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楊鳳年眼中神色真誠,目光清澈,並無戲謔捉弄之意。//ww 歡迎來到全本小說網閱讀//
聶小倩猶豫了一下後,終是上前接下了這幅詩詞。
看了一眼後,聶小倩擡眼看着楊鳳年,咬了咬嘴脣,輕聲道:“但不知,這寧採臣是何方人士?”
“啊?……哦,香港人!”
……
將聶小倩送走後,楊鳳年和燕赤霞,便對着桌子上的油燈坐了下來。
“賢弟啊,你說,今晚我們要不先出去踩踩地盤?”燕赤霞想了想,沉聲說道。隨後,又想到了剛剛那唯美的一幕,試探着問道:“賢弟你該不會是看上她了吧,什麼只羨鴛鴦不羨仙的?”
楊鳳年端着茶水,想了想,搖頭道:“還是算了,今天晚上,妖魅空間生人太多。槐樹精定然加強了守備,再過兩日,想必就會稍有鬆懈。倒是我們在行動……對了,你剛剛說什麼?”
“嗯,你說的有道理……聽說,明天槐樹精會邀請到場賓客遊覽他的後花園?”燕赤霞點點頭,看着楊鳳年道:“我是說,你是不是看上那女鬼了?”
“是的!到時候,我們可以藉機窺探這妖魅空間的真容!……沒有怎麼可能!”
“原來,賢弟你早有計較,虧得爲兄還在這裡擔心。……你真沒看上她?”
“沒有,那首詩,我只是隨便寫寫!!”
“如此就好啊!~”燕赤霞鬆了一口氣,慶幸道。
見楊鳳年聳肩笑了笑,燕赤霞微微一笑,伸手按在楊鳳年的肩膀上,語重心長的說道:“且不說爲兄對鬼魅一類並無好感,而且,如果你跟那女鬼發生了什麼,後果會很麻煩的!”
楊鳳年本就無心與聶小倩發生什麼,畢竟人鬼殊途,強求不得。
這點他也是知道的。
不過,聽燕赤霞如此說,似乎還有別的隱情。楊鳳年不由的好奇,身體微微前傾,好奇道:“噢,這又是爲什麼?”
燕赤霞笑了笑,伸手將油燈調亮了一些,隨後,看着楊鳳年道:“咱們修行者身份特殊,進入了結丹期的修士,基本上是屬於三不管的地方。天庭懶得管,地府管不着,人間更是沒有任何瓜葛。但是,有一樣東西,卻是咱們修士的天敵!”
“什麼?”楊鳳年來了興趣,直起腰,興致勃勃的看着燕赤霞道。
燕赤霞擡手指了指天,低聲道:“天劫!”
“修士所犯的錯誤,都在天劫那裡有所記錄。到時候,大小天劫,就是清算的時候。所以說啊,咱們修士雖然凌駕於衆生之上,但行事上,依然要恪守本心,不可逾越!”
燕赤霞端起茶站抿了一口,語重心長的叮囑着自己這位前途無量的結拜義弟。
……
燈火昏黃,搖曳不定。
回到了祖母處的聶小倩,剛進門,就看到祖母大駕光臨,端坐在金座之上,臉上滿是似笑非笑的神色,冷冰冰的看着自己。
一旁,紅裙女鬼小雀鼻青臉腫,摸樣慘不忍睹。
見聶小倩走進來,紅衣女鬼眼中憤恨更甚,指着聶小倩,告狀道:“祖母,這個賤人意圖勾結賓客,想背叛祖母!”
主位上,披金戴玉的槐樹精,聞言後,嘴角噙着冷笑,轉過頭眯眼看了小雀一眼。
僅僅是一眼,就讓哭哭啼啼的小雀頓時戛然收聲,一臉懼色的低頭不語。
移開目光後,槐樹精眯眼看着走進門來的聶小倩,溫和道:“小倩,怎麼這會兒纔回來!”
聶小倩清冷的看了一眼,祖母身旁的小雀,隨後襝衽一禮,對槐樹精道:“那鬆元子起初不不同意,女兒求了他一陣,才答應下來!故而耽誤了一些時間!”
槐樹精聞言,面露冷色,哼道:“哼,區區一個修煉不足三百年的垃圾,給臉不要臉!”
小倩聞聲後,嬌軀微顫。低頭想了想,恭敬道:“不過,他在聽女兒說,是祖母您欣賞他的文采,便很痛快答應的!”
聞言,槐樹精臉上絲毫沒有露出半點喜色,而是眯着眼,盯住了聶小倩。
下一刻,槐樹精突然起手。
沒有半點徵兆,一巴掌就打在了小倩的臉上。
被打倒在地的聶小倩,連忙爬起來,跪在地上,顧不得擦拭嘴角的鮮血。低頭求饒道:“祖母息怒!”
槐樹精雙手按在扶手上,身體前傾,居高臨下的盯着聶小倩,冷酷道:“小倩,你要記住,你永遠是本座的人。既然是本座的人,就應該與本座一心。如果下次,本座在聽到你爲別人說好話,本座定斬不饒!你聽清楚了嗎?”
聶小倩跪在地上,長髮披散的她,神色依然平靜。聞言後,點頭恭敬道:“小倩知道了!”
槐樹精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看了聶小倩一眼,緩緩起身,朝着後堂走去。
一旁,紅衣女鬼諂媚的上前,扶着槐樹精的胳膊,攙扶着祖母,朝着後堂走去。臨走時,還不忘轉過頭,幸災樂禍的冷嘲熱諷了一番。
待到大廳人去地空,清冷無聲的時候。
偌大的大廳中,跪在地上許久的聶小倩這才緩緩起身。擡起素手,擦拭掉了嘴角的鮮血。
轉過頭,朝着內堂看了一眼。良久之後,她咬咬嘴脣,低下頭,邁步朝着自己的閨房走去。
……
第二天,天色依舊陰沉。
妖魅空間中,妖氣沖天,難見天日。
十幾年如一日,都是宛若陰天一樣。
一大早,燕赤霞出去散步,此時還未歸來。
房間中,楊鳳年盤坐在牀榻之上,手掐指訣,意守玄關,正在修煉。
以浩然正氣訣入道的楊鳳年,在修煉地方的選擇上,有着其他人難以企及的優勢。
無論是在陽間,魔界還是其他地方,體內浩然正氣訣,包容萬物,修煉都不會受到影響。
一旁,古舊的利劍,靜靜的躺在包裹上。
老舊的劍鞘,像是夜色中的螢火蟲一樣,閃爍着微弱的光芒,忽明忽暗。
而隨着光芒的一明一暗,空氣中的森寒之氣,也隨之被吸納在了其中。
正在楊鳳年凝神修煉之時,房間外,突然傳來了一聲輕微的響動。讓入定中的楊鳳年睜開了眼睛。
不多時,房門外傳來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楊鳳年皺了皺眉,散去了全身的氣息,扶着牀榻,跳了下去。朝着門口走去。
“誰啊,大清早的!”
楊鳳年心裡嘀咕了一番,伸手拉開了房門。
門外,一個頭戴綸巾,一頭白髮,風流倜儻,摸樣俊俏的才子,正搖着羽扇,與一旁的綠髮才子說笑着。
見房門打開後,白髮才子啪的一聲將手中摺扇合攏,歪着頭打量了楊鳳年一眼,挑眉道:“你就是那個鬆元子,那句此生惟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是你做的還是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