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沅珊逐漸恢復意識的時候,她發現她竟然在一片沙漠裡面,而身邊躺着一個人,沅珊警惕地往後退了一步,“哎喲,疼死我了。咦?”
而對方卻是在看到沅珊的一瞬間就彈了起來,“阮兄弟,真的是你!沒有想到我爺爺教我的法子真的管用!哎喲,我的屁股。”那人赫然就是金沐,沅珊滿頭的黑線,此時,金沐已經站了起來,然後從自己的身上取出半張皺巴巴的黃符。
“阮兄弟,你看看你身上是不是有半張一樣的黃符?”對方笑眯眯的看着她,因此沅珊狐疑了一下之後隨即在自己的身上也找到了相反的另一半的黃符,沅珊的臉色頓時黑了,這傢伙什麼時候將黃符藏在自己身上的?”
看到沅珊的臉色不好看,金沐臉色有些尷尬,不過還是理所當然地說道:“嘿嘿,那不是就在剛纔的時候,我想着不管去哪裡,最好都不要與軟道友分開纔好。”
沅珊的臉色一下子又綠了,她纔不想一直跟這個傢伙在一起,其實若不是這傢伙一路上讀來回的女修小聲的評頭論足,沅珊還真以爲他那方面的取向有問題,只是這個傢伙太會說讓人誤會的話了,因此沅珊下意識的就想跟他保持距離。
爲什麼?太丟人了。“小心!”就在這時,沅珊的識海里傳來景華仙子的聲音,沅珊一聽頓時飛步躍起,抓起金沐就往另一邊退去,就在他們離開那個位置的時候,突然一陣“黃沙”無風飛起。
而仔細看才知道,哪裡是什麼黃沙。而是一種黃色的跟沙子一樣的小蟲子,這小蟲子長着翅膀,能在空中飛行,若是成羣結隊的飛行,看起來極像是飛舞的黃沙。
“你們恐怕是誤入了海韻宗地黃沙大陣了。”腦海裡傳來景華仙子的聲音。“什麼!”“你想必也聽說過海韻宗地防護大陣地事情。這在千年之前一直是讓修仙界所忌憚地。”景華仙子似乎是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
半晌才說道,“可能當年海韻宗除了那六把秘鑰還設置有其他的後手,以防止門派地所在地被意外的泄露。”“這我知道。任何門派。任何人都不喜歡暴露自己的底牌。”對於沅珊地話,景華仙子深表贊同。
“前輩對着黃沙大陣知道多少?”
“當年我也只來過一次海韻宗,只不過當時是在他們門派的接引之下。對於黃沙大陣,只知道他們除了黃沙蟲之外似乎還有一種厲害的禁制。畢竟那黃沙蟲只是一階的妖獸,殺傷力是有限的。而黃沙大陣的威名更多的是那禁制。”
沅珊心裡有些沉重。就聽見金沐發出一聲尖叫,連忙向他望去。卻見他似乎是一臉欣喜地看着那些黃沙蟲。原本臉色發黑的沅珊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當即臉上帶了一絲希冀。
要知道這黃沙大陣也不知道有多大。而黃沙蟲在經歷千年的繁衍之後,肯定是遍佈整個沙漠的,若是金沐有辦法對付這些小蟲子,無疑是給自己減少了不少的麻煩。
“我聽我爺爺說過這種小蟲子。生命力非常的頑強。據說是水火都弄不死它們,十分的奇特。至於該怎麼對付它們,我還真不知道。”原本聽見金沐前一句話的時候。沅珊心裡突然覺得這個傢伙也不是一無是處。
而下一句,這傢伙……沅珊白了他一眼。警告道:“既然你不知道怎麼對付這些小蟲,你就不要亂跑,到時候有什麼危險我可顧不了你。”
這次金沐倒是十分的老實,沅珊也沒有理會他,而是自己從儲物袋裡取出了一大堆的法器以及稀奇古怪的東西,然後在黃沙上鋪了一張羊皮卷一樣的東西,席地而坐。
“咦,阮兄弟,這個是什麼東西,摸上去聽軟和的。”金沐一屁股坐在了沅珊的羊皮捲上,然後摸了摸,說道,但是沅珊沒有理會他,他瞥了一眼,見她神色異常的嚴肅,因此頓時有些訕訕的住了嘴。
沅珊此時看上去像是打坐,實際上她只是在諮詢景華仙子如何應對,景華仙子在千年之前曾海韻宗地客人,而千年之前的修士必然對千年之前的海韻宗有更多的瞭解,說不定就知道黃沙大陣的破解之法。
但是半晌之後,沅珊臉色露出失望的神色。只是她看了一眼一臉好奇的金沐,看着他帥氣的臉龐,突然狡黠一笑,“金兄,你想不想走出這黃沙大陣?”金沐狐疑地看了沅珊一眼,但是還是點了點頭,“那好,那你按照我說的做。”
沅珊對金沐招了招手,他乖乖的附耳過來,“什麼,你叫我做誘餌?不行,不行,絕對不行。阮兄弟,我把你當成是我的小兄弟,你可不能這麼對我啊!”
與此同時,在一片斷壁殘垣之中,突然閃過一道淡藍色的身影,那身影先是鬼頭鬼腦地四周看了看,在確定了沒有其他的修士乃至危險之後,這才從自己的躲藏之地走了出來,但是就在他出來的瞬間,只感覺脖子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就失去了知覺。
在他的身後走出來一個褐衣的中年人,那中年人從容的在那淡藍色的身影身上搜颳了一下,待到找到兩個儲物袋的時候,臉上露出了喜色,隨後一個火球將那“淡藍色”化作了灰燼。
而同樣在這一片神秘的遺址之地裡,被巨大的漩渦捲進來的修士,有的幸運的被捲入了安全的地帶,但是安全的地帶也不安全,因爲客觀環境的安全不代表不會遭到其他修士的暗殺。而沒有其他修士暗殺的地方,也有可能是海韻宗原本禁制重重的地方。
海韻宗的門派所在地就像是一座巨大的皇宮,位於整個秘境的中間,而通過六把秘鑰並不完整的方法進來的修士們,自然都被傳送到了外圍的地帶,在外圍的地帶。就客觀來說,安全的地方實際上是很少的。
在一片茂密的森林裡面住着的多是原本海韻宗豢養的妖獸,而在海韻宗成爲無人的秘境之後,它們重新獲得了自由,有的修士一進來就進入了妖獸的口腹之中,實在是十分的倒黴。還有的修士落到了一片澄藍色的湖邊,如果以爲這湖邊安全那就大錯特錯了。
因爲這藍湖赫然是海韻宗另一個著名的大陣地所在地。“譁”。從半空中掉下來一個白色的身影。那身影從地上爬起來,若是沅珊在這裡的話恐怕一下子就能夠認出這人來,因爲這人赫然是那位小冰鳳仙子祝冬臨。
祝冬臨先是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她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在不知道一個地方是否安全之前,發出任何聲音都是愚蠢的,因爲祝冬臨知道在修仙界有一些變態的禁制的觸動的方法就是發出噪音。
因此。祝冬臨從地上爬起來,就連拍一拍自己身上的塵土都沒敢拍。而是捻手捻腳地在那藍湖邊小心的檢查。“咔嚓”不知道是踩到了什麼東西。祝冬臨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一道巨大的浪花瞬間從湖心涌來。祝冬臨驚慌失措。只感覺眼前一花,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面前竟然是一大片冰的世界。
但是祝冬臨根本就不敢怠慢。雖然說她本身就是冰靈根的資質,但是誰知道這是不是假的,亦或者還有別的陷阱。多小心一點總是沒有錯的。
但是同時。因爲是冰屬性的資質,祝冬臨倒是在這禁制之中如魚入水了。在全場結滿霜冰的時候,整個世界似乎一下子就靜了下來,祝冬臨耳朵微微一動,整個人頓時緊繃了起來,一個倒飛,躲過了一道冰錐的攻擊。
而就在這冰雪世界的不遠之處,有人似乎陷入了火焰的世界之中,與冰雪世界極其相同,周圍都是熊熊的烈火,雖然讓人搞不清楚到底是虛幻的還是真實的,但是每一道火焰從身邊擦過都感覺道一股熾熱的氣息。簡直就像是要將人的魂魄給融化一般。
“啊!”一聲劇烈的慘叫響起,一個白衣男子從容地躲過了一道火焰的攻擊,而他身邊不遠處的另一個人就沒有那麼幸運了,被一道火焰擊中,瞬間化成了飛灰,竟然連魂魄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男子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但是心中卻是驚駭不已。這男子赫然是那個來自天機島的白公子。
而在海韻宗東部的某個地區卻是陰氣森森,地上到處都是白骨,進入這片區域的修士比較多,足有百名,雖然都相互不認識,但是都自發的組成了臨時的團隊。
雖然說進入這裡的修士都是競爭的關係,若是在最外面就失去了性命那什麼都等於白搭。而在一個普遍修爲偏低的團隊裡面有一個白衣的俊俏少年,這少年嘴脣緊抿,臉色微紅,似乎對於這樣的地方有些不適應。這少年的反應被其他的修士看在了眼裡。
看到有的修士眼中甚至流露出輕蔑的神色,也對,作爲一個修仙者,竟然連這些陰氣和白骨都無法坦然面對,那還談何修仙,談何與天地爭壽?這也是爲什麼這少年的修爲明明是結丹初期,但是一開始卻根本就沒有人邀請他入隊。而最後這個修爲偏低的團隊邀請了他。
無數的修士都被捆在外圍,甚至也有一些元嬰期的老怪物,因爲一時不妨,一進來被外圍的一些厲害的妖獸所傷,但是元嬰期到底是元嬰期,很快就殺過了妖獸大軍,進入了第二圍。但是第二圍有着更加厲害的東西在等着他們。
但是元嬰期的修士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面對其他的修爲相似的老怪物,他們都遠遠的躲開了,畢竟他們的目的都是爲了寶物,完全沒有必要與自己修爲差不多的修士爲敵。而且若是一旦失手,出去之後可就是極大的麻煩。
而且修煉到了他們這樣的修爲,都不容易,更是有着豐富的收藏,這個道理大家都明白,但是誰都不會爲了一個未知的東西將自己置於尷尬之中,因此反倒是低階修士之中的殺戮要嚴重一些。
高階的修士若非是遇到差不多修爲的而且已經是受了傷的修士,一般都會主動放過,但是一旦是遇到了這樣的人,那就只能怪對方運氣不好了。此時的穹老怪就遇到了這樣的一個修士,而且還是赫赫有名的魔修朱笑天。
朱笑天有些倒黴,被那漩渦捲進來的時候正好掉到了一羣巨角獸羣裡,巨角獸成年爲四級妖獸,喜歡羣居,性情極其暴烈,羣局的時候在族羣內部常常有內鬥受傷的情況發生,而朱笑天就正好掉到了一頭巨角獸的獸角上,而這頭巨角獸彼時正與另外的一頭巨角獸戰鬥,兩獸實力相當,但是因爲朱笑天的出現,那頭巨角獸一下子被驚到了,因此被另一頭巨角獸的巨角捅成了重傷。
不幸的是,那巨角有大半的力量被作用到了朱笑天的身上。原本朱笑天完全能夠避開,畢竟巨角獸只是四級妖獸,對於一個元嬰期修士來說還不是跟開玩笑一樣。但是朱笑天一來也是因爲一時不妨,二來是因爲體型龐大,一下子就成了無辜的池魚。
朱笑天一怒之下,擊斃了兩頭巨角獸,卻因此引來了巨角獸獸羣的敵視,在羣獸的追趕攻擊之下,朱笑天因爲有傷在身,極其的狼狽,好不容易甩掉了獸羣,就遇到了穹老怪。說起這穹老怪,那是亦正亦邪,其本身是正道門派出身,但是行事不拘小節。
看着穹老怪一臉的打量,朱笑天充滿了防備,故作輕鬆的說道:“穹老怪,好巧啊!”
穹老怪嘿嘿笑了兩聲,“朱兄還是那麼的瀟灑,竟然有興致與一羣巨角獸玩耍,改天我也去試試,據說巨角獸好鬥,練練手倒是湊合。”
朱笑天臉上抽了抽,肚子裡憋着氣,誰會沒事做這樣的蠢事,奶奶的老子把這興致讓給你要不要,只不過對於穹老怪這麼說,朱笑天就更加警惕了,這穹老怪居然看到了自己被巨角獸攻擊的一幕,只是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朱笑天當然不會以爲穹老怪是跟蹤自己。
因爲那六把秘鑰開始的通道並不是完整的,因此每個人進入遺址的位置都是不固定的,因此唯一的可能就是穹老怪正好路過,看到了自己的狼狽,此時朱笑天恨不得將那羣獨角獸扒皮抽筋喝血。
同爲元嬰期的修士,朱笑天明白,若是今天是他遇到穹老怪或是其他的任何元嬰期的修士受傷,那肯定是不會放過的,因爲這無疑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但是此時,朱笑天卻不敢苟同這樣的看法,因爲一旦穹老怪有這樣的心思,自己肯定不是對手,畢竟穹老怪修爲本就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