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誅仙劍陣!”
七柄飛劍盤旋出擊,速度極快,肉眼極難捕捉。
虛空似乎都要被這劍氣撕裂。
七柄飛劍並非胡亂攻擊。相反,它們配合默契,攻守兼備,勢不可擋!
“你倒是認得。”
相柳訕笑一聲。
誅仙劍陣乃上古劍陣精妙無比,死在其中的強者數不勝數。
就連它自己也沒有破陣的把握。
在它眼中,蕭天闕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嘶~”
蕭天闕吃痛。
此時的他身上已有不少血淋淋的劍痕,一襲白衫也被鮮血染紅。
若非是祭出破妄之眼,恐怕連劍從何處襲來都不曾看清就被誅殺了。
“坎字:生生不息。”
坎字訣悄然運轉。
“嗯?”
劍陣外的相柳忍不住驚異出聲。
它敏銳的察覺到蕭天闕身上的傷勢在以一種極其可怕的速度恢復,就連氣息,靈力都得以恢復。
“這究竟是何種手段?”
相柳眼中露出一抹貪婪之色。
自己若是能夠掌握這手段,身上的頑疾或許能夠得到醫治?
被斬掉的腦袋興許也有機會出現長出。
想到此處,相柳內心激動無比。
九爲極數,它天生九首,理應成爲震懾三界的存在,可,尚未成長起來就被斬下一首。
從此修爲大跌,不得已這纔會逃至扶桑這鳥不拉屎的島去。
如今上古時期的大能皆不在三界,這時若能恢復修爲,潛修千年,大有一統三界,成爲三界之主的可能!
相柳越想越興奮。
勢必要將眼前這人的手段佔爲己有!
“想謀劃我,癡心妄想。”
蕭天闕自然是注意到了相柳那滿是貪婪的神色。
“必須想辦法儘早將這劍陣破開。”他心中腹誹 。
誅仙劍陣雖是一大殺陣,但相柳似乎並未學得其精髓,加之這七柄也並非誅仙、戮仙……其他任意一柄。
自己仍有機會破陣。
心中有了打算之後,蕭天闕當即行動起來。
浩瀚靈力涌入雙眸中。
霎時間,他的雙眸如浩瀚璀璨的星河般閃爍,神異無比。
在他眼中,飛劍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無論是陣法還是飛劍本身的破綻出現在他眼中。
“找到了!”
承影劍再度出現在手中。
“此子要作甚?”
相柳心頭莫名一驚。
它察覺到蕭天闕的氣勢發生了巨大轉變。
在他身上,不僅符文縈繞更是有這浩瀚如淵的劍氣。
蕭天闕眼中寒芒一閃。
一道劍光閃過,伴隨着“咔嚓”一聲,一柄飛劍被瞬間斬斷!
“怎麼可能!”
相柳一副見鬼的眼神。
這七柄飛劍隨它征戰數百年,經鮮血洗禮,早已發生蛻變,怎會被這般斬斷!
不可能,絕不可能!
蕭天闕揮劍橫掃。
劍氣如波,激盪八方。
遠處的沙丘瞬間炸起,黃沙飛濺。
同時,又有一柄飛劍被斬斷,失去靈性掉入茫茫大海。
七柄飛劍,眨眼就被斬斷兩柄。
相柳心中又心痛又驚駭。
它清楚,這樣下去,另外五柄飛劍也會被斬。
“吼!”
相柳仰天暴喝一聲,一道蘊藏符文的光束涌入劍陣。
下一刻,僅存的五柄飛劍聚集在一起,劍光璀璨熾盛,一條由飛劍凝聚而成的巨龍咆哮衝出,張開血盆大口朝蕭天闕撲殺而來。
“我倒要看看如今這劍陣還有多少威力!”
蕭天闕眼中毫無怯色,腳下一點,身入游龍,被罡氣籠罩的拳頭重重的砸在這巨龍的腦袋上。
“轟!”
巨龍倒退數十丈,晃了晃有些發昏的腦袋,咆哮一聲,欲再度殺來。
趁你病要你命!
蕭天闕整個人如流光般射出,速度極快。
雙手抓住龍角,渾身青筋暴起,力量爆發,將這巨龍掄起,重重的砸向海面。
巨龍崩坍,劍氣消散。
五柄飛劍早已沒了先前那般光澤,被相柳收入口中。
“該死,劍陣竟奈何不了這小子!”
此刻,相柳目光無比陰鷙,眼中殺意昂然。
一鼓作氣。
解決完這巨龍後,蕭天闕便持劍殺向相柳。
“貧道有一劍,你來試試看!”
承影劍懸在蕭天闕面前,劍身之上無數篆刻亮起。
蕭天闕的眼中也閃爍着利劍的寒芒。
承影劍沖天直上。
連綿浩瀚的劍氣傾瀉而下,海面上頓時波濤洶涌。
遠在數裡外的戚將軍衆人也看到了蒼穹之上懸着的蒼茫巨劍!
熾盛璀璨的劍光可與日月爭輝!
相柳目光變得凝重無比,心中竟生出一抹恐懼感。
“一劍天來!”
蒼茫巨劍從天而降,好似天神之劍,以迅雷之勢斬下,
整片空間都變得虛晃,勢不可擋!
“嘭!”
海面炸開,相柳從海里躥出,一雙骨翼在它身後展開,遮天蔽日!
此時的它像極了西方傳說中的惡龍,只不過多了幾顆腦袋。
僅存的七顆腦袋同時吐出一道血光。
最後七數血光交織融合在一起,凝聚成一隻血色長矛,朝着蒼穹上落下的巨劍迎去。
“嘭!”
兩者碰撞,發生爆炸,響聲隆隆,幾乎將人的耳膜震破,灼目的光芒在瞬間點亮整片天空,哪怕是暗淡無光的海底深處也被照亮。
可怖的氣浪激盪八方,黃沙飛揚、巨石滾動、古樹連根拔起!
注視着這一幕的戚將軍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氣浪掀飛數丈。
不少人因此受傷。
“這還是人嗎?”
將士感嘆。
以往對世界的認知似乎被顛覆了。
……
良久之後,天地歸於平靜。
“誰贏了?”
所有人心中都有這樣一個疑問。
舉目望去。
葬龍灣上空,兩道身影佇立,似乎還不曾分出勝負。
相柳七顆腦袋的嘴角都溢着血,背後那張骨翼也染着血,身上的鱗甲更是脫落不少。
蕭天闕的情況同樣也不好。
強大的衝擊波將他的左手震折了,嘴角同樣溢着血,身上的道袍幾乎被灼熱的氣浪燒盡,露出泛紅的肌膚。
“喀嚓。”
蕭天闕咬牙,忍着痛,將折了的左手接住。
扭動一番,衝相柳露出一抹輕蔑的笑。
“你也不過爾爾。”
相柳不曾迴應他,骨翼血光籠罩,翼膜以肉眼看見的速度長出。
“殺!”
它暴喝一聲,朝蕭天闕衝殺而來。
絲毫不給任何喘息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