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文身形化成了一道藍色的影子,瞬間衝到了半空之中,身後的那一輪紅月異常的詭異明亮,似乎正在注視着他,同時也將他的身形輪廓勾勒的無比清晰,一身長袍迎風飛舞,咧咧作響。
“嗯?怎麼還有一個?”此時距離最近的老者一聲驚呼,聲音居然是有些走調,大大的失了風度。
眼見那把闊劍向着自己斬來,老者追尋本能,急忙向後退去,同時運轉全身靈力,把精神力提升到了最高的境界。
就在闊劍距離老者半米的地方,突然冒出一隻渾身白色,無目無耳的老虎,橫在了老者與闊劍之間。
水文也沒有想到,這周圍猛獸居然可以不顧生死,向着自己的劍刃上衝了過來。
此時闊劍的氣勢恢宏,已經無法轉向收回,便狠狠的斬在了那隻老虎身上。
也就在這一瞬間,老者得到了喘息的機會,身形徒然向後退去,來到了操控雷電的男子的身後。
老者心有餘悸,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望向水文那一張清秀絕美的臉龐,卻是無比的厭煩,猙獰的神情浮現在臉上,惡狠狠的說道:“殺了他,老夫要把這小輩大卸八塊,老夫要拿他的肉下酒!”
水文斬斷那白虎的身軀後,心中也快速的盤算策略。
原本一開始他是打算使出全力一擊先擊殺其中一位,即使殺不死也定會重傷,然後再攻擊那雷電的男子,這樣勝算要大的多。
可誰知中途突然冒出來一隻白虎,打斷了原本的計劃,心中不免有些遺憾。
殊不知那隻白虎是老者剛剛來到這裡圈養的一隻猛獸,他只看了一眼,便深深的被那一身潔白的毛髮吸引,想着回去扒皮製衣,那多氣魄。
也只有剛剛的危難之際,老者一狠心,才召喚了出來,爲自己擋下一命,此時心中不知有多不捨,遺憾之餘更是夾雜着無邊的憤怒。
老夫這幾百年剛想換身行頭,就被你這小輩給斬了,不好好教訓你一下,豈能平息我心中的怒火。
隨即從身上取出一個笛子,不知是什麼材質製成,似竹似玉,晶瑩剔透,倒是美觀的很。
不過那笛子落在老者的手裡便顯的極爲不搭配,猶如市井農夫手握神兵利器一般,毫無違和感。
老者全身散發出殺氣,目露兇光,緩緩地將笛子放在嘴邊,吹奏了起來,空中傳來陣陣笛聲,環繞起身。
水文雖不懂音律,卻也覺得甚是好聽。
可下一秒,周邊無數變異的猛獸全部都調過頭來,對着水文憤怒的嚎叫,向着他的方向衝了過來。
“我去!”
水文還是頭一次見到此等道法,心中頓時一驚。
不過他望向雷籠的幾人,心中似乎有了什麼打算,眼神堅定,望向衝到自己身前的無數猛獸,大喝一聲,不退反進。
“哼!找死!原來是個愣頭青。”黑袍老者咧嘴一笑,不屑的笑道。
“行爲異於常人者,不是傻子就是瘋子。”旁邊的男子沉聲說道,此時的他利用雷法困住了馬凌峰幾人,雖然看似輕描淡寫,實則壓力重重。
馬凌峰幾人畢竟是逍遙雲觀閣的天驕,一身道法更是深厚,自幼又有良師指導,修爲不在這二人之下。
只是剛剛他二人利用了神器護體,掩藏了身形,突然出現,這纔給幾個小娃娃一種修爲精深的模樣,心裡便先入爲主,覺得二人定是道法神通的大能之人,一時之間倒是戰意泄了大半。
這纔給了二人聯手困住幾人的機會,只是這壓力自然也是不小。
那名男子一時倒也無法動身出手,只能站在原地,凝神運轉靈氣。
黑袍老者也知道這其中的道理,只不過自己畢竟比面前的小娃娃多活了幾十年,冷哼一聲說道:“不管他是什麼,反正都要死了。”
話雖這麼說,可二人的眼睛自剛纔一刻起,就沒有從水文的身上挪走。
只見此時的水文揮舞着闊劍,數息之間,一道耀眼的藍色劍光自半空中斬殺在羣獸之中,劍意森然,帶動着身形,從幾隻生有兩個頭的餓狼中穿了過去。
“嘭嘭嘭。”
那幾只餓狼身形凝固在半空,只是表情依舊怒目兇光,再也沒有變換,片刻功夫,身子猛然撕裂,變成一地血水。
水文一掠數丈,又被迎來的一隻飛鷹攔住,身形這才落在地上。
可雙腳剛剛落地,周圍已經趕到的變異猛獸立時圍了過來,凶神惡煞一般向着他撲將過來。
水文此時不敢託大,全力運轉水澤道法,靈氣附在闊劍之上,劍刃藍光更甚,劍意呼嘯而出,衝進他周身幾丈的猛獸剎那間化作地上的血肉。
隨即身形一轉,從羣獸中繞了出來,看起來閒庭信步,輕鬆異常,手持闊劍,踏風而來,繼續向前掠過。
而此時,那雷籠裡面,馬凌峰幾人不停的攻擊這座以驚雷形成的牢籠。
子琦的陽土神斧似乎被剋制住了,每每幻化出山石土行,便會被那雷電瞬間劈成粉碎,散落一地。
而衆人身邊劍光閃動,砍向牢籠之上,卻是絲毫沒有影響,威力依舊。
馬凌峰與林燕兒不停的揮舞手中武器,雖然都是神兵利器,可二人畢竟修爲未到,雖有師門傳授,卻不能發揮出神兵的真正威力,一時無法斬開這座驚雷牢籠。
而吳志卻是用自己的靈氣化成一個羽箭,搭在玄黃神弓之上,透過驚雷牢籠的間隙,對準操控雷電的男子。
“嗖”的一聲,箭羽向着雷電之間的縫隙中飛去。
就在衆人都以爲成功時,羽箭明明沒有遇到什麼阻礙,卻是突然停了下來,戛然而止。
“噹啷”
羽箭掉落在地上,剛剛勁猛的神威消失殆盡,安靜的躺在地上,不管吳志如何使用靈氣喚起,卻是沒有什麼效果,就彷彿剛剛的一下,讓他與箭羽失去了唯一的聯繫。
“怎麼辦?”
馬凌峰此時也看出了形勢,暗罵自己一聲不謹慎,上了二個妖人的當,實在悔恨惱火。
就在這時,水文的到來給了他們的希望。
看見他時便知道還有的拼,有的鬥,隨即幾人瘋狂的攻擊驚雷牢籠,讓男子無法分心,更不能出手幫助黑袍老者,使水文的壓力小上許多。
躲在後面的玄竹馬卻是一身黃色的護體金罩一直沒有消散,看着周圍恐怖無比的景象,心中更加確信,這是自家那位老人搞的鬼,自己被騙的下了山,來到這片森林中。
一邊環顧着四周,看是否有其餘邪物,一邊說道。
“那傢伙怎麼樣?”
站在最外圍的子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呆的開口說道。
“水文他......好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