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鳳思齊的反應,蘇青璃不知怎麼的想起他要她那天晚上,難道?啊?想到這兒,蘇青璃不禁驚訝的出了聲,一隻玉手已捂住了櫻脣小口。
“你?該不會是?”蘇青璃結結巴巴的問道。
他看着她,像只餓久了的猛狼,垂涎欲滴着眼前嬌嫩的小羊羔,“可以嗎?”鳳思齊問,問她的意見,表示自己的尊重。
看着他忍着的樣子,似乎真的很難受,看得她心裡怪不好受的。蘇青璃不忍的撇過了頭,閉上雙眼,擺了擺腦袋。
鳳思齊看着蘇青璃搖頭,一副慾望難忍的樣子,全都鬆懈了下來。他翻身離開蘇青璃的身子,躺在一旁無助的嘆氣,他道:“好,我不逼你,我說過要給你尊重,小南,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是真的真的很在乎你。”
他兩一夜同房,卻沒有發生任何事情,天快要亮了,眼看就要離開身邊的美人,鳳思齊貪婪的吮吸着枕邊人熟悉的髮香。在她身邊,他一夜未眠,但是爲了他心尖尖上的人兒,他最終是忍了下來。
趁她未醒,他偷偷的在她的額頭細細地落下一吻,“嗯……”隨着一聲嬌俏的呢喃,蘇青璃慢慢睜開惺忪的睡眼,睜開眼就看到,鳳思齊的臉近在咫尺。
她全身一抖,鳳思齊微微一笑,佯裝輕鬆地調侃枕邊的玉人:“小南,昨晚睡的好嗎?”
蘇青璃瞬間一臉羞紅的別過臉,不再看他。鳳思齊還是捕捉到了她轉過的臉上的羞紅,便又起了逗一逗他的玉人兒的心。
他慢慢地貼到蘇青璃的耳邊道:“看到了嗎小南,這就是我能爲你做的,我會等到你重新信任我爲止,我不會再一次傷害你了。”
蘇青璃不語,只是點點頭,因爲她知道,知道面前的男人,這個全天下最有權勢的男人,真的爲她在慢慢的改變。
鳳思齊想在最後的一點時間裡抱着他的美人,蘇青璃一開始抗拒的不讓鳳思齊碰,來來回回幾下後才散着烏髮靠在鳳思齊懷裡,眼睛裡寫滿了疲憊。
這個傢伙太壞了,真是太壞了,蘇青璃心裡暗罵道。
鳳思齊把玩着蘇青璃的一縷長髮,呼吸着懷中人的香氣。
“對了,小南,你不會真打算去母后那裡把?”鳳思齊幾乎是貼着蘇青璃的耳朵說話。
蘇青璃的耳邊又是一陣酥麻,趕緊往外逃了逃,纔回答道:“嗯,要!”
“小南,我說過我會尊重你,不會強迫你做什麼,可是小南,我真的不想拿你的安全去冒險,母后那裡真的是個是非之地,你真的不瞭解母后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人,當年我娘和現在的絳梅還不足夠告訴你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嗎?小南,你就聽我的,先安安穩穩的在宮裡呆着,到處玩一玩,逛一逛,就是不要去母后那裡就行了,以後,你會是我的皇后,這裡的一切都是你的,到時候你要是想去母后那邊我也不攔着,諒她再怎麼樣也不敢動朕的皇后,可是現在真的不行,不要去,行嗎?”鳳思齊收斂妝容,很正經的和懷中的玉人說。
蘇青璃聽的明白,在那些話裡是他對她滿滿的擔憂和關切,她感動,她真的明白。可是,這一次,她真的不想妥協。
“思齊,我知道,你說的這些我也都知道,可是我曾經讀過一句古語: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就是因爲你可能親身經歷了很多事,所以沒有我這個剛剛知道這些事的人看的清楚明白。我知道,太后做的很多事情給你造成了很多傷害,而且我也確實承認,她做的很多事情都有悖倫理,甚至不能原諒,可是,我卻真真切切看到了她在這些背後,她作爲一個母親對一個兒子異乎旁人的關心,甚至是冒天下之大不韙,甘背各種各樣的罵名,你啊,真的對你的母后成見太深了?”蘇青璃擡頭看着鳳思齊的眼睛道。
鳳思齊的眼眸一暗,把纏繞在指上的秀髮鬆開,重新放回到它原來的位置,眼神裡寫滿了曾經因爲太后受的各種傷害。
“小南,你決定的事情,我總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服你。我知道你有你的堅持,你和別的女人不一樣,這些我都明白,可是,這麼多年,你怎麼可能會比我更清楚我二十幾年來每天都必須要面對的人,她的干預,她的動作,一步步,一下下,總是把人的心推入絕望,我也試圖相信過她,可是每一次只不過換來更重的傷害,我搞不明白,爲什麼你明明知曉她做的好多事情,卻依然覺得她很好,甚至要到她的身邊去,你可知道,那絕對是個是非之地,一不小心,就會掉在她設計的圈套裡啊?”鳳思齊更加語重心長,還是希望蘇青璃能看到那顆他擔心她的心,改變自己的決定。
“思齊,這一次,你就尊重我的決定,好嗎?在我的字典裡,愛不是束縛對方的工具,也不是捆綁自己所愛的人,愛是放開,你明白嗎,思齊,相信她,放開她,讓她做她想做的事情,走她想走的路。而且,我真的有信心,太后她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一個人,我會證明給你看的,一定。”蘇青璃當然沒有告訴他,其實這位後宮太后像極了她在現代的母親,所以,就算她知道了她做過的一些事,卻怎麼也討厭不起來她。
又是尊重,又是尊重?聽着蘇青璃的話,鳳思齊心裡開始有點不耐煩。她總是這樣,拿他對她的尊重來逼他,逼他向他妥協,卻從來沒有想過改變自己的決定,向他妥協一次。而且這一次,她怎麼就不明白他不是不尊重她,而是在乎她,因爲在乎她,所以不想讓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不想,失去她。
鳳思齊垂下星亮的眸子,幽幽的嘆了口氣。然後開口說道:“小南,你怎麼就不明白呢,我不是不尊重你,而是太在乎你,纔不想讓你冒一點點風險,你怎麼就不懂我的心呢?”
從沒有見過鳳思齊這個樣子,蘇青璃呆呆地看着正看着她的鳳思齊,也讓她明白她的選擇是對的。
蘇青璃避開鳳思齊的視線,不敢看他。
房間裡忽然安靜下來。
突然,蘇青璃淡淡的聲音傳來:“思齊,你可曾想過你的名字嗎?”
“嗯?”沒想到她會突然說這個,鳳思齊訝異的回過頭看着她,“什麼?”
“你的名字?”蘇青璃低着頭重複道。
鳳思齊有點生氣了,本來他都已經爲她的事情急的都大半夜跑到她這裡來了,可是她呢,她不好好和他說話也就算了,現在居然和他說什麼名字。
鳳思齊不耐煩的喊了聲:“小南……”。
蘇青璃當然明白他現在的薄怒,可是依然沒有看他,堅持說道:“你的名字,思齊,爲什麼叫鳳思齊,你有沒有想過?”
“我的名字怎麼了?”他本沒有名字,容思齊不過是行走江湖的代號罷了,至於鳳思齊,那更是蘇青璃爲了尊重他原有的姓氏取的。
“你說,這個名字是沈齊雲給你取的沒錯吧。”
鳳思齊點點頭,看着她反常的反應,知道她肯定有什麼用意,伸手握住她的一雙纖手,拉她扭過來身子,等着她的下文。
蘇青璃看着他的眼睛道:“思齊,我知道太后原名叫容鳳蝶,是你孃親的親妹妹,而你思齊名字裡的齊字,還藏着另一個人,就是當今國公沈齊雲,鳳思齊,鳳思齊,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蘇青璃以爲鳳思齊會很訝異,可是恰恰相反,鳳思齊只是避過她的視線道:“那又怎麼樣呢,單憑一個名字根本說明不了什麼。”
“的確,一個名字說明不了什麼,但是爲什麼太后要剝奪你擁有名字的權利,就是因爲,她懂得名字裡暗含的意思不是嗎?爲什麼她會懂,是不是她就曾經身在其中。他們倆之間的情愫,可是她爲了你,二十幾年來忍受宮闈寂寞,獨自挑起保護你的大梁,她的受傷與孤單,你誤會她,可她卻隱忍了下來,她也有過年輕的時候,也有過心上人,而且那個人根本不是你的父親,可是她爲了你,放棄了她本該追求的幸福。”
“可是她獲得了一個天下,這本來都應該是我孃親的,可是她代替她成爲了天下最尊貴的女人,這就是她必須付出的代價!”什麼本該追求的幸福,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比身爲皇后更讓一個女人覺得幸福的事情了,這就是鳳思齊的想法,真真切切的想法。
“思齊……”
“不要再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在我小的時候,我就曾經無數次看到母后偷偷的哭泣,在那個男人的面前,只在那個男人的面前,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他對她是特別的,但是這不足以說明什麼,她是我的母親,我父親的女人,如果她當真這麼愛那個男人,她就應該在與我父親還是虛情假意的時候與他一起離開,而不是在獲得權貴之後與他坐擁天下。這樣的感情是虛僞的,不,我說錯了,就算是她與我父皇當真沒有感情,但是她一朝做了我父皇的女人,她一輩子就只能屬於我父皇,就算他們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我也不會同情他們!”
“思齊,我知道一個地方,在那裡,男人和女人是平等的,男人和女人因爲互相愛慕而成親,倘若沒有了感情,也可以自由的分開,追尋自己應有的幸福,女人不用……”蘇青璃還要繼續說下去,可是卻被鳳思齊厲聲打斷。
“可是這裡不是那樣的一個地方!她本來就是父皇的女人,也不用想改變什麼。”
果然是這樣的結局,蘇青璃忽然覺得眼前的人好陌生,鳳思齊遙遠的好陌生。她和他是相隔兩個時空的距離,她怎麼能指望他能理解。
不,不,她不能忍受,兩個相愛的人就這樣被分開,何況這兩個人和她的父母如此相像。她可憐的父母已經那樣了,在這裡,她一定要努力,讓他們在一起……蘇青璃暗暗下定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