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雲鏡這才得了空閒,似乎並不以爲意,反而往高冉冉他們這邊走了過來,與他們二人站成了一排着。
“你不去迎駕,跑來做什麼?”高冉冉滿臉驚異的看着雲鏡,真是怪人。
“你們不也沒去。”雲鏡挑眉一笑。
夜懷看了高冉冉一眼,語氣溫柔:“我們去迎駕。”
“好。”高冉冉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着,徑直越過呆愣住的雲鏡,心情大好的往門口走去。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羣臣跪地俯首叩頭,喊聲振聾發瞶。
老皇帝從從容容的從玉攆上走了下來,由近侍陳公公攙扶着,身後還跟着皇甫湛、威武將軍二人,可謂是做足了架勢。
老皇帝居高臨下的掃了衆人一眼,混賬的老眼掃視了幾分,帶着幾分威嚴與霸道,沒有找到本應該出現的人,不禁皺眉問道:“沐愛卿呢?今日是他的生辰,怎麼沒有出來迎駕?”老皇帝有些不高興起來,他能來臣子的生辰宴,是臣子的榮幸,這臣子非但不迎駕,反而人都沒有見着,面色微微沉了沉着,語氣也有幾分嚴厲。
“回稟皇上,大表哥他喝多了,在後院醒酒呢,未曾能來迎駕,還望皇上贖罪。”高冉冉趕緊幫自家表哥表罪着。
“衆位愛卿先平身吧。”老皇帝看着匍匐的一干衆人,微微的揚了揚手,目光凌厲的走了過來,看着高冉冉,“醒酒?今日是他的生辰宴,他好端端的不在前院招待貴客,跑去醒酒?誰人不知沐愛卿千杯不醉,朕倒是要看看沐愛卿這是怎麼個醉法。”說着就朝着後院邁去着。
“皇上,表哥今日高興,珍藏百年的桃花釀都給拿了出來,是真醉了,皇上要見,我這就去派人將大表哥給喚來。”高冉冉趕忙給管家使着眼色。
這偌大的京城之事怎麼能夠瞞的過老皇帝眼睛呢?高冉冉他們這次的計策本來就沒有避開着老皇帝着。
所以老皇帝此番是來興師問罪來了,若是不然,又怎麼會在會有這閒心親自去找大表哥呢?
高冉冉內心盤算着時辰,也暗暗爲皇甫氏的暗樁蒐集情報的能力感嘆一番着。
“不必了,朕第一次來沐府,正好可以帶着衆位一起看看這沐府後院的風光是何等有趣着,竟然能讓沐愛卿如此的流連忘返!”老皇帝夾槍帶棒的說着,見前面再無人阻攔,大踏步的往後院走去着,一干大臣紛紛擦了一把汗,皇上這是又聽到什麼風聲了?
看來,沐少將軍這醒酒醒的十分有貓膩着,一干人都暗暗爲高府和沐府捏了一把汗着。
夏凝霜心中暗喜非常,沐府要倒黴了。
夏洛侯往四周尋找了一番,沒有見着夏凝雪,心中猛然一沉,面上還是不動聲色着,臉上卻出了一臉汗,夏凝霜見他在擦汗,忍不住小聲問道:“爹爹,你怎麼了?”
“凝雪不見了。”夏洛侯低聲的回道,他一來就被自己的得意門生給圍住了着,根本沒有在意着凝雪的動向,沒想到這麼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着。
“爹爹,你是說……”夏凝雪驚呼一聲,心中越發的竊喜非常,這麼說來,夏凝雪肯定與沐奕軒在一起着,他們這麼久都沒有回來,指不定着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呢,真是有得瞧了。
“爹爹,這是好事啊,爹爹應該感到高興纔是,這是凝雪妹妹自己的選擇,若她真與沐奕軒發生了什麼,也怨不得爹爹的,這都是她自己造下的孽。”夏凝霜寬慰着夏洛侯,內心裡巴不得等下皇上撞見他們的醜事,好一氣之下殺了那對狗男女着,在她看來,夏凝雪就是養在夏府裡的一個閒人,也沒什麼用處了,死了也是無所謂的。
“凝霜,爹爹知道你在想些什麼,凝雪她畢竟是你的妹妹。”夏洛侯看着夏凝霜那副算計的神色,心下有些不喜着。
“爹爹,你忘記了,你不是前陣子還想將夏凝雪送給威武將軍的嘛,哪知人家威武將軍壓根看不上夏凝雪這個敗壞門風的女人。爹爹這個時候覺得心疼,已經來不及了,爹爹可莫要忘了,今日是爹爹你自己將凝雪妹妹帶入了沐府的,早在來之前就已經期待着夏凝雪與沐奕軒發生點什麼了吧?”夏凝霜冷笑一聲,帶着幾分得意的繼續說道。
“爹爹派人在凝雪妹妹的茶水裡下的東西,我可是看的真真的,如今皇上親自來了,那不是正襯了爹爹的心意?”最後,她還帶有敵意的看了高冉冉一眼,凡是與高冉冉交好的人都得死,夏凝雪這是自作孽,不可活!
夏洛侯眸光閃了閃,沒有說話,他是想要藉着凝雪讓沐奕軒丟了面子,也刻意的派人在給凝雪的茶水裡下了藥,爲的就是毀了沐奕軒着,不想卻被凝雪給瞧了去,雖然自己的女兒,但是心中的感覺還是有些不爽着。
高冉冉在夜懷的攙扶下起了身,眸光淡淡,輕易的就將夏凝雙的視線給避了開去,懶得理會着,夏洛侯與夏凝霜的精彩對話卻是一字不落的聽在了耳朵裡着,夏凝霜果然還是沒有一絲悔意,夏洛侯的手斷果然還是如此的不光明着。
她心中感到一陣悲哀,爲被算計的大表哥,也爲了被算計的雪姐姐,更是爲了以前的自己。
幸好,今生她還有機會看清楚他們二人的真面具。
夜懷和雲鏡聽力超羣,自是將那卑鄙無比的二人的對話給聽去了着,就算是雲端高陽的雲鏡也忍不住爲這狼狽爲殲的父女二人皺了皺眉頭,心下對這二人也生了幾分厭惡。
夜懷忍不住暖了暖高冉冉的手:“沒事的,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恩。”高冉冉點了點頭,眼中也閃過一抹算計,螳螂撲蟬,殊不知黃雀在後。
雲鏡看着這精明的二人,眸中的黑色雲霧散去,輕笑着搖了搖頭,他倒是忘了,人賤自有天收的道理了,縱夏洛侯和夏凝霜再如何的算計,他們終究都只能是螳螂。
兩人說話間已經與前面的隊伍落下了一段距離着,高冉冉一看不好,忍不住拉着夜懷快走兩步,穿過擁擠的人羣,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面,就看到老皇帝已經帶着衆人到了後院大表哥的寢殿門口了着。
老皇帝背對着衆人,皇甫湛的脣角掛着一絲詭異的笑容,威武將軍冊立着站在一旁,以手托腮,眼神似是不屑,又似是玩味的聽着裡邊的動靜,不用看老皇帝的表情,高冉冉都能猜到老皇帝的表情定然是一臉陰森不已着,在猜測老皇帝何等不快的表情的同時,她也暗暗爲皇室的暗樁的情報的準確性默默的點了一個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