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顧昭歡蹙起眉頭,蕙蘭公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從未聽聞哪個國家有個蕙蘭公主,而且那寢殿中的女子畫像也從德妃娘娘口中得知那便是蕙蘭公主,究竟這期間有什麼事情?
西涼言之好像看見什麼好玩的東西,快步跑了出去,那般天真爛漫的樣子落在顧昭歡的眼中不免羨慕,曾幾何時她也如此天真過,就是因爲太天真纔會落得前世那般下場。
所有的人都走遠了後,顧昭歡便跟在人後面走着,熟悉的聲音在耳後響起:“幾日不見,妹妹變了許多。”
顧昭歡停下腳步轉過身看着顧傾城笑道:“姐姐這是說笑了,昭歡可從未變過。”
顧傾城見她這幅樣子淡漠樣子與往日大過不同,雙目對視,她總覺得顧昭歡像是變了個人,但說不出哪裡有問題,片刻後顧傾城宛然一笑道:“是姐姐多慮了。”說罷走過顧昭歡的身邊徑直朝前方走去。
她們從未如此親暱過,不論是前世還是今世,顧昭歡微眯雙眼看去,這顧傾城向來與她不熟,又怎會關心她是否有變化?心中便堤防着顧傾城。
一入宮門深似海,粉妝玉砌,眼前所看之地無一不顯得富貴奢靡。芙蓉殿中早已聚集了衆多朝中大臣,互相奉承,互相吹捧。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刺耳的公鴨聲傳入耳中,只見一身着燦黃金龍衣的中年男子手挽着個女人緩緩坐在龍椅之上,那女人則端坐在一旁的椅上。
衆人均抱拳伏身行禮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上哈哈大笑,擺了擺手道:“今日只是普通宮宴,並不是上朝,衆位大臣無需多禮,不必拘謹。”
“謝皇上!”
話音剛落,顧國公便在離皇上不遠的地方坐了下來,顧昭歡懂得那是相爺纔可以坐的地方,她也識趣,找了個稍偏遠的地方坐了下來,剛擡起頭便看見顧傾城時不時的看向楚行雲的目光,而顧昭婉的目光則一直停留在楚行雲的身上,眯縫着眼看着他們,一飲而盡面前的酒。
顧昭歡環顧了一下大殿,卻在殿中看見了楚行慶抱着姬妾坐在離皇上最近的地方,喝酒飲樂,前日還重傷不起,爲了一場敷衍的宮宴這麼不顧着自己的身體,環視了一圈卻沒看見德妃娘娘。
左相左須洪突然站了起來,端着杯酒朝着顧國公笑道:“聽聞顧家家有兩女,均善舞,不知可否在今日讓我們好生瞧瞧?”
發現楚行慶衝着顧傾城點了點頭,心中瞭然,楚行慶這是明擺着要用她來吸引皇上的目光,好讓皇上注意到顧昭歡,也順便能提及幾日前的那個傳聞,顧傾城提起裙角走到殿中福了福身子低聲說道:“傾城和妹妹們多謝相爺的擡愛,不過皇上見慣了好的舞,我們姐妹還是不獻醜了。”
本計劃好的顧昭婉早已蠢蠢欲動耐不住性子想獻舞,見顧傾城此刻說這話豈不是故意擋她的路,踏着碎步走到顧傾城的身邊柔聲道:“皇上,姐姐恐是有些怕生,不敢在皇上面前跳舞,不如就讓昭婉爲姐姐代勞吧。”
還未等皇上開口,皇后柳鶯鶯在一旁輕輕的道:“有什麼可怕羞的,不過本宮早已聽聞顧家昭歡的舞藝,今日就讓本宮開開眼吧。”
皇上聞言接道:“既然皇后想看,顧家姐妹你們且下去準備一下讓朕的皇后瞧瞧。”
顧昭歡蹙眉,擡眼看了一眼顧昭婉,見她笑着也看着她,深吸一口氣道:“既然皇后娘娘想看,那顧昭歡也不推脫了,這就去準備。”說罷便退出芙蓉殿。
內帷的樂師們紛紛抱琴入座,曲調在樂師的指尖悠然傳出,舞姬提着長袖款款而入,顧昭歡站在舞姬中間,手中的長袖隨着樂師的曲調揮舞着。
詞曲從顧昭歡的口中悠悠的吟出:“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一曲《相思》緩緩唱完,一曲《相思》悠悠舞完,衆人似乎在這風致清雅的詞曲中晃了神。
皇上怔了怔後使勁的拍着手掌,大聲笑道:“好好好!唱的好!舞的好!顧家的女兒果然有才有貌!”
衆人在皇上的聲音中回了神,都紛紛讚揚顧昭歡,而坐在一旁的顧昭婉卻氣紅了臉,怒瞪着身邊的丫鬟,她之前不是讓人剪了顧昭歡舞衣的帶子,爲什麼一曲都舞完了,她的衣服還是完好無損!真是沒用!
顧昭歡走上前去,提起裙角,欠身行禮道:“顧昭歡謝皇上的讚賞,顧昭歡的舞藝還是沒有皇后娘娘的一半好。”顧昭歡入宮之前就在坊間聽聞柳鶯鶯深得皇上寵愛就是因爲她有着極好的舞藝。
柳鶯鶯纖手捏起面前的一枚葡萄放在皇上的脣邊,輕輕的道:“皇上,這是臣妾家鄉特產的葡萄,可甜了,不過,還是沒有顧昭歡這丫頭的嘴甜。”
“娘娘繆讚了。”顧昭歡退回座位坐下,見顧昭婉的位子已經空了,想必已經去準備了吧。
片刻功夫,新的舞姬紛紛走入殿中,顧昭婉戴着面紗緩緩的走到前面,雲袖剛甩出去,門口便出現一個身影,身着華衣款款走進進入芙蓉殿,本想好好獻舞的顧昭婉見到此狀尷尬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自處。
“皇上,臣妾身子不適,稍稍休息了一會,這纔有些晚了。”
一個漫不經心的聲音傳入耳中,顧昭歡下意識的擡起來頭,居然穿着跟那畫像中的蕙蘭公主一模一樣的若是旁人來遲,皇上定會發怒,可此刻他的臉上滿是笑意的道:“入座吧。”顧昭歡順着皇上的目光看去,原來離皇上最近的位子是特意留給德妃娘娘,心中不禁覺得德妃娘娘真的很受皇上喜愛。
楚行慶輕輕咳了一聲給一旁的侍從使了個眼色,侍從見狀走到內帷讓樂師繼續彈奏,琴聲驟起,顧昭婉面帶笑容繼續跳着剛纔未完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