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累了一天,現在也沒什麼事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聲音淡淡地,沒有一絲溫度。
莫文蘭簡直是不敢相信,這個人說出這樣的話,逐客令,讓自己一走了之。回過頭看到他的目光,才知道果然如此。既然是這樣,還有什麼可說的。轉過身行了個禮∶“既然這樣,臣妾就此告辭了,不打擾皇上了。”說完以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剛剛走到門口,突然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
“朕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但這件事非同小可,朕需要好好考慮一下。雖然說,對於那個太后娘娘,朕實在是不忍心,但發生了這麼多事,朕看得出來,如果繼續下去,意味着什麼。只不過有些事情,沒有辦法隨心所欲。你不要着急,給我幾天時間,朕肯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這一次,朕說到做到。”嶽楚凌非常認真地說道,看到莫文蘭回過頭來,一陣激動,充滿希望地看着她。誰知道莫文蘭非常平靜,只是淡淡地說道—
“這是你自己的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莫文蘭不以爲然地說道。看到他還要說點什麼,輕輕地搖了搖頭,又說道,“你不要着急,聽我把話說完,我知道我說的話不好聽,你不喜歡聽,可是你應該知道,忠言逆耳利於行,我真的是爲了你好。而且我相信即使是我什麼也不說,我是什麼意思,你也應該看得出來。
我知道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可是你想過沒有,有的時候優柔寡斷,只能是害人害己。曹嬤嬤死了,李從死了,都是你身邊的人,始作俑者是誰,我不相信你看不出來,只不過是不願意承認。韓宇剛纔說的話我希望你可以好好想想,這樣的事情有一就有二,如果你不希望重蹈覆轍,該怎麼辦你應該清楚。
話盡於此,該說的我已經說完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說完以後,深吸一口氣,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蘭兒--”嶽楚凌喊了一聲,希望這個人回過頭來看一眼,沒想到莫文蘭頭也不回,看到莫文蘭漸行漸遠,他知道沒有機會了,輕輕地嘆了口氣,搖搖頭。下意識地喊了一聲,“李從。”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意識到斯人已逝,心痛不已,只能作罷,躺在牀上,默默地流下了眼淚。
向前走了幾步,停下腳步,回過頭看看皇極殿,李從不在身邊,嶽楚凌一個人躺在牀上,無人陪伴,可以嗎?想到這裡有點擔心,本來想回去看看,想到剛纔嶽楚凌說的話,只能作罷,人家下了逐客令,自己還要回去,豈不是死皮賴臉?還是算了吧,那個人是一國之君,就算是沒有了李從,沒有了自己,伺候的人大把大把,用不着自己擔心。雖然是這樣想着,可還是忍不住牽掛,一步三回頭。
“貴人娘娘,貴人娘娘。”
熟悉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沉思,循聲望去,看到
一個人對着自己微笑地走了過來,莫文蘭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等着他走了過來。看到他來到自己面前,拱了拱手,微笑地說道∶“累了一個晚上了,韓將軍應該回去好好休息了,再說了,皇上也是這個意思。韓將軍,你可不要辜負了皇上的一片情意啊。”
“多謝娘娘的關心,實不相瞞,卑職在這裡恭候多時了。”韓宇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直截了當地說道。
“你說什麼,你在這裡等着我?”莫文蘭聽到這樣的話,吃驚不已,看到她點點頭,是真的。左右看看,沒有別人。才放了心,但還是覺得奇怪。於是就開門見山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會出來,如果我要伺候皇上,你在這裡見不到我,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得不償失?”莫文蘭說到這裡,忍不住笑了起來。
“卑職跟了皇上這麼多年,非常瞭解皇上,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皇上需要一個人靜一靜,不希望別人打擾。”韓宇非常認真地說道。看到莫文蘭疑惑的目光,點點頭又說道,“我知道貴人娘娘身份特殊,和皇上的關係非常好,即使是這樣,我相信如果皇上不願意讓別人知道的話,還是不會告訴別人的,任何人也不例外。希望貴人娘娘不要自以爲是。”說完以後,意味深長地看着莫文蘭。
莫文蘭聽到這樣的話,當然是不願意的,就要反駁,看到他的目光,非常肯定,不容置疑,仔細想想,好像就是這樣。如果嶽楚凌信得過自己,就不可能下逐客令,自己現在也不會在這個地方。想到這裡一陣懊惱,垂頭喪氣的樣子。“你覺得這件事該怎麼辦?”沒有拐彎抹角,莫文蘭直截了當地問道。雖然沒有把話說出來,但她相信,自己的意思這個人應該明白。
“我也不知道。”韓宇淡淡地說了一句,看到莫文蘭驚訝的表情,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人心難測,皇上心裡在想什麼,誰也說不清楚。我在這個地方等着你,就是這個原因。本來還以爲你和皇上的關係,你說的話皇上一定可以聽得進去,誰知道還是如此。你剛纔問我怎麼辦,我還想問問你怎麼辦呢。現在看起來沒那個必要了,因爲我看得出來,你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莫文蘭點點頭,邊走邊說∶“我確實是不知道該怎麼辦,發生了這麼多事,太后娘娘的所作所爲,已經到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的地步,皇上仍然是沒有辦法下定決心,你說我該怎麼辦。比如說今天的事情,我還以爲一定可以成功,誰知道還是如此。不過你放心,臨走之前皇上已經和我說了,如果真的是這樣,一定不會心慈手軟,說不定還有機會,你也不要太悲觀。”
“在我面前,皇上也說過這樣的話,可你覺得,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皇上真的可以說到做到嗎?”韓宇反問道,不等她回答,輕輕地搖搖頭,“說句實
在話,我沒有辦法相信。”
“我也沒辦法相信,可你覺得除此之外,我們還有其他辦法嗎,那個人是太后娘娘,除了皇上,誰能把她怎麼樣,誰敢把她怎麼樣?就算是皇上,不到萬不得已,恐怕也不會輕舉妄動,你可別忘了,朝堂之上都是太后的人,一呼百應,如果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極有可能一發不可收拾。皇上不得不考慮清楚。關於這些,我不相信你看不出來。”莫文蘭解釋地說道,
輕輕地嘆了口氣,接着說道,“解鈴還須繫鈴人,不管怎麼樣,皇上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後面的路該怎麼辦,我相信他心裡有數。和太后娘娘的關係,也不可能回到過去了。後宮不得干政,皇上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太后娘娘如果想參與朝政,恐怕沒那麼容易,從這一點來看,這個女人大勢已去。”
“話雖如此,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那個太后娘娘看不清楚利害關係,不願意善罷甘休,可能就……”韓宇說到這裡,皺起了眉頭,好像是非常擔心的樣子。
“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皇上不是笨蛋,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掉以輕心,如果還有這樣的事情,那個太后娘娘簡直就是自掘墳墓。”莫文蘭說到這裡,握緊了拳頭,不管怎麼樣,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想了一會,看着韓宇,認真地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後宮之中還有太后娘娘的人,皇上安然無恙的事情,太后很快就有可能知道,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我就說不清楚了。韓將軍,你想辦法封鎖消息,尤其是慈寧宮,千萬不能走漏風聲。現在這個時候,我不希望節外生枝,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貴人娘娘,你的意思是說……”剛開始不明白,看到莫文蘭認真地點點頭,突然之間恍然大悟。認真地點點頭,鏗鏘有力地回答道,“貴人娘娘儘管放心,我知道該怎麼辦,一定會妥善處理的,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的。”說完以後轉過身就離開了。
莫文蘭看到這個樣子,禁不住露出了一個笑容,一個好漢三個幫,自己一個人孤家寡人,有些事情實在是不方便,這個人願意幫忙,後面的事情就可以一帆風順了。想到這裡,放了心。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嶽楚凌的事情那個太后娘娘知道的清清楚楚,到底是誰告的密。想也不要想,就知道這個人肯定是在嶽楚凌身邊。
問題是這個人到底是誰,如果不把這個問題弄清楚,走漏消息的事情,還是有可能發生。爲了以防萬一,必須把這件事情弄清楚。莫文蘭知道自己的身份,皇上的女人,貴人娘娘,親自出馬,恐怕是不太合適,大張旗鼓,反而容易打草驚蛇。既然這樣,自己該怎麼辦。一邊往回走,一邊考慮着。來到了快雲軒門口,看到了一個人,莫文蘭突然有了辦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