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計時（八）
第一場考試的考官是森乃伊比喜？
上忍休息室內，當旗木卡卡西得知這一訊息後，心中不自覺地爲自己的那三個弟子們擔心起來。
“中忍考試啊？我們小的時候，倒是沒經歷什麼中忍考試。”猿飛阿斯瑪感慨道，這話是事實，戰爭年代，他們三個都是憑戰功直接升任的中忍。
“那個時候是戰爭時期，中忍升級的制度同現在有很大的不同。”夕日紅道。
戰爭時期啊……旗木卡卡西的思想已經飛到了遙遠的從前，那個時候，厲害的忍者往往都是很早就畢業了，典型的如他自己。不算很典型的……說不定就會有更厲害的人存在，思緒如風飛，上忍休息室內突然鴉雀無聲起來。
長長的煙筆直地竄上屋頂，在那一瞬間，室內三人同時回憶起了某位同他們三人都有着不淺交集的木葉最年輕，同時也是“英年早逝”的上忍……
“碧要是還在的話，應該十分厲害了吧？”夕日紅感嘆了一聲，那個昔日的同伴喲，從小就與衆不同，說是同一個班的同伴，她、阿斯瑪同那個早早就上了戰場的同伴卻幾乎並沒有過太深的交集——至少比其他班同伴間要來得少。
回首往事，猿飛阿斯瑪也是一陣唏噓，第一次集合時錯將對方認錯了性別，鬧了個大笑話的事也彷彿只發生在昨天般歷歷在目。
那個清爽如風得女孩——沒想到她也真就如一陣風般，飄離得那麼早……
旗木卡卡西隱在書後的眼睛探了出來，兩下里瞥瞥，又重新縮了回去……
第一場筆試開始的四十五分鐘後，第二道試題即將公佈，在那之前公佈的，還有一條讓人“無法接受”的規則：如果留下考試而未通過者，將一生都不被允許再參加中忍考試，永遠都會是下忍！
立刻就有無數的質疑鋪天而來，卻都在絕對的權威和實力面前瞬間垮下。
“……鳴人，我不想讓你那可笑的夢想無法實現。”一片緊張的靜謐氣氛中，春野櫻因爲同伴的緣故也在動搖，動搖着緩緩地舉起右手，即將加入那棄權的行列。
小櫻？！
一旁的宇智波佐助眼神犀利地立刻發現，直接看過來，雙眉緊蹙，他無法理解春野櫻這一舉動，同在一個班、共歷六年的經歷令宇智波佐助十分明白春野櫻的長處，就像山中井野他們其他的同學一樣。
春野櫻也許沒什麼忍術搏擊上的特長，但若論頭腦靈活性方面，只怕在全班都該是數頂尖的，應該比宇智波佐助自己還要強上一些！
那，她怎麼會想到要棄權的？！
宇智波佐助此刻盯着春野櫻右手的眼睛就快要噴出火來了——按常理而論，在這種時候，就算是要棄權的話，也該是鳴人那傢伙才更有可能吧？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筆撞擊在紙上、桌面上的聲音傳出，迴盪在被察覺後靜謐一片的教室裡，吸引了幾乎所有人的注目。
這裡的每一個人都至少是有一定能力的下忍，無論目力、耳力都遠較普通人爲強得多，自然不會放過如此明顯的“不同”——幾乎在同一時刻，大夥的目光全部聚焦到了波風鳴人，這個直到現在仍在奮筆疾書，仿似身邊正在發生的事同他毫不相關？一般的人身上。
鳴人？
察覺有異的春野櫻疑惑地放下了右手。
騙人的吧？
犬冢牙受驚不淺，那個萬年吊車尾，見到考試就頭疼的傢伙此刻居然在寫個不停？其他凡一屆畢業的下忍們只怕也同他一樣驚訝——至少從背景來看，波風鳴人的確是在全神貫注寫着什麼的樣子……然而從合理性上來言，這一現象卻又絕不自然，無論是依照某人的“實力”，還是現在的狀況。
“麻煩死了。”奈良鹿丸斜着眼道，這位智商超200的超級天才，也不論有關無關，“麻煩”這一類的話早都成了他掛在嘴邊的口頭禪。
那個金髮的小子在幹什麼？
如果只顧答題，而沒有聽到最後一道題目爲何而答不上來的話，也是同樣沒有意義的吧？後排那位紮了四個金辮的砂隱女忍手鞠心道……
自然，這一奇怪現象也沒有逃過森乃伊比喜這個總考官及在座各位考官的眼睛。
在如此緊張的環境下還能全神貫注於回答卷面問題而絲毫不被周圍氣氛所影響，這樣一個下忍的孩子——森乃伊比喜僵硬的面色都不自覺地動了下——實在是不知他究竟是粗心大意太過頭了，還是該贊他處變不驚？
嗯，終於是弄完了！
一片目光中波風鳴人全然不覺地心有喜色地伸展着胳膊，揉了揉，又打了個哈欠——旁若無人！
冷酷如森乃伊比喜，在那一刻也不自覺眉頭一挑——完全無視於他所製造的緊張氣氛，這在執掌“拷問部”（負責審訊的部門）之後，於他還是頭一遭！
有一種權威被挑釁了的感覺！
“咦，怎麼好像有好多視線射過來？”輕鬆下來後，波風鳴人哈欠打到一半，立刻覺出不對來，詫異地擡頭望，正好對上了森乃伊比喜看過來的目光。
“你是要棄權嗎？”森乃伊比喜冰冷的聲音傳來，望着少年哈欠打一半擡着的手。
波風鳴人眨了眨水藍水藍的眼睛，疑惑地問：“棄、權——我？爲什麼呀？”
之後更是誇張，當他弄明白了現在是正處於選擇是否要繼續考試的關鍵時刻的時候，忍不住更是“咦——————？”得一下驚歎出聲，雙手啪地一下在桌上撐好，人也跟着站起，驚訝無比的神情令得幾位考生立刻笑了出來，教室內緊張的氣氛也在瞬間一掃而空。
“這個白癡！”宇智波佐助手一滑，幾乎絕倒，波風鳴人活寶的程度簡直越發得深了。
“那還用說嘛！”波風鳴人在衆學生面前站直了身子，雙手抱臂道，“當然是選擇考了！不然的話，之前做的一切不都白費了嗎？”
森乃伊比喜道：“但要是沒答對的話，今後可是要一生做下忍咯。”
……
小沉默片刻後，波風鳴人道：“大叔，這麼無聊的選擇是誰問的？有了中忍、上忍的實力後自然就能夠升級，爲什麼一次失敗了就永遠會是下忍？”
“是我的規定！”波風鳴人的輕視語氣，令到森乃伊比喜有些怒道，“怪只能怪你們運氣不好，今年碰到我罷了！”
Wωω¸Tтkǎ n¸℃o
波風鳴人眯着的眼睛睜大了點，再想了想，堅定地答道：“那我還是要考。勇敢向前，絕不繞道轉彎，這就是我的忍道！嗯嗯。”他點頭道，清朗的聲音立刻蓋遍靜謐的教室。
這傢伙！森乃伊比喜注視着波風鳴人，又問了一聲：“再給你一次機會，真的決定了？”
“大叔。”波風鳴人望着森乃伊比喜，不答反問道，“如果是大叔的話，會放棄嗎？如果是執行任務中發生危險的話，大叔你會放棄嗎？”
森乃伊比喜震了一下，心中暗驚。
波風鳴人水藍色的眸子閃着異樣的神彩，繼續道：“繼續任務的話就有可能會犧牲，對每個人來說，命就只有一條，那應該是最寶貴的東西了吧，可是任務還是要繼續得不是？輕言放棄，只是因爲眼前的危險就駐足不前，不敢前進的人——真的適合做一名忍者嗎？至少我是絕對絕對不會相信的！”
他說道斬釘截鐵，震驚了一室！
認識的人忽然間變得“不認識”少年起來，不認識，卻變得開始“認識”他起來。
森乃伊比喜注視着這個有着金髮藍眼，說完要說的話後重新鎮靜坐下的少年，心緒翻滾：那樣的一番話，他可沒料到居然會從一個下忍孩子口中如此不懼地道出！
這還只是個孩子，剛剛畢業的下忍而已，就已經瞭解到了不少年紀遠爲要長的忍者們所不瞭解的身爲忍者的真諦——木葉的新人，還真是有意思！
森乃伊比喜脣角挑起一抹極輕微的笑意——另外，教室內的空氣也因爲他而一掃而空了。
不知是否命運，抑或巧合的緣故，剩下的人數依舊是78個人。
在森乃伊比喜宣佈所有留下的人全部合格，並解釋了一番考試的用意之後，隨着清脆的一聲玻璃裂響，一團布裹着的一個人竄進了考場前臺。
咚咚咚咚！
四隻苦無固定住布帛的中央，大大的紅字書寫着“第二場考試考官御手洗紅豆”樣！一位“豪爽颯颯”、“十分有活力”、“有朝氣”的某女“震撼”登場！
“我是你們第二場考試的考官——御手洗紅豆！”豪邁的宣言放出——鴉雀無聲。
“沒有人理你。”被白布遮住的森乃伊比喜悄悄道，聽見了某紅豆女雙頰立刻升起了可疑了紅雲。
“……一天後開始第二場考試，考試的具體時間和地點回去問你們各自的擔當上忍！”
一通宣佈後，中忍考試第一場，正式落幕。
插入書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