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師兄,沒有想到二十多年過去了,你倒是好,偷偷抱了美人歸。”沅珊忍不住調笑道,項岳陽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畢竟成功結丹之後已經很少再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了。其實薛清漪剛剛進來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一股陌生的氣息。
只是沒有想到這股氣息竟然是沅珊,畢竟沅珊都已經消失了二十多年了,他們一直都以爲沅珊已經遭遇到了什麼不測,畢竟當初沅珊是和薛清漪一起去了倉蕪山脈。東大陸的修士都在知道那裡是妖獸的樂園。
一個低階女修進入了那裡,沒有再出來,雖然不能說沅珊一定是遇害了,但是卻是十有八九。但是現在沅珊不僅完好的回來了,而且修爲還提升到了結丹中期。這簡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若是他們知道沅珊是從元嬰期跌落下來的不知道會怎麼想。只是這樣的事情沅珊不可能主動去告訴別人,就算是自己的好友項岳陽和薛清漪夫婦也是一樣。對於沅珊來說,這是一件對她來說極其不利的事情。
“阮師妹。”項岳陽畢竟與薛清漪不同,雖然之前和沅珊的關係也不錯,但是兩人畢竟有男女之別,而且他已經跟薛清漪成親了,所以雖然也很高興,卻沒有怎麼表現出來。男修的情緒總是比女修要控制地好一些。
“阮師妹這些年都去哪裡了?我們都以爲你……”三人坐了下來,薛清漪還是緊緊的握着沅珊的手。沅珊能夠感覺得到對於自己的歸來,薛清漪是真的高興。要不然一向清冷的她不會這般失態。
對此沅珊心裡不是不感動。她仔細想過了,東沙之地的事情她是能說的。畢竟對於風離大陸並不是只有東大陸這件事情在東大陸修仙界是共知的事情。
而沅珊所知的東沙之地只是其中之一而已。而且或許因爲自己的關係,東大陸和東沙之地的通道或許會被打開。當初的那個傳送陣沅珊還記得在什麼地方。是自己的兩隻鬼寵當初被煉成陣樞的地方。
但是在鬼域之中的遭遇,她卻沒有打算說。畢竟這不是什麼沅珊沅珊目光微閃,既然被薛清漪認出來了,那沅珊原本打算用新的身份進入水雲門的計劃自然是不能實行了。但是仔細想想,如果以原來的身份,現在是結丹中期的修爲對沅珊來說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呢?
只是到時候怕是跟自己的結拜姐妹沒有辦法交代,恐怕她一時之間接受不了自己的結拜姐妹一下子從一個練氣頂層的小修士成爲一個結丹期的大修士了。沅珊苦笑,她突然覺得跟林棉棉結拜是一件十分草率的事情。
只不過此時項岳陽和薛清漪夫婦望着自己,沅珊將自己這些年的境遇大致跟他們說了一遍。說道在那東沙之地,到處都是海獸,六級以上的修士時常能夠遇到,而六級以下的妖獸遍地走的時候,沅珊看到項岳陽和薛清漪夫婦的眼中充滿了嚮往。
而聽說東沙之地的門派反而不如家族強大,修士們以血緣關係爲樞紐的更多更是驚奇的不行。更是聽說在東沙之地女修沒有男修多。薛清漪眼底充滿了嚮往。望着妻子的目光,項岳陽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
“你若是想去,以後有機會咱們也去東沙之地歷練。”薛清漪一聽,頓時臉上一紅。看到沅珊揶揄的目光,急忙轉移了話題:“怪不得我當日怎麼等都等不到你,只好自己繼續在倉蕪山脈裡歷練。”“結果遇到了不少麻煩,我不小心招惹了一頭鐵臂猿 。你知道那鐵臂猿通常是羣居的。”
“然後就遇到了項師兄?”沅珊記得當年項岳陽好像也是在外試煉,要不然以項岳陽這樣的悶葫蘆的性子,怎麼可能追得到薛清漪這樣冰冷的女子。肯定是日久生情。果然薛清漪點了點頭。
“夫君當時也在倉蕪山脈裡試煉。那鐵臂猿太厲害了,我和夫君當時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擺脫它。只是因禍得福進入了一個山洞之中得到了一些寶物,正好裡面有兩枚築基丹。所以我們都築基成功。
沅珊心中瞭然,那個時候薛清漪和項岳陽的感情肯定還在萌芽期。而那時薛清漪的純陰之體還沒有暴露,以她當年的心性必然不會在結丹之前就這樣草率的定下來,這中間肯定還有不少的故事。
果然,薛清漪接下來的話證實了沅珊的猜測,在回到門派之後,兩個築基期的年輕修士必然是會受到門派的歡迎和培養的,項岳陽和薛清漪雖然資質都不算太好,但是畢竟是築基期的修士。
任何一個築基期修士都是一個門派的中堅力量,少一個或許看不見什麼,但是多兩個絕對能受到門派的注意。
所以回到門派之中兩人立即就成爲了精英弟子,但是也正是這一層身份讓薛清漪的噩夢開始了,當時的一位結丹期修士看中了薛清漪,將其收入弟子,那修士正是後來識破薛清漪純陰之體體質之人。
一次意外讓他發現薛清漪的體質,竟然不顧師徒人倫就要將薛清漪控制起來,怕她張揚出去,將其關在閉關室之中,只待即將結丹期之時供自己採補,那修士已經在結丹初期幾百年了。一發現薛清漪的體質就陷入了瘋狂之中。對於一個修士來說,沒有什麼比修爲進階更加誘人了。
而薛清漪的那個師父其本身資質也不好。也正是如此,其他的資質好的精英弟子纔沒有輪到他,只輪到了諸如薛清漪和項岳陽這類的四靈根五靈根,“僥倖”築基成功的資質差的修士。
而項岳陽是男子,長相也極其普通,在追求薛清漪的男修之中。項岳陽無疑是最普通的一個人。所以那結丹期修士並沒有看中項岳陽,而是看中了薛清漪。畢竟這個女修縱然資質差些。但是生得貌美。
將來也可以爲自己增加一些籌碼。那結丹期修士一開始看中薛清漪並沒有什麼非分之想,畢竟對於修仙者來說要什麼樣的美色沒有。他能夠修煉到結丹期自然不是一個耽於美色之人。只是他是一個有野心的人。
因爲多年修爲沒有進益,既然大道沒有着落,那麼就爭一爭這水雲門地高層管理權吧。這樣也挺威風的,說不定還能找到進階的機緣。抱着這樣的念頭,他收薛清漪成爲自己的弟子,但是沒有想到會有那麼大的驚喜。然後他就將薛清漪當成了自己進階的最後一個機緣。
由此可以見的他有多麼的瘋狂。說起那個修士,沅珊見薛清漪的目光都陰沉了下來,顯然那段時間是薛清漪最難過的日子,自己一心感激的師父竟然是要講自己採補的惡人。任憑是誰都難以接受。
而那時的項岳陽雖然還沒有和薛清漪公開,但是兩人已經有了一定的感情,約定結丹之後就成親,結爲道侶。在接到薛清漪特製的消息之後,項岳陽自然是暴怒不已,但是薛清漪是純陰之體的事情卻不能夠宣揚出去。
因爲那禽獸的結丹期修士對外宣稱薛清漪要閉關,不見人。對於一個修士來說,閉關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而那修士是薛清漪的師父。自然沒有人有任何的懷疑,但是接到薛清漪秘密傳遞的消息的項岳陽知道。
所以他天天去找那個結丹期修士的麻煩,一開始那結丹期修士根本就沒有把項岳陽當回事,但是每次講項岳陽打回去之後。過一段時間,他的實力就會增一截,而且還經常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寶物弄得那結丹期修士終於忍受不住暴怒了。
但是這卻成全了項岳陽的名聲。“修煉狂人。”說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沅珊看見薛清漪臉上神情溫柔。而項岳陽也深情望着薛清漪。沅珊爲他們感到高興。“這麼說項師兄的修爲就是在挑戰那個人的過程中快速提升的?”
薛清漪搖了搖頭,深情忘了項岳陽一眼。“是那個人,那天我乘機跑了出來,但是被他發現了,我只好拼死向倉蕪山脈跑,跑到了那鐵臂猿的地盤,那個人追了我一個月,門裡面都說我這個不肖徒弟偷了師父的寶物。”
沅珊從青亦口中得知薛清漪是被一個結丹期修士無意中得知體質,但是沒有想到這其中還有那麼多的事情,竟然是自己的師父,而且在她冒死逃出去之後還要揹負那樣的名聲。沅珊心裡也燃起了熊熊的烈火。
她阮沅珊是自私,是冷漠,但是這是修仙界的保護色,但是若是有人敢傷害她在乎的人,那麼她一定不會讓她好過的。但是薛清漪表現的十分平靜,因爲親口對好姐妹說出了當年的不堪經歷。似乎對薛清漪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後來我在倉蕪山脈裡面無意中闖進了一個洞天,在那裡閉關了十多年,終於突破結丹期,回到門中將那個人手刃。”“那項師兄呢?”
“他當時爲了我得罪了那個人,那個人的秉性睚眥必報,所以我讓他也出去試煉,不要留在門派之中,要不然那個老傢伙一定會找他的麻煩的。所以他就去了劍冢。”沅珊恍然,“怪不得我感覺到師兄身上有一股濃濃的戾氣。”
“是啊,那劍冢之地戾氣太重,所以夫君的身上戾氣也跟着重起來,這戾氣若是不祛除掉,將來必然會影響夫君的修爲。爲了這件事情,我們夫婦倆一直在想辦法。”薛清漪一聽,頓時說道。
顯然項岳陽身上的戾氣已經很嚴重了,要不然薛清漪不會那麼着急,當年的項岳陽能夠爲了薛清漪不顧自己只有築基期的修爲而得罪一個結丹期的修士,這也是他能夠憑藉這樣的資質和外形俘獲薛清漪芳心的原因吧。
想必任何女人都無法抵擋男人爲了自己不顧一切的魅力吧。沅珊心裡着實是爲薛清漪高興。“對於驅除戾氣,我倒是聽說過幾個辦法。”薛清漪一聽,頓時眼睛一亮,“是什麼辦法?”
“是玉虛靈液。”沅珊冷靜的說道,玉虛靈液能夠修復神識和神魂的損傷,但是它也能夠起到洗滌的作用。能夠驅除戾氣,當然若是想要完全驅除掉還是要花費不少時間。但是粗略估計,想要藉助玉虛靈液驅除那戾氣也需要不少玉虛靈液。
但是玉虛靈液的煉製靈藥極其難尋,就連沅珊的千面裡面都沒有達到年份的靈藥,這玉虛靈液要取傳說中的黃泉之水和瑤池之水,還有傳說中的仙草玉虛果,才能夠煉製出來。雖然煉製的材料就這三樣,但是這三樣不管是哪一樣都是傳說中的東西。
雖然沅珊的千面裡面有玉虛果,但是隻有小小的一株小草,根本就不結果,別說是不結果,就連花都沒有,若不是千面裡的資料有完整的記載,沅珊幾乎都要懷疑那貨是不是玉虛果了。
畢竟“果”是從來都沒有看見過的。果然聽說是玉虛靈液之後,薛清漪和項岳陽夫婦的眼神頓時又暗了下去,沅珊心道自己說了等於白說,體諒薛清漪對自己丈夫的愛護,心裡十分的尷尬,急忙轉移了話題。
“清漪世界,那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薛清漪一副我就知道瞞不過的表情,與項岳陽夫婦對視一眼,“想必你都聽說了吧,既然已經回到了東大陸,咱們周國修仙界多了一個門派,現在已經不是過去的五大門派,而是六大門派。我身上的傷是冰藍門的人乾的。”
薛清漪冷冷的說道,看不出喜悲,似乎受傷的根本就不是她一般。這倒是讓沅珊直皺眉。“冰藍門的人嗎?:薛清漪點了點頭,項岳陽也惡狠狠地說道:“我們夫婦不會忘記冰藍門,日後一定加倍償還。”
“對了,師妹,既然你已經回來了,不如先去見一見掌門,畢竟咱們水雲門多一名結丹期的修士是好事。”薛清漪的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對沅珊說道。顯然不太願意繼續說自己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