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
浮萍不管她怎麼說,拖進房間關上了門。接着房間裡傳來一了“哼哼呀呀”,即舒服又痛苦的呻吟聲,以壓抑的嗓音緩緩的傳了出來。
夕夜路過這個門口的時候,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想這兩位嫂子還真能玩,在沒有表姐的情況下,一樣可以有這麼開心的夜生活。
夕夜推開了臥室的門,眼前恍惚間一陣泛暈,模模糊糊的看到不孤,正坐在牀上等他一起睡。
“不孤……”夕夜向前邁了一步,幻影突然破滅了。
小翔抱着枕頭坐在牀上,道:“哥哥,我睡上晚這裡,行嗎?”
“哦哦!行啊。不過,你媽同意嗎?”夕夜躺在了牀上。
“她纔不會管呢!”小翔高興的抱住了夕夜的一條手臂。
正當兩人說着牀頭悄悄話,要安然的進入夢夕之時。房門被“嘭”的一聲踢開了,十御如幽靈似的飄了進來。
“咦!十御,你來做什麼?”小翔驚訝的問。
“我覺得我應該試着練習一下睡覺。”十御飄飛到了大牀上,落到了夕夜和小翔中間,道:“也許經過努力,我也能學會睡覺的技巧。”
小翔盯着十御與張精緻的小臉,“吧嗒”了兩下嘴,道:“你就不能一個人去找地方努力嗎?”
“人多力量大。在一起,也許能學得更快。”十御淡然道。
“唉!你們兩個別說了,趕緊睡覺吧!明天還有事要辦呢!”夕夜伸過了手去,將兩人一起攬進了懷裡。
第二天利用早飯的時間,大家交流了一下情況。浮萍和潔月要去附近的衛星城走一趟,看一下原本屬於夜氏的分公司如何了。淺夜還有未完成的試驗項目,留在別墅裡搞自己的科研。陽炎和十御繼續去灌唱片,向着下一站天后而衝鋒。
夕夜和小翔沒什麼事情,淺夜讓他們去拜拜關老爺。雖然夕夜和小翔一頭霧水,但還是聽衆囑咐來了。
這個城市裡沒有關帝廟,能拜關老爺的地方也只有老孫頭的祠堂了。三島打掃完了庭院,端着一碗餛飩,坐在紅漆大紅檻上,正在給八神餵飯。
八神被實驗搞垮了神經系統,已經失去生活自理能力,現在只能目光呆滯的看着前方,有飯伸到嘴邊就咬一口,否則就一動不動的捱餓,或許她連捱餓的感覺都沒有了。
三島小心翼翼的照料着她,獨眼裡閃着父親和大哥交融的,慈愛而又愧疚的光。三島很痛恨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好她,使這麼一個青春妙齡的少女,變成一個廢人。但萬幸的是她還沒有死,沒有死就等於有希望,有希望就不能放棄。
喂完了八神庵子,三島坐到了一邊,撿起一把發舊的柴刀,雕刻起了三塊小木板。
夕夜和小翔走了過來,驚訝的看到了三島。三島只是把頭點了一點,似乎半點沒有久別重逢之感動。
“李三島,你沒事就好。”夕夜道。
“你是哪位啊?”三島的見忘又犯了。
“我,夕夜啊,你怎麼了?”
“哦!沒什麼。”對於宿敵的名字,三島終於有了一點印象,點了點頭,道:“十御呢?”
“她很好。”
“不孤呢?”
“她,走了……”夕夜又哀傷起來。
“走了?”
“走了。”
三島擡起了獨眼,瞪了夕夜一眼,又緩緩的望向八神。夕夜隨着他的目光看向八神,又慢慢的將頭扭回,看到三島的手中正雕着的小木牌。
三島的刀法很好,但那隻限於殺人,木工活方面完全是個新手。三個小木牌還沒有雕好,手上已經滿是刀疤了。每隻粗糙的小木牌上都刻着一個人名,胡武、六藥十四子、五車隨意。
“這是……”夕夜問道。
“我死去的好友,我現在只能用這種方式祭奠他們了。我已經跟老孫頭說好了,等把這些木牌刻好,就把他們放在英烈牌位的下排。他們也都是有熱血的人,配得上追隨先烈們的足跡。”三島道。
夕夜還是第一次見三島話這麼多,靜靜的佇立在一旁看他不熟練的雕刻着。
八神似乎有一點着涼,長長的鼻涕流了出來,可她根本沒有反應。三島拿出手帕,給她仔細的擦了擦。
“要珍惜活着的人,要好好的照顧他們。如果她離開了,就應趕緊找回來,只有留在自己的身邊,才能保障她的幸福安全。否則,只有無限的懊悔……”三島舉起了木牌,輕輕的嘆息起來。
夕夜微微顫動了起來,雙眼逐漸的充光加亮,向着這位硬漢前輩鞠了一躬,道:“多謝指教。”
三島似乎沒有聽到,只是向後面指了指,道:“裡面就是祠堂,給先烈們上柱香吧!”
夕夜攥緊了小翔的手,大步的踏進了紅漆大門。空曠的院落裡,種着幾株寒鬆,老孫頭正在砌花壇。
老孫頭手裡的錢也不多,建好了這個祠堂之後,連棺材本兒也所剩無幾了,所以剩下的掃尾活兒,都由他和三島兩人來做了。
老孫頭看到了夕夜,雖然兩人只有一面之緣,但卻知道這年輕人的來歷,“少年仔,怎麼了,遇難了?”
“呃!可以這麼說。”夕夜道。
“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老孫頭蹲在了地上,掏出了一隻旱菸。
老孫頭還是保持着古老的習俗,在這個一次性打火機橫行的時候,他卻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打火石。老孫頭的掌上功夫紮實,手指一拈打火石,竟然拈出了火星點着了煙,“石在,火是不會滅的。”
“多謝指教。”夕夜又鞠了躬,道:“我會重振夜氏的,這片建築也不會廢棄。”
老孫頭點了點頭,道:“好!有志氣,不愧是那位前輩的後代。”
“咦!哪位前輩?”夕夜好奇的問道。
“呵呵!你以後就會知道了。”老孫頭神秘的一笑。
夕夜和小翔走進了祠堂,給關老爺和八路軍英雄們上了香。小翔看着關老爺相,奇怪的轉了兩圈,道:“哥哥,你看這刀和書,好像跟塑像不是一個時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