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夜晚,秋靈睡不着覺了,她開始失眠,那全是因爲今天穆文軒約了自己的原因。她從來都不覺得穆文軒會這麼令人意外的。現在學校每個人都知道了穆文軒在衆目睽睽之下,高調地約了秋靈。

“秋靈。”看着秋靈房間裡的燈還在亮着,姥姥有些擔心,於是就在門口敲門。

秋靈趕忙起身去開門給姥姥,姥姥看到秋靈還神采奕奕的樣子,便安心地進來坐下。與孫女談談心。

“明天要好好打扮啊!”雖然姥姥還在觀察穆文軒,但是她還是不想幹涉得太多,讓兩人的進展有耽誤。自從上次穆文軒毫不猶豫地給秋靈輸血,姥姥就對穆文軒的看法有些改變了。至少姥姥能知道穆文軒是真的很喜歡秋靈。

“我知道,不過我今晚就是有些睡不着,一點睡意都沒有。”

“你喜歡他嗎?”

“……我……”

“喜歡就直說吧!上次的車禍不都是因爲去找他纔會被撞的麼!冒失鬼。”

“……”

“還好你沒有出什麼大問題,不然我絕對饒不了那臭小子。”

“姥姥……”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好好談你的戀愛,姥姥不會干涉你,只要不要太過火哦!”

“過火?”

“咳咳……以後你就會明白了,快睡吧!我都困死了,你個死丫頭,就知道折騰,快睡覺!”姥姥真是的,溫柔不了多久,馬上又嚴肅起來了。嚇得秋靈提了口氣,又乖乖爬上牀。

一個夜晚,說快也快,秋靈不知不覺睡着了。當她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手機上已經有六個未接來電了。都是穆文軒打來的。

“搞什麼嘛!才幾點,就那麼多未接!”秋靈的意識沒有清醒,所以自己抱怨了一下,正準備接着睡的時候,笑珊就衝進了秋靈的房間。

“哇……”嚇得秋靈都不知道要往哪裡鑽了。

“你怎麼還不起牀啊!穆文軒都快把你手機打爆了!”

“才幾點啊!”秋靈渾渾噩噩地在被窩裡說道。

“快下午三點啦!”這個數字一出現,秋靈立馬就驚訝地坐了起來。

“怎麼就三點啦!他……他幾點來接我?”

“哎……他打你電話打不通,就打給了我,讓我叫你起牀,然後再給你兩個小時的時間準備,他兩個小時後,準時出現在你家門口。還不快點。”

秋靈愣了一下,將思緒調整一翻後就開始迅速起牀。衝進浴室開始細心地解決了個人衛生後,接着就開始往衣櫃刨衣服,將自己能穿出街的衣服統統翻了出來,還好現在是夏天,不用穿得胖胖的像熊一樣笨重。

經過幾經糾結和折騰之後,終於把衣服換上了。笑珊幫秋靈挑了一條牛仔熱褲,一件白色鈕釦襯衫,雖然很透明,不過裡面已經穿上圍胸,其餘的也只能隱隱約約看到,還有一雙高跟的涼鞋。畫上淡淡的生活妝,再將頭髮輕輕披下,平時那學生的裝扮便完全拋開了。遠遠看,就是一個十足的御姐。再加上秋靈本身的氣質就是非常不錯的。

“怎麼樣?”

“行,就這樣!一會兒可不要出洋相哦!好好走路。”

“知道了。”

沒過幾分鐘,姥姥就在門外喊道:“出來吧!穆文軒到了。”

穆文軒穿了一條休閒的黑色牛仔褲,一雙白色的板鞋,還有一件黑色T恤,看上去非常性感。酷酷地站在姥姥旁邊跟姥姥開心地聊着天。

秋靈才從屋裡出來後,兩人的眼神毫不猶豫地對視上了。秋靈邊微笑地看着穆文軒走過去,穆文軒也站在原地呆呆看着秋靈微笑着。差不多一分鐘的時間,兩人的眼睛都沒有眨過。

秋靈走到了穆文軒的面前後,穆文軒本能性地拉開了車門讓秋靈上了車。然後禮貌地跟姥姥和笑珊道別後也上車了。

“不錯哦!今天終於像個女人了。”開車的同時,穆文軒還不忘繼續打擊秋靈。不過鬥嘴是他們之間不可避免的一件事情。

“哼……本小姐今天心情好,不跟你這種凡人一般見識。”

穆文軒無奈地笑笑,又轉移話題:“纔起來吧?肚子餓不餓?”

“嗯……”雖然這樣子說真的是很沒有面子的事情,但是事實確實是這樣,出來約會,可不能把自己的肚子給委屈了。

“就說你不要激動吧!昨晚肯定失眠了……”秋靈無奈地看了一眼穆文軒,心裡想到:這傢伙在監控我嗎?他怎麼什麼都能猜到啊!

“我昨晚熬夜打遊戲,不行啊!”

“明明就是在興奮今天跟我出來,還狡辯。”

“少自作多情了你,我還真在打遊戲。”

“哼哼,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每次只要一開電腦,第一個動作絕對就是上QQ,所以你的QQ沒有不在線的時候,但是昨晚就沒有在線,你說你要是沒有失眠,怎麼可能會不上QQ?還犟嘴。”

“我……”秋靈眼珠子轉了轉好像反應過來了什麼。她壞壞地指着穆文軒說道:“好啊你!原來是你在偷偷關注我啊!不然你昨晚怎麼知道我一整晚都沒有上線呢?”

穆文軒才發現自己也說漏嘴了,他馬上清了清嗓子,眼睛直直盯着前方的路,轉移話題道:“這裡應該是出口吧!”說着一腳踩下了油門,將秋靈重重往後撞了一下,緩解了此時的尷尬。

不一會兒,穆文軒帶着秋靈出現在了一家非常高貴的餐廳,這裡面都是各種千金小姐和少爺纔會來的。當然,時運不濟,就在兩人走進餐廳剛剛坐下後,一個熟悉的身影便出現在了穆文軒的視線範圍裡。

“文軒……”

“……訪曼。”穆文軒看到訪曼後臉色突然沉重了。秋靈有些好奇地看了看站在旁邊的這位優雅的小姐,當然,訪曼看秋靈的眼神肯定不太好。因爲在訪曼認識穆文軒以來,穆文軒還沒有與自己以外的女生一起共進過晚餐的。

“這位小姐是……”

“我的同班同學,南宮秋靈。秋靈,這是青陽訪曼,青陽公司董事長的千金。”秋靈馬上伸出手去熱情地說道:“你好,你真漂亮。”

“謝謝!”訪曼輕輕握了握秋靈的手後便有些不爽地說道:“那我就先過去吃飯了,你們慢慢聊。”

“嗯!”穆文軒冷淡地應了一句後便又將頭轉向了秋靈。

訪曼當然知道不能讓自己下不了臺,在這種時候她最瞭解穆文軒了,如果給那個女生難堪,那麼穆文軒一定會以牙還牙的。但是從此以後訪曼也記住了這個女生,因爲她知道,這段時間文軒的變化肯定就是因爲這個女生而起的。

“好了,我們點菜吧!”穆文軒對着秋靈溫柔地笑道。

秋靈看了半天的菜單,也不知道要吃什麼,穆文軒知道秋靈從來不會來這種高檔的餐廳吃飯,所以她不知道要吃什麼,這是很正常的。穆文軒輕輕將菜單關了下來,又說道:“怎麼了,菜不合胃口?”

“也不是啦!是不知道什麼好吃!”

“那我們換家餐廳?”

秋靈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穆文軒從位子上拉着走了。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訪曼當然注意着他們的一舉一動,看到這一幕更是讓訪曼更加的懷恨在心。

“我們去哪裡啊?喂……”

車上,穆文軒一直在專心開車都沒有理會秋靈的問題,沒過多久,穆文軒把自己的車停在了路邊攤前。秋靈愣了愣,鬱悶地看着穆文軒,只見他一臉微笑地轉過來,說道:“我之前總是能在這家燒烤攤看到你和笑珊兩人在這裡吃宵夜,今天我們的晚飯就在這裡吃吧!”

“你……你會吃這種東西嗎?你可是……大少爺哦!”

“只要是你吃的東西,我都會去嘗試。”這句話讓秋靈驚訝了,按理來說穆文軒應該是天天吃山珍海味的,現在竟然陪着自己來吃路邊攤,真是讓秋靈受寵若驚。

兩人吃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不過聊得確實很開心。穆文軒第一次吃路邊攤的燒烤,他發現了沒有比這個更好吃的東西了,而且身邊有秋靈陪着,真的是感覺到了無比的幸福。穆文軒有時候甚至都會想毫不猶豫地帶着這個樂觀的女孩一走了之,離開這個喧囂的城市,離開這個冰冷的世界,和她一起,永遠不分開。

“喂……女超人,如果你愛的人想帶着你遠走高飛,你會同意嗎?”

“嗯……不知道,考慮考慮吧!因爲我家裡還有姥姥啊!從小都是我和姥姥相依爲命,我不能丟下她不管的。”

“你父母呢?”穆文軒雖然已經知道了秋靈的身世,但是他還是想再確定一次,希望可以是另一個答案。

“不知道,我姥姥告訴我他們在我很小的時候出車禍身亡了。”

“……”是嗎?看來秋靈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還一直被矇在鼓裡,姥姥是唯一一個知道真相的人。穆文軒真的很心疼眼前這個女生,有一種不想傷害她的感覺,無論怎樣,都不忍心看到她流眼淚。

看着這張讓人心疼的臉,有一絲絲的蒼白,也許是之前車禍的後遺症還沒有完全消失,想到這裡,穆文軒心裡更是難受。他突然伸出手去,輕輕撫摸着秋靈的臉頰,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因爲他迷惑了,他不知道等今天過後,將要怎麼面對自己冰冷的未來。

“幹嘛?”秋靈有一點害羞,她很享受穆文軒用手撫摸自己的臉頰,所以沒有拒絕。雖然穆文軒總是這麼出乎意料。

穆文軒沒有說話,只是溫柔的眼裡帶着一絲的悲傷,看着眼前這個女生。也許以後再也不能見面了。想到這裡,穆文軒的心裡就越是難受。他馬上停止了自己的動作。心裡想到:還好我們纔剛剛開始,要結束還不是很難。

“好了,吃飽的話,我送你回去吧!”

還是這麼的出乎意料,秋靈真的無法猜透這個神秘的男生心裡的想法,他總是憑着自己的想法做事,真的是很任性地脾氣和性格。

已經到秋靈的家門口了。秋靈真的很想讓穆文軒留住她,今天過得很快,明明出門的時候纔是中午的時間,但是加上路上堵車的各種時間,想想這時間真的一點也不夠用。

送秋靈回家的路上,穆文軒也一言未發,秋靈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按理來說他應該會與自己鬥嘴,但是今天晚上卻沒有。

“我到家了……”秋靈真的不想說出口,可是眼前這間熟悉的房子是不可能被忽略掉的。秋靈在等待着穆文軒的答案,一個動作,一句話,或者一個眼神都好,但是……穆文軒卻絲毫沒有這個意思。

“嗯……”

秋靈轉身正準備進屋的時候,穆文軒終於開口了:“秋靈……”

秋靈馬上開心地轉過身,等待着穆文軒的下一句話。

“晚安了……如果……有一天那個想帶你遠走高飛的人突然不見了,你千萬不要回去找他,因爲他已經傷害和背叛你了,記住,永遠不要再相信那個傷害過你的人。”

“……你到底想說什麼啊?”秋靈有些茫然地看着穆文軒,但是穆文軒沒有多解釋,只是酷酷地笑着,向秋靈揮了揮手後便轉身走掉了。

突然一陣風颳了過來,只剩下秋靈一個人站在家門口與冷風之中,就像一個迷路的孩子,看着自己應該去追的方向,但是卻已經毫無力氣了……

穆文軒回到家後,什麼話也沒說,就連招呼都沒有跟爸媽打,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從櫃子裡取出了一個小盒子,裡面有着一塊很精緻的女士手錶,這是他準備今天送給秋靈的禮物。但是一直都沒有藉口送給她,雖然這塊手錶是他特地爲秋靈定製的。

“喂,越澤……幫我個忙吧!”怎麼樣也得送出去,所以穆文軒撥打了越澤的電話。

“明天在你家等我,我拿點東西給你,你後天上課的時候幫我轉交給秋靈。”

“好,知道了。”

兩天過去了,秋靈發現已經有兩天的課都沒有看到穆文軒了。她不知道穆文軒出了什麼事,但是她還是發了個短信給他:竟然敢逃課,你爸我的早點誰負責啊?!

此時的穆文軒正在酒店裡正準備着和訪曼的訂婚典禮,他從褲帶裡拿出了手機,看到了信息,欣慰地笑了一下,心裡想到:要是你知道我正在面臨着怎樣的事情,你就不會給我發這樣的信息了吧。笨蛋女超人。

不過穆文軒還是很開心,因爲他知道,至少在這個城市裡還能有一個與自己呼吸着同樣空氣的人在想念着自己。想想這些已經很足夠了。

“文軒……文軒……”

“嗯……”

“發什麼呆啊!訪曼都叫了你好幾聲了。”媽媽在一旁提醒道。

訪曼看得出來,文軒心裡還在想着那個女生,不過既然今天的訂婚典禮他到場了,那麼現在也應該好好把任務完成。

已經一個早上了,秋靈都沒有看到穆文軒的人,手機短信也不回,看來此時知道狀況的人估計也就只有李越澤了。

到了下午,午飯時間一過,秋靈馬上跑去校隊找李越澤,兩人剛剛見面時,就看到了穆文軒從校長的辦公樓裡走了出來,直徑走出了校園。

秋靈二話沒有說,就追了上去,李越澤也跟了過去。

就在穆文軒要上車的時候,秋靈大叫了一聲穆文軒的名字。穆文軒停住了腳步,但是沒有回過頭來,只見穆文軒旁邊的保鏢都過來攔住了秋靈,沒過幾分鐘從車上下來了一個女人,看上去好像是穆文軒的母親。

她上下打量着秋靈,雖然覺得有些眼熟,但是也沒有多想,便說:“文軒,回去吧!”

穆文軒就像機器一樣,頭還是沒有回過來,而是大步坐進了車子裡。車子最終還是開走了。

秋靈沒有死心,她還是一直追着車跑,嘴裡還大叫着穆文軒的名字。李越澤在後面一直追着她,手裡拿着穆文軒想送給秋靈的東西。幾秒鐘過去後,秋靈無法堅持下去了,她身上被車撞過的傷才恢復不久,不能做太激烈的運動,這麼一跑肯定會影響的。

只見她無力地蹲在地上,嘴裡喘着粗氣,絕望地看着穆文軒的車漸漸遠離自己的視線。

“停車!”

媽媽驚訝地看着穆文軒,只見穆文軒還是毫不猶豫地打開了車門朝秋靈跑了回去。

秋靈見穆文軒跑了回來,馬上又站了起來,他直衝過來死死抱住了秋靈,兩人將眼睛閉上,享受着這短暫的片刻,雖然只是一分鐘都不到的時間,但是兩人都能感覺到擁有了全世界,甚至全宇宙。這股力量足以將兩人拉回來。足以讓他們兩人知道,接下來該怎樣努力,挽回這段無可救藥的愛情。

“珍重!”可是說了這兩個字後,穆文軒真的走了,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

剩下秋靈站在冷風中,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李越澤走近她,將手中的盒子遞給了秋靈,說道:“這是他送給你的生日禮物,特地爲你定做的。”

秋靈有些僵硬地拿過盒子,打開後,眼淚終於不自覺地流出來了。她傷心極了,無力地坐在了地上,無助地哭着,李越澤沒辦法只好過來旁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再遞上紙巾給她,而安慰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

李越澤有些無法理解,因爲他們兩人的愛情是如此的微妙,也是無法用言語表達出來的。

“走,我送你回家吧!”

“……我還有課……”只見秋靈踉蹌地站了起來,一個人朝教室的方向走去了。

學校的流言蜚語總是傳得很快,沒幾個小時,大家都知道了秋靈和穆文軒的事情。對於一個女生來說,最難面對的還是這些閒雜人等的目光。

再也沒有人和秋靈說話,也沒有人無法不去注意到秋靈。除了笑珊,秋靈又開始一無所有了。

本以爲穆文軒能替自己撐起所有的事情,甚至替自己重新找到那片只屬於他們兩人的天空,但是秋靈很快就發現,原來穆文軒的天空是不屬於自己的。因爲兩人的世界是完全截然不同的。

下午放學後,笑珊和秋靈剛剛從學校出來,準備吃了飯再回家。突然一輛黑色的豪華轎車停在了她們的面前。

從車上走下了幾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朝秋靈走過來,招呼都沒打就把秋靈硬拉上了車子,帶走了秋靈。

這明顯就是**裸的綁架嘛!笑珊也嚇呆了,她正準備拿出手機來打電話報警,剛好這個時候碰到了李越澤。

“幹嘛呢?秋靈怎麼沒跟你一起?”

“快報警,秋靈剛剛被一輛豪華轎車強行帶走了。”

“什麼?!”

“我剛剛拍下了那輛車的車牌號。”李越澤看了看照片,有些明白是什麼事了,便拿出手機來撥打了穆文軒的號碼。

這時的穆文軒在家裡被軟禁了起來。爸爸不讓他見任何朋友,不過還好就是沒有沒收他的手機。

“喂!”

“文軒,你在哪?”

“在家呢!怎麼了?”

“訪曼的人來學校將秋靈帶走了,你趕緊去救她。不然會出事的。”

穆文軒才聽到這個消息後便開始了躁動。他試圖去開門,但是門外的保鏢就是不讓他出去。家裡的門可不是便宜貨,沒那麼容易就被闖開的。沒辦法,穆文軒只有從窗戶外硬跳了,這傢伙,膽子可不小,這可是二樓,雖然不是很高,但是在這種毫無準備和經驗的情況下跳下去,還真是有夠冒險的。

這時的秋靈已經被逮到了青陽集團,看來訪曼已經是等候多時的樣子了。

“你不是上次在餐廳……”

“不錯,就是我。”

“你找我有事嗎?”

“廢話!我是來警告你,以後不要再死纏着我的未婚夫了,聽到沒!”

“神經病,誰纏着你未婚夫啊!”

“難不成我眼睛瞎了?還是你到現在還不知道穆文軒已經是我青陽訪曼的未婚夫了?”這句話才說出口,秋靈馬上就感覺胸口被捅了一刀似的,原來穆文軒之前的各種態度都是爲這句話做鋪墊的嗎?

“……”秋靈說不出話來,她只感覺喉嚨被什麼東西壓住,鼻子發酸,眼睛快溼潤了。

“哼!真是個笨女人,被耍得團團轉都還不知道。我告訴你,穆文軒根本不會喜歡你這種類型的女孩子,沒有家世,沒有修養,相貌平平,學業還不出衆,你太普通了,你知道嗎?”

“不是的,穆文軒根本不是這種人。”秋靈反駁道。但是她卻絲毫不瞭解訪曼的脾氣。這句話才脫口而出,秋靈的臉頰就重重承受了訪曼的一耳光。

“給我住口,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別在我面前裝出一副無辜而且很瞭解文軒的樣子,告訴你!我從小和文軒一起長大,他心裡想什麼我是最清楚的,你別以爲跟文軒相處了幾天就可以瞭解他的全部,他的世界可不是你這種灰姑娘可以闖入的,要是識相,就給我離開他,讓他的世界清靜清靜!”

兩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當穆文軒感到青陽集團的時候,秋靈已經離開了。

“文軒?你怎麼來我這裡了?怎麼?想我拉?”

“秋靈呢?你把她怎麼樣了?”聽見穆文軒一開口就是秋靈的名字時,訪曼心裡更不是滋味。

“你在說什麼啊?”

“別給我裝蒜!你把她帶過來了,她人呢?”

“我能拿她怎麼樣,跟她隨便閒聊了一下,就讓她走了啊!”話音剛落,穆文軒頭也不回地跑出了公司。

南宮秋靈!本小姐一定要讓你輸得心服口服!訪曼咬牙切齒地想着。

穆文軒打秋靈的電話,但是她不接,沒辦法,只好一路地找着過去。現在的秋靈肯定只會朝回家的方向走。所以穆文軒也一直沿路尋找着。

下雨了,這種場景實在太俗了,電視劇裡經常出現,每當兩個人的心都是陰天的時候,看來天氣也會被影響到。

穆文軒找了一路,可是發現秋靈沒有回家,那她會去哪裡呢?穆文軒聽到了不遠處學校的大笨鐘敲響的聲音,他又朝學校跑去,希望能在那裡找到秋靈。

球場上這個時候應該是空無一人的,但是卻在不遠處就能看到一把淡紫色的雨傘在球場中間,那是秋靈的雨傘。

穆文軒已經被淋成落湯雞了,但是他還是鎮定自若地走過去,就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似的,站在身後看着秋靈。

後知後覺,秋靈的心終於慢慢平靜下來了。剛轉身準備離開學校卻發現站在眼前的人是穆文軒。她想跑,但是卻被穆文軒死死拉住了。

“幹嘛去?”

“放開我!”

“不行,你知道我已經找了你多久了麼?很辛苦耶!”

“……放開!”秋靈無力地掙扎着,但是穆文軒卻把她死死拉到了懷裡。

“你這個女超人!放學不回家,來這裡幹嘛!你是不是大腦真的秀逗拉?”

“關你什麼事?放開!”

“別掙扎了,你掙不脫的!”

“你在這裡幹嘛?還不去做你的新郎官!”

“做也要做你的!”說這句話的時候,穆文軒腦海裡那個瘋狂的念頭突然已經很清晰了。當然,秋靈也聽傻了。她驚訝地擡起頭來看着穆文軒說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穆文軒壞壞地笑笑,說道:“我決定了一件很偉大的事情。”說着,穆文軒拉上秋靈就往學校大門走。

“幹嘛呢?你要帶我去哪裡?”

“哪裡都好,只要離開這裡。”秋靈聽傻了,穆文軒這是要帶着自己私奔啊!這個念頭才閃過,秋靈馬上甩開了穆文軒的手,眼眶裡佈滿了淚水,說道:“你怎麼能這麼不負責任,要是我們兩個就這麼走了,那麼我姥姥怎麼辦,你爸媽怎麼辦?你有想過這些關心我們的人嗎?”

“喂,我這是在爲了你着想耶,竟然還反過來怪我,今天是誰追着我的車跑個不停的?”

“……不管,反正我不可能跟着你私奔。”

沒辦法,穆文軒一臉無奈地看着秋靈,心裡的氣一股子衝上來,他轉身說道:“好啊,反正你不可能跟我私奔,那我還是照樣回去當我的新郎官好了,反正你也不介意。”看着穆文軒掉頭要走,秋靈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伸手出去死死抓住了穆文軒,嘟着嘴巴害羞地說道:“那說好了,去幾天就回來。”穆文軒偷笑了一下便拉上秋靈往一輛公車上跑了過去。

這輛公車是朝城郊的牧場去的,離城區有三個多小時的路程。曾經姥姥帶着秋靈在牧場住了一段時間。所以秋靈對牧場有着很獨特的感情。

“你不害怕嗎?”穆文軒微笑地看着秋靈說道。秋靈低下頭笑了笑,又擡起頭來:“你看着我的樣子是在害怕嗎?”穆文軒沒說話,他輕輕將左手夠過去摟住了秋靈,兩人就這樣在公車上睡着了。

一整夜,大家都沒有找到秋靈和穆文軒,都急得不可開交。不過這着急的人也只有穆文軒的爸媽和訪曼。秋靈的姥姥和笑珊可是一點都不着急。因爲她們知道,秋靈只做自己認爲正確的事情,只要足夠相信她,她一定不會讓人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