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靈隱頷首:“老師講的,確實是已經非常明顯的劃分。原本是三分,但隨着周貴妃懷孕,局勢就有些變化了。不過貴妃這邊,暫時還未和六王府撇清,畢竟誰也不知道,她生下的是公主還是王爺。在這四方勢力之外的,纔是最可怕的。”
“王妃娘娘的意思是?”
“老師應該已經想到了,第五方勢力,就是皇上,那纔是銀都最大的,最高的。皇上這邊倒不必考慮,主要是皇后、六王府、周家需要防範。太子殿下重情意,他至少暫時不會對七爺下手,倒是皇后和國公府,絕不會甘於寂寞。諸葛紅顏嫁給了楚凌軒,蕭家自然靠攏六王府。諸葛丞相府的態度還不明朗,該是還在觀望中,諸葛丞相爺定會在六王府和七王府中選一個,不過六王府的可能性更大。周家目前和六王府還是同盟,一切待周貴妃的孩子生了,才能最終劃清。七王府無意問鼎那最高權力,但樹欲靜而風不止,七王府最大的威脅,來自於皇后和六王府。”
韓世鈞邊聽邊不停地點頭,沒想到諸葛靈隱一個女子,竟然與這樣的見解,一番話分析得入木三分,把當今的局勢看得清清楚楚,任他,也沒有這麼快就看清眼前的局勢,他不得不對面子這個女子肅然起敬。
“老師,對不起。”楚凌天滿臉歉意,“這麼多年來,你一直爲我籌謀,把親信插入內閣,現在內閣中,十有七八都是追隨老師的。我清楚他們追求的是什麼,但是我讓你們失望了。我相信大哥會是個好皇帝,兄弟相爭的事情,我確實無法出手。”
“七殿下……”韓世鈞嘆了一口氣,“若是太子能順利繼位也好,如果六殿下得手,這天下,恐怕就沒有我們的容身之所了。”
“老師放心,正如你所說,太子繼位便罷,若是有人橫生枝節,做出兄弟相殘的事情來,我也絕不會袖手旁觀。大家追隨我這麼久,保證大家性命的本事,我還是有的。”
“七殿下,我也不逼你,你再考慮考慮吧。”韓世鈞起身,“殿下,王妃,我先告辭了。”
“老師請。”
楚凌天和諸葛靈隱把韓世鈞送到府門外,兩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不管七王府參不參與,圍繞着太子之位,都會有一番廝殺。
過了幾日,諸葛靈隱和陳錦帆都收到了如風的來信,告訴她們瀛川的事情已經佈置完畢,雖然大漠國虎視眈眈,但看到凌月國的軍隊,也多少有些忌憚,只在一邊觀望,並沒有實際的行動。
時間一天天過去,春回大地,春意漸濃。春寒料峭,倒春寒還是讓人感到十分寒冷。
這天,諸葛靈隱和陳錦帆又去街上隨便逛逛。兩人分手後,陳錦帆正朝國公府回去,忽然感到後腦勺一疼,便失去了知覺。
陳錦帆醒來時,入眼的盡是粉紅,不時有淫靡之聲從旁邊的房間傳出,她頓時判斷出這是在青樓。我怎麼會在這裡?她揉了揉疼痛的後腦勺,驚慌地坐起來,見自己的衣服完好無損,才鬆了口氣。。
“郡主,你醒了?”
尋着聲音,陳錦帆朝一邊看去,只見蕭允正坐在桌子邊喝着酒,他的懷裡,還抱着一個露着半個肩膀的女人。
“蕭將軍把我帶到這裡來,有何用意?”陳錦帆下牀,就要離開。
“你先出去!”蕭允放開懷中的女子,“郡主,我們好不容易又見面了,何必急着離開?你就這麼不想見我?”
“蕭將軍,你喝醉了。請讓我離開。”陳錦帆推了推蕭允,他卻紋絲不動地站在她面前。
“郡主,你可知道,你在衆人面前拒絕了我的求親,我有多丟面子?諸葛如風有什麼好?他的職位不如本將軍,前途也不如本將軍,你就舍了他,跟本將軍吧。”
“蕭將軍,我對如風大哥的心,永遠都不會變。”
“哼!”蕭允冷哼一聲,伸出右手,狠狠地捏着陳錦帆的下巴,“賤人,本將軍今天就要了你,看諸葛如風還會要你嗎?”
說完,他不顧陳錦帆的反抗,一下抱起她,快步朝牀榻走去,把她狠狠地摔到牀上。蕭允重重地把陳錦帆壓在身下,用力地撕開她的衣服,粗魯地揉搓着她的身體。
“你走開!”陳錦帆一邊反抗,一邊大聲叫道。可是樓裡的聲音此起彼伏,她的聲音即刻就被淹沒在叫喊聲中。她絕望地落下眼淚,如風大哥,帆兒對不起你,待這禽獸離開後,帆兒先走一步了,下輩子,我們再做夫妻吧。
陳錦帆閉上眼睛,忽然聽到砰的一聲悶響,蕭允一下倒在她身上。她睜開眼睛,看到諸葛靈隱正舉着一根木棒,在蕭允身上不停地打着。
“靈兒,你怎麼來了?”陳錦帆推開蕭允,快速起牀。
“出去再說!快走!”諸葛靈隱放下木棒,拉起陳錦帆,快速朝外面跑去。
兩人慌忙跑出來,和一個女子撞了個滿懷,諸葛靈隱來不及看清對方,和陳錦帆不顧一切地跑出青樓。
胡靜疑惑地看着匆忙跑出去的諸葛靈隱和陳錦帆,滿臉疑惑,她們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慌慌張張的樣子,想了一會兒,她走進前面的房間,看到一個男人正躺在血泊中,他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鮮血不停地從他身體裡涌出。
“啊!殺人了!”眼前的情景讓胡靜害怕不已,她立即高聲喊道。
大將軍蕭允被殺的消息很快傳遍了銀都,楚今朝大怒,命刑部緝拿兇手歸案,他要親自審問案犯。
當刑部的人到七王府時,諸葛靈隱還什麼都不知道。聽捕頭說明來意,她心裡一沉,自己只是敲了蕭允幾下,不至於會喪命啊。皇上要親自過問這件事,她不敢耽擱,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和捕頭一起進了宮。若是蕭允真的因此喪命,那也太不經打了。
因爲有人目睹諸葛靈隱和陳錦帆從蕭允的房間離開,她們兩個的嫌疑自然最大。楚今朝趁早朝的時間,在百官面前審問此案。
楚凌天得知消息時,他正準備趕回七王府,就見陳錦帆和諸葛靈隱被帶到了殿內。
“三丫頭,帆兒,蕭允將軍死了,可是你們殺的?”楚今朝問道。
“皇上,臣女想知道,蕭將軍是因何而死?”她還是不相信,那幾下能要蕭允的命。
“胸口中刀,傷及內臟而死!是不是因爲蕭將軍對帆兒提親,你們不喜,所以合力殺了他?”
諸葛靈隱鬆了口氣:“回皇上,臣女和錦帆姐姐在街上分開後,我看到她有件東西在我這裡,便給她送到國公府。誰知國公府的人卻告訴我她沒有回去過,我沿路問過去,得知她被人帶到青樓去了,便到那裡去尋她。我趕到時,蕭將軍正企圖侮辱錦帆姐姐,我便用木棒把他敲暈了,並沒有殺他!”
“豈有此理!”諸葛靈隱話音剛落,陳國公便憤憤說道,“蕭允那小子,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如此侮辱帆兒,真是死有餘辜!七王妃,老夫還要多謝你爲民除害!”
“國公大人,話不可如此說。”蕭良失去兒子,心裡悲痛不已,此刻他恨不得把陳錦帆和諸葛靈隱撕成碎片,“允兒真做了這等事情,也應由國法處置,七王妃有何資格了結他的性命?況且他並沒有對郡主做什麼,七王妃就要了他的命,豈不是草芥人命!皇上,還請爲允兒主持公道!”
“別吵了!”楚今朝不耐煩地說道,“三丫頭,有人說親眼看到你殺了蕭將軍,你還有何話可說?”
“皇上,臣女的確沒有殺人!這個罪名,臣女不認!”
“皇上,既然有證人,把證人帶上來問問就知道了。”蕭良道。
楚今朝招了招手,兩個侍衛帶着一個女子到殿內,看到她,諸葛靈隱臉色變了變,竟然是胡靜!難道自己和陳錦帆出來撞到的,就是她。
“柳兒姑娘,把你看到的告訴大家吧。”蕭良看着胡靜,說道。
胡靜進了青樓後,就改了一個名字,害怕被別人知道她原來的身份。
“是,大人!”胡靜福了福,冷冷地看了諸葛靈隱一眼,諸葛靈隱啊諸葛靈隱,你害我被李科糟蹋,害我家破人亡,害我淪落風塵被無數男人踐踏,你沒有想到今日竟會落入我的手中吧!今日,我便要你爲我失去的一切付出代價!她擡起手指,指着諸葛靈隱:“蕭允將軍,就是她殺的!”
“胡靜,你可親眼看到了?”諸葛靈隱點出她的身份,“去年,你在丞相府被李科表哥糟蹋,以爲是我陷害,今日才做假證想害我吧?你不會把胡家沒了的原因,也歸結到我身上?”
聽到諸葛靈隱此言,百官頓時低聲議論起來。
“胡靜?難道是胡家的小姐?竟然淪落爲風塵女子了。”
“真是給胡家丟臉啊。”
“是啊,就是要飯,也比做這等事強。”
“各位,不能因爲柳兒姑娘是青樓女子,就剝奪她作證的權利。柳兒姑娘,你便把你看到的,都如實講出來吧。”蕭良說道,“皇上,讓柳兒姑娘先說完。”
楚今朝點點頭:“嗯,你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