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竹翎先生，您這一身清貧兩袖清風的模樣原來不是層皮啊。”霈堂感覺一提到錢，身邊這位靈冥大拿的氣場一下子散亂了。
“哦，這個，我確實需要向你請教請教，敢問這位行客少俠，行資從何而來啊？”竹翎說得坦然，現在確實沒錢了。
“哈哈哈哈，那我免費給你說說。你且看這世間人如何賺錢餬口呢，無非就是士農工商。有地有力氣的，有錢有貨的，有手藝的，或是有才學的，簡而言之，以一身之長，憑本事賺錢。”
“哦哦，賣身換錢。”竹翎概括。
“嗯，雖然有點詭異，但就是這麼個意思，用自己換錢養自己嘍。”
“怎麼換？”竹翎正說着，就看到霈堂順手把那個茶杯煥了個靈新，跟街邊小販換了幾個銅板。“你這就把它給賣啦？”
“不是我賣，這是散貨啊，那小販從我這進貨而已。再說我們走這一遭，飯都沒吃呢，總得考慮點成本吧，體能不值錢啊，尤其是我們兩個這麼優良靈秀的人兒。嗯，這可是射得了老虎的，看看這，硬氣十足啊，識貨啊小哥，便宜點給你吧。”霈堂簡直是言傳身教地爲兩人賺餐費。
“所以你也是個倒買倒賣的？”竹翎看他一套流程行雲流水的。
“誒～這是意外，是你給我這些東西要散的嘛。平時我都是老老實實賣身的。”霈堂吹着銅板，美滋滋。
“怎麼賣啊？替人捉鬼啊。”
“可以啊，這也是業務之一啊，人家有需要，咱們有本事，銀子只是流通貨幣。”
“呵呵呵呵……”
“誒，咱搞起來啊？”
“沒興趣，我想往南走走。你自己在這搞錢吧。”竹翎多少還是心繫着白麪人，好好的漕運不做，怎麼又被栽贓。
“哎呀，兩不耽誤嘛，南方景好人美酒也香……”
竹翎沒聽他下面說什麼，反正是滔滔不絕。剛剛在水邊順着水氣探尋，只覺得要向南。如今東西被他賣得差不多，也不必流連此地了。
“咱們去吃飯啊，我請你。走吧走吧。”
吃過飯，坐在窗口望風，進來一隻千紙鶴，在竹翎耳邊輕輕轉了一圈就墜地成了一個普通的紙鶴。
“竹大官人有公幹？”霈堂歪頭問。
“是我一個妹妹，來得正是時候，解了我的惑，啊，現在輕鬆了。”是說白麪人的，那艘船的下落找到了，只不過白麪人一夥不受上面拘束，所以什麼都推給了他們，反正也少有人治的住，大不了成了懸案。
“哦哦，原來竹兄真的是來訪友的啊，可是有下落了。”
“沒什麼下落，只是不用訪了。就此別過，多謝慷慨請客。”竹翎一下不記掛白麪人了，快樂得很，連說話的機會都沒給霈堂，一心只想着自己要下江南喝點碧影花釀，再去找找幾個山中舊友。站起來一陣風就不見了。
還沒到日落就到了另一處城鎮，這裡就熱鬧許多，街上商戶掛着燈籠，燈下的人影都柔和許多。突然，竹翎注意到一個少年，笑着鬧着的臉上滿是死色。
“替人捉鬼……且做回江湖方士吧，能不能救得了還看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