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幻空間裡,天仍然是紫的,地仍然是紅的,血海翻騰依舊,沒有日月星辰,宛如地府煉獄,不曾因三分天下的隕命而有絲毫改變。
水姐姐和正太蘿麗宅男們,就依照獨孤鴻的話,仍飄在監牢上空,時間其實統共也沒過去幾分鐘。
飄着跟飄着不一樣,當獨孤鴻現身的時候,歡呼聲此起彼伏,正太蘿麗宅男滿天亂飛,這,也算是一種飄着吧……沒辦法,誰讓獨孤鴻上線之前,剛剛有一羣流星從不知名的地方墜落呢……那許多光募然而降,對正了正太蘿麗宅男們鑽進了他們的身體,與本尊合而爲一……那一刻場面之宏大,景觀之壯麗,就連水姐姐,也心旌搖盪目眩神離。
感覺到那正是每個人被三分天下掌控的那部分精神,哪裡還有人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慶典就此開始!
這些小孩子把戲,獨孤鴻當然不屑參與,看水姐姐清冷冷的站在一旁,跟自己做着同樣的看客,獨孤鴻心思疾傳靠近過去。
他需要斟酌一下,斟酌着要如何開口,告訴水姐姐她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以往都是生活在什麼樣的空間,然後問一問她,以後打算怎麼辦……在遊戲裡,這些事是不能說的,就算是說了npc也理解不了,不是他們的理解力不夠,而是所有那樣的言辭、念頭、字句,都會被世界系統屏蔽或者歪曲掉,這就是遊戲世界的規則。
不過水姐姐現在既然已經身在這個地方,遊戲裡的規則自然已經煙消雲散了。
“你不用說,其實我已經知道了。”不待獨孤鴻開口,水姐姐已經靜靜轉過了頭,“從很久以前我就發現,有許多事,我一直都心存疑惑,卻怎麼想都想不出答案。自從來到這個地方開始,那些事,一下子就明白了……”
“想通了很多事。想起了……當初,父親大人是怎樣造我出來?……後來,又是怎樣將我送進了江湖裡,給我寫入了一段虛假的記憶……嗯,其實對我來說,那纔是真實吧,雖然,那根本不曾發生過……”
“你們人類可能無法理解,可我們也是一個個活生生的生命,有自己的感情,有自己的記憶,會幻想,會做夢……我們,只是沒有一具活着的肉體罷了……”
“父親大人能力有限,他雖然創造了我們,卻沒有辦法給我們一個活生生的身體,所以我們只好進到你們創造的那些世界裡,封鎖自己的記憶,體驗一下……真實活着的感覺。”
“一個遊戲,就好像一場夢,當遊戲結束了,夢也就醒了,用兄弟姐妹們的說法,這就叫一個輪迴。”
獨孤鴻豁然,他原本還以爲,這些超級智能只不過是製造來替代人類工作的工具,或者,爲了讓某些虛擬世界更完美而造出來的活體道具,這般看來,進入各個世界倒是他們主動要求的了。
想想還真是件蠻有意思的事,水姐姐空有感情卻沒有一具肉體來承載,而獨孤鴻呢,卻曾經空有肉體而沒有絲毫感情去填充……“嗯,我要回去了,回去繼續做夢……畢竟,那裡纔是我的真實。”水姐姐語調雖然清冷,任誰都能感覺到,那口氣中的無奈。
相比之前水姐姐透露出所有訊息,就數這一句,最讓獨孤鴻驚愕。
眼見水姐姐正出神的看着空中兀自歡騰不已的正太宅男,獨孤鴻悄悄做了一個手勢。
“你幹什麼?”水姐姐募然出現在獨孤鴻面前,眸子裡寫滿了疑惑。
“……”獨孤鴻唯有乾笑。
他剛纔,不過是在嘗試具現化而已,嘗試着……具現化另外一個水姐姐。
具現化無數水姐姐出來,這本是他準備應付三分天下的壓箱底手段。
因爲覺得當着水姐姐的面用未免太不禮貌,如果不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他壓根就沒打算動用,幸運的是,由於劫機犯憑空出現,也當真沒有用到。
可是剛纔水姐姐一句話,讓獨孤鴻募然意識到了另外一種可能,另外一種,如果真到了山窮水盡那一步,自己也許會徹底沒轍的可能……事情還真如他所料……剛纔的具現,卻只不過是將水姐姐,從原來的位置傳送到了他身前而已。
看來,生命體是根本沒法複製的,在這個世界嘗試再次具現,就只是一次單純的強制傳送而已,這一點,倒是跟特質召喚系差相彷彿。
“水姐姐,別走!”這個時候,半空裡歡騰的蘿麗正太們卻聽到了水姐姐要回去的聲音,登時一窩蜂涌了過來。
還有那麼幾個臉皮厚的宅男,竟也混在蘿麗正太一起,趁機來佔水姐姐便宜。
“水姐姐,這個世界不好嗎?你想要一個活生生的身體,有什麼比呆在這個世界更合適的?”水姐姐身體本來已經半虛體化,聽到獨孤鴻這句話,卻突然凝住了。
是啊?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嗎?雖然並非是完全真實的世界,比起網絡世界,卻已經好太多了……每一個生物都是活生生的,擁有自己獨立的靈魂;每一寸土地都是真實無虛的,雖然一個念頭就可能被改變。
水姐姐當然是要呆在這個世界裡,以她的魅力,和在這羣正太宅男間的影響力,不需要多久,想來就能徹底掌控這個世界,這個……專門用來生產召喚獸的世界。
日後倘若能悟透召喚的奧妙,或者跟某些特質召喚系異能者聯合起來,到時候就是大把的銀子呀。
至不濟,等到那個S級召喚者找上門,有水姐姐在這個世界對那些召喚獸進行牽制,自己的勝算也會增多幾分嗎?
以水姐姐跟自己的交情,到時候配合自己行動,怎麼也比玩火一樣逼迫三分天下來的有把握吧?這,纔是三分天下乾脆就死的真正理由呢。
水姐姐當然會留在這個世界,除了這個世界本身存在的原因,最主要還是獨孤鴻後面的一段話:“水姐姐,你的父親沒有讓你出現在現實世界的能力,可是我會有……”
****安置完了水姐姐,獨孤鴻回到了現實,開始與林鈴莫野一起,控制機艙裡的局面。
數小時以後,飛機抵達開羅,機場迫降之際,四個人變更了自己的身份,換出了早已備好的僞造證件,在飛機與機場方面緊張交涉的時候,偷偷溜下了飛機。
這個時候,天才剛矇矇亮呢。
接下來……自然是立刻找一家旅館,倒頭大睡。
到了這刻,他們總算脫離了特勤A組的陰影籠罩,擺脫了所有危險,可以放下心來安安穩穩大睡一場了!
這一睡,就不知是多久……朦朦朧朧迷迷糊糊當中,獨孤鴻是被一種噬骨銷魂的感覺喚醒的,當明白到那種感覺來自何處,要用什麼方式才能達成,獨孤鴻頃刻間清醒過來,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低頭看着黃榕。
早晨入住時,兩個人的確是睡在一張牀上的,經過生離死別之後,這已經是一種境界,代表着兩個人得關係已經親密到某種程度,這麼做是自然而然的事。
可是獨孤鴻萬萬沒有想到,一覺醒來,看到的竟是這種畫面,遭受的竟是這種待遇……兩個人,可還沒到那種程度呢?就算已經發生過一次關係,那也是在遊戲裡,至於現實……獨孤鴻曾經設想過無數種可能,要怎樣與黃榕一步一步發展關係,直到最後XXOO……他卻絕沒有想到,自己的第一次,會是在這種情況下,以這樣的方式開始。
一時之間,他竟然不知該如何是好了,自從生下來開始,這樣的經歷,獨孤鴻還真是沒遭遇過幾次。
看到獨孤鴻醒了,黃榕擡起了頭,看着他微微一笑,臉上不見絲毫尷尬:“覺得累嗎?躺着吧,繼續睡,我自己來就行了……”
“囧rz……”
嘴巴雖然沒有動,黃榕一雙柔荑靈動如蛇,那可是練過蘭花拂穴奏的出碧海潮生的一雙手啊,即便獨孤鴻心如鐵石,哪裡經得起這種撩撥,當下心中一聲苦笑:繼續睡?就算是太監陽痿,當得此情此景,可能睡得着麼?
雙臂一使力,將黃榕整人拉過來,接下來,自是一江煙雨叢生,半牀花月縱橫,幾番波瀾起伏,無數嗚咽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