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村中,有一間賣着杏花酒的神秘酒肆,這間酒肆只有有緣人才能看得見,喝得那絕品杏花酒,而那名‘無名’的神秘琴師,就在酒肆之中撫琴。
這條消息在梁山縣中廣爲人知,只是一直沒有人找到那一間酒肆,讓人半信半疑,但琴聲依舊在杏花村中飄落着,於是傳得越來越神秘了,依然有着不少人從梁山縣趕來,繼續探個究竟。
“姐姐,你說這個傳言是不是真的?”
這個消息在梁山縣傳得沸沸揚揚的,雖然有不少人對此嗤之以鼻,但是還有不少人相信了。就連身爲棋師的江若江離姐妹也來湊熱鬧,畢竟梁山之路開啓還在三天後,而且這個杏花村離梁山縣也不遠,只是數里路而已。
即使是假的,也可一觀十里飄香的杏花。
“傳言不可信,而且三人成虎。”江若蹙着眉道。
“但這琴聲又是如何解釋?它的確飄落在杏花村中,真實的存在,而且一直沒有找到那名名爲‘無名’的琴師。”江離走進杏花村後,疑惑了。走了一遍杏花村後,沒有找到那名琴師,她倒是有些相信,杏花村中有着一間賣着杏花酒的神秘酒肆,只有有緣人才能看得見。
“或許只是有人在故弄玄虛而已。”江若沉思了一下道。
“江姑娘道得不錯,只是有人在故弄玄虛而已。”這時一名青年走上前微微一禮道,身後跟着的兩人也是微微一禮。“見過兩位江姑娘。”
“這位公子是……”
江若微微有些奇怪,對方似乎並不是她認識的人,爲何知道她們姓江,難道見過?
“在下吳起,在四年前的八府之會上,曾觀過兩位姑娘的棋藝。”吳起解釋道。
“哦,原來是吳公子。”
這時江若也想起了眼前的青年是何人,自己曾經與李圖下棋時,就是由對方代手落子,“吳公子也是來尋找那一間有緣酒肆?”
吳起點了點頭,道:“不錯。雖然有些故弄玄虛的感覺,但是很想見識一下那一名琴師。畢竟如此清幽美妙的琴聲,在在下的印象中,唯我檀香的李圖和趙國的衛風了或許可比,只是不知道對方的年紀如何?因爲無名,便以‘無名’爲名,稱之。磨練琴心,遊歷諸多國度……聽聞起很是神秘,倒是想一觀他的風采,是否與傳言那般。”
“聽起來,倒是挺神秘的,讓人探個究竟。吳公子,可知李圖、衛風……他們二人來了梁山?”江若問着,這幾天來,她一直沒有聽過有關於李圖的消息,有些小小的遺憾。
吳起搖了搖頭,看着漫天飄蕩着的杏花,道:“李圖已經出國遊學兩餘年了,沒有一絲的音信,而且學府的……”說到這裡卻是停住了,心中有些擔心,因爲學府中暗中保護着他遊歷的暗箭教習,在秦國時跟丟了他。而且,那個時候,秦國的公子將正帶領着騎兵追殺他,這事讓副院長暴怒。
只是後來,不了了知,這倒是讓他有些疑惑。
接着,又道:“趙國的衛風,似乎正在突破國士的關鍵時刻,應該不來參加梁山盛會。”
“突破國士的關鍵時刻?”江若離姐妹有些震驚。即使是七國現在最年輕的國士公羊傳,也在一品大琴師停留了好幾年的時間,在二十六歲的時候才成爲琴之國士。
而且,被驚爲天人,想不到衛風如此之快。
“當然,這只是傳言,不可盡信。”吳起搖了搖頭,心中卻是想着李圖是否也如此?畢竟,李圖比趙國的衛風更勝一籌。
不知道李圖現在在哪裡,是生是死?
只是澹臺紀,或許有些變了,畢竟兩年多沒有一絲的音信傳回……
或許,這只是自己的錯覺。
“吳公子,在想什麼呢?”江離笑着問着。
“哦,沒想什麼。”吳起搖搖頭。
接着,幾人一起杏花村中慢慢走着,穿過了破舊的牌樓,走到了水泊邊。看到水泊邊,靜靜地坐着一名白衣背琴的青年,看到那一個身影,吳起怔了怔,有些喜色,急急走上前行禮道:“吳起見過樂藝師兄。”
但樂藝並沒有理他,只是靜靜地聽着琴聲,一直在靜靜地聽着,而且坐在那裡一聽就是一天一夜。
“樂藝師兄這是……”吳起怔了怔。
……
又是一天過去,杏花村中的青年才俊來了一批,同時也走了一批,但依然沒有人能夠找到那一間傳言中的酒肆。
只是在這一天,又有新的傳言出現了,而且驚愕了一大批的人。
“傳言,那間酒肆的主人,人稱爲蕭大先生;梁山上的那一位,人稱爲蕭二先生。”那名落魄的大叔又出現了,至於梁山上的那一位,大家自然是知道是何人。
聞言後,青年才俊有點愕然,一臉的不信,這怎麼可能。
梁山上的那一位是何人?
那可是燕雲七國第一人,人稱聖手書生,棋書雙絕,皆已入聖,是臻至出神入化境界的人物,豈是他人可比。居然有人說,他只能稱爲蕭二先生。
既然那個蕭大先生,也就是酒肆的主人,如此厲害,爲何之前一直都沒有聽說過?還有,他有何資格,敢稱爲蕭大先生。
如果是蕭聖手的兄長,稱爲蕭大先生倒是說得過去,但世人皆知,蕭聖手並沒有兄長。
“真是越傳越離譜了,這是誰放出的謠言?”有人怒道,畢竟聖手書生在衆人心中的地位是無比崇高的,豈可讓人詆譭。
“蕭大先生,蕭二先生?”吳起聞言後,也是陣陣的愕然,這似乎有些過。
有不少人在尋着那名落魄的中年大叔,手中拿着磚頭。
酒肆內。
“無名,無名……好狗血的名字啊,嗷——”烏鴉立於鳥架上,一陣陣的奸笑地看着李圖,然後一聲狼嚎。
李圖也聽到了杏花村中越來越離譜的傳言,此時聽到烏鴉的說話,更是一頭的黑線,不知道這個大叔在搞什麼?
難道只是惡趣味,尋這些前來梁山的青年才俊開心?
而胭脂這個小丫頭,則是一臉古怪地看着那名落魄的中年大叔,道:“大叔,你好惡趣味哦,還自稱爲蕭大先生,也不怕別人笑話,拿磚頭砸你。”
“小丫頭,大叔說的可全是真話,愛信不信。梁山上的那一位,在大叔面前絕不敢自稱爲蕭大先生。”落魄大叔訕訕然地道,扮出一幅高人的樣子。
“大叔,你好不知羞哦,蕭聖手怎麼會稱自己爲蕭大先生。”丫頭的臉色更是古怪,隱隱有些鄙視的味道。
“呃……”中年大叔無言以對。
“蕭大先生,蕭二先生……嘿嘿。”烏鴉一幅鄙視地看着惡趣味的中年大叔,發現這對方的惡趣味不是一般的俗。
“死鳥你敢笑大叔,反天了,快說你是烏鴉。”丫頭突然抓起了烏鴉,狠狠地道。
李圖看見小丫頭又要虐待烏鴉了,道:“胭脂,不可再拔了,再拔它就要成禿毛鳥了。”
“本公主,早就知道你不是什麼無名,只是大叔的惡趣味罷了,不過……你的琴藝倒是不錯,成爲國士也是不久的事。在梁山路上,本公主可不會手下留情。”胭脂小丫頭傲然地道。
“小子,有客到,繼續吧。”落魄大叔突然道。
李圖聞言後,一臉的黑線,到了大叔指定的那個有些昏暗的角落中,繼續彈琴,裝神秘。
……
水泊邊,樂藝已經靜靜坐在哪裡兩夜一天了,此時站了起來對着不遠處的吳起、江若江離道,道:“跟我來,我知道酒肆在哪裡了。”
吳起等人怔了怔,雖然傳言越傳越離譜,但那琴聲依然存在,這讓人不得不信。雖然幾天過去了,但杏花村依然有着不少青年才俊在尋找着。
“樂藝師兄,你真的知道?”吳起疑惑地問着。
樂藝點了點頭。
“難道師兄這一天一夜來靜靜地坐在這水泊邊,就是根據琴聲在尋着那酒肆?”吳起有些明悟地道。
“不錯。這琴聲聽久了,自然會聽出一些什麼來。”樂藝點點頭,然後帶着他們走到了那牌樓旁邊的那一株老杏樹前走,一步跨了進去。
幾人愕然,相視一眼,接着也跟着跨了進去。
果然看到了那一座酒肆,酒肆中有着一名戴着斗笠的琴師。
……
水泊後,那一座雲霧縈繞、若隱若現的巍峨山嶽上。
一名戴着斗笠的白衣女子,從天空上一步一步地走了下來,懷中抱着一隻迷糊糊的雪白小狐狸,一步跨落在懸崖絕壁上。
懸崖絕壁上,在巖縫間長着一株如同虯龍般的古鬆。
在古松下,靜靜地坐着一名灰衣中年男子,大概四十餘歲的樣子,非常的沉靜,閉着眼睛。
白衣女子走前兩步,輕言:“小女子見過蕭大先生。”
灰衣中年男子立即站了起來,行一禮道:“不敢。蘇姑娘還是稱在下爲蕭二先生吧,蕭大先生在下愧不敢當。”
“愧不敢當……何爲?”白衣女子略微楞了一下。
“因爲有蕭大先生的存在。”
“何人爲蕭大先生,竟然讓先生自愧不如?”白衣女子倒是有些奇怪了,畢竟聖手書生蕭讓乃是燕雲七國第一人。
“他就在杏花村中。”灰衣中年的臉上似乎是露出了些苦笑,接着微微奇怪地道:“是了,請問蘇姑娘來梁山爲了何事?”
“我來尋一人,或許他也來了梁山。”白衣女子吐言,看着山下的雲霧縈繞的水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