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諸葛如風搶了我的位置,諸葛靈隱又害我出了這麼大的醜,我一定要他們好看。”
“我早就說了,那個女人十分狡猾,你偏偏不聽,這下可好,周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聽你爺爺說,南海夜明珠不見了,是不是你拿的?”
“我……我還不是不想輸給她!靈天大小姐說喜歡,我就給她了,她也答應今天來,可是卻沒有來!”
“你個傻小子,被人騙了還不知道!”周貴妃氣不打一處來,“賠了夫人又折兵。回去,你爺爺非嚴懲你不可!”
“等我拿到禁軍的統領權,爺爺就不會追究了。一顆夜明珠和禁軍領軍的職務,孰輕孰重,爺爺不會不知道。”
“已經被諸葛如風搶走了,你還能拿回來?別去惹皇上生氣。”
“姑姑,你放心,我有那麼蠢嗎?”周巖嘴角浮起一絲冷笑,“姑姑,你明日就說替太后燒香誦經,讓諸葛如風護送你去,如果中間出了什麼亂子,不就可以……”
“若是傷到本宮怎麼辦?”
“姑姑放心,我的人都訓練有素,絕對不會傷到你!他有傷在身,我命人趁機殺了他,皇上只當他是被草寇所殺,諸葛如風沒了,我就是不二人選了。姑姑,你就幫我一次吧。”
“好了好了!就依你!”周貴妃答應下來,她眼珠一轉,“本宮把諸葛靈隱也叫上吧,讓你的人,把她一塊殺了!將諸葛家斬草除根!”
“好主意!”周巖眯起眼睛,他也恨那個女人如命,“不過,你單叫她一個人去,她會去麼?”
“你以爲本宮這麼蠢?本宮會把箏兒、九王妃也帶上,太子妃身懷六甲,就算了。本宮這就去傳旨。”
“姑姑英明!”
諸葛靈隱接到宮裡傳旨,讓她陪周貴妃去替太后誦經,心裡猶疑,莫不是周岩心裡不平,想對她做什麼?
懷疑歸懷疑,第二天她還是去了。到了宮門,看到木樨、周雪箏也在。如風站在一旁,負責保護她們的安全。如風的臉色不太好,傷口裂開,他本可以再修養一段時間,可是周貴妃指名要他護送。
諸葛靈隱心中一緊,這難道纔是周巖的目的?還好驚風和破陣也來了,有什麼事可以照應。
帶着警惕和疑問,她和木樨上了同一輛馬車。周貴妃和周雪箏的馬車走在前面,她們跟在後面。
如風騎馬與前面的馬車並肩而行,諸葛靈隱看到他不時含胸,用手撐着傷口。她緊緊地皺着眉頭,心裡很疼很疼。
馬車駛出銀都,上了郊外的小路。小路兩旁雖然荒蕪,行人卻不少,這是去天台寺必經之路,不少善男信女前去焚香拜佛。
“小……七嫂,有凌亂的腳步聲!”木樨是習武之人,聽覺比常人靈敏,“人還不少!”
諸葛靈隱還來不及看個究竟,馬車外已經短兵相接,乒乒乓乓地打了起來。驚風和破陣看到樹林中有兩個黑影,像是這羣人的首領,分頭追了過去。
“小姐,你不要出去,我去幫公子!”木樨飛身出去,從地上撿起一把劍,衝了過去。
“木樨!”諸葛靈隱大喊一聲,對方有備而來,人比他們多,如風有傷,肯定抵禦不了。
“嘶!”一把大刀刺穿馬車,從她眼前橫插過去。
“靈兒,小心!”如風飛身踢開攻擊馬車的蒙面人,在馬屁股上紮了一刀,馬吃痛,嘶鳴着朝前跑去。他因爲劇烈的打鬥,傷口又裂開了,胸前染上一片嫣紅。
原本井然有序的行人亂叫着四散開去,諸葛靈隱的馬車顛了一下,頓時散了架。看來周貴妃早就在這馬車上動了手腳。
她一個打滾,緩衝了一下,纔沒有受傷。正準備爬起來,她看到一雙穿着精緻棉鞋的腳出現在眼前,往上看,周雪箏正居高臨下看着她。周雪箏的眼裡閃過一抹狠毒。
“七王妃在這,保護七王妃!”周雪箏大聲喊道。
聽到她的喊聲,幾個蒙面人嗖地衝過來,舉着大刀,朝諸葛靈隱砍來。周雪箏冷冷地看着。
“小姐!”木樨撲過來,飛身踢開那幾個人,護在諸葛靈隱面前。
如風連續結束了數個對手的性命,也退到一邊,和木樨並肩站着。
“辰妃娘娘,你和貴妃娘娘先離開!”如風知道,今天這裡的幾個女人,有一個受傷,他都免不了被責罰,“靈兒,木樨,等下我護你們先走,我斷後!”
周雪箏冷着臉,回到馬車上。她早就看出來,那些人只攻擊如風三人,對她和周貴妃絲毫沒有殺心,這顯然是一個局。
“真是沒用,這麼久還結束不了。”周貴妃打了一個哈欠,“諸葛家,就在這裡斷根吧。”
“是你安排的?”周雪箏看着她,“爲何把我算計進來?”
“我也是爲了不讓她懷疑,諸葛靈隱有多奸詐,你又不是不知道。本宮也是爲了替巖兒出口氣,再說,諸葛靈隱沒了,不是正合你的心意嗎?”
周雪箏冷笑一下,扭頭看着外面的廝殺。
“將軍,你先走!屬下拖住他們!”一個禁軍的小頭目邊招架蒙面人的攻擊,邊說道。
如風搖搖頭,他不可能丟下部下先走的,他胸口的鮮血汩汩涌出,按也按不住。
“大哥,你先走吧。”諸葛靈隱推着如風,這樣下去,他會死的。
“靈兒,再等等,快了!”
“大哥,什麼快了?”
“小姐,你看!”木樨的語氣裡帶着驚喜,只見剛纔還氣勢洶洶的蒙面人,一個個倒在了地上。
“我擔心遇到意外,所以隨身帶了一種可以在空氣中彌散的毒藥。”如風捂着傷口,看到敵人全部都倒下,才放心。
“公子,爲什麼我們沒有中毒?”木樨疑惑地問道。
“因爲我在你們的馬車上,事先放了解藥。去看看是什麼人?”如風拿出一顆藥丸,吞了下去。
木樨走近,揭下一個人臉上的黑布,只見那人臉色青紫,嘴角吐着鮮血,“小姐,公子,他死了!”
“死了?”如風震驚,他的藥,只是讓人昏迷而已。
他親自連續揭開數人,無一倖免。
“怎麼回事?”周貴妃看着黑衣人一個一個倒下,臉色煞白,“真是飯桶,巖兒安排的什麼人,連他們都打不過。”
忽然,馬車的簾子被人撩開,一個蒙面人鑽了進來,手裡的匕首閃着寒光。
“你幹什麼?”周貴妃往後一縮,把周雪箏推到前面擋着,“快去給本宮殺了外面的三個人!”
蒙面人沒有動,朝她越逼越近,她嚇得失去意識,只覺胸口一涼,有紅色的東西瀰漫在眼前,頓時昏了過去!
“什麼人?”木樨飛奔過來,只見一個背影在草叢中瞬間消失不見。她揭開簾子,見周貴妃倒在血泊中,“貴妃娘娘?”
驚風和破陣飛奔回來,看到眼前的一幕,臉色一變,見諸葛靈隱毫髮未傷,才鬆了口氣。方纔他們中了對方調虎離山之計,那兩人遠遠地吊着他們,待他們反應過來時,立即趕了回來,沒想到還是晚了。
“辰妃娘娘,你可看到是誰傷了貴妃娘娘?”諸葛靈隱問。
“一個蒙面人,我也不清楚。”周雪箏也覺得奇怪,那人是衝着周貴妃去的,可是又沒要她的命,當時的情況,他想殺她,是完全有機會的,“即刻回宮,到城裡爲貴妃找大夫!”
諸葛靈隱走到一具屍體旁邊,吩咐驚風二人仔細查看。
馬車飛奔進銀都,木樨去街上找了一個大夫,替周貴妃治療。匕首入肉三寸,未傷及內臟,周貴妃沒有生命危險。
幾人沒有再說話,沉默着進了皇城。
貴妃娘娘奶遇刺,宮裡像炸了鍋一般。
楚今朝正與楚凌天、楚凌翼商議國事,忽聽急報:“皇上,太子殿下,七殿下,貴妃娘娘遇刺了。”
“七王妃呢?”楚凌天霍地站起來,她給他說過,要和周貴妃一起去天台寺。
“七殿下,七王妃沒事。辰妃娘娘、九王妃都沒事。如風將軍身受重傷。”
楚凌天剛鬆了一口氣,心又提起來,如風本就有傷在身,又受重傷,這還不是最嚴重的,周貴妃在他的護送下遇刺纔是關鍵。
“朕去看看貴妃!”楚今朝起身,楚凌翼和楚凌天也跟了過去。
周貴妃昏迷在牀,小皇子因爲餓了,撕心裂肺地哭鬧着。楚今朝陰沉着臉,看着單膝跪在地上的如風。
“諸葛如風,保護不力,立即關押,聽候發落。”冰冷的語氣,讓殿內的溫度也跟着下降。
“父皇,將軍有傷在身。”楚凌天道。
“請御醫每日到牢中替他治療!”
楚今朝網開一面,楚凌天不便得寸進尺,只好先回去,再想辦法。
他匆忙回府,沉着臉把驚風和破陣叫到書房,“你們好好的,將軍傷成這個樣子,怎麼回事?”
“爺,我們中了調虎離山之計。”驚風低着頭,小聲地說道,“屬下知錯,請爺責罰。”
“七爺,不怪他們。”諸葛靈隱走進來,“是有人故意設的局。”
“到底怎麼回事?”見到她,臉色終於恢復正常,語氣也緩了下來,“我很擔心,知道嗎?”
“我知道。”諸葛靈隱點點頭,“皇上打算怎麼處罰大哥?”
“等候發落,既然是有人故意設的局,我擔心這件事不會這麼輕易結束。這件事如果是周貴妃設的局,她爲何無緣無故受傷了?”
“周巖!”
“周巖!”
兩人異口同聲,策劃的是周巖,傷周貴妃的也是周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