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冰瑩眼睛一瞪,少年馬上乾咳了一聲,說道:“呃,那個……可是我現在知道了,女人也不是弱者。”
冰瑩忽而緩緩一笑,看着花不留點點頭,說道:“不錯,你還挺上路的!”
花不留一頭的黑線:“上路是什麼意思?”
“呃……”冰瑩意思到自己說錯了話,輕笑了一下,說道:“上路的意思就是……你挺開明的。”
“不過……這個東西只是花紋,那麼,還恩牌到哪裡去了呢?”冰瑩想到了一下,滿臉不解的看着花不留,花不留微微搖頭,說道:“已經丟了,不然……不會只有這個東西。”
“我知道丟了,之前已經說過了,我想問你的是,丟到哪裡去了?”冰瑩問花不留。
花不留搖頭:“當年,被我爹的仇家給搶走了,賣給了一個神秘人,至於那個人是誰,我卻不得而知,所以……你們只有從我爹的仇家身上找,可是,可惜的是,我爹的仇家,在上個月,已經被滿門謀殺了,兇手下落不明,現在這條線,已經斷了……”
冰瑩更是一頭的黑線:“已經斷了嗎?”
花不留點點頭:“是的,已經斷了,現在唯有期望這個東西,能夠給你們提供一點線索……”
菁菁和冰瑩徹底的疑惑住了,原來這還是一個無頭公案。
冰瑩無奈的將手裡的東西遞到了花不留的面前:“我想,你還是另找高明吧,這……你也有點太高估我們了。”
花不留的臉色微微一變,看向冰瑩手倆那個紅布,說道:“若是連你們二位姑娘都不敢接,那麼……這個東西豈非留着無用了?”
花不留道:“這個東西豈是沒用?那還恩牌,自然不是那麼簡單就做出來的,若沒有這個花紋,你們甚至連真假都分辨不出來,若是有有心人要欺瞞,你們又有什麼辦法呢?根本連分辨真假,都把拿不到。”
菁菁和冰瑩沉默下來了,這個人說的話雖然不怎麼動聽,但是……說的都確實有道理的。
菁菁和冰瑩對視了一眼,一時間,拿着那手裡的紅布,接不是,還給他,也不是。
花不留似乎看出了兩人的意思,對她們說道:“二位不如坐下,且聽我慢慢解釋,可好?”
冰瑩點頭,對菁菁說道:“我們且坐下,聽聽看,看他到底有什麼說的。”
菁菁點點頭,兩人便在那張寬大的椅子上,做了下來,這屋子只有一張椅子,冰瑩和菁菁擠在了一起,花不留便之後站在兩人面前。
說道:“二位,說是找到你們,也許是你們幸運,可是,我卻也是有私心的,因爲我武功不好,要完成家父的遺願,之後找比我強大的人,去搶回那還恩牌,免得落入壞人之手,可是我能力不夠……所以,所以我必須要找一個比我強大無數倍,卻又心地善良的人。”
冰瑩看了一眼那副畫,猶豫了一下,說道:“對了,你爹……跟魔教的人又關係嗎?我看這幅畫……裡面暗藏玄機,絕對不是普通人能營造出來的意境。”
花不留一陣的沉默過後,看向菁菁和冰瑩說道:“二位且聽我慢慢說來……”
“你說,我們不急。”冰瑩打算仔細把事情搞清楚了,再說吧。
花不留道:“我爹當年,不過也是個普通的書生,因天悅王朝尚武成風,這樣的書生,幾乎是不受人重視的……我爹每天過着窮困潦倒,受人歧視的生活,直到有一天,一個改變了他一生命運的人,出現了……”
“那時候,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下,他夜出的時候,看到地上躺了一個人,那個人,便是後來的謝宴……”
“當時,我父親心情不好,一個人在深夜的時候,翻出了那個茅草房,那個茅草房,到現在還在我們的後院立着,作爲紀念……當時,我父親在深巷裡走了幾步,心灰意冷,就看到地上躺着一個受了刀傷的人,當時的謝宴,被仇家追殺,雖然他將仇家打敗,受的傷也不會致命,但是失血過多,他又精力耗盡,在那個窮巷子裡,若不是我父親那日心情不好亂走,他就死在了那裡。”
“我父親看看到地上躺了個傷人,嚇了一跳,一過去摸,還沒斷氣,心中的鬱結之氣消失,便決定將這人救回家再說……”
“父親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將謝宴帶回家,險險的救回了他一命……後來,因爲我父親住的這個地方實在太偏僻,居然沒一個仇家找上謝宴,讓他過了一段安靜的日子,他走了之後,便給了我父親一塊還恩牌……許多年後,我父親才知道,這個人是謝宴,這個牌子,是還恩牌……”
“原來是這樣的機緣巧合,可是……爲什麼你父親當時不知道,後來又知道了呢?謝宴也不說嗎?”冰瑩見他說的差不多了,不由插嘴問道。
花不留搖搖頭:“他是個江湖俠士,既然不認識,自然不會輕易說出來,也會給我花家招惹麻煩的……可是,說來也奇怪,自從那謝宴離開我花家之後,我父親就像是忽然走了什麼好運一般,什麼好運,都跟着一起來了……”
“有這等奇怪的事?”冰瑩看了花不留一眼,笑着不解的問道,心中自是不信。
花不留看了冰瑩一眼,認真的問道:“你可是不信?別說你了,就是當時我父親自己,都是不敢置信。”
這種事情確實令人匪夷所思,還恩牌只能用一次,而且在花不留父親的手裡,謝宴自不會偷偷暗中總是幫他,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是誰帶來的好處呢?
花不留在菁菁和冰瑩的好奇心充分被提起的時候,才一聲的嘆息:“後來生下了我之後……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雖然是一個毫不相干的人,但是菁菁和冰瑩,還是會好奇,還是會想知道的。
花不留道:“這,是因爲一個美麗善良的女人。”
“那時候……謝宴在江湖上聲名鵲起,想要殺他找他麻煩的人,多不勝數,而這個女人,便是被魔教派來……跟着謝宴的,調查謝宴的下落和動靜。”
“魔教的人?”冰瑩更是驚訝。
花不留點點頭:“她雖是魔教中人,可是……卻是人家最善良的女人。”
冰瑩沒再插話,不用猜也知道,後來發生的事情,以及花不留跟那女人的關係了。
花不留繼續說道:“那段時間,謝宴住在我家的那段時間,那個女人,也是唯一一個發現謝宴的人。”
“她雖是魔教中人,可是想來討厭江湖鬥爭,更討厭用武力征服這個師姐的人,奇怪的,她對我的父親,一見鍾情,見這裡偏遠,我父親住的又是荒涼的窮巷,便是下定了決心,要留在這裡,等到謝宴走了之後,假裝落難的民女,投靠了我父親。”
“從此之後,只要有人敢欺負我父親,嘲笑我父親,那人便必定得到懲罰,而且從此以後,我父親不管做什麼,都順順利利,在那個女人建議下,開了鋪子,生意很好,建了這個院子,他們也共同組織了家庭……”
“本以爲,幸福的生活,會這麼一直的延續下去,他們甚至,有了我……”
果然,那個女人成爲了花不留的母親。
花不留繼續說道:“可是後來……魔教的人找上門來了,魔教的人對於逃跑的門人,懲罰是很嚴重,身邊的人,將會全部被暫盡殺絕,一個不留!”
花不留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所以我母親,不得已跟父親說出了這件事情,其實……對於還恩牌的事情,母親早已經知道,在這個時候,也跟父親坦白了一切,畫了那幅畫,將還恩牌收藏起來,將我送去老遠,留了信,找農家收養,跟父親一起認罪,被魔教處置,我卻活了下來,知道成年,養父母纔將信給我,我那時雖小,卻也有殘缺的記憶,等到再回到這裡來,已經是荒無人煙,打掃過後,卻發現……一直被我從小帶到大,之後巴掌大的腰牌,居然是還恩牌……”
“這件事情,一直無人知道,這一切,就像一個安排好的局一樣,這鎮上忽然多出來的江湖人,也是因我而起,所以……我想平息這件事情,怎耐,還恩牌早已經被人偷取,失去了線索……”
“你們若是調查,也可以從魔教開始調查。”
花不留的話一說完,就感覺到兩道懷疑的目光射向自己……
冰瑩和菁菁心裡都在懷疑,這個花不留,是不是有了什麼證據,在那個他父親仇人斷掉的線索上,找到了魔教,而想利用她們來對付呢?
可是,不管怎麼樣,她們都是要去魔教的總部,調查一番也無妨。
因爲,還恩牌的誘惑,實在太大了!
“若是二位姑娘願意接受,可以將還恩牌的花紋用東西印出來,幾下那花紋的模樣,這天下,想必沒幾人能完全模仿出來!”
他的話開始變得小心翼翼:“到時候,便是萬無一失了!”
菁菁看向冰瑩,低聲問道:“師姐,怎麼樣?要不要……”
冰瑩頷首,示意菁菁不要說下去,舉起手中那個還恩牌的花紋印子說道:“事情要辦到,不是不可能……不過,就是有些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