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衆人見了這蹉跎己如此了得,竟連天下景仰的武林高人南宮文博都敗在他手裡,哪裡還有人敢上?好一陣沒人出聲,玉曉芙又重複了一遍,眼見再無人敢上,張小寶高聲叫道:“那就讓我來試試!”說罷飛身而上,朝那蹉跎己道:“在下張小寶,待我來會會你的高招!”
臺下那蹉跎乙剛纔發招打了張小寶一掌,已是暗吐勁力,用了八成功力,可是張小寶只是微微側了側身子,未傷到絲毫,他不由暗暗驚詫,忖道:“尋常武林中人有幾個能經得我這一掌?便是不死也得躺上半年,可這廝竟然若無其事,他小小年紀怎有這等功力?而且他能一眼看出我施的暗器,只怕果然是個絕頂高手!弟弟已鬥了一場,只怕不宜與他再戰。”當下一個起落掠到臺上,哈哈笑道:“我弟弟已鬥了一場,再與你鬥豈不是吃虧?且讓我來與你過幾招!”
張小寶道:“好,你出招吧!”
有了先前那一掌,蹉跎乙不敢輕敵,當下更不打話,身影一閃,快疾如風,掌招已劈到張小寶的面門,出手就是殺着,果然掌勢赫赫,隱有龍嘯虎吼之勢,連臺下稍前的人也感到勁氣襲人,這蹉跎乙竟比他弟弟厲害多了!臺下衆人昨晚見繆震山等幾位頗受敬重的人推薦張小寶,心裡都不無吃驚,只因今兒個擂臺比武之人均是武林中頂尖的高手,所以大家興奮之餘,都忘了這位張公子,此刻眼見南宮文博也被這人的弟弟打得口吐鮮血,這蹉跎乙又比他弟弟更厲害,心想這張公子只怕擋不了十招就得斃命,又見這蹉跎乙傲慢無禮,全不把中原武林中人放在眼裡,不象是武林正道之士,故大都希望張小寶能爲大家爭口氣,同時也暗暗爲張小寶擔心,想他這樣一個俊美少年,當真不該上來與這頂尖高手相搏,若死在這廝手裡委實可惜。
張小寶暗暗忖道:“看來這廝與剛纔那個什麼張大俠是早有預謀的了,他們遙相呼應,都是五毒教派來攪局的,旨在奪取這武林盟主之位,若讓他們得逞,只怕來日的武林大會就是白道中人的末日了。”心念之中,殺機已起,眼見這廝出招狠毒,要置自己於死地,不由怒道:“這擂臺比武可是白道中人的事,五毒教的爪牙想來攪這趟渾水,只怕打錯了算盤!”身子微動,暗運功力,也不閃避,迎着他的掌勢劈去,只聽啪地一響,那蹉跎乙踉踉蹌蹌連退十來步,依然站立不穩,兩眼驚駭地望着張小寶。
張小寶大聲道:“五毒教狗賊個個該死,給我滾下臺去!”身子未動,凌空一掌,只見數丈開外的蹉跎乙身子飛了起來,果然口吐鮮血栽下擂臺。
兩人總共才交手一招,待這蹉跎乙栽下擂臺時不過頃刻之間,衆人無不爲之震駭,一時竟無人吭聲,場上一片靜寂。
玉曉芙站出來大聲道:“這場張公子勝,還有哪位大俠上來?”過了一會仍沒人吭氣,玉曉芙道:“若沒人上來,這武林盟主之位就就是宋公子的了!”這時臺下衆人才大聲附和,讚賞之聲不絕於耳。
忽見那近百個滄海派人發一聲喊
,長劍揮舞,就要衝上擂臺。
張小寶也朝南宮文君一揮手道:“殺!不可放了五毒教狗賊!”那南宮莊衆人立時長劍齊揮,穿插往返,陣式已成,那些滄海派人雖然個個武功了得,可是南宮山莊乃是武林世家,武功更是不弱,尤其有一種陰陽無極功更是厲害,若到了生死關頭使將出來,任你什麼武功也難抵擋,這種武功人越多威力就越大,三年前南宮莊人就是用這種武功在山東途中救了脫禪散人和南宮羽雲,把惟我獨尊的幾個青衣使者殺得狼狽不堪,因此惟我獨尊甚是顧忌南宮山莊的人,急欲除之而後快。
雙方大開殺戒,喊聲震天,刀劍撞擊聲不絕於耳,場地一片混亂。
張小寶又暗暗傳音給玉曉芙等人,要他們注意隱身在此的五毒教人。又告訴慕容瓊,先將那個什麼張大俠擒住再說,自己坐鎮臺上,與繆震山、費不盡、方施泰等人一邊暗暗安排人手以防萬一,一邊觀戰,隨時準備出手。
臺下白道中人一聽這滄海派也是五毒教人,個個怒不可遏,紛紛出手相助,不一會兒,滄海派人死傷過半,餘下的居然以死相搏。
張小寶見那蹉跎己如癡如狂,揮掌左衝右突,似要奔上擂臺找自己報仇。眼見有一藍衣漢子被這廝斃於掌下,張小寶怒道:“待我來收拾這狗賊!”一個起落已到了蹉跎己的身邊,只數招又將這人斃於掌下。餘下的滄海派人羣龍無首,紛紛朝湖邊奔逃。
便在這時,忽見湖面上又使來兩艘大船,那船頭上也立着數十人,個個手持弓箭,離岸尚有十餘丈遠,便見無數只箭頭飛射過來,那些追趕滄海派的人有數人中箭倒地,南宮文君及十多個身手好的人在前揮劍斬落飛箭,但那飛箭帶着呼嘯聲鋪天蓋地飛射過來,有的還點燃了火油,落箭之處都被火燃燒起來,有幾支箭射到大院的房上,那房上也着火燒了起來,人羣更是混亂。有兩個人中了火箭,傾刻間燒得半死,旁人撲都撲不滅。
眼見房上的火越燒越大,很多武林中人趕去救火,那南宮文博運功療好了傷勢,忙領着數百莊人爬上房屋滅火。這邊張小寶見那弓箭不斷射來,忙對南宮文君道:“以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快叫人備箭,只管朝船上射!”
南宮文君點頭道:“說的是!”忙也叫莊人點了油火朝四艘船上射去,靠岸邊的兩艘大船傾刻間就燃了起來,船上的滄海派人紛紛跳下水朝中間兩艘船游去,那中間兩艘船見這邊也用火攻,立時抽出十來個人在湖中打水撲火,那船竟燒不起來。
岸上的滄海派人已所剩無幾,餘下四五個人沒命地朝湖中跳去。眼見那船上的火箭依然不斷地射將過來,這邊衆人也感到力有不逮。正無奈間,忽見中間那艘大船一片混亂,竟也有人朝湖中跳去,也似是在逃命。這邊衆人大感吃驚,弄不明是怎麼回事,忽又見另一艘大船也跟着大亂,救命之聲不絕,船上之人也紛紛跳下水來。正吃驚中,忽見一個光着身子的人影從水中飛身而上,竟是快如閃電,轉眼就到了船上,所到之
處,船上衆人紛紛落水,不一會兒,那船上就空空如也。只見那光着身子的人又飛身朝另一艘船上飛掠過去,這艘大船原本還有十來個人,眼見這光着身子的人到來,船上衆人紛紛撥劍刺去,可是不知怎回事,這些人的劍還未刺到那人的身上,便都紛紛撒劍跳於水中,個個驚叫不絕,聲音都透着駭異。
那南宮文君納悶地望着張小寶道:“那是哪位大俠有這等本領,當真是所向無敵啊!”
張小寶也暗暗吃驚,因離得遠,水面上又泛出淡淡的水霧,竟看不清那人的面目,不知何人有這等身手。這時房上的火已被撲滅,南宮文博等人也都奔了過來,近千人在岸上觀望,議論紛紛,大家都暗暗忖道:“今兒個可真是開了眼界,這裡果然藏龍臥虎,竟有如此了得的高人在此!”
那些落水之人拼命朝岸上游來,竟似寧願死在岸上的白道中人手裡,也不願被那光着身子的人逮到。這邊白道中人雖知他們都是五毒教人,卻也不忍這時用箭射殺他們,只待他們上來,便要來個壺中捉魚。大家只是吃驚地望着那光着身子的人,紛紛猜疑,不知他是何方神聖。正吃驚中,忽見那數十個五毒教人在水中兩手亂打亂拍,驚駭中大叫救命,片刻間就沉下去十幾個人,只聽慘叫不絕,人卻越來越少,可是那光着身子的人卻並沒有下水,只見他坐在中間那大船的船頭上,手裡不知拿着什麼在啃。
水面上不斷有人沉下湖底,有幾個遊得離岸上近些的,拼命掙扎,忽聽有人大聲道:“蛇!是蛇!”衆人細瞧之下,果然便見那水中有無數個蛇頭在浮動,竟是成千上萬,只往那些落水的五毒教人身上涌去。
張小寶恍然大悟,嘴裡道:“原來是阿匱!”
忽見溫思思笑吟吟地走來道:“表哥,我把那廝綁了起來,點了他的穴,放在你的房間裡。”
她後面慕容瓊也笑道:“那姓張的也被我弄到你房間去了。”
張小寶笑着指着湖面上道:“今兒個阿匱可是立了大功,這些五毒教狗賊都被他給收拾了!”
思思見了湖中的情景,也笑了起來,嘴裡大聲叫道:“阿匱,快過來!”
那阿匱聞言掠下大船,身子露出大半載,竟如在水中行走一般,轉眼就到了張小寶等人的面前,只見他身上只穿着一條短褲,手裡還拿着一大腿羊肉,嘴裡一邊啃着羊肉一邊波波地笑。
張小寶道:“你這一上午去了哪裡?害我到處找你!”這時衆人紛紛擠將過來,一片唏噓之聲,都爭着要看阿匱和張小寶。
那繆妲己奔過來望着阿匱笑道:“寶弟啊,你這小兄弟果然了得!”
張小寶怕阿匱着涼,道:“快隨我回房換了衣服,先叫那些蛇兒回去吧。”
那阿匱聞言朝湖中“都都”地叫了幾聲,那聲音也不大,可是隻見那水中蛇頭浮涌,都朝岸邊草叢中奔去,轉眼就消失得一個不剩。湖面上的五毒教人只有四五個人上了岸,不消說,自然都作了南宮山莊的俘虜。
(本章完)