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偉人曾經說過，有人到過的地方，就成了道！
同理。
有生靈存在的地方，就會產生部落。
不管是大的小的，原始的新潮的，也不管是叫國還是邦，又或者叫城池。
根本上還是屬於部落。
還有人說了，人的本性是趨利避害，貪圖享樂。
但其實，所有生靈的本性都是如此。
哪怕是再如何桀驁不馴的孤狼，給他關在一個籠子裡，每天好吃好喝地招待着，頓頓喂得飽飽的。
一段時間下來，它也不願意回到那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當中。
這世間萬事萬物，都在不斷的變化當中。
魔族也是如此。
也許最早時候，遠古時期的魔族足夠兇戾、殘暴，但當他們接觸的事物越來越多，一切都會潛移默化地改變。
這一點，王秀現在是有深切地體會。
……
“老古，你沒框我，這裡真的有勾欄！”
大街上。
王秀盯着遠處那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魅魔們，忍不住嘴角微抽。
三源城，是瀛魔島中，一個不算起眼的大城。
魔族數量衆多。
大街上熱鬧無比，甚至還能聽到陣陣叫賣聲。
若是閉上眼睛，王秀甚至會懷疑自己還在南州，到了朱雀城，而非在瀛魔島。
人族有的鬧市這裡也有。
只不過，行走在大街上的並非是人，而是一頭頭面目猙獰，體型龐大的魔族生靈。
路邊有一處雜耍攤。
一隻體型龐大的石魔躺在地上，通體青灰，堅硬無比。
邊上一頭牛魔舉着大錘，狠狠砸它的胸膛。
這是當地一種很有名的把戲。
叫胸口碎大錘！
錘子碎了，說明這石魔血脈夠純粹，防禦力驚人，可以吸引路邊偶爾路過的高等魔族老爺們，有一絲概率被看中，選爲扈從！
要是石魔碎了……
那就換下一個！
角落裡圍着一羣魔，中間一頭魔狼和魔瞳虎正在廝殺，動靜極大，場面壯觀而慘烈，引起一片叫好聲。
贏了的那頭，會被邊上站着的高高在上的高等魔族老爺帶走，看家護院。
所謂的高等魔族老爺，其實就是看魔族生靈的血脈濃度。
基本上，能夠得着純血魔族的，在魔界就屬於食物鏈的上游。
這城裡，大街小巷，絕大部分都是血脈最雜的異魔。
原本並非魔族，因意外沾染了一絲魔氣，而被轉化，實力大增，但與純血魔族之間相差甚遠。
異魔之間打生打死，豁出去性命，無非是爲了純血的魔族能夠看上一眼，帶在身邊，便可以獲得地位上的飛躍。
純血的魔族極少，幾乎都是族羣一脈相承。
這三源城裡，也就三家純血家族罷了。
至於真魔，這裡是沒有的，一旦出現，便會引起巨大的波瀾。
須知，即使是頂尖的真魔族羣，誕下的子嗣，也未必就是真魔，概率極小，往往一代只有一人，註定要成爲族羣的主宰者。
有的時候接連幾代也未必出現真魔血脈，這個族羣就註定要沒落。
而真魔，只要能順利成長，成年便可成就魔皇！
堪比人族地仙！
強者恆強，弱者恆弱的自然法則，在這裡展露得淋漓盡致。
……
魔族也是懂享受的。
尤其是，他們這麼久遠以來，一直在侵略別的世界，從各界中吸取了不少有意思的文化進來。
最典型的就是勾欄！
酒肆！
魔界原本不存在勾欄，他們如果有需要，只管去掠奪，去強搶，來的更直接。
可有一天，他們發現勾欄裡的貨，質量更上乘，服務也更周到，而且不用動手，冒着自己被反殺的危險，只要給足夠的錢，她們可以滿足你的一切需求。
體驗極致的享受。
強行，和交易，是不一樣的。
一些事，註定只有兩方都投入其中，才能感受到箇中滋味。
勾欄裡的主流，其實是各種異魔族的雌性。
比如狐女、貓女、蛇女……
魅魔是很少的，只要出現，必是頂流，也是一家勾欄的王牌，要價極高，甚至一般的純血魔族公子哥，也沒法經常去。
然後就是酒肆。
魔界並沒有什麼特別多品種的酒水。
他們也不具備特別上等的釀造工藝。
喝得從來都是一些原材料上佳，但味道卻一言難盡的液體。
只是他們觀摩了人族的世界。
偶然發現，坐在這麼一個小屋子裡，喝那些本來不大好喝的東西，看一羣舞女搔首弄姿，說不出來的優雅。
誠然，魔族雖然一直在入侵人族世界。
但也被影響了很多。
……
王秀此刻的身份，是一尊純血的黃金魔族。
一頭金色如瀑的長髮。
尊貴而迷人。
人形的外表，配上那高大魁梧的身軀，淡漠的眼神，駭人的氣息，不論走在哪裡，旁人都會投來敬畏的目光。
有個很有趣的事情是，魔族對人族充滿了暴戾與貪婪。
但魔族中真正的高階生靈，卻都以能否化身人形，作爲分水嶺。
無非就是人形加一雙翅膀，人形加一條尾巴，人形加一身甲冑……諸如此類。
他來到一家酒肆。
與人類世界一樣，這裡最熱鬧，能獲得的信息也越多。
“大人！”
酒肆的小二是一尊馬頭魔，在王秀面前顯得很拘謹。
端上一壺酒水後，就戰戰兢兢地站在一邊。
“你下去吧，有事我會喊你！”王秀淡漠地屏退了它，隨後若無其事地喝了一口酒。
頓時，喉嚨被噎住了。
呸！
真特麼地難喝！
他面無表情地將杯子裡的酒水倒掉，悄悄換上自己儲物戒指裡的存貨，然後一言不發，默默坐在那裡。
“各位，大消息！夜皇城那邊的消息出來了，大地象魔一族的六公子，被選中參加魔神禮祭了！大擺七日宴席，宴請全城呢！”
“什麼？這可是天大的榮幸啊！”
“魔神禮祭，我等求都求不來啊……”
“參與魔神禮祭之人，靈魂能被偉大的魔神選中，超脫苦海，唉……只可惜我等太卑賤，無論如何也沒機會！”
下方，響起激烈的議論。
“魔神禮祭是什麼？”王秀聽在耳中，心中暗問。
“其實就是一種獻祭，只不過規格很高，尋常的純血家族不具備舉行的資格，至少要魔皇牽頭……”古巴回答道。
“獻祭？要死了還值得慶祝？”王秀有些無法理解。
“能將靈魂和肉身獻給偉大的魔神，是這些低劣的生靈十世修來的福分，自然要慶祝！”古巴坦然道，沒有覺得有一絲奇怪。
他是真魔，在他眼中，純血魔族也是低劣的生靈。
王秀默然。
他望着下方，那些異魔談及魔神禮祭時，眼中的狂熱和豔羨絕無作假。
他們是真的覺得，能死在那種祭祀下，十分榮幸，求之不得，恨不能取而代之。
與其說是偏執，倒不如說是一種信仰，強烈得可怕。
“如此種族，怪不得能成爲進犯諸天萬界的元兇！”王秀暗道。
他面色不變，繼續問道：“魔神禮祭，在魔界很常見麼？”
古巴想了想，搖頭道：“並不是，雖說這是一場榮耀盛典，但不可否認，一旦開始，短時間內會被獻祭掉大量的魔僕……對族羣力量有損，往往只有在特別關鍵的時候會用！”
聞言，王秀雙眼微眯。
眼下這種時候，深淵潮汐到來在即，不論怎麼想，魔族也不該在此時自損力量，哪怕對於高層而言，底下那些力量再弱小，再如何不值一提。
他起身離開酒肆。
來到一處破舊的魔器鋪。
“這位大人，有什麼可以爲您效勞？”魔器鋪的主人是一頭牛魔，體型龐大，力量十足，此刻卻躬着身，不敢擡頭。
“賣點東西！”
王秀手掌一揮，幾件魔兵浮現，散發恐怖的氣息，充斥這座店鋪。
牛魔面色一變，分辨出那魔兵上，沾染了純血魔族鮮血的氣息，心驚膽戰，但很識相地沒有多問，愈發小心地上前，打量起來。
這些魔兵，都是那些曾經圍攻王秀的魔族手裡爆出來的。
王秀特意挑了幾件，沒什麼特殊性。
品階很高，卻不算罕見，不會引起人的懷疑。
“大人，您的這些寶物質地上乘，這樣……我給您十萬魔晶，您看如何？”牛魔小心翼翼地說道。
“可！”魔晶購買力極強，比修士的靈石強出許多。
十萬魔晶，堪稱一筆天文數字。
王秀瞭解過行情，他拿出的這些魔兵，最多也就值七八萬魔晶的樣子。
很明顯，這牛魔看出了王秀不一般，想要討個關係。
王秀離開這裡，在城裡買下一座極大的園子。
暫且定居下來。
隨後，馬不停蹄地便來到城裡勾欄所在，大手一揮，買下了二十個模樣身材皆極品的魔女，帶回園子，當丫鬟。
其中還有兩個是魅魔。
緊接着又在城裡逛了幾圈，挑了幾隻精壯的石魔，看家護院。
一趟下來，總共也就花費了不到兩萬魔晶。
……
接下來的日子。
整個三源城都知道，城裡來了一位新的老爺。
極富財力。年輕精壯，看上去實力就非同小可。
而且模樣頗爲俊美。
有幾分像黃金獅子。
這位老爺也沒什麼別的癖好，就是喜歡逛逛勾欄，聽聽小曲，賞賞小舞。
出手也大方，隨手賞賜，便足以讓下面的人瀟灑一陣子。
看得城裡諸多待字閨中的、還未尋得主人的男魔女魔們，羨慕不已，一個個緊巴巴望着王秀園子的大門，期待這位老爺什麼時候出來將他們也帶走。
讓他們幹什麼都願意。
……
轉眼，時間過去半月。
園子裡。
王秀舒適地躺在搖椅上，兩位嬌滴滴的魅魔一人一邊，正在替他捏腿。
身後，幾名身姿曼妙的狐女則負責替他揉肩。
一位貓女則用纖細的手指，將一顆水嫩的果子送到他嘴邊。
“這些日子，有什麼新的消息嗎？”王秀閉着眼，一搖一晃，輕聲問道。
“倒也沒什麼新奇的，就是……隔壁赤星城獅魔族的三公子，被烈風城選中，要參加魔神禮祭了……”左手邊的魅魔瓜子臉，身材纖細，衣衫輕薄，半遮半露，肌膚白皙如玉，身材卻傲人至極。
她擡眸望向王秀，回答着他的話，一邊按着王秀的大腿，眼中滿是幽怨和渴望。
自家這位老爺，什麼都好。
長得好看，身子骨也精壯，就是……一直不肯碰她們！
這些日子，可把她們給憋壞了，能看到吃不着，急死個魔！
“又是魔神禮祭？”王秀緩緩睜眼，問道：“這是第幾個了？”
“這一個月來……第十三個了吧！”另一位魅魔回答道。
“主人對魔神禮祭有興趣？只可惜這些祭祀的時間都未定下，不然到時候我們倒是可以前去觀禮……”
王秀沉吟。
十三個了！
並非是同一場祭祀中，選中十三個祭品。
而是不同區域的十三場祭祀！
魔神禮祭對祭品的需求量是很大的，除了一個主祭品之外，還需要數量龐大到難以想象的附屬祭品。
魔族這是要瘋？
如此不要命地展開獻祭？
“古巴，你怎麼看？”
“如此頻繁地魔神禮祭，倒的確是讓我想到一種可能！”古巴沉吟道。
“什麼？”
“都天魔煞大陣！”古巴介紹道，這是魔界一種十分古老的大陣，展開足足二十四場規模龐大的祭祀，獻祭無數對魔神擁有忠誠信仰的生靈，召喚魔神的恩澤。
“這大陣，效果是什麼？”王秀連忙追問。
“恢復！”古巴道：“或者說修復！這等同降下一道難以想象的魔神恩澤，可以調動浩瀚偉力，治療這世間近乎一切傷勢……”
“那修復是什麼意思？”
“這陣法的力量，不僅可以作用於魔族本身，更因其力量之精純，可以用來修復……始魔城！”
聽到這裡。
王秀腦海中嗡的一下，彷彿想通了某個關節。
“所以，始魔城的確受損嚴重，缺失了大部分能爲！所以這瀛魔島中還有頂尖強者，傷勢未能恢復，需要藉助陣法之力恢復巔峰……但因爲要佈置這陣法，需要消耗大量的祭品，導致魔族戰力缺失，而深淵潮汐可以很好地彌補這一點！”王秀思緒極快，將腦海中的信息勾連在一起。
難怪魔族如今不敢徹底破封而出。
因爲他們戰力不全，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把握能夠真正對付的了人族。
而且始魔城不完整，他們心裡始終沒有底。
王秀甚至懷疑，上一次魔族破封而出，也只是演戲，犧牲部分強者，引導人族重新將封印補上，好掉以輕心，讓他們瞞天過海。
“我說的這些只是猜測，未必是真，具體如何……還要再看看！”古巴聲明道。
“我知道！”王秀再度閉上眼睛，吩咐道：“這段日子，要是還有魔神禮祭的消息，記得告訴我！”
“是，主人！”衆女連忙迴應。
王秀畢竟是初來乍到，獲取消息的途經，終究沒有這幫土著多。
但他自己也沒有徹底閒着。
每一次藉着去勾欄酒肆的時間，總會變着法地多交朋友。
在大夢終覺潤物細無聲的影響下。
王秀身邊的羣魔，漸漸對他放下了幾乎所有的戒心，再加上他出手闊綽，很短的時間裡，便在三源城內聲名大漲。
“主人，大地象魔一族發來請柬，請您晚上去赴宴！”
這一日，一封請柬忽然送到王秀面前。
大地象魔族，三源城的本土老牌大勢力之一。
與血魔族、屍魔族並肩。
三源城一直是他們的地盤。
如今忽然殺出來一個王秀，同樣是純血魔族，底細未知，隱隱有在這裡紮根的意思，自然讓幾族不安起來。
這請柬，明顯是一次試探。
“替我婉拒了吧，就說我身體不適！”王秀果斷拒絕，他沒心思跟這幫土著玩心眼。
剛來的時候，他倒是動過念頭，直接殺到這幾家去，殺幾個頭目，搜個魂，便能得知許多情報。
但仔細一想便放棄了。
瀛魔島畢竟不是他的領域，他來這裡是調查真相的，而非屠魔。
尤其是這種關鍵時刻，他一個沒有確切身份的純血魔族，把事情搞大了，很大可能就是被魔族的高層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直接做掉。
不管怎樣，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說。
……
又過了幾天平靜日子。
這些天。
王秀不斷得到消息，有許多純血魔族的核心子嗣，被召去參與魔神禮祭。
數量已經超過二十！
“可以確定了……應該就是都天魔煞陣！”古巴沉吟道。
“此陣，能破壞嗎？”王秀問道。
“兩種辦法，第一就是破壞祭祀大典，影響神魔禮祭正常進行，但這幾乎不可能……”古巴並不看好，因爲如此重要的祭祀，必定會有魔皇級的人物親自坐鎮，王秀不可能得手。
“至於第二麼，你無非是想阻止他們的計劃，要是你能把始魔城給徹底破壞了，那他們就算把陣法完成了也沒用！”
古巴撇撇嘴，說出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的確，解決始魔城，深淵潮汐無法抵達此界，魔族的一切謀劃都要告吹。
可當初數十位地仙聯手，也只是將始魔城重創。
王秀又怎麼能做到？
“要我說，你何必執着於這一個小小的蒼元界呢？以你如今的實力，想要撼動這瀛魔島的大軍，絕不可能……
倒不如按我說的做，先把夜滅蝶拿下，隨後利用她的破界梭，進入深淵魔界，繼承毀滅魔國，我幽魔族也將唯你之命是從，助你成就大業！等你成就魔帝歸來，這小小蒼元界，你要，他們敢不給嗎？”古巴嘆息，再次開始勸說，言辭誠懇，苦口婆心。
他的提議很誘人。
但王秀並不做考慮，他始終覺得，事情沒有到徹底絕望的那一刻。
忽然，他腦海中靈光一閃，想起什麼：“你之前說，都天魔煞大陣……需要獻祭一批對魔神有精純信仰的魔衆，對麼？”
古巴微怔，點頭道：“是啊，怎麼了？”
王秀眼珠子轉動，詢問道：“如果說，被獻祭掉的人，信仰不夠精純，不夠誠摯……結果會如何？”
“怎麼可能？”古巴想也沒想就搖頭了，魔族魔衆對於大魔神的信仰，是刻在骨子裡的，刻在血脈裡的！
即便是他古巴，對於祖上傳下血脈源頭的那位大魔神，也是發自內心的信仰，堅決無比。
他沒想到王秀居然打這樣的主意，簡直糟糕透了。
爲了魔神，爲了種族……死而無憾，死也光榮，哪怕要他們自殺也不會有任何猶豫！
“如果呢？”王秀再度追問，目光熾熱，精芒大作。
“如果……真有那樣的情況發生，魔神感受不到誠摯的信仰之力，或許便不會降下恩澤！”古巴硬着頭皮道，這也只是猜測，畢竟從未發生過這種事，魔族怎麼可能對大魔神沒有信仰呢？
說句難聽的，魔族同族相殘無比正常，就算殺了自己的生父，也是很常見的情況。
但對於血脈源頭的那位神明，那份信仰絕不會動搖。
他的血脈，也不允許他們動搖。
“不試試，怎麼會知道？”王秀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將目光落在他的桌案上。
那是一冊書，一冊話本！
沒錯！
這也是魔族從人族那裡學來的娛樂方式之一。
甚至可以說，除了勾欄之外。
這是最受歡迎的了。
因爲便宜，哪怕再下等的魔物都能享受得起。
大不了……幾隻魔湊起來買，輪流看。
王秀翻看過，作者不知道是誰，但內容和蒼元界流行的那些話本沒太大區別。
而且……也沒學到精髓。
枯燥無味到了極點。
他翻看了幾頁就看不下去了，也不知道那些魔物爲什麼能讀得津津有味。
“信仰……思想……並非是不可動搖的！文化入侵的威力，你們不懂……”王秀呢喃，緩緩取出一本空白的冊子，提筆，書寫起來。
“第一回，隕落的天才！”
……
迴夢齋。
三源城裡的書齋。
也是整個三源城裡，最富有人族氣息的地方。
從名字，到佈局，到裡面的意境，算是十分到位的了。
“老闆，最近有沒有什麼新的話本？之前那些都看膩了……”一位牛頭人挑選了半天，甕聲甕氣道。
“哪那麼多新話本啊？”老闆摸着山羊鬚，翻了個白眼道。
這世道，寫話本的都是一羣底層魔物，吃不起飯的。
真正的大老爺們，那裡會幹這種窮酸的活計？
忽然，他想起什麼，攔住還未離開的牛頭人：“等等，倒是真有一個，只不過作者是新人，以前也沒什麼作品……你看，要不要試試？”
“新人？”牛頭人皺眉，他是老書蟲了，新人的筆力未必能滿足他的要求，本想拒絕，但一想，試看一兩頁也不用掏錢：“那就試試吧！”
聞言。
老闆連忙取出一本嶄新的話本，遞了過去。
牛頭人翻看起來。
“隕落的天才？什麼東西？一看就沒意思……嗯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嘶……”
他牛眼漸漸睜大了，呼吸急促起來，連連打響鼻。
臥槽！
有點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