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陸續續地,登上龍皇島的人越來越多。
這裡漸漸變得擁擠起來。
“果然,這封印還在。”
“當年敖烈龍皇佈置這封印時,本就已經衰弱不堪,更何況時光無情,萬年過去,足以讓這封印力量衰弱到極點。”
“想必,即便我們不做什麼,這封印不需多時,也會自行散去。”
衆人議論紛紛,望着瀑布中間那道古老而黯淡的封印符文,眼中生出幾分感嘆。
“等?都到這裡了,還要等封印自行散去?呵,那你們不如回去待着!”
一尊上身赤裸,高大且精壯的身影站了出來,冷哼一聲,面露不屑,手持重錘,高高躍起,宛如流星一般砸下,想要撼動那封印。
卻撼之不動,被震飛出去。
瀑布被震動,無數白色的浪花從高處墜落,轟隆隆一片,數不清的修士被砸中,當場骨斷筋折,連一些主修肉身的體修都難以承受住。
又有一位少女,雙眸細長,脾氣十分火爆,扛着一柄等人高大的剪刀,雙腿細長,提着剪刀便朝那瀑布剪去。
鋒芒氣息席天卷地。
化作一陣鋒刃風暴。
瀑布斷流。
這一擊恐怖到了極點,尋常出竅修士恐怕觸之便要被切成數段。
人羣中,許多蒼元界的修士面露驚懼。
這太驚人了!
九天的天驕果然都是一羣怪物。
這少女已經很強。
只可惜。
卻還是無法奏效。
這一次封印的反饋更加猛烈。
整片天地顫動,那垂天而下的瀑布陡然發光,數不盡的古老符文漫天飛舞,化作一道道真龍,撲殺向人羣。
一股宏大的波動傳出,席捲十方,令人心悸。
成片的修士炸開,在這股波動下猶如泡沫一般脆弱,漫天都是血雨,場景極其慘烈。
而靠的最近的那位少女。
更是首當其衝,化作碎肉,連手中的寶剪都碎裂開來。
這一幕無比嚇人。
衆人紛紛倒吸一口冷氣,汗毛倒豎,寒氣從腳心到頭頂,連忙後退,不敢靠近。
“那娘們哪裡來的?這般粗暴,想害死我們所有人?”
緩了好一會,纔有人破口大罵,咒罵那早已化作血雨的少女,憤怒到了極點。
“是溫家的人!”
“溫家也是老牌古族了,只是這些年來一直走下坡路,出彩的人物不多,想來有些心急。”
“……”
一場變故,場間的人損失了不少。
尤其是蒼元界的天驕,損失了四分之一左右,極其慘烈。
而那些九天天驕,也或多或少都受了傷,不少人嘴角溢血,甚至動用了法寶才讓自己好受些!
“諸位,都已經到這裡了,不必藏着了,不論我們之間怎樣爭,都得先進龍巢再說……”
一位天驕站了出來,望向所有人說道。
儘管,這封印的力量已經很微弱了,萬年時光,足夠讓太多東西消失在時間的塵埃中。
但如果他們什麼都不做,誰知道這封印還能堅持多久?
三年,五年,還是十年?
都有可能。
有人當即附和道:“不錯,應該沒有人,真想在這裡等上個幾年吧。”
站在人羣最前方的少年少女皆開口,他們顯然成了聯盟,來自九天一些古老的大族,氣息皆很不凡,神采飛揚。
每一位周身都澎湃神曦,英姿勃發。
最先開口的少年站了出來,取出一個銅灌,其中晶瑩流轉,寶霞生輝,無比不凡和神異,裡面宛如有神血流淌,傳出震震龍吟之聲。
“這是……龍皇血?”
衆人驚呼,倒吸冷氣聲此起彼伏,這滴血神異非常,蘊藏着無比濃郁的神性,是真正的龍皇所留。
很快,有人認出來,說道:“不是純粹的龍皇血,而是兌了其他的靈液,被稀釋過,神性遠遠不及巔峰了!”
那少年背景不凡,來自九天一個很有名的大族,先祖曾在萬餘年前經歷了那一戰,得到一滴龍皇的血液。
準帝境的龍皇之血,可稱稀世珍寶。
哪怕被稀釋過許多次,依舊堪比尋常仙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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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一位少年站了出來,掌心有一塊碎裂的龍骨,時而散發金芒,時而漆黑黯淡。
一位少年僧人走出。
手裡握着一個漆黑的木魚,上面鐫刻滿了符文,無比古老,像是某種生物的鱗甲煉製而成。
最終,諸多大勢力聯手。
湊出許多神物。
這封印,畢竟是龍皇留下,哪怕殘破,也不是他們這個境界的修士可以撼動,必須藉助一些奇物。
很顯然,他們早有這樣的準備。
“應該差不多了吧!”
“試試。”
一道道柔和之光沖天而起,在隆隆聲中,那瀑布被分開,其中的巨大門戶顯露出來,符文顫動,不斷被磨滅,卻始終沒有真正消散,驚人的堅挺。
“還差一絲。”
“見鬼,這封印比我們預想中要更難破。”
“還有誰留了餘力?就差一點了。”
最前方的幾個少年咆哮,回頭望向人羣。
無人說話。
王秀站在人羣裡,一言不發。
他能感覺到。
自從來了這島上,他手中那枚鱗片便開始隱隱發燙。
尤其是現在。
那封印被不斷磨滅,鱗片像是感應到什麼,更是燙得厲害。其上更是有符文涌動,散發濃烈光華。
但他沒有出手。
相比於那些各大勢力拿出的龍血、龍骨,他手中的鱗片顯然更神秘,更有價值。
一旦現在拿出來,必會成爲衆矢之的。
他很冷靜,將鱗片藏好,並以太虛掩神咒封鎖住所有的氣息。
玉小龍跟他並肩而立,抱着肩,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顯然也沒出手的打算。
終於。
人羣裡,三三兩兩的九天天驕站了出來,手裡都有一些不凡的寶物,加入到隊伍中。
封印符文開始晃動,搖搖欲墜。
卻始終還是差一絲。
人羣最前方的那個少年眉頭一皺,掃向人羣某處:“龍族的各位,我知道你們對我們有意見,但現在,不該是袖手旁觀的時候吧??”
聞言。
全場皆驚,衆人順着他的目光望去,瞬間見到三道身影立在那裡,離人羣很遠,一副旁觀者的姿態。
龍族,那是九天曾經當之無愧的霸主之一。
久遠歲月前曾經出現過大帝。
後來雖然漸漸沒落下去,卻依舊活躍在九天舞臺之上,尋常的生靈根本不敢招惹他們。
直到萬餘年前那一戰。
龍族至強者近乎全軍覆沒,連龍皇島都被打崩,才使得這個曾經的霸主級古族徹底沒落,從此很少在九天走動,許多天驕只聞其名。
這一次,居然連龍族都派出了天驕來?
身份被識破。
那三位龍族天驕面色毫無半點異樣。
其中左邊一位青年開口道:“一羣不請自來的客人,未經同意,便擅自登上我族龍皇島,現在……還想讓我們幫你們開門?”
少年說道:“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伱們,與我們並無什麼太大的區別!都是這島上不請自來的客人罷了!若是沒有我們幫助,僅僅靠你們自己,恐怕也很難打得開這道封印吧?”
聞言。
那位龍族天驕面色有幾分難看,神情陰冷下去。
他正要說些什麼。
站在最中間的那位身穿黃袍的龍族少年卻緩緩擡起手,阻止了他的話語,淡淡說道:“去吧。”
“是!”
這位龍族天驕低下頭,很是恭敬,再不說什麼,雙手高舉,請出一塊巨大的玉璽。
那塊玉璽上遍佈裂痕。
其中有道道神性精華流轉,經光芒一照,瞬間霞光繚繞,奪目至極。
一股宏大的威壓自其中散發出來,令人心悸。
衆人紛紛瞳孔一縮:“這是……龍皇璽?”
“怎麼會?此物不是說在當年一戰中被打碎了嗎??”
龍皇璽,敖烈龍皇當年的傍身法寶。
真正的準帝兵。
敖烈龍皇曾持此物,大戰鳳皇、麒皇等同境的數位古皇。
最終在那一戰中,徹底崩碎開來!
人羣最前方的那些少年少女也驚了一下,龍族天驕居然連此物也帶來?瘋了嗎??
但很快,他們察覺到了不對。
這並不是原版的龍皇璽。
而是用無數碎片拼湊而成,其中的法則與符文早已不完善,哪怕依然強大,卻遠遠不及巔峰時期。
……
有了龍族天驕的出手。
這一次,終於不再有阻力。
隆隆聲中。
巨大的瀑布停止流動,數不盡的仙毫自那封印後迸發出來,五光十色,這裡霞氣氤氳,仙光瀰漫,猶如真正的仙界。
叮!
一聲輕微的破碎聲。
猶如銀瓶乍破,封印符文徹底裂開,散作漫天光華。
露出一條巨大的通道,其中混沌氣濃郁,難以想象的寶光洶涌。
衆人沐浴仙雨,宛如要舉霞飛昇。
一瞬間,羣雄沖霄而起,朝着那通道衝了進去。
這一次,王秀沒有衝在前面。
他覺得這一趟不會這麼順利,燭龍本源也沒那麼好獲得,一路上說不準有怎樣的兇險。
衝第一個實在沒好處。
……
果不其然。
剛衝進那通道里,便有人不小心觸發了禁制,那裡有一片極其不凡的寶藥,仙光濃郁,不少人看得眼睛發光,直接上去採摘,卻被一股股無形的符文抹殺,當場橫死,遍地殘肢斷臂,無比悽慘。
“小心些,這裡當年是一片古戰場,經過這麼多年,指不定變成了怎樣的大凶?”
“不錯,這裡已經不是當年龍族的至高寶地了!”
人們反應過來,當即不敢再向前衝,生怕步了那些慘死者的後塵!
那些靈藥雖好,但跟龍巢深處的那些寶物機緣比起來,孰輕孰重一眼可斷。
於是他們平息了心中的躁動,只派出小部分的人,去嘗試採摘,大多數人繼續上路去深處探索。
“玉兄,你看那株紫露蘭,生得多嬌豔?”
“喲,還真是!紫露蘭這種寶藥特別難長,縱使是在靈氣濃郁的寶地,往往能長到腦袋大小已經算珍寶,這一株居然有半人高大……若是帶回去,找個花瓶插起來,也是一道風景啊。王兄,你看那邊……”
“那是星夜草嗎??此界少見啊!王某孤陋寡聞,只在古籍上見到過……”
“豈止是蒼元界少見?我在搖光界見得也不多啊,傳聞此草存活性極低,雖然藥效一般,但一遇到星光,便會熠熠生輝,燦爛到了極點……常人百年也難得一見那樣的景觀……走走走,搞幾朵,回頭搞個花瓶插起來,拿去哄姑娘絕對好使……”
“……”
就在幾乎所有人都緊繃的時候。
隊伍的最後。
兩個人慢慢悠悠地閒逛着,臉上完全看不到緊張的情緒,宛如遊山玩水的行人一樣。
也不急着前行,有事沒事就停下來逛逛,順手摘兩朵路邊綻放的各種寶藥靈花。
那副悠閒輕鬆的姿態,看得周圍天驕嘴角直抽。
有人忍不住出聲道:“你們二位,對這龍巢深處的機緣難道一點興趣也無?”
玉小龍說道:“怎麼會呢??肯定有啊!”
那人更鬱悶了:“那你們怎麼感覺一點也不慌?”
玉小龍翻了個白眼道:“慌有什麼用?你看我們就兩個人,爭又爭不過他們,走前面也派不上什麼用場,倒不如就這樣慢慢地逛,還安全……”
聞言,周圍的人面色皆怪異起來。
話是這樣說沒錯。
但,這種話,真的是你這樣級別的人物該說的嗎??
您好歹也是玉家的二公子啊,如此鹹魚的思想,如何要得?
隨後,更多人將目光轉向了王秀,面露不解。
那意思很明顯了。
玉家二公子擺爛,大家雖然無語,但畢竟聽多了,都已習慣了。 可王秀,可是是實實在在的頂尖天驕啊!
不久前還把武家公子給弄下去了。
絕對是這一趟龍皇島之行的最大黑馬。
難道你也甘心這樣?
王秀微笑道:“我覺得……玉兄說得對!”
衆人:“……”
玉小龍高興的很:“哈哈哈,果然好兄弟!”
……
“倒是有自知之明!”人羣最前方,那位少年聽到身後的動靜,嘴角揚起一絲譏誚的笑容。
“玉家這一次,看來的確是對燭龍本源一點興趣也沒有,居然派出了這麼一位過來!”
“這對我們來說是好事,他若真不知好歹,非要與我們爭一爭,還真挺不好辦……玉家那位長公子的面子,總得顧及一下!”
幾人搖搖頭,只當是個笑話,不再理會,將精力放在前路上。
……
人羣另一處。
趙青魚等人也聽到了身後傳來的動靜。
年輕書生嘴角微抽道:“這位二公子,倒是看得開!”
趙青魚輕柔一笑道:“人家有自己的選擇。”
年輕書生瞥了眼王秀的方向,又偷偷看了趙青魚一眼:“若是這樣,王秀與他走在一起,豈非可惜了?要不……再邀請他一次?”
旁邊,其餘幾人聞言,眼中也閃過意動之色。
王秀的實力,他們已經見到了幾分,能擊敗武明,不管用的是怎樣的手段,都足以證明王秀的不凡。
若將他拉進隊伍裡,定是好事一件!
趙青魚美眸中閃過一絲猶豫之色。
就在這時。
她如玉般晶瑩的耳朵微動,聽到一縷聲音傳來。
身後不遠處,玉小龍玉王秀勾肩搭背,低聲談論。
“王兄弟,你看那朵紅色的寶藥,看到了沒?”
“這花,有何稀奇?”
“欸,王兄弟,你這就不懂了,此花名爲情人骨,看上去平平無奇,實則卻是瑤池春水的核心材料啊!”
“瑤池春水?春……藥?”
“不錯,傳聞此藥只需一滴,男女雙方同服,便可忘卻世間一切事,只知歡樂,效果霸道至極,連仙人都難以抵抗!”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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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小龍看起來很興奮,說道:“這東西在搖光界都快絕了種了,拍賣會上都找不到,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到……都說龍性本淫,敖烈龍皇當年更是憑藉此花,夜夜御女三千,如今看來並非誇張!我們多摘一點,快快快……”
此話一出。
人羣裡,不少貌美女修皆面色一紅,朝這邊遙遙啐了一口:“無恥!”
那幾位龍族天驕的臉色頓時一黑。
紛紛怒目而視。
就連那位向來淡漠的黃袍青年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那幾位年輕的僧人更是連忙閉上眼睛,口誦佛號,連呼阿彌陀佛。
但玉小龍卻宛若不知,忙着採摘情人骨,還不忘催促王秀一起幫忙。
王秀嘴角微抽,咳嗽兩聲,一本正經道:“玉兄,這……不大好吧?我主要是……用不上啊!”
玉小龍口不擇言:“怎麼會用不上?我跟你說,現在的小姑娘,都高冷……就跟那青魚仙子一樣,你說兄弟你要是攤上個這種道侶,你咋辦?要有了這玩意,就不一樣了,過來人告訴你,女人……只要撕開了她的第一層僞裝,往後就都不一樣了。”
此話一出。
王秀瞬間感覺一道道充滿殺意的目光落在了自己這個方向,主要是衝着玉小龍去的。
青魚仙子在搖光界名聲極盛。
追求者如過江之鯽。
在場這些天驕中,也不缺她的仰慕者。
如今聽到這話,哪裡還能忍受,一個個恨不得直接出來把玉小龍給活剝了。
王秀忽有所感,朝着某個方向望去。
正好對上趙青魚嗔怒的目光。
趙青魚一身青色長裙隨風輕舞,修長的玉腿流動晶瑩光澤,傲人身軀成爲一道美麗而動人的風景。
此刻臉上帶着淡淡的薄嗔,以及一絲微不可見的紅暈,十分動人。
王秀是第一次從她臉上看到這樣的神情,一時覺得有些意外。
同時還有幾分無辜。
這話也不是他說的,給他白眼乾什麼?
王秀咳嗽兩聲,說道:“玉兄,慎言,這種玩笑不能亂開,很容易引起衆怒的!”
玉小龍擺手道:“沒事,對我不爽的人多了去了,早就習慣!但我玉家弟子,自有雅量,不跟他們一般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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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他忽然撇過頭,對一個正朝着他怒目齜牙走過來的青年說道:“看什麼看?死舔狗!”
聞言。
那青年愣了愣,隨即愈發震怒,身體都顫抖起來:“你說什麼?”
玉小龍重複了一遍:“沒聽清嗎?死舔狗?”
青年面龐抽搐,渾身符文之光暴漲,無比兇戾:“你再說一遍!”
玉小龍正要開口,忽然想起什麼,嘖嘖道:“你這人陰險的很,我差點上當了,沒想到你居然有這種癖好,喜歡被罵是吧?我纔不獎勵你呢!”
青年瞬間被點燃了,獎勵?
我獎勵你妹!
你纔有那種癖好!
“你你你……你放肆,大庭廣衆之下,出言輕薄青魚仙子不說,還這般羞辱我,今日我要與你決一死戰,哪怕你是玉家公子也沒用,誰來都攔不住我!”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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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渾身氣息暴漲,大義凜然道。
玉小龍嘖嘖道:“喲喲喲,還挺能裝,怎麼,想在美人面前逞英雄?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貨色?偷了家裡的珍藏,買了奇珍閣的鎮店之寶,想送給青魚仙子,博美人一笑,豈料人家青魚仙子連見都沒見你一面,那貨是你吧?”
那青年頓時愣住了,拔劍的動作也慢了下來:“你……你怎麼知道?”
玉小龍不答反道:“事情敗露後,你被你家老爺子拖回去打了三天三夜,前面打了一萬三千下,後面打了三萬六千下,整個人都腫了三圈,那教訓你忘了?”
青年啞然,眼中的怒火完全消失,變成了驚慌。
這麼私密的事,玉小龍是怎麼知道的?而且就像現場看到了一樣,連打了多少下都知道?
玉小龍又看向另外一個怒氣騰騰,赤手空拳,雙手纏着天蠶絲繃帶的青年,道:“還有你,鍾凱,自五年前偶然見了青魚仙子一面後,便將與你私定終身的青梅竹馬給拋棄了,人家肚子裡還懷了你的孩子,三年前臘月三十那夜子時,被你暗暗殺害,還對外說是意外,還作秀一樣地給你那青梅竹馬守孝三年……你恐怕不知道,青魚仙子早就已經知道了你那些把戲,只是懶得揭穿罷了!”
此話一出。
這青年瞬間呆住了,神情驚恐,好似心底最大的秘密被暴露在陽光下。
他扭過頭,下意識望向趙青魚。
趙青魚一臉平靜。
鍾凱心瞬間就沉了下去。
嘴脣發青。
玉小龍一一開口,矛頭指向一個又一個欲要對他發難的青年。
幾句話一出去。
頓時讓他們退縮了,心裡發顫,望向玉小龍的目光中帶了幾分恐懼。
玉小龍見狀,不屑地撇了撇嘴:“就你們這些貨色,還學人當舔狗?青魚仙子是你們配得上的嗎?配我兄弟還差不多!”
王秀:“……”
你說你的,怎麼又帶上我了?
“我……我跟你拼了!”
一位被玉小龍揭穿了心底秘密的青年忍不住了,當場爆發,拔刀斬來,殺意凌厲。
玉小龍很平靜,緩緩站起身,順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絲毫不做防禦手段,直面那刀光,淡淡說道:“愚兄,玉天龍!”
刀光停住了。
停在玉小龍身前三寸處。
那話語宛如一盆冰水澆在那衝動的青年身上。
瞬間澆滅了他心中的火焰。
順帶澆滅了他的刀光。
他握着刀,手上顫抖,死死盯着玉小龍,眼中滿是恐懼和動搖。
玉小龍用手指彈開面前的刀身,連拍了那青年腦袋三巴掌,不屑道:“不敢捅……特麼的……瞎舉……瞎舉什麼?來,王兄,咱們繼續摘花!”
他轉頭,熱情招呼王秀,摘那情人骨去了。
留下身後那青年,一陣動搖後,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衝動,沮喪地轉身,消失在人羣裡。
……
人羣皆寂然。
在原地停了許久。
年輕書生道:“世人只知玉家的玉蒲扇能知陰陽,曉順逆,洞察八方風雨,沒想到……連那些家族中的私事秘聞,也能瞭如指掌!果然了不起!”
趙青魚道:“玉家三寶,哪個都不簡單,否則也不會有如今的玉家!”
年輕書生頗爲認同地點點頭。
忽然聽到那邊的玉小龍再度大喊道:“這情人骨有些多啊,你們都不要麼?這可是寶貝。”
人羣裡,當即就有人義正言辭道:“如此下流之物,我等無福消受!還是玉公子自己留着用吧!”
玉小龍的目光又掃向人羣裡其餘人。
衆人對他的目光避之不及。
皆嫌棄地搖頭,臉上滿是大義凜然之色,彷彿與那等下賤之物產生什麼聯繫,是無比恥辱之事。
那些女子更是面色羞紅,啐罵不斷。
誰要那種東西?
年輕書生等人也連連搖頭,苦笑道:“此物,我等真用不上!”
“阿彌陀佛。”
爲首的那位年輕僧人開口,望着玉小龍道:“此物極其霸道,還望玉公子謹慎使用,莫要害了他人!”
忽然,王秀嘶了一聲,說道:“玉兄,這情人骨,是不是在壯……陽氣方面,有奇效啊?”
玉小龍嘿嘿一笑:“兄弟你真識貨啊!此物非但是效果極強的情藥,在補身體方面更是一次服用,終身有效,你是不知道,很多修士別看在外面風光,但也只能應付應付普通女人,在那些精力旺盛的女修士面前,真不夠看,很多大人物有這種煩惱,我多拿些回去賣,保證掙得盆滿鉢滿!”
此話一出。
人羣瞬間安靜了。
最初出言拒絕的年輕人咳嗽兩聲,有些心虛地說道:“呃,那什麼,我忽然想起來,我有一個朋友,最近身體有些差!我答應替他尋些寶物療養,險些忘了,還好想起來,我要的不多,就一朵!”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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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也差點忘了,我也有個朋友,身體也不好。沒想到,在這裡能遇到這種寶物,也算是他福緣深厚了,我也不要多,就一朵……”
【叮!】
【檢測到附近有人吹牛逼,恭喜宿主獲得法力+888!】
“呵,本公子年輕力壯,這東西完全用不着,但……拿幾朵回去給我爹用,倒是可以考慮!”
【叮!】
【檢測到附近有人吹牛逼,恭喜宿主獲得法力+799!】
年輕書生咳嗽兩聲,義正言辭道:“實不相瞞,我家師尊與師孃這些年感情有些裂痕,我這做弟子的看在眼裡,疼在心裡,我拿兩朵回去……讓老人家高興高興!”
【叮!】
【檢測到附近有人吹牛逼,恭喜宿主獲得法力+999!】
趙青魚:“……”
原本沒人要的情人骨,忽然變得搶手起來。
諸多年輕天驕紛紛動手採摘。
轉眼便有要搶光的趨勢。
就在這時。
一位妙齡女子也出聲道:“別拿光了,給我留一朵!”
此話一出,一道道無比怪異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還有同行的女子也面露詫異:“林師姐,你?”
直把這女子看得面色酡紅,結結巴巴道:“此物污穢不堪,我不能讓你們男人都拿光,必須控制在手裡,免得有姐妹遭了難!”
【叮!】
【檢測到附近有人吹牛逼,恭喜宿主獲得法力+688!】
“……”
很快,這些情人骨都遭到瘋搶。
轉眼不剩什麼了。
一位年輕的僧人忽然出現在王秀面前,顯得很有幾分靦腆與羞澀,不好意思道:“王……施主,貧僧也想要些情人骨,不知,可否割愛部分?貧僧可以出價!”
場間瞬間安靜了。
氛圍變得古怪起來。
王秀雙目微眯,打量了一番面前這個眉清目秀的年輕和尚,笑道:“小師傅,這地上還有情人骨啊!”
年輕僧人瞥了眼地上那寥寥幾朵,搖了搖頭,臉更紅了:“貧僧……要的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