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休書

深宅院裡妻成虎 天生麗質庶翻身 050 休書

開國侯府中,屬飛鏡院最爲冷清,自鴻捷納妾之後,就沒有什麼動作,自然而然地少了侯爺的關注,那麼送禮討好的人就少了。

一日,鴻捷與君汐共桌而食,逢場作戲是鴻捷最擅長的事,如今也是一樣,她們的感情不過形同虛設,君汐又怎麼會看不出,這樣悲哀的夫妻,她倒是第一次見。

“爺,前些日子,太后急召我入宮,爲她研究玉石之書,特封了你做護國侯,這是護國侯的令牌。”君汐將令牌交給鴻捷,如今她已失了讓鴻禎接納她的理由,她必要討好鴻捷,贏回鴻捷的心才行。

鴻捷接過令牌一看,毫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我可以把這個理解爲什麼?道歉之物還是表明你的利用價值?”

不知爲何,鴻捷的話語變得那麼刻薄,臉上也不乏嘲笑,讓君汐不寒而慄,不自覺地緊張起來,空氣中一下圍繞起一股怪怪的邪氣。

“爺此話怎講?”君汐不表露一絲心虛之色,只淡淡地問一下,心中拼命地安慰自己,鴻禎將此事瞞得很好,鴻捷不會知道的。

鴻捷的表情瞬間轉怒,將桌上的杯子狠狠地砸在君汐腳下,拍案而起,“你還有什麼可裝蒜的?我什麼都知道了!你在統定侯府的事情!”

“誰告訴你的?”君汐第一反應就是追問出賣她的人,立刻翻臉,自椅上起身,橫眉怒目地看着鴻捷。

鴻捷沒好氣地笑了笑,“你就那麼喜歡被人揹叛嗎?或者覺得我耳朵聰了?聽不見你這賤人的瘋言瘋語?如果你還有一點廉恥心,就馬上滾出開國侯府。”

君汐倔強地扭過頭,她瞭解鴻捷,即使沒有掌握有力的證據,他也會發狂,如今,許是聽了什麼雜言,只要自己堅持己見,就可以挽回,“妾身不知爺從何處聽來的謠言,竟這樣侮辱妾身。妾身在統定侯府做什麼了?讓爺如此動氣?”

“讓我顏面全無,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鴻捷使勁抓住君汐的下巴,迎上君汐瞪大的雙眼,“原來你的第一夜給了鴻禎!鴻禎能吃你這樣的美女,真是他的福氣了。”

他這是在吃醋嗎?君汐受寵若驚地看着鴻捷,“爺是在吃醋嗎?”可是鴻捷的眼中沒有一絲情意,更沒有恨意,只是厭惡……才知自己的問題有多麼愚蠢,鴻捷又怎會吃她的醋?

鴻捷聽罷此話,看着君汐眼中慢慢涌出的淚水,冷冷地笑她的天真,“你未免太過自信了,我原是不計較此事的。只是不知是何人,竟將此事傳遍了京城!”

君汐吃驚地看着鴻捷,眼中的淚水不斷滑出,這對君汐真是雙重打擊,不僅因此失了鴻捷,還因爲成了下堂妻……

“現在就連婦孺都知道秦熙府的二少爺,養了這麼個沒用的女人!你讓我的面子往哪兒擱?我有權納妾,你何時有權對他人動情了?你這樣害得可不是你一個人!我的大業算是毀在你這個女人手上了!”

君汐哭得臉都扭曲了,輕輕搖着頭說,“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我沒有告訴任何人,我不敢說。”說着,蜷縮起身子,雙手抱着自己的上身,“那是我最不想回憶的事情。”

“事情都是你自己惹出來的,一切的爛攤子也要你自己來休。還記得我早上給你的信封嗎?裡面有一張休書,你拿去看看,然後收拾東西,離開開國侯府。”鴻捷的表情冰冷,似乎在他眼裡,君汐的哭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不需要去憐惜。

君汐哭號地抱住鴻捷的大腿,“爺,妾身求求你不要休我。如你所知,京城的人都知統定侯府一事,若我再被休,日後要怎麼活?妾身不想被言語淹沒,堂堂將府,哪有被休之理啊?”

“那也是你自找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既然做了,就要承擔責任。我告訴你,千夜君汐,我現在成了衆人的笑柄,已經不可能爲侯了!現在的我什麼都不怕,只要能把你逼死,爲我這一生報仇,我死也瞑目了。”

鴻捷的眼神咄咄逼人,眼中滿是邪惡,聲音像是死神一般讓人恐怖,他真的什麼都豁出去了,經君汐這麼一鬧,把什麼都毀了。

“夏侯鴻捷!你不許休我!我真的會死的!”君汐緊抱着鴻捷的腿,“鴻捷,我真的不想死。我求求你了,把休書收回去,我想辦法封住那些人的口,好不好?”

鴻捷擡起另一隻腳,用力踹開君汐,狠狠地說,“京城那麼多人,假設你都能封住,那麼你怎麼封住侯府上上下下的口?怎麼封住皇上的口?我可丟不起這個人,若此時再不休你,天理難容!”說完,離開了苑柳居。

君汐拿出早上收到的信封,抽泣着打開,看了一眼休書,歇斯底里地喊叫起來,“啊!夏侯鴻捷!我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這時,苑柳居門口出現兩個議論君汐的侍婢。

“看見沒有?那就是那個賤婦,背叛二少爺,跟着三少爺廝混。現在收到休書了吧。”

“喲,現在的她不再是以前囂張跋扈的二少奶奶了。”

“別說是二少奶奶了,就連一品夫人,估計也要被廢了。可惜了一個美人,若賣到,說不定還能賺好多錢呢。”

“你們在胡說什麼!”愛慈突然出現,趕走了兩個壞心的侍婢,如今苑柳居的侍婢都已經離開,除了愛慈,可能沒有人還會回來了。

君汐並不理會兩個侍婢的對話,只是蜷縮在角落中哭泣,這是她最後一刻享受這個華麗的居處了,過了這個時刻,她或許就要去見閻王了。

愛慈緩緩走到君汐身旁,交給君汐一盤甜點,溫柔地說,“奶奶,飯後甜點。”

君汐順着盤子往上看,愛慈親切的面孔映入她的眼簾,現在連夢弦都離開了,愛慈與她並不算親近,竟情願留下送甜點,真是雪中送炭。

“謝謝。”君汐抓起一塊甜點,放在嘴中,只覺嘴中一片苦澀,眼淚快速滑下,“好苦啊。”

愛慈只覺怪異,“苦?”說着,嚐了一口,“不苦啊,奴婢特地多放了糖的。”

君汐緊緊抱住愛慈,愛慈手中的盤子瞬間滑落,只覺肩膀預熱,好像是君汐滾燙的眼淚。

“小時候,我看見爹孃的感情那麼好,我就一直憧憬愛情,沒想到這一切到頭來只能數眼雲煙!愛慈,我以前沒能重用你,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