事總是樂此不疲,賀蘭的小身子卻有些消化不了,顯得很疲憊。

次日醒來。賀蘭穿戴整齊,就有人來拜訪了,這個人是誰呢?

王寧儀。

皇帝的後宮嬪妃有封號者最多可達二十四人,也就是說皇帝最多可以娶二十四位夫人。皇后一名,乃國母。皇貴妃一名,多半授予太子的親母,也有死後追封的。皇妃四人,貴妃。淑妃、德妃、賢妃。妃八人。元妃、惠妃、晨妃、麗妃、昭妃、溫妃、柔妃、華妃。嬪十人,媛儀、莊儀、敬儀、寧儀、秀儀、芳婉、姝婉、御婉、順婉、豔婉。

寧儀爲封號。王姓。

如此提她。不會有人知道。但她地大名。賀蘭定然不會忘記。王涵雅。

賀蘭一聽竟然是涵書地姐姐。立即出門迎接。問天閣門前。王涵雅一身地珠光寶氣。說不出地富貴。少了在靜闌時地霸道。多了成熟地溫和。見賀蘭出來。連忙施禮道:“公主殿下。剛剛入京。就來打擾。請恕罪。”王涵雅微微一笑。柔情萬種。

“哪裡。哪裡。娘娘裡面請。”賀蘭拉着王寧儀進了問天閣。

“不要叫我娘娘。都把我叫老了。”王涵雅輕言輕語。跟當年那個脾氣暴躁地郡守府地小姐真是天壤之別啊!

賀蘭不免傻笑道:“我如是像當年叫你姐姐。那不是錯了輩分。”王涵雅偷偷一笑。“可以偷偷地叫。”

兩人牽着手進了內殿。

賀蘭親自爲其斟茶,不解地問道:“姐姐,我昨日剛到,你此時就過來看我,不怕招人閒話嗎?”王涵雅拂面而笑,道:“我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來的,你以爲我有那麼大的膽子?”賀蘭也不免一笑,道:“皇上?皇上伯父有什麼事,如此着急就讓姐姐過來。”王涵雅收住了笑容,道:“公主殿下,皇上就讓我給你帶一句話,天下蒼生爲重。”賀蘭不覺大笑起來,笑夠了才說道:“讓我這個皇帝伯父放心,我竟然來了,就會分清什麼是公什麼是私的?姐姐,你可以讓皇上伯父認認真真的看看祖訓,賀蘭可是一個不逆天的好孩子啊!”

王涵雅也是一個伶俐的人,也陪笑道:“公主,你地膽識就讓我佩服,更不要說你地品性了。”

賀蘭搖搖頭,嘆了一口氣,道:“涵書最近怎麼樣?

“還好,太子現在重用他,已經是吏部員外郎了。”涵雅淡淡的說道。員外郎正四品。

“這麼快,就又升官了。”賀蘭不免恭喜道。

“他都二十三了,正是好時候。”涵雅說地很淡,但賀蘭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賀蘭見涵雅一直是平平淡淡的表情,又爲他斟了一杯茶,柔柔地問道:“宮裡的生活怎麼樣?”

“還好!皇上年輕地妃子就我一個,剩下的最小的都三十多了。我趁着年輕,也正是受寵的時候,但皇上年齡也大了,身體也不是很好。”涵雅倒是很直言不諱。“公主,皇上說了,要是把你拉攏好了,就要封我爲妃。你可要爲我加點勁。”

“好,好。”賀蘭邊飲茶邊說道,“皇上一直沒有怎麼納妃嗎?”

涵雅貼在賀蘭的耳邊,低語道:“皇上老了,那種事不行了。”賀蘭將口裡的茶“噗”都噴了出去。涵雅輕拍着賀蘭的後背,關切的問道:“公主,你沒事吧?”

賀蘭搖搖頭,拿了一塊手帕擦了擦嘴,笑道:“姐姐,你要說這個,先給一個準備啊!”

涵雅掩面而笑,“哎,公主殿下,你什麼人,我還不知道了,小時候就是吃着碗裡瞧着鍋裡。我剛剛進來,看見那個俊朗的年輕人,就知道怎麼回事了。”賀蘭無奈的搖搖頭,“你就不能不揭我老底?而且小時候,我只是去過你們郡守府幾次,怎麼姐姐就能這麼污衊我?”

“我污衊你了嗎?自己怎麼樣心裡明白。”涵雅拋了一個媚眼。

賀蘭被逼的是無可奈何,只得問道:“宮裡的情況怎麼樣?”

“恩,宮裡現在皇后最厲害,孃家的兄弟是當朝的宰相,權傾朝野,如不是兒子洛明憂,有些呆傻,是一定被立爲太子的。本來宮裡還有一個雲貴妃,很得皇上的寵,可沒等我進宮,就先死了。他的兒子就是當今的太子,死後被追封爲皇貴妃。現在除了我還得寵,就是德妃和柔妃皇上還時常去,還有就是淑妃,生養了一個小公主,皇上總是去看公主,母以子貴,也就漸漸有些資本。剩下的人,在宮裡都沒有什麼氣候。皇上老了,去不去都一樣,個別人已經開始在宮裡養男寵了,皇上知道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那麼一回事吧!”涵雅站起身,“進宮走動,最應該注意的就是皇后。我先回去了,有機會再見。”

“謝謝姐姐的提醒。”賀蘭不忘道謝。

“謝什麼,早晚你都會知道的,你的地方不在宮裡,清閒。”賀蘭送走了涵雅,心裡也明白了幾分宮裡的狀態,最重要的還是皇后一夥的勢力,這也是朝堂之上,太子最大的敵人。

但最讓賀蘭奇怪就是涵雅的舉動,這個傢伙可不是涵書,是一個無利不起早的主,她一定也是要先拉攏她,皇上活不了多久,守寡是必然的事情,跟她洛賀蘭搞好了關係,就是皇上死了,她也能安安心心的過活。

涵雅走後,武子就進來了,“公主,問天閣上上下下,我們都已經佈防了,除了一些侍女、侍從都換成了我們的人。”賀蘭點點頭,道:“告訴他們,沒有什麼事,不要亂走動。都安心待在府裡。”

賀蘭站起身,望了望窗外優雅的景緻道:“備車,我要出去一趟。”

“公主,要去哪?”

“田家,田敬文。聽說過這個人嗎?”賀蘭對着武子悄然一笑,武子搖搖頭,賀蘭又輕笑了一下,“他是一位書畫大師,是父王和我的老師。回到京城,我誰都可以不拜訪,但他不能不去拜訪。”

武子前腳剛去安排,萬晉就來了,雙手抱拳稟告道:“公主。”賀蘭飄飄坐下,自飲了一杯清茶,嘴角上揚,竟是一抹冷笑,“打探的事情怎麼樣了?”萬晉下意識的望了一眼賀蘭,恭敬的說道:“懷冰郡王府裡守衛很嚴,讓人感覺不想是京城的王府。根據打探,懷冰郡王喜交一些江湖隱士,府裡也養了一些門客。最重要的是府後有一個院子,把守的異常嚴密,我懷疑裡面養着死士。”萬晉說完這些,看向賀蘭,見她輕蹙着眉頭,像是在思考着什麼,又繼續說道:“屬下認爲懷冰郡王很可能圖謀不軌。”賀蘭握着茶杯的手顫抖了一下,隨後嘆了一口氣,“將京城裡大大小小的皇親都打探一遍。”“是,公主。”萬晉帶着一些忐忑退了下去。

賀蘭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洛天浩,洛天浩。賀蘭的臉上不禁冷笑了一下,散着陰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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