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作的時候,來的是那樣的出乎意料,婉清抓住門框,然後就是喊坐在院子裡面玩耍的小巧,小巧嚇了一跳,看到婉清的樣子以後,就是風一般的跑了出去,或許是小小年紀還沒有經歷過生產,小巧事情準備的十分的不錯,產婆到的時候,要她準備什麼她就是準備什麼,所有的事情都是一應俱全,婉清早上開始發作了兩三次,可是一直到晚上都是沒有什麼動靜。
小巧站在一邊,看着婉清的樣子,臉上都是焦急。“怎麼這麼慢啊,婆婆,我姐姐要什麼時候才能夠生下來啊?”
趙婆婆的臉上帶着笑容,然後就是搖了搖頭。“你切不要心急,這個事情暫時還是急不得的,再說了,這生孩子的事情,一向來都是說不準的,有的人早一些,有些人晚一些,這得看人。”張婆婆的臉上帶着笑容。
“婉娘這生孩子的時候不錯,現在正是天氣好的時候,要是再過一些日子啊,天氣就是熱起來了,那時候生孩子,倒是沒有現在這般好。”趙婆婆笑呵呵的說道,婉清點頭,剛欲說點什麼,一陣劇痛襲來,婉清的話語就是變成了痛苦的呻吟聲,趙婆婆聽到婉清的聲音,急忙就是站了起來,然後就是將手放到了婉清的肚子上面摸了幾下。
“哎呀,羊水破了,小巧啊,你快些出去叫些人過來幫忙。”
小巧點頭,立刻就是出去了,趙婆婆有些擔憂的看着婉清,“你這身子骨,到底都是單薄了一些,這孩子,生起來怕是有些艱難,你可是要準備好了。”
婉清點點頭,“婆婆儘管接生就是了,你放心,若是我有一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已經留下了遺書的。”古代生孩子,就是走一趟鬼門關,這一點婉清還是十分的清楚,儘管是她,她也不能確定,她就是可以安全的生下孩子,所以婉清便是做了兩手準備,第一手準備,自然就是自己生下孩子自己撫養,而另外一手準備,則是留下了一封遺書,若是她有個什麼,孩子,自然是交到錢夫人的手裡去,估計也只有錢夫人的手裡,方纔是可以讓孩子安安全全的活下來。
趙婆婆看了一眼婉清,然後就是點頭,儘管婉清掩飾得十分的好,但是趙婆婆還是看出了婉清年紀並不大,所以這生孩子,自然就是更加的危險了,但是很多事情,在這個時代,其實都是習以爲常的,所以趙婆婆也只當是婉清嫁人嫁得早,聽了婉清的話以後就是開始忙活了起來。
劇痛一陣陣的襲來,很快小巧就是叫來了村子裡面好一些婦女,而小巧卻是被婉清叫了出去,讓小巧去準備東西。小巧只知道生孩子很疼,但是卻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所以自然就是下去了,聽婉清的話。
這一準備,就是很多東西,小巧整個人都是都是在廚房忙碌,這一忙碌,時間自然就是過得快,而在房間裡面生產的婉清,則是越來越痛苦,顯然,這一胎,卻是十分的艱難的。
小巧坐在廚房裡面,房間裡面還是可以傳來婉清的痛苦的叫聲,小巧的整個人都是提了上去,就在這個時候,幾個人影卻是來了院子,然後就是拉住了小巧。
“巧丫頭。”來人是一對中年夫婦,後面跟着一堆年輕的夫婦,小巧看到來人,臉上立刻就是帶上了笑容。
“爹孃,哥哥嫂子你們怎麼過來了?”
“巧丫頭,你現在就是和我們回家。”中年婦女拉住小巧的手,“現在就是回去。”
“我不。”小巧擡起頭看着中年婦女,“娘,小姐現在正在生產的重要時候,我不能離開她,娘,你可是缺錢了,你放心,我已經和小姐說了,小姐說,以後我做的繡品的錢可以用來貼補家用,小姐說,我們的銀錢,足夠花的。”小巧的臉上帶着笑容,“娘,你等等,我這就去爲你拿些銀錢來。”
小巧作勢要往房間裡面走,可是小巧的娘卻是根本就是不曾理會,只是拉着小巧就是朝着外面走去,“拿什麼,先和我們回去再說。”
“娘,你幹什麼?”小巧想要睜開,小巧的娘看了一眼屋子裡面,然後就是對着身邊的丈夫示意了一下,兩個大男人一人抓住小巧的手,一人抓着小巧的腳,還有一人則是捂住了小巧的嘴巴帶着小巧離開了。
荀大嫂子恰好這個時候出來,便是看到了這一幕,荀大嫂子早就是知道小巧是有爹孃的,只是爹孃對她不好,所以就是跟了婉清出來,現在看到那一幕,荀大嫂子的心慌了一下,但是看到裡面婉清還在艱難的生着孩子,便是什麼都是沒有說,只是和身邊的人打了個招呼,子自己則是跟在身後,回去喊了她家的那個跟着,自己又是回到了婉清的房間。
一直到中午,孩子方纔是呱呱墜地,大家都是舒了口氣,婉清則是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孩子,就是已經昏了過去,趙婆婆舒了口氣,“總算是生下來了,不過這元氣損失就是大了,以後還是要好好的滋補着。”趙婆婆無奈的說道,那邊,荀老大也是回來了,拉了荀大嫂子去一邊上。
“那幾個人帶着那小巧回家了,也沒有在鎮上,就在這附近的一個小莊子,我特意去打聽了一下,聽說他們是將小巧賣給了一戶人家,這是要抓着小巧回去,將小巧送出去的。”荀大的臉上閃過一抹不忍,荀大嫂子看了一眼房中,然後就是點了點頭。
“我早就瞧着,這婉娘不像是一般的人家的姑娘,光是那通身的氣派不說,就是那屋子整飭得,也不是一般的模樣,我雖然是沒有見過什麼世面,但是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原因的,等婉娘醒來,我就是和她說一下這件事情。”
荀老大是個老實人,聽了妻子的話以後,也只是點點頭,然後就是離去了,荀大嫂子卻是沒有離去,去廚房裡面看了一下,然後便是爲婉清準備了一下吃食。
婉清醒過來的時候,荀大嫂子手中正拿着一碗熬好的米糊糊喂孩子,感受到婉清的目光,轉過頭來看着婉清。“婉娘,你醒來了,這兩天你是沒有奶的,所以小孩子多半是隻能吃些米糊糊,你感覺可是好些了。”
婉清點點頭,然後就是看向了荀大嫂子手裡的孩子,荀大嫂子呵呵笑笑,然後就是將小孩子抱到了婉清的面前,“是個男孩子,你看看吧。”
婉清微微做起來,看着小孩子,嘴角也是勾起了一個淡淡的笑容,荀大嫂子看着婉清的樣子,然後就是嘆了口氣,“婉清,今兒早上的時候,有人來將小巧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