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皇后離開了，曹嬤嬤舒了一口氣，只不過剛纔的目光，意味深長，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難道是……突然想到什麼，曹嬤嬤吃了一驚，仔細一想，不無可能。皇后經歷了這麼多事，和太后娘娘一樣，也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如果要問起來，該如何回答。想到這些，禁不住皺起了眉頭。回過頭去突然看見太后娘娘睜開了眼睛，看着自己，嚇了一跳，馬上跪了下來，行了個禮∶“太后娘娘。”
“你幹什麼呀，一驚一乍的樣子，發生了什麼事？”太后有點奇怪，就關心地問道。
“沒，沒什麼。”下意識地搖搖頭，回答道，如果讓太后娘娘知道了，自己就有口說不清了。低下頭來避開她的目光，心裡惴惴不安，太后娘娘這個樣子看着自己，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一聲，正色說道，“曹嬤嬤，你跟了哀家這麼多年，哀家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不是不知道。哀家不希望別人故意隱瞞，有什麼說什麼。如果發現你也是這樣，哀家是不會放過你的。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應該知道利害關係，後面的事情，用不着我說吧。”
“太后娘娘--”曹嬤嬤喊了一聲，看了看太后的表情，不緊不慢，好像是胸有成竹，知道故意隱瞞沒什麼意思，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還不如實話實說。想到這裡，於是就說道，“啓稟太后娘娘，看剛纔的樣子，皇后娘娘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看來不可能放過奴婢，如果問起來了，奴婢不知道如何回答，希望太后娘娘指點迷津。”
“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剛開始不相信，看了看曹嬤嬤的表情，才知道所言非虛，果然是這樣，輕輕地嘆了口氣，搖着頭說道，“這個女人，難道就不明白哀家的一片苦心？皇宮裡的事情，知道的太多對她沒有好處。該說的話已經說了，這個人還是不明白，哀家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也許從一開始就錯了，根本就不應該讓她入宮，是不是就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太后娘娘……”本來想勸勸她，話到嘴邊不知道如何開口，只能作罷，看着太后，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正準備說點什麼，卻聽見太后開了口—
“你應該明白哀家的意思。”擡起頭看着曹嬤嬤，太后非常認真地說道，“那件事非同小可，如果讓別人知道了，後果如何，你應該清楚。如果皇后問起來，如何回答，你應該明白。哀家不希望在你這個地方出現任何問題。你明白哀家的意思了嗎？”
“奴婢明白了，奴婢知道該怎麼做了，太后娘娘儘管放心。”曹嬤嬤點了點頭，非常認真地回答道。
太后聽了這樣的話，終於放了心∶“哀家沒有看錯人，你是一個信得過的人，和哀家在一起，哀家可以滿足你的任何要求。哀家知道，當初的事情，你耿耿於懷。可你應該明
白，哀家也是迫不得已，如果沒有哀家，你會怎麼樣，你應該非常清楚，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哀家希望你可以忘記過去的事情，重新開始，哀家不可能虧待你的，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多謝太后娘娘。”曹嬤嬤行了個禮，並沒有再說什麼，也沒有非常高興，冷酷的表情，讓人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看到這樣的目光，太后吃了一驚，她非常清楚，當初的事情，曹嬤嬤不可能這麼快就忘記。然而這個人的身份低微，即使是不願意，也不可能把自己怎麼樣。事情已經過去了，往事不堪回首，就不要再提了。本來是想說點什麼，話到嘴邊不得不作罷了。這麼多年的過去了，如果把話說出來，豈不是徒增傷悲。思量再三，並沒有把話說出來。沉默了好長時間，突然想到什麼，看着曹嬤嬤，吩咐道∶“如果有時間的話，去看看那個女人，告訴她，在這個皇宮裡，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有些事情，哀家不希望別人知道，任何人也不可以。別以爲在哀家面前說出那樣的話，得到皇上的寵愛，就可以有恃無恐。在這個後宮之中，哀家說了算，如果不聽話，只有死路一條。如果想把事情告訴皇上，可以呀，就不知道皇上會不會相信？”說到這裡，太后得意地笑了笑，目光陰冷。
看到太后的表情，冷冷的，沒有一絲溫度，曹嬤嬤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戰。太后是一個殺人如麻的人，如果是下定了決心，這個人必死無疑，就算是得到了皇上的寵愛，也無濟於事，太后是不可能心慈手軟的；現如今之所以沒有動手，是因爲有的事情還沒有弄清楚，如果把事情弄清楚了，莫文蘭必死無疑。想到這裡，實在是不忍心，是不是應該去提醒一下，可是如果讓太后娘娘知道了，是不可能放過自己的，何去何從，曹嬤嬤非常猶豫，不知道該怎麼辦。按理說，在莫文蘭面前，該說的話自己已經說了，莫文蘭聽不進去，依然是我行我素，這樣下去，如何是好。想到這些，看了一眼太后，苦惱地搖搖頭。
站在窗口，看着外面，莫文蘭百無聊賴，不知道該幹打什麼。剛纔嶽楚凌在這個地方，對於自己說的話，不願意相信，不能接受，兩個人不歡而散。莫文蘭可以理解，嶽楚凌還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在他看來太后娘娘就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就算是李秀娥的事情真的和太后有關係，嶽楚凌也不可能把她怎麼樣，至於那個皇后，如果有一天太后娘娘沒有了，那個皇后飛揚跋扈、助紂爲虐必死無疑，這一點莫文蘭不擔心，她相信在這件事情上，嶽楚凌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可是自己呢，太后娘娘容不得自己，自己知道了那麼多事，太后怕自己告訴嶽楚凌，肯定是殺了自己，一了百了。自己說的話拖得了一時，脫不了一世。想到這裡，輕輕地嘆了口氣，事到如今，應該好好想想了，有沒有一個萬
全之策，要不然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太后娘娘是不可能放過自己。絞盡腦汁，想不出辦法，只能是默默地嘆息。原來以爲在這個地方非常簡單，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現在看起來沒那麼容易，古代人也是非常聰明的，比如那個太后娘娘。莫文蘭不得不承認，對於那個太后娘娘，自己望塵莫及。回過頭看到香梅進來了，走到桌子旁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端了過來。莫文蘭輕輕地搖搖頭∶“不用了，我不渴。”
“娘娘，不管怎麼樣，喝點水，冷靜一下再說吧。”香梅勸道。看到莫文蘭搖搖頭，不置可否的表情，輕嘆一聲，放下茶杯，走到她面前，勸道，“娘娘，奴婢知道有些話你可能不喜歡聽，奴婢還是不得不說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就應該告訴皇上。奴婢明白，無憑無據的，皇上不可能相信的。但你想過沒有，就算是不相信，知道了這件事，也不可能不產生懷疑。如果是這樣，就有了希望。說不定真的可以反敗爲勝。”
莫文蘭卻搖搖頭∶“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那個人是太后娘娘，皇上怎麼可能相信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他的親生母親？如果這個人不相信，後果如何可想而知，他是不可能放過我的。得到了皇上的寵愛又怎麼樣，還不是過眼煙雲。一不小心煙消雲散，什麼也沒有。”
“娘娘，你千萬別這麼說，我看得出來，皇上對你還是不錯的，我相信有一天你一定可以成功。”香梅故意這樣說道，試圖勸慰，可發現沒什麼效果，莫文蘭看了自己一眼，非常勉強地笑了笑，什麼也沒有說。看到這個樣子，香梅非常着急，前思後想，不知道如何是好。突然之間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急忙說道，“依我看，還不如讓那個紫雲自己出來，主動把這件事告訴皇上。這個人伺候過皇后娘娘，皇上肯定認識這個女人，說不定會相信她說的話。”
“事情沒那麼簡單。”莫文蘭搖搖頭，苦笑地說道，回過頭看着香梅，繼續道，“如果事情真的那麼容易，這麼多年了，難道紫雲沒有機會見到皇上？我相信還是有機會的，雖然在那個地方，可是畢竟是身份特殊。正如你剛纔所說，伺候過前皇后，皇上肯定是認識的，這麼多年了，爲什麼沒有說出來，因爲她知道，那個人是太后娘娘，告訴了皇上，太后不承認，皇上會相信誰。正如我現在這樣，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就是沒有把握，纔不敢輕舉妄動。剛纔在皇上面前，我沒有把話說出來，就是這個原因。皇上心裡已經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只不過不願意承認，那個人畢竟是他的母親，不僅是他，任何人也不願意承認。好吧，就算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皇上怎麼可能秉公處理，皇上會怎麼樣，很有可能不了了之。我不希望無功而返，所以現在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把這件事說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