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茶樓上了馬車,仍是陳長壽一路護送。
聶昭陽坐在馬車之中杏眼微眯,心中思緒起伏不定。
“如今天氣見涼了,大小姐當心。”看到聶昭陽微微閉眼,雨潔拿起一張薄薄的絨毯便要幫着聶昭陽蓋住膝頭,可聶昭陽卻是眼睛一睜,微笑着對雨潔搖了搖頭。
“大小姐沒有睡啊。”雨潔收回絨毯,輕聲說道。
“今日這一出實在是莫名其妙,怎麼睡得着?”聶昭陽噙着脣角一絲苦笑,淡聲說道。
“大小姐儘管放心,沒事的。”見聶昭陽似是有些擔心,雨潔笑着勸道。
聽出雨潔似乎話中有話,聶昭陽幾乎就要重新閉上的雙眼陡然一睜,定定的望向雨潔。
見聶昭陽定定望向自己,雨潔也不藏私,大大方方的湊近過去,就着馬車地板上鋪就的毯子席地而坐,輕聲說道,“奴婢以前跟在王爺身邊服侍的時候,曾經聽到王爺身邊幕僚們提起過一位當年軍中跟隨王爺南北征戰的謀士,都說那姓易的謀士善觀面相,善造風水,精於星象,精於占卜,曾在王爺身邊幫着王爺大勝敵軍立下過無數軍功。如果奴婢沒有猜錯的話,當年那位跟隨王爺于軍中的易謀士應該就是今日茶樓之中的這位易先生。奴婢雖不知道王爺爲什麼要請了這位易先生來爲大小姐看相,可是剛纔奴婢卻聽得清清楚楚,易先生說大小姐相貌生得好,那神情和口氣絕不是裝出來的。所以奴才纔會說,大小姐儘管放心,不會有事的。”
聽了雨潔的一番解釋之後,聶昭陽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對着雨潔笑了一下,然後便重新微閉上雙眼靠在馬車車壁之上。
見聶昭陽的模樣,雨潔沒有再勸慰,只是將手中一直拿着的絨毯輕輕蓋到了聶昭陽的雙膝之上。
馬車一路搖搖晃晃的行駛着,聶昭陽臉上神色平靜,心中卻像是被貓抓了一般心癢難耐。就算沒有雨潔的這一番解釋,她也已經猜出了這位易先生應該是一位擅長相面的異術能人,她只是不明白爲什麼榮王好端端的會讓易先生爲自己相面。在聶昭陽上輩子的印象中,並沒有這麼一位易先生的存在。今天茶樓相面看似只是一場信手而爲的隨意安排,可是聶昭陽卻知道事情並非表面上如此簡單。如果只是隨意而爲,榮王不至於那樣滿眼期待滿眼緊張的等待着易先生的評價,如果只是隨意而爲,秦夫子也不至於在自己一進門就別開眼睛不敢多看。
雖然這位易先生對於聶昭陽的面相給出了不錯的評價,可是聶昭陽還是忍不住心頭暗暗生出心悸,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纔會令得榮王這麼隆重其事的請來易先生爲自己相面?
見榮王並沒有跟聶昭陽一起回來,月姨娘一面就着雨馨捧來的水盆幫聶昭陽洗臉淨手,一面詢問着。聶昭陽不想月姨娘跟着自己操心,便只說是榮王叫自己出去見了見賀家族學的秦夫子,好讓秦夫子能在日後對自己多加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