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若瞧紙條是真心替他們兩個高興,對於古代人來說封侯拜將也是一種人生理想了。
展墨羽卻是搖搖頭,“別把事情想得那麼容易了,這或許就是你相公倒黴的導火索。”
辛若聽得眼睛直眨,不大明白,展墨羽交代了嵐冰兩句,自顧自的進小院。
辛若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頭,墨蘭紫蘭兩個丫鬟面面相覷呢。
沒辦法,上回墨蘭可把人家害慘了,萬一真的封了將軍,回頭有她好受的了。
墨蘭想到忍不住耷拉着張臉,想抱頭痛哭,直嚷嚷着這事也有紫蘭的一份,到時候可不能沒義氣的丟下她一個人跑了。
皇上一頂資敵大帽子扣下來,辛若和展墨羽就從半月山莊當着他們的面搬進了湖邊小院。
阮文浩就和蘇牧生守在半月山莊門口,等了兩個時辰,愣是不見一個人進出。
阮文浩本就是急性子的人,又跟蘇牧生撞在了一起,兩下一商議,決定派人進去搜。
不過半月坊的行事大傢伙不可能沒有顧忌,這資敵的罪名怎麼來的他們也都不知道,不過就是奉命來把半月公子押到皇上跟前罷了。
皇上千叮嚀萬囑咐不許傷其毫髮,他們就更不敢輕舉妄動了。
阮文浩當時聽皇上的交代那個呲牙,他倒是想傷人家毫髮啊,也得有那本事吧。
不吭聲的就把偔水水匪給連窩端了,那是尋常人乾的出來的嗎?!
再說了,半月山莊有多少會武功的人守着他們也都不知道,敢輕舉妄動嗎。
半月坊可是連福寧王都敢威脅的,更何況是他們了。
不過他也納悶了,上回不是傳聞福寧王府有人燒了半月坊三間院子嗎。
三個月之內給交代,不給的話打斷小羽的腿啊,這都快過去小兩個月了呢。
福寧王爺也不在朝中,小羽還帶着辛若來半月山莊養胎。
真不知道他們與半月山莊的關係是好還是壞,皇上都讓他們來抓半月公子了,他們兩個也不幫着說句話,只問一句什麼罪名,然後就溜之大吉了。
不對,是小羽要溜的,辛若那樣子明顯的就不大想走嘛。
雖然有幾重顧忌,可一直這麼守着也不是個事。
阮文浩和蘇牧生思量再三,還是決定進去看一看,帶了七八個親信進去,大門也沒人拴上。
裡面的小廝也都各司其職,見了他們完全的就是無視啊。
掃地的掃地,修剪花的修剪花,弄的阮文浩心裡那個忐忑,直問蘇牧生瞧不瞧的見他,結果可想而知了,一個特大白眼。
在山莊裡走着,就沒遇到個搭話的,阮文浩就鬱悶了,外人都闖進家門了,怎麼半月公子都不出來說句話啊,不會真沒人在吧。
沒人在,下人怎麼敢放人進來,阮文浩一頭霧水,那邊六皇子一臉怒氣,恨不得燒了山莊纔好。
要麼兩菜一湯外加兩個饅頭,他不吃也不知道遞個臺階說句軟話,要不一桌子好吃的,吃完了那個肚子疼。
從吃完飯起他已經連跑了十幾趟茅廁了,腿都站麻了。
稍稍好一點,六皇子忍不住來尋仇了,直接找上辛若住的地方,站在觀景樓下,想罵又罵不起來,實在是掉他六皇子的臉!
阮文浩遠遠地就瞧見了他,一身衣裝華貴異常,長的也俊逸非凡,不過臉色很難看,最最重要的是,下人喊他公子啊!
半月山莊半個主子沒有,碰到一個下人喊公子的,誰的可能性最大,半月公子啊。
不管了,阮文浩一個輕功躍過去,一掌就把人家六皇子給敲暈了,逮到一個是一個,總不能空手而回吧。
敲暈了六皇子,阮文浩飛檐走壁的就出了半月山莊。
蘇牧生繼續在半月山莊裡溜達,最後忍不住抓了兩個小廝,刀架在脖子上。
小廝膽懼交代公子已經不在山莊裡了,平時的一切大小事務皆有福寧王世子夫妻代爲打理,至於其他的,他只是一個小廝,不知道。
就這樣,阮文浩抓了璟浩然帶了三分之一的官兵匆匆忙的返回京都,留下蘇牧生帶着三分之二的官兵繼續守在那裡。
半月山莊裡的事都有暗衛事無鉅細的稟告給辛若他們知道。
聽到阮文浩把璟浩然敲暈了的消息,忍不住抽了下嘴角,璟浩然可不是什麼好惹的主,回頭有他受的了。
對於冷魂和冷魄請封將軍的事,辛若聽了展墨羽的話也改了三分看法,再加上打探回來的消息,辛若更是認定展墨羽分析的不錯。
展墨羽幫了北瀚的事是左相大人捅到皇上耳朵裡的,資敵的罪名也是幾位大臣商議定下的。
再就是璟蕭然派人來請半月公子的事皇上都知道了,半月公子不見他,封他東征大將軍也不露面,沒想到卻偷偷的去幫北瀚,這不是打他的臉嗎!
半月公子什麼才能,萬一真被北瀚請動了,回頭再對準了大御怎麼辦,所以左相大人把奏摺呈上。
罪名也定下了,皇上也就順水推舟了,先把人扣下再說,不給兩分顏色給他瞧瞧,還當真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了!
恰好又在這關頭,元老太爺幫冷魂冷魄請封的奏摺送到他跟前了,連半月公子手底下的人都這麼有才能了,更何況是他了。
所以冷魂冷魄請封的事就被擱置了,這還不算什麼,皇上直接讓人把兩人扣在軍中。
雖不要他們小命,但也不許他們隨意走。
萬一半月公子真去了北瀚,他們兩個必須得死,再就是扣下他們兩個威脅展墨羽,讓他早日現身給個說法,去戰場給他打戰去!
辛若和展墨羽把皇帝大人的算計摸的清清楚楚,辛若氣的恨不得拿棍子去敲他腦門纔好。
王爺幾次三番的上奏讓他兒子去戰場,皇上死活不讓,這邊又苦巴巴的對他們痛下狠心逼迫,他就不能聽王爺的一回嗎。
王爺的職責是守護大御,會把祖宗打下的萬里河山葬送在自己兒子手裡頭嗎,那樣他哪裡來的臉面去見列祖列宗。
辛若氣呼呼的,展墨羽
卻是倒杯茶水給她降火,只說了一句話。
疑心病是皇帝都有的,那麼些大臣阻撓,皇上也不可能冒在青史上留下個獨裁專橫的惡名的危險讓他出徵,但並不否認皇帝糊塗,比他父王更甚。
辛若能怎麼着,這裡是皇權至上的朝代,那些罵皇帝糊塗的話也只能在私底下說說。
當着衆人的面說,那就是脖子癢癢找死了,“那現在怎麼辦,皇上扣下了冷魂和冷魄,又讓人把半月山莊給圍了。
這回你不露面怕是不行了,恩,就是不知道大街上有沒有捉拿你的告示,賞金多少。”
辛若捉狹的看着展墨羽,展墨羽一記白眼橫過來。
辛若完全就給無視掉了,悠悠的來了一句,“阮大公子因爲相公你現在鼻青臉腫的躺在丞相府裡養傷,咱是不是該去探望一下?”
展墨羽呷着茶,“你就不怕皇上讓你給六皇子賠禮道歉?”
說着,輕擡了下鳳眸,“今天已經是第二十七天了,再過三天就該回王府了,那時候再去挖苦他也不遲。”
辛若聽到挖苦二字,沒差點被一口茶水給活活嗆死,連連咳嗽起來。
展墨羽忙去幫她拍後背,直拿眼睛去白辛若,辛若無語了,都是他鬧出來的,還怨她不好好喝茶,還有沒有天理了。
“人家都已經夠倒黴的了,你還去挖苦人家,他可不比平常了,現在和躍林定了親,不看他面子好歹也給躍林兩分薄面吧。”
辛若說着,一臉同情阮文浩的表情,早料到會是這麼樣的下場。
六皇子的脖子是那麼容易砍的嗎,這不變本加厲的全討回來了不算,還得唉他丞相老爹一頓批,還有皇上的,夠他受的了。
不過也怨不得旁人,太有眼無珠了一點,好歹先認清楚人再下手吧,都提醒他半月山莊一草一木都要謹慎小心,更何況是人了,唉。
辛若輕嘆一聲,那邊墨蘭把藥箱子端了來,“少奶奶,奴婢也不知道哪些藥適合阮大公子用,您選了,奴婢裝好再讓人給躍林郡主送去。”
辛若打開藥箱子,一邊挑選藥,一邊感嘆,也不知道躍林那丫頭白白掉了多少眼淚了,真心的對不住她啊。
辛若左右的翻着,適合阮文浩用的藥太多了,她也不知道挑哪個好了。
辛若干脆把藥箱子合上了,“都給躍林郡主送去,遲早都能用到。”
墨蘭聽得嘴角輕抽了兩下,雖然辛若說的是大實話,可怎麼聽着那麼滴彆扭。
想到另一件事,墨蘭忙道,“方纔二夫人讓人給您送了口信來,說是舅老爺和老爺要去北瀚。
她不放心舅夫人在家,問你有沒有安胎藥,說是有備無患,讓舅老爺放心的去北瀚。”
辛若聽得眼睛直眨,擡眸去看展墨羽,展墨羽放下茶盞,辛若揮手讓墨蘭下去了,安胎藥的事不急,先把藥箱子給躍林送去。
再不送去,她該急了,墨蘭拎着藥箱子下去了,辛若這才問道,“相公,我爹和舅舅要去北瀚的事,你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