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知道什麼?”
水文疑惑的看向衆人,不解的說道:“難道他騙我?”
玄竹馬嘆了一口氣,道:“他沒有騙你,雪州,齊家的確是一個二流的仙門,只不過....”
林燕兒見他吞吞吐吐,忍不住說道:“只不過雪州齊家的祖上出現了一個了不起的人,此人一劍震九州,威名顯赫,更是獨闖魔界,救回心愛之人,使得魔界百年重創,不敢在侵犯人間。”
“了不起的人?”
水文自問讀書讀的也不少,不過卻是從未聽說過有這麼一號人物,不禁問道:“我怎麼從來沒在書籍中看過有這麼一個人,爲何有這麼厲害的一個人物,齊家怎麼才屬於二流仙門?”
這時客棧的小二已經把飯菜放到了桌子上,又放了兩壺清酒,微笑道:“這是剛剛那位公子送給幾位的,請慢用。”
只見那兩壺清酒上略帶寒氣,似是一種玄妙的道法,讓人隱隱生出一種寒意。
“這是在試探我們?”
馬凌峰臉色不削的一笑,道:“還不至於被一個名號唬住。”
說完,拿起酒壺,倒了一杯,一飲而盡,大呼爽快。
“你當然不會在書中典籍中找到這個人,這個人已經被世人遺忘了,就因他當年做的事情太過瘋狂,所以被所有典籍除名,不被流芳萬世,我也只是從我師傅的口中得知的。”
玄竹馬卻是不在意那酒壺,拿起一隻雞腿,繼續說道:“聽聞那人叫齊笑天,劍法超羣,是當時被人敬仰的仙人,只不過此人性格太過古怪,時正時邪,心情好了,斬妖除魔,守護蒼生,另魔族百年不敢侵犯,心情不好了,不管是百姓還是仙門長老,全都一劍斬之,毫不留情。”
水文聽得心中一陣激動,沒想到這世間還有這等人物,一時居然心之嚮往。
“不過啊,也是因爲他這個性格的原因,雪州齊家被打壓的很厲害,縱然齊笑天在厲害,可他卻對家族的事宜不感興趣啊,經常在外歷練,一走就是好幾年,而齊家在受到連累時,曾經找他出手解決,他也只是不管不顧,豪不在意。所以這纔沒有發展起來。”
“然而就在齊笑天失蹤的一年內,他把自己一生悟出來的劍意和功法都寫在了一本書上,交給了齊家,這才使齊家在沒有他的情況下沒有被打壓的太過厲害,可齊家人才實在不多,能悟出他的劍意的更是少之又少,所以一直處於二流門派的地位。”
玄竹馬一邊說着,一邊啃着雞腿,用手擦了擦嘴上的油漬繼續說道:“最主要的是,如果齊笑天還在的話,估計咱們這仙家第一的名頭可就不穩了,畢竟這傢伙太過強大了。”
水文倒是一口沒吃,聽得認真入神,哪裡能想到這等天縱之才居然真的存在。
“可聽師傅說,雪州齊家已經藏於雪州風雪羣山之間,不問世事了,這一次他們有人出來,想必是有什麼事情發生。”
林燕兒此時也手端酒杯,一口一口喝着那瓶清酒。
就像他們說的一樣,豈能被一個名號唬住,就算你這酒裡有毒,我逍遙雲觀閣也能解毒,豈會怕你這點小小的伎倆。
水文聽得心潮澎湃,這一趟出來當真是增添了許多世面。
片刻後,衆人吃完晚飯,便都回房睡去,子琦與林燕兒一屋,不過子琦這丫頭似乎有些怨言,卻沒有說出來,只是小聲嘀咕了兩句,似乎在說,林燕兒太過潔癖,自己受不了,而林燕兒也是冷哼一聲,似乎在說,最難受的是自己好吧。
而正向白天所說,他們幾人身上的錢財確實不多,而且這一趟也不知多久,所以四人都擠在一個房間裡,倒是說說笑笑,無比和諧。
這一夜,水文躺在牀上翻來覆去,卻是怎麼也沒睡好,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睡去,卻夢見了自己一身的血污,手握闊劍,仰天長嘯,面目猙獰的站在屍山血海中,心中生出無限的殺戮慾望,彷彿眼前的血水就像甘甜的泉水一般,吸引着自己,引誘着自己,讓他忍不住涌出狂熱的殺意。
“啊!”
水文從夢中驚醒,猛然坐起,大口大口喘氣,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淋溼,過了好一會,猛烈跳動的心臟才緩緩地平復下去。
他在黑暗中坐了許久,無意中伸手,碰到了手上的黑色手鐲,一股溫和之意傳來,這才緩和了心中的殺戮之意。
深呼一口氣,閉上雙眼,也不知過了多久,才慢慢的睜開眼睛,心請才恢復到了平和。
只是此時再無睡意,看着其他三人依舊在熟睡,也不願吵醒他們,慢慢的起身,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客棧的後院建在一個花園之中,水文從房間走出,漫無目的地走到了這裡。
仰望星空,天上的一輪紅月依舊掛在天邊,清風掠過,隱隱帶着一股芬芳清香,路旁,各色豔花,環繞四周。
可水文的心頭卻是一陣惘然,無心欣賞周圍的美景,獨自從幽深的花園中走去。
“水文師弟。”一聲輕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水文回身,微笑道:“林師姐,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林燕兒嘆了一口氣,指了指自己的房間,無奈的說道:“小小年紀,睡覺打呼嚕。”
“呵呵,子琦這性格反倒是比你我好很多,至少睡的踏實。”水文笑了笑,不過心道:“這丫頭大大咧咧的,不知被賣了會不會幫忙數錢。”
“哎.......”林燕兒嘆了一口氣,走到花叢中,輕輕觸摸豔麗的花朵,想要舒緩一下心中的鬱悶,嘴角緩緩地露出了笑容。
只是這一場景在水文的眼中卻是極爲驚豔。
這一笑一下把水文心中的惘然和之前陰霾的情緒一掃而淨,趁着天上的紅月,滿園的芬芳,月光如水,輕輕的灑在她的肩頭與臉頰,映出了動人心魄的美麗。
水文一時看的癡了。
“我......好看嗎?”林燕兒感覺到了水文的目光,居然像平常女子一般,臉頰一紅,問道。
“好看。”水文卻是不加思索的直接回答了出來。
可當說完,心中頓時一驚,像是做賊的被人捉住一般,大敢感窘迫,不過迎着面前少女如水一般的柔和眼波,一時之間也無言以對,只是呆愣的站在那裡。
“謝謝。”
林燕兒柔聲說道:“今晚的月亮真亮啊。”
水文也擡起了頭,看向那一輪紅月,可他此時哪裡有心思想觀月,只是附和說道:“是啊,真亮。”
合陽城外。
一處涼亭處,齊玉白左右摟着兩位美女,一個手託着葡萄,一個手端酒杯,殷勤獻媚。
齊玉白懶散的坐在石椅上,看向客棧的方向輕聲說道:“不愧是名門弟子,氣魄倒是有,就是被衆多規則限制,腦子不太靈光。”
然後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書童,問道:“上古戰場那頭,怎麼樣了?”
“一切準備就緒,只等少主的親臨指揮。”
“哎......美好的時光總是這麼短暫。”隨即起身,又看了看客棧的方向,心中想起了那女子的一張驚豔動人的容顏,笑了笑說道:“希望我們還有機會碰面。”
隨即,幾人消失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