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孫若愚用這樣一種彷彿洞悉一切的冷然目光深深望住,我下意識的打了個激靈,眼神之中帶着幾分探究重新望向那托盤上晶瑩透亮的珍珠手鍊。比·奇·小·說·網·首·發
視線落在那手鍊之上,我心中更是詫異。
那手鍊仍是顆顆圓潤的飽滿模樣,雖是上品卻遠不至於到了能夠讓人一見狂喜的地步。
這孫若愚今天是怎麼了?
心中生出濃濃疑竇,我便擡手衝那捧着托盤的小廝招了招手,想要將那珍珠手鍊拿起來好好看看到底稀奇在什麼地方。
那小廝捧着托盤低垂順眼的緩步而來,到了我跟前的時候忽然擡起了頭臉衝我恭敬一笑。
正是這一笑,當即便叫我愣在了當場。
渾身上下如同被人兜頭潑了一盆冰水,正是陽光明媚的春日裡硬是落得頃刻之間透心涼。
這小廝竟是當日宮宴上我曾尾隨着進入花叢深處,親眼看到被榮王妃身邊近僕滅口的那一個!
當日我明明已經看的清清楚楚,怎麼如今竟然死而復生?
驚慌莫名之下,我的心中有無數個念頭瘋狂輾轉。
我還在思量着莫非這小廝竟是雙胞兄弟的時候,孫若愚緩緩開口,解了我心中疑惑。
聽着孫若愚施施然的淡淡出聲,我被震的啞口無言。
原來孫若愚一進門說要送我的大禮竟是這個小廝。
而他剛纔用眼神示意我細看的也並非那托盤上放着的珍珠手鍊,而是這個小廝!
原來,一切竟是如此!
那小廝並非雙胞兄弟,此刻捧着托盤站在我面前的人正是當日曾經死在我面前的那一個。
只不過當日那一場死局只是故意只演給我一個人的障眼法。
原來孫若愚早就知道孫墨林藏在書房裡的那幅畫像正是聶昭陽的賤人孃親,而他也早就知道我是因爲那個賤女人而討厭聶昭陽,所以絕對不會輕易點頭允准聶昭陽嫁入孫家。
於是孫若愚就故意佈下了這個局,爲的就是要利用我對那個賤女人和孫墨林的恨成功將聶昭陽娶進門來。
孫若愚說他早就知道其母姚明月的死因並非簡單的長期鬱郁,而是被我另下黑手,只是苦於當時年紀幼小,一時沒有證據。
後來因了聶昭陽一事故意試探於我,如果當日我在看過了那場殺人滅口的下面之後直接找到孫若愚面前說破,不許他娶聶昭陽的話,那麼就算他懷疑當年我曾加害其母也會隱忍不發。
可是如果我當時明知道聶昭陽和他是有可能是親兄妹卻仍然處心積慮的將計就計,他便再不會對我手下留情。
而如今,聶昭陽生下孩兒,我當年謀害其母姚明月的證據也終於被孫若愚多少掌握到一些,所以今時今日就是他來揭破一切,爲母報仇的好日子。
什麼親兄妹**,什麼榮王妃設計,統統都是假的!
所有的一切只是我眼前蒙塵,上了孫若愚的當。
我以爲,真相大白於天下之時,就是我徹底報復孫墨林得意揚眉吐氣的時候。
卻不料,到頭來竟然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