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爾嵐的話讓綠綺臉色一冷,沒有了方纔的關切表情:“你要離開將軍府,莫不是端木嘉城對你不好?”
“不是的。”綠綺對端木嘉城成見頗深,端木爾嵐連忙出聲解釋,“只是在有些事情上,我與爹爹意見相駁,我不願與他爭吵,也不願改變自己的想法,便只能如此了。”
端木爾嵐的話語中滿是無奈,臉上卻帶着微笑,令人憐惜。綠綺不忍再多問些什麼,點頭應下。
見綠綺應下,端木爾嵐轉身要走。綠綺留了幾次沒有留住,只好派了人,送端木爾嵐回將軍府。到了將軍府,端木爾嵐依舊是翻牆而入。
原以爲這一次擅出府門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未曾想,端木爾嵐剛剛回到青竹園,就看到端木嘉城坐在院中,一臉嚴肅,而素素,正跪在一邊。
出門之前,端木爾嵐只和素素說要去一趟二皇子府,去胭脂樓不過是端木爾嵐突如其來的想法,也因此回府的時間也推遲了,只怕素素已經在地上跪了許久。
心疼素素,端木爾嵐連忙快步走到端木嘉城跟前跪下,開口認錯:“端木爾嵐不聽從爹爹的話,擅出青竹園,是端木爾嵐的錯,還請爹爹懲罰。”
端木爾嵐的話並沒有得到端木嘉城的迴應,端木嘉城沉默了很久,最後化作一聲長長的嘆息。端木嘉城站起身,伸手將端木爾嵐從地上扶起來:“你就這麼喜歡二皇子嗎?”
端木爾嵐雖想到端木嘉城已經知道她和蘇子青之間的事情,但是卻未曾想到端木嘉城會這般直接的問她,端木爾嵐一時有些侷促:“爹爹,你在說些什麼呢?”
“別再糊弄爹爹了,告訴爹爹實話吧。”端木嘉城看着端木爾嵐,一臉的無奈。端木嘉城雖然不希望如今端木爾嵐和蘇子青有過度親密的瓜葛,但也同樣不忍心看着端木爾嵐的臉上不再擁有笑容。
在發現端木爾嵐偷偷跑出青竹園的時候,端木嘉城心中滿是怒火,馬上就懲罰了素素,心想着等端木爾嵐回來,也要好好懲戒她一番。
在青竹園中等着端木爾嵐回來的一段時間裡,端木嘉城的腦海中不斷的回訪着和莫紅綰的回憶,似乎是莫紅綰在責怪自己。在端木爾嵐跪倒在自己的面前,主動承認錯誤的當下,端木嘉城已經不再忍心去懲罰端木爾嵐
了。
端木爾嵐垂下眼眸,眼神四處躲閃:“端木爾嵐與二皇子殿下相識時間雖不長,但殿下多次救端木爾嵐於危難,且殿下對端木爾嵐一向眷顧有加,端木爾嵐情不自禁。”
“端木爾嵐,爹爹並不是反對你和殿下在一起,只是如今你孃親新喪,你若是整日只知談情說愛,只怕外間會有讕言。”端木嘉城折中的方法便是讓端木爾嵐暫時放下這個心思,他深知端木爾嵐對是嘴看重莫紅綰的,因此也只有用莫紅綰爲藉口,才能讓端木爾嵐自己願意放下這份心思。
不出端木嘉城所料,端木爾嵐聽到莫紅綰,馬上露出了爲難的臉色。端木爾嵐不想讓莫紅綰因爲自己而在去世後,被別人詬病,但是卻又不知道應該如何放下對於蘇子青的感情。
許久之後,端木爾嵐緩緩擡起眼眸,美眸中滿是晶瑩的淚水,嘴角艱難的露出一抹苦笑:“爹爹,端木爾嵐知道的。孃親屍骨未寒,端木爾嵐不會肆意妄爲,讓孃親被他人詬病。”
得到端木爾嵐的承諾,端木嘉城很是讚許地點了點頭,帶着人轉身離開。端木嘉城離開之後,端木爾嵐的淚水緩緩的流了出來。端木爾嵐並沒有讓自己在憂傷中沉浸太久,用手擦乾了淚水,伸手將一直跪在地上的素素扶了起來。
由於在地上跪了太久,素素的雙腿已經麻了,剛一站起身,素素便腿軟,靠在了端木爾嵐的身上。端木爾嵐連忙將素素扶住,滿是關切的表情:“沒事吧?”
素素露出一抹安慰的笑容,有些艱難的直起了身子:“沒事沒事,小姐不要擔心。不過,小姐什麼時候和二皇子......”
“別管什麼時候的事情了,反正現在你只需要知道,我的事絕對不要告訴他就好了。”端木爾嵐伸手扶住素素,帶着她走進屋子,在軟榻上坐下來。
剛剛萌動的感情,就要這樣放棄,端木爾嵐的心裡像針扎一樣疼。但,端木嘉城方纔說的話,又的確是不無道理。在莫紅綰和蘇子青之間,端木爾嵐的選擇不會有任何猶豫,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略坐了一會兒,端木爾嵐便讓素素回去休息。素素離開之後,端木爾嵐脫衣在牀下躺下來,閉上眼睛,蘇子青的臉龐在端木爾嵐的腦海中不斷的浮現。
端木爾嵐猛然睜
開眼睛,再沒有任何的睡意。端木爾嵐起身取下一旁的披風,披在自己的身上,悄無聲息地走出了房間。端木爾嵐輕聲走到青竹園的入口處,端木嘉城派來的人依舊守在那裡,昏昏欲睡的。
端木嘉城今天的表現,讓端木爾嵐再不敢起出逃的想法。若是今日端木嘉城是將自己狠狠罵了一通,端木爾嵐或許還會想要跑去蘇子青的身邊。
爹爹和男子總是爹爹重要一些,端木嘉城盡力給着端木爾嵐最舒適的生活,端木爾嵐也不想讓他爲難。在石凳上坐下來,夜風漸涼,端木爾嵐不自覺緊了緊自己身上的披風。
“沒想到,我的感情竟是比青樓的一夜歡情還要短。”端木爾嵐的臉上撫上一抹苦笑,端木嘉城如今雖然說是讓端木爾嵐暫時放下這份情感,但端木嘉城對於這段感情的態度已經明朗,“若是有一日,你登上帝位,爹爹應該會改變他的想法吧。”
這或許是端木爾嵐能夠想到的,唯一一個能夠讓端木嘉城改變想法的方法。但端木爾嵐並不希望蘇子青登上帝位,那個不甚寒的高處,若是登上,蘇子青該不會是如今的蘇子青了吧。
蘇子青在看到了端木爾嵐送來的信之後,心中對端木爾嵐難免有些擔心。端木嘉城的態度已經擺的很清楚,端木爾嵐也已經做出了選擇。蘇子青早該想到端木爾嵐的選擇的,只是他不願相信,端木爾嵐會如此簡單的放棄這份感情。
端木爾嵐的事情還沒有解決,二皇子府上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蘇子青與蘇子佔雖然還沒有鬧到不可相容的地步,但兩人之間的關係也並不親近。
對於蘇子佔的突然到來,蘇子青總覺得有些好事不上門的感覺。雖不清楚蘇子佔要做什麼,但蘇子青依舊以禮相待,將蘇子佔請進大堂,奉茶相待。
“聽說端木將軍近日大發雷霆,將他最疼愛的女兒關在將軍府。沒想到平時一向溫文爾雅的嚴將軍,竟然會忽然發作。二哥,可知道是因爲什麼?”蘇子佔輕抿了一口茶水,語氣中滿是嘲諷。
在得到密探蒐集來的消息時,蘇子佔心中第一反應不是拿端木爾嵐去對付蘇子青,卻是對於端木爾嵐的現在境況。意識到自己有這樣的反應時,蘇子佔很是驚訝,只道是自己瘋了,但他的的確確擔心着端木爾嵐的處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